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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_许哲什么意思

时间:2019-02-21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李亚利,生于1987年。青春作家,从14岁开始写文,现在为《靛蓝小孩》MOOK专栏作家。      街道依稀清晰,是早晨,这条陌生的街道的早晨。   许久之后我才发现我的生命其实无法承受梧桐街的愚昧和许哲的善良。
  有时候一个人的善良与一群人的愚昧,同样叫人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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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头发黄黄的,是营养不良的模样,两只大眼晴深深的陷在眼窝里,鼻子下的两条清鼻涕拖得很长,似两根冰凌,小脚冻得红肿,插在又大又破的棉拖鞋里,像两只可怜的鼹鼠。
  这是五岁时的我,妈妈跟另外一个男人跑了。
  那个清晨,爸爸一个人对着大门吼道:“就知道你是个狐狸精才要那么着急的嫁给我,算我瞎了眼了,你们不得好死!”
  那天我觉得爸爸的面孔很恐怖,我开始讨厌爸爸。
  骂完了他对我吼道:“你应该跟你妈一起去的,说不定你就是那个男人的野种。”
  五岁的我不知道野种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爸爸不喜欢我了,他最终叫我自己去外婆家,我猜外婆肯定也不喜欢我,所以我故意走错了路,到了一条陌生的小破街,遇见了陌生的许哲,他收留了陌生的我。
  我记得那天晚上许哲把我带回家以后,给我煮了两个荷包蛋,给了两勺糖,放在白瓷碗里端到我面前来,我最讨厌吃荷包蛋了,所以我假装怕烫松了手,碗破了,清脆的声响,那两个白白嫩嫩的蛋却没有破。许哲惊慌失措的捧起我的手给我吹气,其实我的手是冻红的,根本就没有被烫着。
  他一边吹气一边好脾气地说:“闺女,烫着没有啊,都怪我笨……”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一句话也没有接。
  他吹完我的手就去把那两个荷包蛋捡了起来,放在清水里滚了一下,然后自己吃了起来,我的幼小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厌恶之情,这个男人真不怕脏。
  许哲去隔壁家给我要来了两袋麦片,我听见他用讨好的语气跟那个女的说:“嫂子,你就给我两袋吧,我那闺女饿得慌啊,怪可怜的。”
  “说了不要再叫我嫂子的,我都比你小好几岁。还不晓得是从哪里跑来的小破孩嘞,你就认作闺女了啊,你哥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啊?”女人的声音尖锐而聒噪。
  “被我遇见了就是和我有缘的嘛,她家人没把她领走之前她就是我闺女了,嫂子你是好人……”许哲的声音里尽是讨好,这又让我感到厌恶了。
  “给你给你,你快走吧,不要再叫我嫂子了,不老都被你叫老了!”女人几乎忍无可忍了。
  许哲回来时是笑呵呵的,他说:“闺女啊,麦片可好喝了哦,你饿了吧,等会儿就可以喝了哈。”
  我的确是饿了,我强忍着厌恶之情喝下了许哲冲的麦片,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喝完,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闺女啊,你家在哪里啊?”
  我摇头。
  “你阿爸阿妈呢?”
  我仍是摇头。
  “你怎么会到了我们梧桐街啊?”
  我继续摇头。
  “你有名字吗?小名也可以。”
  我还是摇头。
  许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悲伤和更深的怜惜,他那个时候已经以为我是一个哑巴了,我看的出来。
  “那以后我当你阿爸好吗?”其实他在问这个问题时已经决定当我的阿爸了,我也看得出来。
  我思考了片刻,我想这是划算的,至少这个傻男人爱我,而我的爸爸妈妈同时抛弃了我,最后我决定点头。许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我想这是因为他觉得我不是一聋子,这对于他来说是件特别好的事,至少我还不是木头。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可以不开口说话却得到爱,同时也不会被当作一个傻瓜来对待。
  许哲说:“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许忆好不好?我叫许哲嘞。”
  我想反正只有他会叫,就再次决定点头了。
  于是在五岁那年,我失去了爸爸妈妈的同时又拥有了一个叫许哲的男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发现这个男人只爱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那个叫郑怡的女人。
  
  2
  
  刚开始在许哲家住得很不自在,每天都有人找各种借口来许哲家里看他收养的哑巴女儿。他们心怀鬼胎,眼神怪异,假装对我问寒问暖,实际上只是为了证明一下我是否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哑巴,得到答案以后的他们便心满意足的离去,并且还要高声的宣扬一下,似乎那是一件特别荣耀的事情。
  有个脸上擦了很厚的白粉的女人一直在说:“许哲昨天把她领回来时别提有多可怜了,饿得老鼠似的,还是我给了许哲两袋麦片才救了她的命呐,是不是啊许哲?”
