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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袁子让的音韵学 袁子图片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袁子让是明末著名的音韵学家,他在《字学元元》里杂论了汉语语音结构及语言、音韵、文字等问题,阐述了他的丰富的音韵学理论:音有正音、俗音(时音)和方音。声母有大母、小母,有呼有吸,有独清独浊。韵母有翕嗣、有四呼。四声中平中、上老、去嫩而入急。
  关键词:袁子让;音韵学;《字学元元》;声母:韵母:四声
  中图分类号:H11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04(2012)01-0192-04
  《字学元元》十卷,全称《五先堂字学元元》,明袁子让撰,五先堂是袁氏的书斋名。有关袁子让的生平,可见嘉庆二十五年所修的《郴州总志》卷三十“袁子让”。
  《字学元元》是一部散论汉语语音结构及杂论语言、音韵、文字问题并编有韵图的语言著作,其中以讲论等韵拼读问题的内容为大宗。该书成书于万历三十一年(1603),期间经过修订。
  赵荫棠、李新魁(1983)、何九盈、耿振生、刘晓英等在有关论著中对该书做过一些研究,但是这些研究还不能全面准确地揭示《字学元元》所表现的音韵学思想。
  本文即是根据《字学元元》中有关的杂论和五种韵图来揭示袁子让的音韵学理论体系。文本所椐,系原文《续修四库全书》所收上海图书馆藏明万历三十一年刻本。
  综观袁子让在《字学元元》里的有关论述,我们可发现,他对语音的认识是有不同层面的。这些不同层面的认识源于他所分析的不同的语音系统。他在书中实际表现了三种不同的系统:正音、俗音(时音)和方音。他常常混迹于这三种不同的音系中,而不能自拔。他对正音是认同的,对俗音在可与否之间,但不认可方音。
  袁子让所理解的汉语的语音系统应该是“元元”的,即自然的、天生的。他确定“元元”的语音系统的根据是宋人的阴阳生音、术数成音的理学体系。他的“元元”的系统是用这种理论推论出来的。他在“自序”里说:“天地有元声、元音,不能自声其妙,而人实代之。代固非其元矣。用声一百二十,用音一百五十二,相因至于万七千二十四,而尽于三十六字母,二十四摄,三千八百六十二声中。以音求声,即吕和律,随其日月星辰水火土木石,自然得妙。”这显见是承继了宋人理数之学的学说。这样的“元元”之音应该是符合理数的,三十六字母、二十四摄,就成了袁氏“元元”之音的代表。
  我们下面就把袁氏在书中关于语音的分析讨论如下。
  1.关于语音体系
  袁子让在该书中阐述了三种不同性质的语音体系。
  (1)“正音”。
  我们首先应该了解袁氏编撰次数此书的目的。袁氏在“自序”里说:“予生十岁,即常以书中切脚二字反覆求之,亦悟上审牙舌唇齿喉,下审平上去入,率意试之……十五岁既得古《四声等子》,尽概其切,始知上有分母,以法试之,十中其七……又既而观《皇极经世》,阅天声地音唱和之妙……”
  袁氏理解的正音实际有三种。
  第一种是《四声等子》(《切韵指南》)为代表的体系。
  他在《字学元元》卷八中说:“各方乡语,各溺其风气,故学《等子》为难。”“惟人不知切韵,是以有讹读。惟有讹读,愈以不知切韵。故正音者相沿之讹,所当正也。”他在书里多次强调习练三十六字母以求正音的重要性。卷一《分三十六字母本切》:“母谬则子谬,求音之正,不可得也。”“学《等子》者,先辨此三十六字母,毫无争差,则以母出字,十百干万,宁有误也?”
