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还在风中飘 年轻时，母亲梨花带雨 挽起裤腿下田 秧插下去，回忆就会返青 母亲也扬花灌浆，直到儿女成群
害虫在喷洒的农药下死去
它们还会回来
蝴蝶在秋风中折断翅膀
它们还会起飞
而母亲单纯的欢笑与偶尔被星星点亮的幻想
却被山风越吹越远
母亲忙里忙外，像闹钟一样没有停过
一停，家就要瘫痪。她嘴里不时唠叨
种菜，洒下种子就有结果
喂猪，喂到年来了，放鞭炮吓走怪兽
母亲把饭菜端到桌上，一家人才动筷子
母亲，就这样熬下去，没有轮回
鬓发花白，直到动作越来越慢
像慢镜头一样倒退
但太阳还在升起落下，答案还在光阴里
我无心地看着这―切
多年前，乡村的春天
是我有了暖意的身体
是小溪流出来的声音
是秧苗长出来的画面
我牵着沉默的黄牛，走得很慢
但季节交替很快
一眨眼，枯草就绿到了山顶
树上的新叶替代了老叶
栏里的小猪在嗷嗷地叫
去上学的孩子越走越远
我还来不及回忆昨天的亲情
父亲就给奶奶的坟头挂青了
我眼里的春天没有秘密
百花盛开，罪孽也会生长
我无心地看着这一切，没有答案
破旧的红裙子在阳光里一闪，一闪
桃花依旧
我家的桃树最早开花
先是几点朱红，没几天
就满树花朵拥挤
如女大十八变带来的惊喜
家家的桃花都开了
放肆地开，没有羞愧，
狗在跑，猫在叫
玲珑的少年在阳光里走动
我就是一个小秘密
记得人面桃花的诗句
但桃花却不懂
还是这乡野，还是这风景
还是这如约而来的香气
只是那些人面，如今都已跑到远方成精
吉林
到了吉林后
时光变得迟缓
公路变宽，楼房变矮
烧烤店一家连一家
家长里短，江湖恩怨都串起来
哥们不要一清二白
什么菜都煮成糊糊
女人纹眉，做眼线，开眼角
男人大着肚子开怀大笑
听二人转，那爷们与妞
也扭不出巴掌大的笑话
开家庭旅社的大爷像个地主
说鸭绿江那边还有亲人
在吉林，说话要大声
不然就被大风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