  许哲慌忙的点头,周围的人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
  我心里一直在想她的脸上那么厚的粉重吗?她应该就是许哲的那个嫂子吧,其实看起来比许哲老很多,那个女人让我感到无比厌恶。
  我觉得我几乎可以看得见他们的内心,那么乱七八糟的内心,这些心使得许哲显得幼稚而天真,我甚至觉得他才应该是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五岁时的我会有一双那样明澈的眼睛,那么明澈的心。而这个秘密连许哲都没有发现,却被那个叫郑怡的女人发现了。
  我忍耐着他们,因为我看见许哲脸上快乐的笑容了,他以为他们是真的在关心我,他为这个高兴。许哲是个很容易就开心起来的人,但也很容易忧伤。
  当他们问我什么问题时,我像许哲一样绽出快乐的笑容,我很早就学会了这个。这是母亲教给我的,母亲教给了我很多东西,比如骄傲,比如总是不说话而让别人猜不出自己要表达什么,比如好看的笑容。我想我并不恨我的母亲,她把她会的东西都教给我了,说不定将来我还会继承她漂亮的容貌。
  甚至后来我认为她离开我父亲是对的,那个什么用也没有的男人,龌龊而懒惰。
  我觉得我母亲当初应该选择许哲这样一个人嫁掉自己才好,长的那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笑得如此善良。我后来才发现许哲是我见过的笑得最好看的一个人,虽然他的笑总是很傻。
  可是五岁那年的我觉得他的笑很让我难过,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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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哲天天都跟我聊天。
  他说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都死了,他们死了以后他就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以后他哥哥就说他脑子有问题,他一直不承认,可是梧桐街的人都这么说,他觉得很委屈。但是他从来都不反驳他们,因为他觉得反驳是人做的最傻的事情,有些东西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干吗要跟别人争,要别人也跟自己一样明白呢?别人也得有别人的想法才叫别人嘛。
  他在说这些非常拗口的话时总是要停下来看我一眼,然后傻傻的笑着。他觉得我并不懂,而他也不要求我懂,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罢了。
  他不晓得其实我都懂得的。
  我不懂得的是,为什么这里要叫梧桐街,我来的时候连一棵梧桐树都没有看到过,就如同许哲的嫂子一定要说自己比许哲小好几岁一般。
  许哲说只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脑子没有病,那就是郑怡,那个没考上大学就疯了的女孩子。其实当时的郑怡已经有二十五岁了,比许哲都要大一岁。
  他在说郑怡时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种笑容我从母亲的脸上看到过。那是她走的前一天晚上,她一个人坐在床上看一封信,一边看一边笑,那笑容和许哲脸上的一模一样。第二天早上她就走了,父亲说她跟一个小白脸跑了。
  许哲还说了许多关于郑怡的话,他说郑怡长得好看,说她是梧桐街最聪明的姑娘,他还说其实郑怡一点也不疯,是村子里的人疯了。
  我相信许哲的话,可是我的心里却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嫉妒,我不知道我在嫉妒什么。
  其实郑怡真的是个疯子,她每天都在梧桐街上唱着我听不懂的歌,从街头走到街尾。她有一张清秀的脸和很长得头发,她的头发总是很柔顺的披在肩头。其实如果她不唱那些莫名的歌,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
  梧桐街的大人都会对自己的小孩说,你再闹就叫疯子郑怡把你捉去。
  我一点也不怕疯子郑怡,我不明白她在梧桐街的小孩心里为什么是那么的可怖,我难以理解梧桐街的小孩,我想我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许哲每天都要画画,他的画总是色泽艳丽,笔触细腻,像他的内心一般,鲜亮而敏感。
  他的职业是帮别人画死人相。
  整条梧桐街只有一家照相馆,而那家照相馆帮别人照遗像并放大是要收很高的费用的。所以梧桐街的大多数人都愿意找傻瓜许哲给家里即将逝去的人画遗像,许哲只收很少的钱,而那些钱他都用来买颜料和纸笔了,所以他总是很穷。
  我看过许哲给别人画遗像,他的眼神是哀伤的,他的炭笔在素描纸上沙沙地响,像时光流逝的声音。他总是很努力的把那些垂暮的老人画得慈祥而健康。所以人们都很满意许哲画的遗像。
  我想,许哲画的遗像是可以给人们带来希望的。只是梧桐街的人并不懂得,他们只知道画死人像的许哲是个傻瓜,他画的画很好。