  《字学元元》卷二“佐等子内外八转议”说:“等子内外八转,为十六摄,摄中分合之韵,出古哲人创造,故无容置喙。”
  袁氏的这个正音体系虽然是照抄《四声等子》(《切韵指南》),但也做了很多自己的研究。比如,他在蟹摄合口图下注“牙下二等勿如俗呼作上二等”,即指“刽圭桂”等字在《等子》中原列于三、四等地位,但俗音读起来与“傀恢”等一、二等字相同,所以强调不要按俗音那样读为上等(一、二等)。“秽、慧、锐”等字也作如此说明。宕摄的“扩薤匡狂伍”等字下注:“二等字不宜如俗呼作一等字”,这表明当时这些字读与“光广”等同音,但“不宜如俗呼”而应依《等子》作三等字看待。流摄明母字“谋莓”等字照《等子》列于三等位,但又注:“谋莓二字宜在一等”。
  这些都表明他同意《四声等子》(《切韵指南》)可以做正音体系,但是这个体系与实际语音相差很多。故此,他有改变韵图结构的举动,如,臻摄开口图注“颠天田年已在山摄,此宜去。”他认为,《等子》原列于此摄的“颠天”等字应删去。他在卷二“佐等子内外八转议”中表明:“江宕同声,似亦可合。况江之见帮晓属开,而宕之见帮晓二等缺开。江之知照来日属合,而宕之知照来日缺合,若有相待者,凡此数摄之异同押声而求之,似亦可辩也。予于古人不敢凿异,而亦不敢雷同。姑以末议佐之。”
  显见,这个正音系统不是口语的,是传承宋元等韵的系统,完全是书面上的类别划分。
  第二种是他自编的《四声子母全字二十二摄》图代表的正音体系。
  袁子让除了描写了传统的正音体系外,他还设计了一套自己理解的汉语应该有的正音体系。这个体系,体现在在他自作的两个韵图里:《四声子母全字二十二摄图》(作者自己简称《子母全编》)、《增字学上下开合图》。这两个韵图体例不同,但内容非常接近。在分韵上有相当的一致性,不同的是前一图排列的韵字四声俱全,后一韵图只排平声字。
  这个音系的声母仍然保留36字母,把韵部系统作了新的调整,韵母系统向《洪武正韵》迈进了一步,与《韵法横图》、《韵法直图》相去不远。
  (2)俗音
  袁氏在书中常常提及某某字俗读某某、误读某某、讹读某某、混读某某等等,这些材料正是袁氏听闻的与他理解的所谓正音体系不同的官话现实读音。这些读音我们可以统称为俗音。
  袁氏在《字学元元》卷九“经世图等子异同论’"里对这个俗音体系有论述。他说:“然今世俗呼近如见母之敬,呼步白蓿鼻如帮母之布北贲庳,呼兑大弟如端母之对待帝,呼自在匠如精母之恣载酱,呼乍如照母之诈,呼宅直如知母之拆涉,尝再四求之,岂与见对分者即作见,与帮端精照知对分者即作帮端精照知耶。世俗之呼不为无据也。”
  这些俗音应该是袁氏听闻的当时社会上的官话读音的实录,这些俗音可能是普通官话的读音,也可能包含作者自己方言――郴州官话的影子。
  (3)方音
  袁子让在书中力排方音,把这些方音跟“正音”作比较,并说明方音不合“正音’的类型。他在卷八《方语呼音之谬》里纵论天下方音之失,几乎就是古代版的方音辨正。
  2.关于语音分析
  (1)关于声母
  发音部位
  袁子让对三十六字母的发音有着语音学的观察和体悟,他对每一类声母都有发音上的描述,试图从语音构造上讲清楚字母间的异同。
  他在《字学元元》卷一“三十六字母分音”中对每一发音部位的声母的生理机制都作了描述:“牙音乃以舌迫龈上出之,虽舌亦与力,而用龈为多……端透定泥出于舌头梢末处,知彻澄娘用于舌上中央处…… 帮等须合唇而迫声以出,故谓之重;非等则开唇送声而出,故谓之轻。齿音中,精等照等亦各相肖,惟精五母出在两齿头相合之处,而照等五母在正齿之内,舌稍用事,故中有少似舌上音者。少不别于毫厘之间,则即以作《指南》者,亦谬谓穿彻同用,而澄床互通矣……喉音四母,晓匣重出为深喉,影喻轻出为浅喉……来日二母,来当在舌,似不干齿;日当在齿,似不干舌。”
  清浊
  他还对每一声母的发音方法有很细致的分类。
  卷一“三十六母清浊”中把字母分为清浊两大类,又细分为全清、次清、全浊、半清半浊。
  全清:端见知精照帮非影
  次清:审心晓穿透滂敷清彻溪
  全浊:群邪澄蓝匣从禅定奉床
  半清半浊:微娘疑日明来泥
  他又根据自己的理解,把三十六字母分为:
  独清:见端知帮非精照
  分清:溪透彻滂敷清心穿审晓影
  分浊:群定澄监奉从床禅匣喻
  独浊:疑泥娘明微来日
  呼与吸
  卷一《三十六字母呼吸》说:“袁氏日字音有呼吸之分。从何而辨?凡音舒气而出者,皆属于呼;饮气而入者,皆属于吸。’’
  呼:送气20,如:溪群透蓝奉敷晓心邪
  吸:不送气16,如:帮非端知影喻泥娘
  袁氏还认为全浊塞音、塞擦音的声母是送气的,是相应送气清音的浊音。他在卷一“七音中母敷辨”里说,“是以例之,舌头则端为元,而透为端之吐,定为透之浊,泥为定之吞……”“重唇则以帮为元,而滂为帮之吐,蓝为滂之浊,明为蓝之吞……”这类例子他举了很多。
  大母、小母
  他又把三十六字母根据介音的不同,细分大母小母,大母即三十六字母,小母即三十六字母加介音的声介合母,共119个。他在卷一“三十六母中切数辨”说:“一母一切,而一切中,又种种不同,或上下异等,或开合异口。则一母有二三四切者。如见四切,上等开干良,合古官,下等开巾己,合君居。溪四切,上等开可口,合困苦,下等开乞丘,合去犬。……此皆切中之辨也。予作子母全编,体地音开发收闭之例。于见中不同之字,即以见四切别之,冠一字于子上母下,名为母中之分母,虽同一母,等自不同,学者勿谓同母同切也,他互切则详后,此不载。”
  卷六“子母全编图题首”说:“而一母数切者,又分母中之小母,于母下子上各冠一字以别之,索古切脚者,清浊在母,或误索之韵,鞠翕在韵,或误索之母,上下在等,或又误索之切,此分母之一字,固根母而辨其清浊也,并代韵而辨其湖翁上下也。其于切脚两字,不尤捷径哉!”
