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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 心痛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陈文斌坐在―个叫英皇的歌厅包厢里。陈文斌在―个不错的部门当头,有人请他吃饭喝酒,然后K歌。陈文斌酒量尚可,但易上脸,并不过量的酒下肚,满脸红得像关公。陈文斌坐着抽烟喝茶。身边陪着一位女老师,年轻漂亮,他估计是东家特意请来陪他喝酒唱歌的。不时有人催他点歌,他几次歉意笑笑说等会儿,然后叫女老师去唱歌。女老师酒意微醺,总是抿嘴笑笑说,不急。
  催不过了,陈文斌跟女老师上去唱了首《敖包相会》。掌声过后,又坐回沙发。似乎是没话找话,又仿佛有意识直奔话题,陈文斌吸着烟感慨道,如今这社会,看来就只有校园这块净土了。女老师嫣然一笑说,此话怎讲?音量很大,说话时嘴边对着耳朵,疏浅的灯光下难免有几分耳鬓厮磨的暧昧。陈文斌说,刚才大厅站那么多姑娘,活像个选美大赛。还有,如今这人都是喝了唱,唱了跳,跳了抱,校园里哪会这样?女老师扑哧一笑说,老师吃喝玩乐样样会的多了。酒气和着温馨的女人味扑向陈文斌,他明显感到绵软的胸脯有意无意摩着肩头,想避开又觉不妥,就忍着问,不会吧?女老师嘟着嘴唇说,校内是个小社会,校外是个大世界,老师也有肚脐眼啊。陈文斌点头的同时往边上挪了挪屁股。有人过来敬酒。刚搁下酒杯,女老师软软地又靠上来,嘴唇几乎贴住他的耳朵说,有的老师上网几次,就赶去省城开房了呢。陈文斌惊讶道,真的?扭头的刹那,女老师迷离的眼神,醉意的神态,如电流电得他浑身一阵麻酥,又如玉手把他的心揉摸得碎了似的痒。陈文斌赶紧别过头去点上一支烟。
  局长,你酒喝得不少,要不去休息一下?女老师呵出的酒气热辣辣地灼着陈文斌的耳朵。陈文斌装着看屏幕上的歌词说,没事。但几分酒意的陈文斌还是很有点耳热心跳,看看其他人,掩饰性地点了支烟抽几口,再看看四周,默契似的没人过多关注这边。这时候的女老师早已软软地斜侧于沙发,似醉非醉似睡非睡的样子。陈文斌知道再坐下去肯定尴尬,就过去打个招呼离开了英皇歌厅。
  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走出灯红酒绿的陈文斌略微有点头晕,他走在马路的边上。车一辆接一辆嗖嗖飞驰而过。行人来来往往演绎着城市夜晚的生动。城中卧一条江,两岸的灯火珍珠串似的延伸着。走上冷风横吹的大桥,陈文斌感觉有几分刺骨的寒意,酒气似乎被寒风稀释了许多。刚走过大桥,陈文斌接到了老婆李玲的电话,问他回家没。她和儿子现在社会老师孙念慈的家,过会就回来了。
  陈文斌回家后泡了杯茶,坐在客厅没开电视,边抽烟边回放着歌厅的一幕,觉得做梦似的不可思议。兀白摇头叹息了一会,李玲和儿子陈克侠开门回来了。凭感觉大概遇着了啥事,娘俩一路拌着口舌过来的,回家后儿子还鼓着一张嘴。
  怎么啦儿子?陈文斌招呼陈克侠过来,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陈克侠站在原地气呼呼地说,哼,垃圾!陈文斌一头雾水。刚好李玲放了包从卧室出来,就接过话茬说,孙老师留了几个学生补课,见迟了,就把他们叫到家去给她儿子过生日了。陈文斌接了支烟说,这是好事嘛。陈克侠梗着脖子说,还好事?她孙二娘叫我们几个上她家是煞费苦心的。陈文斌莫名其妙,不由问陈克侠,叫你们给同学过生日怎么叫煞费苦心?这时李玲插话说,儿子,不能这样叫老师。
  还老师?陈克侠比画着手指说,她平时从不给谁补课,这次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们刚进她家还没坐下,她就拿手机一个一个给家长打电话,这是明敲竹杠嘛。我都替她脸红。李玲起身过去抚摩着陈克侠的头说,儿子,好啦好啦,她终归是你老师嘛。说着拉过陈克侠坐了下去。陈文斌抽口烟皱着眉头问李玲,你……送了点啥?李玲轻描淡写地说,送了双鞋,没事。李玲继续抚摸着陈克侠的头,仿佛想用母性的亲昵安抚儿子稚嫩的躁动。
  没想到陈克侠一把推开李玲的手,受伤的小鹿似的几步走到客厅中间,飞溅着唾沫几乎有点声嘶力竭地说,收了鞋还污辱人,说她儿子跟我相处是看得起我。垃圾孙二娘!李玲赶忙过去把陈克侠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儿子的背说,好啦好啦,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你是妈的心肝宝贝,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二
