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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野渡的诗】 西风野渡寒山雨什么歌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1971年生于陕北,1984年开始写诗,1994年后创作彻底转入地下。2006年起活跃于诗江湖等诗歌论坛,有少量作品发表于《诗参考》等民刊。   现居深圳,经营企业。
  倾陷的斜面
  天快黑了
  天真快黑了
  小时候是祖母
  现在是情人梅子
  必须尽快赶羊归栏
  或将裸乳向右再向右
  才能捕捉点窗外的微光
  她们说着说着我哭着哭着
  天就完全黑下来了海浪喧哗着
  世界的寂静盛大无比我的爱与狠
  大过世界的寂静我摸黑写下这首诗
  你们读的时候就请自各点亮一盏烛台
  在夜风起时轻抚这啵啵响的声带与魂灵
  履 历
  我一说花儿,春天
  开始怒放
  我一说大海,水手
  绕过岩岬
  我一说晨光,太阳
  画下阴影
  我一说杀人,凶手
  净身出门
  我一说爱情,少女
  已经睡熟,我刚要说醒来
  床,早已冰凉
  我干脆写下未来,还不等墨寒
  就向历史退去
  终于,就剩一样没说了
  我知道我说春天那会儿
  它已自天庭垂下
  我说更衣,先让我润润喉咙
  有人已把死结解开
  复又系上
  雨中诗
  生他的时候正好下雨
  火葬的时候又是下雨
  
  一生就活在两场雨的
  中间,一枚闪电叶子
  
  不,为什么不说雨活在他的两
  头或者是他把这场雨首尾撑开
  
  为什么不把雨
  下回天上去?
  
  继续杜撰,一些晴朗部分
  白云朵朵,从我胯下流过
  
  交 代
  又一年秋天来了
  蝉鸣不紧不慢
  将黄昏与高温逼退
  我已主动抵达了中年
  你还唤我交代些什么
  甲乙丙丁
  舷窗边的宇航员甲
  盯着一颗陌生的蓝色星球
  轻轻举起弹弓
  海水溅向银河
  
  远航归来的海员乙
  在人影幢幢的码头
  卸下万吨巨轮的缆绳
  绑住一只光洁苹果
  
  ICU里的小护士丙
  在一位绝症病人
  回光返照的刹那
  一把露出,从未示人的乳房
  
  世界巨大的阴影里
  有人蹲在尽头
  他目睹了这一切
  但从不说出
  致父亲
  请不要再对我
  反复提起文革
  一幅未老就痴呆的样子
  你经历过的我正在经历
  并将继续经历
  你讲得越多我就越发觉得
  现在的中国还是在文革
  只不过是处于上级领导提出
  抓经济那段,再把你草垛后面
  和北京女知青亲嘴那节
  置换到发廊或桑拿
  
  但父亲呵,其实我更愿意用
  一百个发廊妹换你一个
  北京女知青,即使是草垛后面
  六十年代的煤油灯昏黄明灭
  我走在火车上火车走在大地上
  它是它肚子里
  一小截盲肠
  我就是一粒
  隔夜的馊米饭
  这样说并不等于
  我甘愿接受
  被忽视的命运
  别看我一路假寐
  可万重关山
  时刻在我腹中穿行
  关于这点,我不说
  你们就装作看不见
  现在我来重说
  我走在火车上
  火车走在大地上
  而大地在我腹中
  一刻不停地制造
  方向,速度,肇事,桥梁,青藏线
  现在它拉起一柱黑烟
  朝黑暗的左心室隆隆驶过去啦
  船过长江
  李白经过的长江
  我也过了
  李白听到的猴子叫
  我也听得几声
  我能肯定长江都是同一个长江
  但李白描述的是
  两岸猿声“啼”不住
  为什么用“啼”而不用
  “鸣”或者“叫”呢?
  我怀疑现在的猴子
  叫声是否没那么凄厉了
  我甚至怀疑
  李白听到的猴子
  和我听到的
  是否是同一群猴子
  春天再过长江
  仔细听,猴子的叫声
  明显呈南北口音骂阵
  
  两岸青山,恢恢,对峙
  
  正是春天,云雾刚刚散尽
  江水把他们揽入怀中
  倒影里俩朗朗绅士
  乖巧地,各咬一只乳房
  可一到夏天
  那些电闪雷鸣的夜晚
  大江总要死死闭上眼睛
  她实在不忍目睹
  刷一道闪电中,俩剑客
  各自看见,对方的黑暗部分
  