  (2)关于韵母
  袁子让对韵母的结构也有很深的语音体悟,他对韵母进行了细致的分类和语音描写。
  翕鞠
  袁氏的翕嗣分析,就是传统韵图中的开口和合口雨呼。他在卷一“二十四摄翕阏”中说:“字音有翕阏。嗣则内外八转中开口呼者是也,翕则合口呼者是也。”
  四呼
  他在《字学元元》卷一“一百五十二音开发收闭”:“予以意分四等为上下等,开发总为上等,收闭总为下等。”
  袁子让在《字学元元》卷一读上下等法”中说:“上等宏扬下等敛收。”
  韵读
  袁子让《字学元元》卷二《读等名目之辨》:“通摄为瓮里揭瓢,声欲出而细也;止为花间蝶舞,声欲飞而跃也;遇为子哭颜回,声欲哀而思也……”
  袁子让《字学元元》卷二《佐等子上下四等议》:“四等之设,分于开发收闭,开发者粗而宏,收闭者细而敛。”
  (3)关于声调
  袁子让对声调也有语音感悟。他在《字学元元》卷一“一百一十二声平上去入”云: “平固平也,上实未尝猛也,去亦未尝哀也,入亦未尝短也。予请先解其义,后辩其声。平者,优柔平中之谓,其声在不高不下之间;上者,上于平也,平己和矣,上于平则其声柔迟而近老;去者,有急行之义,其声急动而促矣:入者,从急入缓之义,其声次于上而近于平,此浊平所以类入也。大概平声铿锵,上声苍老,去声脆嫩,入声直朴。说者谓平声似钟,上声似鼓,去声似磐,入声似祝,其理近是。尝试以琴声验之,从中弦鼓,便作平声,从老弦舒迟者鼓,便作上声,从子弦急动者鼓,便作入声,岂非平中、上老、去嫩而入急乎?四声之分,当以此为定论矣。”
  他的论述虽然很难让我们确知四声的真实调值,但其努力探索的精神可嘉。
  (4)关于音节
  袁子让对汉语音节的拼合也语音上的认识,他在《字学元元》卷一“三十六母中切数辨”云:“一母一切,而一切中,又种种不同,或上下异等,或开合异口。则一母有二三四切者。如见四切,上等开干良,合古官,下等开巾已,合君居。溪四切,上等开可口,合困苦,下等开乞丘,合去犬……此皆切中之辨也。予作《子母全编》,体地音开发收闭之例,于见中不同之字,即以见四切别之,冠一字于子上母下,名为母中之分母,虽同一母,等自不同,学者勿谓同母同切也,他互切则详后,此不载。”
  他认识到了汉语的音节是声母、介音加韵基的组织形式。为此,他把声母跟介音联在一起,分出所谓的小母。在卷六《母中一百一十九小母目录》里,他按开合齐撮的关系为36字母设计了不同的小母,共119个小母,如:
  见干艮官古巾己君居
  溪可口苦困丘岂去犬
  这些小母实质就是声介合母。
  参考文献:
  [1] 赵荫棠,等韵源流[M].北京:商务印书馆,1957:151-156.
  [2] 李新魁,汉语等韵学[M].北京:中华书局,1983:232-234.
  [3] 何九盈,古汉语音韵学述要[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RR,158一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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