  许哲跟我说:“许忆,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郑怡的吗?那天她来到我这里,对我说:‘我叫郑怡,你给我画一张遗像吧。’我从来没有给那么年轻的女子画过遗像,所以我在画她时心里很难过,我画着画着就哭了起来。她却微笑着看着我,直到我哭着给她画完。她走的时候说我是一个好人,梧桐街上唯一的好人。”
  许哲的脸上依然是那种幸福的笑容。我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并没有表露出我的嫉妒。
  许哲接着又说:“她第二年春天又来叫我给她画遗像了,嘿嘿。她每个春天都会来,三年了。但是我嫂子跟我说郑怡是个疯子,因为考了三次都没考上大学所以就疯了。我不信我嫂子,我觉得郑怡顶好的。”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或许郑怡就是许哲每个寒冷的冬天里关于春天的所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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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街的冬天很冷,可是许哲在那样冷的冬天依然会画温暖的、色泽明丽的画,所以寒冷就离我们俩远了许多。我从来都不晓得许哲为什么要画那么多的画,我只知道他在画画时是快乐的。
  我总是拿他的颜料到处涂,每当这时候他的眼睛里就会有忧伤的光芒,但是他从来都不会责备我。
  那个冬天梧桐街下了很大的雪,整条梧桐街都被大雪覆盖了,看起来苍凉而寂寞。
  许多老人都抵不过寒冷而生命垂危,许哲需要画的遗像也多了起来,他总是让那些老人坐在他的炉子旁边,他自己坐在对面,专注的为他们画像。他眼睛里的忧伤持续了一整个冬天,那个冬天许哲很少笑,也不怎么跟我聊天了。
  大年是许哲带着我跟他的哥哥嫂嫂一起过的。
  许哲的哥哥是个木匠,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叫许航。那个个头跟我差不多的男孩子总是喊我小哑巴,虽然许哲跟他说了很多次我叫许忆。
  那天晚上,那个喜欢擦很厚的粉的女人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高兴。她一直在说,你们兄弟俩的心眼么勒好呢?许哲啊,以后你又要给你哥添负担了。她一边说还一边斜眼看我。
  许哲的哥哥说,大年三十的,你个?嗦婆娘说这些做什么呢。那个女人就很不高兴地嘟着嘴。
  在年饭快要吃完了的时候,许哲再一次以那种近乎谦卑的语气对他哥说:“哥,我想叫许忆跟许航一起去上学。”
  “那学费哪个出啊?”面粉女人尖声嚷道。
  “我以后少买颜料就是了,嫂子”。
  许哲的哥哥说,小航以后就好好带着妹妹上学哈。许哲感激的微笑着。
  那个许航挤眉弄眼的扯我的辫子,还得意地说,小哑巴,以后要听我的。
  我想告诉许哲,其实我并不想去上学,可是看到许哲脸上的笑容,我什么也不想想了。
  也就是在那个被雪覆盖的冬天,许多谣言都从泥土里生根发芽了,从梧桐街的人们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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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来的时候,郑怡真的来叫许哲给她画遗像了。
  我第一次那么近那么清楚地看见郑怡的脸,她真的是个好看的女人,细眉大眼的,脸上有温暖的笑容,春天的阳光一般。我难以想象她是一个疯子。我的心再次感到嫉妒了。
  她依然来叫许哲给她画遗像,她说,许哲,我快要死了。她在喊许哲时,声音里有着令人窒息的哀伤。
  当我听到她说这句话时,心里生出了一阵恐惧,我紧紧的拽着许哲的衣角。许哲笑呵呵地说,许忆,这个就是郑怡。然后又对郑怡说,郑怡,这是许忆,我的闺女,她不会说话,但是她听得见。
  我突然很讨厌许忆这个名字,我愤怒的看着许哲,而他依然在看着郑怡笑,完全没有察觉我的不开心。
  郑怡突然指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个小骗子,你什么都知道,你是个小骗子!”她的声音很尖锐,然后开始哭泣,大声的哭泣。许哲的嫂子很快就跑过来了,尖叫着:“许哲,你怎么又把这个女疯子带到家里来了!”
  许哲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尽是忧伤,还有惶恐。我也莫名的哭了起来。郑怡的那句话狠狠的刺在了我的心里,她说,你什么都知道……
  
  我开始跟着许航一起上学了。
  在人多的场合他会像个哥哥一样象征性的保护我,可是,当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她就会扯我的辫子,喊我小哑巴,欺负我。
  有一天放学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小哑巴,我妈说你是我叔叔许哲跟那个女疯子生的小孩,是不是啊?