  那一刻她孤独极了难过极了
  悲声抽泣,几度护不紧双乳
  岳母的生日
  我承认唱生日歌时
  我是假唱,对口型
  都60多的老太太了
  有什么生日好过?
  但我老婆是真唱
  妻姐和小舅子也是真唱
  我怀疑挑担也不是真唱
  但没好意思盯着死看
  
  后来吹蜡烛前许愿
  老太太双眼紧闭
  这时我就有点较真了
  她肯定是盼着
  儿子的儿子健康成长
  大女儿的女儿学业有成
  才不会为小女儿
  即我老婆,祈祷点什么
  
  吹蜡烛时我终于
  有点担心
  万一一口吹不灭
  不就彻底证明风烛残年了嘛
  (注:挑担,陕北话中连襟的意思)
  中年婚姻
  凌晨上床
  妻子照例睡熟
  偶尔几句梦话
  磨损着牙齿般松动的婚床
  
  假如我死了
  这个既傻又不漂亮的女人
  能改嫁得出去吗,能还得起那
  八十万元的巨额房贷吗
  
  只有背靠背才能
  睡过去的中年
  随手扯扯睾丸
  比昨天落日又松了一圈
  抡南瓜苗子的母亲
  早上八九点钟,阳光
  温暾暾照着
  应该是春末夏初的季节
  村里的叫驴草驴们
  一大早就开始
  遥相呼唤
  汲水的姑姑
  轻轻走过庭院
  总是在这时,母亲侧卧窑洞门前的坡地
  抡南瓜苗子,她轻轻抹平
  瓜叶上的露水,细心掐掉
  瓜秧子上那些多余的嫩尖尖
  那时应该还是一个温婉少妇
  不记得是否具有一个少妇
  该有的温婉曲线
  只记得她抡南瓜苗子的神情
  既专注又幸福
  太阳斜斜照着,她侧卧坡地的影子
  越来越短,我在她身后,既沉默又新鲜
  有时也把目光移开,眺望太阳升起的山那边
  月影月影
  月影月影
  月影月影
  我想为你写首诗
  名字早想好了
  溶溶又婆娑
  的名字
  可此刻深圳暴雨
  刚写头两行
  就写不下去了
  以往也是这样
  深圳连日阴霾
  深圳酷热难耐
  我都是只写到
  溶溶又婆娑
  的名字
  就写不下去了
  今天只好告诉你
  每当我感到孤独
  每当我想
  淌过流金城市
  抵达明月边疆
  都迫切想为你,写首
  广袤又荒凉的诗
  月影,原谅我再借一次你的名字
  月影,此刻又是
  十七点三十分
  又是一声惊雷
  和前天那声,一样的响法
  一样的猝不及防
  但前天,天空是阴的
  很阴很阴的
  那种阴,阴得
  很适合打雷
  但今天不同,今天
  深圳上空万里无云
  好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
  那是一种,只有在
  童年的陕北高原
  1996年的云南以南
  2000年的新疆北疆
  2006年的内蒙大草原
  我才有幸见过的,一种湛蓝
  那时我刚在会议室
  主持完一次会议
  我知道我十分不情愿但又
  必须主持这次会议
  然后就听到这声惊雷
  月影,我是真的真的
  循着雷声才注意到
  深圳上空万里无云的
  那时我确实有些吃惊
  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月影,世界总是这般离奇
  管它呢,我们只管
  写诗,相爱,等死
  你看我写下的这首诗
  多么絮叨又多么平静
  家事书
  在陕北当老师的父母
  退休后住不惯深圳
  因此我只能隔三岔五
  打电话闲聊,问候
  报上平安
  
  如果说稍有点正事
  无非就是向父亲
  请教一些语文方面的知识
  比如忘记了李白
  “只有敬亭山”的上句
  比如二十四节气
  冬至后连着小雪还是大寒
  再比如午夜子时具体是指
  几点到几点
  
  事实上我的文学知识
  早已在父亲之上
  偶然遇到一些盲点
  用辞典和百度都能轻松搞掂
  但我还是喜欢听老爷子
  在电话里,乐呵呵告诉我
  不知之美
  自信即美
  这话我深表怀疑
  我欣赏的美人
  往往都是
  美但并不自知的
  甚至从未考虑过
  美与不美的问题
  倾城倾国的美人当然是
  美人不知
  城不知
  国不知
  惟有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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