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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思维的特点是 “新诗思维”与旧体诗词创作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新诗思维,泛指新诗创作中对表现对象进行分析、综合、判断、推理等的过程。本文所说的“新诗思维”仅指在旧体诗词创作中采用语法结构的合理或随意搭配,各种词性的有机或信手拼贴等技巧进行创作的一种方法。
  当前的旧体诗坛,流行着一种以注重提炼字、词、句为主体风格的诗词。她运用了“新诗思维”,以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理念,创作出了相当数量的作品,给当代旧体诗词界带来了一股清新之风,成为一时之尚。采用普通话的新诗语言和现代情境进入格律诗中,每每使原本平淡的题材因为有了几处闪光的字句和迥异的思维架构而一下子变得清新起来。
  牛车款款向村还,鞭打枝头月一弯。
  满载春天希望走,夫妻灯下卸丰年。
  发表于《中华诗词》并收录于赵京战编著《新韵三百首》、周兴俊主编《2007?中国诗词年鉴》中的《家乡即景》就是一个不同于传统诗词写法的例子。这是农村不能再平常的劳动画面:夫妻挥舞着鞭子,赶着装满玉米棒子的牛车往家走,在灯下把它卸下,仅此而已。如果画瓣白描,这首诗不一定会生动。未必有看点。可现在用了几个新诗化的语言和意象,则情境顿生,别有风味。月是不能鞭打的,希望也不能用车载的,丰年更是不能卸的。而此诗并未冈这样有别于传统思维定式,采用了新诗语言而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有一种新奇的感觉。正是由于希望和丰年这两个虚词在这里被实打实地给载、卸了,才让人觉得与众不同,才让人眼前一亮。
  风叶冷飕飕,村姑汗水流。
  挥镰割月色,放倒北山秋。
  这首发表于《当代诗词》的《农村一景》,在前两旬朴素的铺垫后,突然让镰刀收割月色,于是北山之秋应声倒下了。月色怎么能割呢?秋又如何放倒呢?正是这样有悖于常理的遣词造句,而让读者从农村割庄稼这样一幅普通劳动场景中找到了不一样的诗感。这种非常语言组织的情境里,会让你感到美就被掩藏在我们生活中的每个角落中。不可想象,如果没有风、叶、村姑、汗水、镰、月、北山这些物象,那割和放倒岂不是言出无由?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谓点石成金所指的石是具有金质的石,绝不是普通的石,更不是其他东西,没听说点水成金,也没听说过点灰成金。
  如果说上面的诗是以字词取胜的话,那么下面这首发表于王同兴主编《鹤鸣诗刊》的《北海漫步有感》,不但是情可以藏进桃林,还可以待时结出一个烂漫的春天。把这样的新诗化的思维融进了整体谋篇,较对个别字词的染色,就更进了一步,这无疑增加了它的内质的分量:
  携手游园北海滨,疏枝寒蕾趁彤云。
  聊将情匿桃林里,结个春天赠与君。
  虽然这首用的是“新诗思维”谋篇,但在语言的表现上,还是采用以景托情,以情状景的方式。虚实相生,从而相得益彰。这样既有新思维,又有具体形象的东西,应当是当代旧体诗词所追求的。由于本文着重于语言技巧,就不在其他方面做更深的探讨。
  其实,这种风格远不止来自饱含舶来之意的仅有百年历史的新诗。苏东坡有《花影》:“层层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放到现在,这首诗也在新诗之列,只不过,她是合乎格律的新诗。像古人的“云破月来花弄影”、“一枝春雪冻梅花”、“一山突起丘陵妒”等等不胜枚举的奇想佳句,都凝聚了所谓“新诗思维”。就连二人转《杨八姐游春》里也有“我要他一两星星二两月,冰流子烧炭要半斤……”等戏词,哪个不是“新诗思维”?
