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真需割,就舍弃二胡上的两行清泪 拿弦索,在心尖上拉 倘真需吊,就让荔枝重回 枝头,照亮歌声 好像当初,从不曾从她的手中掸落
不就是件云片缝起的寒衣吗?
“欲寄君不归
不寄君又寒”,不就是些
密密的针脚吗?
骨缝中,有梅花绽蕊,西风穿户
倘真需割,就用这一把带哭腔的刨刀
一句一层,削去
“妾身万千难”的伪装
倘真需吊,就把洞箫换成唢呐
手帕当成魂幡
把婉转柔肠,走成送葬途中的逶迤山路
和人影绰绰
南音:绣成孤鸾
把二胡弄瘸,让一根针说
把洞箫戳瞎,让一根针唱
一根针成了主心骨
为她当家做主
帮她缴交出,心中的缠绵丝线
让一根针走得踉跄、迟疑
走出丛竹样的脚印
让一根针突然飞出孤鸾
让一根针,累了,就夜宿牡丹花房
――嘘!现在,都轻声点
不要吵醒它,不要弄断它梦的脉络
等那孤鸾追上凤凰
结伴而行,等那南宋的天空
擦净尘埃和风暴。让她们飞,慢慢飞
直到飞出
恣肆的歌声模样――
赶快把针叫醒!让它快马加鞭
让它风驰电掣
赶在那根
叫做丘比特的神箭之前,把她们
射落在团扇中
细细地描,细细地绣,绣成戏剧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