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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味的草原|草原十八味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铁味的草原      像风一样,铁通过马蹄深入草原。   深入草原的每一束根须。   并沿着根须。深入草原宽大仁厚的腹部。   铁蹄开花。
  铁蹄催生草原朗朗的笑声。
  铁蹄催生草原铮铮的生长力。
  每一次花期如同演绎一个朝代,一座牧场:一座光阴的听诊器,一座四季的回音箱。每一个蒙古包都会被一枚特殊的铁钉钉住。
  在富于弹性的草原的皮层上,蒙古包是一个润泽的器皿。收集,储存,训练牛羊的步伐,培育草原的胸腔。它们也会在某个时候,收拾行囊,和牛羊一起远行。
  历史可以迁徙,而铁必须留下。草原有一种东西让人心醉:草始终是铁的守护者。在草原上,仔细品味每一株草,那一定有铁的味道。
  
  安静的草原
  
  车在草原腹部奔跑,如同狼在草丛中飞驰,
  可我听不见它的任何声息,似乎正午的阳光正在吞噬它的行踪。草原在我的注视中午休,
  左也是草原,右也是草原――它们平缓,低度起伏,像一匹溜光溜光的丝绸,铺在无际的天幕下。
  可牛羊去了哪儿?怎么不见它们的身影?偶尔有一座蒙古包在我眼前闪过,而我握不住它正午时分的鼻息。
  一匹马在眺望。远方的天空上一只鸟在翱翔。它把针尖一样小的影子打在马背上。
  马似乎被扎了一下。然而草原在沉睡,像倒在疲惫母亲怀里的婴儿。
  
  成吉思汗
  
  一个人,遁于草原的深处。
  没有人能复制他用沉重的双臂所展开的草原和它辉煌的史书。
  时光表格中,他是一枚巨大的钟摆。摆动一次,世界就为他战栗。为他惊慌。
  无数的马嘶叫,无数的兔子逃窜,无数的蚂蚁搬家。
  众多的山川河谷成为他的背景。
  我看见,在风沙和草屑的双重作用下,他的脸庞露出了青铜的色度。比无数年后高耸在鄂尔多斯广场的青铜铸像更有传世的力度。
  他的背,厚重,宽大,几乎和草原一样的尺寸。他的脚,和马蹄绑在一起,有着马蹄一样的韧带。他的灵魂,却和鹰合二为一,向想象的极限靠近,向世界的边缘抵达。
  在空中,他是鹰;在地上,他是马。
  而整个草原,是他身后长久不衰的古老充电器,让他底气十足。
  一步一步走向草原的深处。既高耸于草原,也消匿于草原;既有形,也无形。
  当他最终成为草原心脏的模板,我想知道,草原的每一次呼吸,究竟蕴含了多少他的气息?
  而我更想知道,要将草原的每一束根须浇灌,要用多少身心的血浆?
  
  阴山如锯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班车在阴山下的高速公路上飞驰,如一匹骏马劲蹄惊风。
  阴山像一面纵长的屏风。如锯。
  更深的北方藏匿其后,不知时光何处。
  山下。低声的苞谷正和夏天保持同一节奏,向日葵却大片大片地点燃夏日熊熊的火焰。
  车在跑,车在金黄色的火焰中奔跑。
  两个看不清的小孩正在与公路平行的小路上跑动。三四辆桔黄色的卡车从与公路垂直的山口出来,它们的肤色很脏――阴山的煤尘让它们的吼声更黑,更粗糙。
  此时,我想起名叫敕勒川的朋友,他正在某一条北去的铁轨上打瞌睡。在此之前,他把半瓶河套大曲放在胃里。
  
  鄂尔多斯的阳光
  
  一束束未被污染的阳光,披在八月鄂尔多斯的身上。
  天空被占据。花意想不到,自己还很稚嫩的蓓蕾,扎上了无数尖利的锋芒。
  蜜蜂逃难。更小的动物们呼吸道感染。草却神采奕奕,仿佛要从叶子中喷涌出绿色。
  城市打扮得合乎自己的身份,既古老又年轻,草时隐时现。可谁会在鄂尔多斯广场的青铜铸像下睁大眼睛?
  阳光是短的,它长出的那部分,已被巨幅广告上的美女。用睫毛收拢。
  
  干渴的北方
  
  八月的北方喘息。浅浅的草场喘息。短短的玉米喘息。矮矮的沙丘喘息。
  而高高的阴山也把一种忧郁投于天空。
  我看见,一种焦褐色蔓延于北方的皮层和体腔。我怀疑,腾格尔的歌声中少了一种润泽,那种丝绸光滑的表面有了一层浅浅的皱纹。
  我猜想,数年前当他用自己的歌声收集草原和北方的时候,空气是多么的湿润,阳光又是多么的明媚,
  无雨。我在无雨的八月的北方旅行,如同一只蚂蚁在刚做完饭的锅背上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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