  “新诗思维”在旧体诗中的运用有个度的问题,像万绿丛中见几点红会让人欣欣然。如果进行大面积移植花多叶少,效果会适得其反。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主色调是绿色而不是红色,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大多数是群众而不是明星?这就是自然作出的选择,这就是社会作出的选择。
  再来看一首发表于《诗词报》中的《秋塘采风》:
  平仄轻挥我自狂。遣词造句到南塘。
  西风梦吻芦花茂,小鸟声涂稻穗黄。
  脚下流云摇碧水,岸边蒲草试残妆。
  谋篇未就归来晚,一寸金秋一寸凉。
  平仄怎么让你挥舞,西风如何吻茂芦花,稻穗怎么涂上鸟声,流云如何摇动碧水,蒲草哪时会穿衣服……带着这样的疑问。让你在呓语般的梦境中,浮想联翩,不能自己。其实原本还是那些平淡的意象,换成别样的语言,给人的感觉便完全不同了。可以说,是这样新款语言增加了这个平常题材作品的可读性。如果我们仔细琢磨,就会发现,用几个靓词足可以让绝句新起来,但让一首律诗有同样效果就较为牵强。因为诗词是形象艺术,过分地以虚代实的结果必然是让原本鲜活生动的物象变得苍白无力,有些作品没有运用好这些新诗中的好东西,其结果只能让人感觉在生雕硬琢,无病呻吟。这首诗中的表现方法的好处前面已经讲过,但反复用这些虚无的意象难-免给人一种磨叽的感觉,就像吃多了甜食也要反胃一样。
  可以肯定地说,“新诗思维”理念进旧体诗中,利弊兼有。它是个双刃剑,既有为旧体诗提神的妙用,又容易把旧体诗引向因辞害意的歧途。如果是平常题材,写点花鸟鱼虫,山情野趣等,所要表达的物象从意境上挖掘不出什么新的东西,也没有哲理可言,又要表现它时,那借助“新诗思维”,弄几个新鲜的词汇,或对其进行看似不合理但却又无理而妙的另类安装,也会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力和新鲜感。虚词实用,实同虚用,有无之间,虚实相生。这样,就可以避免重弹老调,在本无新意中让人产生新奇的联想。虽然大多的这类诗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总还给人一种清新明快的感觉。花影刚被太阳收走,就又被明月送来,一层层地堆上我的窗子,几个没用的家奴咋就是扫不掉呢?苏东坡用了这样的巧思,在不着痕迹间,抒发了自己的诗外情感。放荡的春风色胆包天地调戏纤嫩婀娜的柳条,多情的雨丝乘着月色,瞒着邻居去和盛开的百合偷情。郑板桥在这里赋予了物象以人情,这样要比直接捕写人来得新颖,来得让人愿意接受。当代词作家张黎也有“汗珠子滚太阳,泪花泡月亮”这样的歌词,其实就是借鉴了“新诗思维”的产物。但这种思维方式和表现方法,有时会让人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每每作诗,不待整体谋篇,先生求巧之意,则大谬矣。
  从另一个角度看,为什么这种风格没有在诗坛上占据一定位置?这是因为古人已经认识到了这种东西只能做为一个配角出现,多则必滥。现在有些作品只追求外表的华丽,不注重内在的表现,结果是意象散乱,有句无篇,不知所云,流于低俗。难怪有人因此说,旧体诗只能走古典一路。这是很值得我们深思的。
  再看另一首《西江月?自画像》:
  挥手风尘岁月,置身平仄生涯。晾干云雾作袈裟,敢向篇章披挂。
  漫把禅音过滤,聊将心绪冲刷。烧开寂寞煮浮华,提炼酸甜苦辣。
  让人可视的形象没有了。由形象而烘托出的意境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七拼八凑的醉话,还有让人味同嚼蜡的符号语言。剩下的就只有这个徒有其名的词牌了。要知道,这种东西是在没有办法时运用的。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我们看到它很少为古人当作范例来效法。可见,古人对此种表现手段是敬而远之的。相较“新诗思维”下的巧思,平常自然的白话语言更能表现朴素而深沉的题材,更能阐明不经意间让人接受的深刻道理。
  就“新诗思维”人旧体诗这方面来看,成果是显著的,但我们理智地反省我们所有的收获,不难发现,在这些表象的背后,潜藏着巨大的危机。诗作中,这种风格的诗所占比例很少。诗坛里,这种风格的诗人所占的比例很少。这是必然的,也是艺术发展规律决定的。
  不仅如此,“新诗思维”指导下的旧体诗,冈清新亮丽而让人特别是年轻人钟爱。年轻人不但喜欢,而且很快就会找到并掌握和利用这种创作技巧,这样,很快会有成批的人进入这个行列,于是生产出更多的千人一面的作品。年轻人从学识到阅历都尚待丰富,如果过早地接触这样的理念,势必会走人一条创作的窄路。诗词发展到今天,历时几千年,是在不断地总结吸取前人成果和教训中一路走来的,百川人海,大浪淘沙。任何一种探索、尝试都在为中华诗词的更加发展进行实验,都是让人尊敬的,无关它的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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