  我没有说话,我对那个面粉女人说的话是不屑的。
  他接着问,那个女疯子哪里都不去,却总会去我叔那里,那天看到你还哭了是吧,她是不是因为你才疯的啊?
  我伸出手在许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他脸上抓了一下,他的脸上出现了三道血印子,他哭着跑了,嘴里还在骂我小哑巴,小杂种。
  那天晚上许哲很生气,他难过的看着我说,嫂子再也不要你跟许航一起去上学了。你怎么能那样欺负许航呢?许哲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责备的意味,而尽是忧伤,那忧伤叫我的心生疼。我觉得许哲是真的有些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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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用再去上学了,我每天在家里看许哲画画,其实那样的时光是我心里的唯一美好。
  梧桐街的人开始说我是一个小女巫,说我是疯子郑怡和傻子许哲的私生女,说我不正常,说我的手有毒。他们甚至说,那个冬天里有那么多的老人去世是因为我的到来,带来了煞星,带来了巫术。我知道这些谣言都是出自那个面粉女人之口,可是这些于我并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它们影响了许哲。
  来请许哲画遗像的人少了许多,日子很难过,许哲也没有钱买颜料了,他画的画也越来越少了。
  许哲不许我出门,他怕梧桐街的人伤害我,其实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伤害我,除了许哲。他天天在家里给我讲故事。他的故事很诡异,故事里有两只脚的蛇,有会唱歌的老鼠,有长长头发的鱼。
  那一年,从春天到冬天,我们就像两只窝在家里的鼹鼠,悲伤而幸福的鼹鼠,现在想起来,我是喜欢那样的日子的。
  其实有很多次我都偷偷地跑出去了,因为我听见了郑怡的哭声,那哭声像与我有着某种干系似的牵引着我。
  我听见街上毒药一般的谣言在空气里弥漫,那些畸形的嘴上下开合,吞噬着梧桐街唯一清醒的灵魂。
  他们说,许哲的嫂子跟我讲那个女疯子其实在上高中时就跟傻子许哲生了现在这个女娃的,所以没考上大学,加上傻子许哲又不能娶她,所以她就疯了。
  他们说,其实那疯子也蛮可怜的,什么都没落下还疯了。
  他们说,这样的女子丢了梧桐街的名声啊。
  他们说,她爸这些时日晓得真相了,揍了她的,那叫一个可怜啊,好久都没唱那些乱七八糟的歌了呢。
  他们说,便宜了许哲那个傻子啊。
  许哲什么都不知道,他对我说,郑怡会相信你不是女巫的,她春天就会来了,许忆,你要乖,郑怡最好了。
  我看着许哲那双呆滞而善良的眼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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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即将来临的时候,郑怡一直没有再出现过,许哲总是会提起她,每一次都是忧伤的,这忧伤让我难过。
  那个冬天,终于没有下雪。
  许哲开始抱着我睡觉,总是抱地很紧,像抱住某些即将失去的东西似的。当被他那样紧紧地抱着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都不讨厌许哲,我是如此爱他。
  可是在那个冬天,许哲的心真真切切的感到寒冷了。
  郑怡死了,她拿着许哲给她画的三张遗像,在梧桐街尾的唯一的一棵梧桐树上吊死了。
  我跟着许哲一起去看的时候,树下围了许多人,大家都在指指点点,他们脸上有兴奋的笑容,他们说这个女疯子终于想开了,梧桐街终于安宁了。
  甚至有的人还在宣扬她和傻子许哲的各种版本的故事,当然还有他们的哑巴女儿许忆。
  他们一边讨论一边叹息道,造孽啊!
  我想梧桐街的人们在这个冬天终于不再寂寞了,不用再与邻居吵架,与别家的男人女人偷情了,他们的生活有了新的欢愉的希望,虽然这欢愉并不能持续多久,但他们会尽情享受的,并在这享受中等待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树上吊着的郑怡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头发依然很柔顺的披散在肩头,远远地看着还是很美好的样子。裙子里的大腿在冬天的风里森森的白,隐隐约约看得见红色的内裤和交错的伤痕,树下的男人恐惧而贪婪地看着。女人们则说,这疯子死也死得不干净。
  我和许哲站在人群后面,他的牵着我的手在颤抖,我心里很慌。原来没有下雪的冬天也会很寒冷。
  过了许久,许哲取下郑怡僵硬的尸体抱在怀里往家里走,我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我能感受到许哲的悲伤,巨大的悲伤以及他破碎的春天。
  背后有人在说,他们仨看起来真的像一家嘞。
  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梧桐街上真的有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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