  每当期末考试快要到来的时候,丁可就利用双休日开始补课。
  丁可是数学老师,还是班主任,书教得不错,带的班每年中考进重点高中的人数总是遥遥领先,因此,托人走门道想进他班就读的学生年年不少。有了这名气,丁可搞补课,想进的人自然趋之若鹜。丁可却有门槛,每次补课前他都放出话,成绩在全班全年级前多少名的欢迎,其他学生就好自为之吧。这样一来,挽亲托眷上门恳求就成了众人称羡的一道景观。丁可总是抿嘴笑笑,他很在乎这样的效应。
  丁可补课的确出彩。凡参加补课的学生,期末考试的数学成绩总比别人高出一头。这让很多家长摇头不已,懊悔当初为啥不求人。可这次数一多,有学生就看出门道来了。有些内容丁可在课堂上没讲,补课时却讲了,而期末考试的分差往往体现在这里。
  陈克侠的读书,陈文斌几乎不管,一手由李玲张罗。陈克侠脑袋聪明,成绩总在班级前茅,李玲还是猫当老虎抓,丝毫不敢大意。凡补课,不管哪门,即使陈克侠不愿,李玲都是硬揿牛头吃水。时间长了,陈克侠面对母亲几乎没了脾气,被动任由李玲摆布。数学补课,李玲自然没敢落下。
  眼看补课快结束,李玲抽空拎只包去了学校。双休日,老师学生都少,教室外的空地上站着不少家长。这时只听一位家长正在夸丁可,李玲就走了过去。这家长李玲熟悉,是儿子同班同学杜丽萍的母亲。这让李玲想起了一件事。那是陈克侠读小学的时候,当时班干部轮流当,当干部,戴红杠,这对孩子来说多神气。杜丽萍却始终当不上,孩子就经常回家去哭。下了岗的父母实在太心痛,省吃俭用给班主任送了一千礼券,杜丽萍纯真的脸终于有了笑容。这时只听杜丽萍的母亲说,补课理应收钱,我把五百块拿给丁老师,他硬是不收,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老师啊!难得,真是难得!她边说还边搓着手。家长们听了一时无语。突然有一家长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看他是嫌少呵,我们给一千,他照收,连句客气话都没说。听到这里杜丽萍的母亲错愕着脸色说,真的?糟了,我得赶紧回去拿钱。她拍着额头刚想离去,李玲拉住了她,背地里塞给她五百钱说,快去交上吧。
  这时天下起了雨,家长们于是散了。
  晚上,李玲接到了杜丽萍母亲的电话。杜丽萍母亲在那头哽咽着说,克侠他妈,那天你帮我垫钱,我感谢你。可你不该把这事跟孩子说。五百块钱我会还你的……李玲一头浆糊忙问出啥事啦。杜丽萍母亲就哽咽着说,孩子班上的同学都说他们都送一千,只有丽萍送五百……李玲扪着胸口说,丽萍他妈,我以人格担保绝没跟孩子提过这事。那天在场的不止你我二人,难说她们中的谁把这事捅开去了。接着,李玲耐着性子又劝慰了一番,叫她千万别把五百块钱搁心上,眼下最要紧的是别让孩子有阴影,误了明年的中考那是一辈子的大事。杜丽萍的母亲抽搭着说,孩子要面子,看她回家哭得死去活来,我的心……呜……   搁下电话,李玲的胸口像塞着一大坨棉絮,忙走上阳台,面对着阑珊的灯火兀自喘着大气,脸都紫了。
  ,陈文斌从没见老婆在儿子的事上发过火,就说既然这样就不送嘛,你们贱不贱?犯得着生气?李玲心头的火被陈文斌的话点旺了,我犯贱,你管过儿子吗?告诉你陈文斌,我就这么―个儿子,儿子的品德评语、档案材料都捏在班主任的手里哪,还说我贱!儿子姓陈不姓李,我忙死累死冤不冤?
  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吗?陈文斌拉李玲回屋坐下,不由摇头叹息道,想当年我们当老师哪敢向家长要东西?那时候苦虽苦点,至少我们是在净土里耕耘播种的人,如今这片净土到底在哪里?
  三
  猴子真名侯靖志,成绩中等偏上,人很仗义,社会上有帮哥们,如今到处欺软怕硬,没老师敢跟他积怨,说不定哪天出去吃―石子。猴子看不陨孙念慈,心里一直盘算着奚落一下孙念慈的事。
  那天是孙念慈的社会课。年过四十的孙念慈很爱打扮。尽管已到年末的季节,由于全球气候变暖,也没觉出特别的冷。孙念慈脚蹬高跟鞋,还装嫩卖俏开着低胸。上课铃响后,孙念慈扭着圆臀噔噔走上讲台,轻咳几声然后开始讲课。讲的内容是台湾的历史与现状,以及两岸今后的走向。孙念慈从郑成功收复台湾,讲到满清鼎盛时期台湾归顺的波折,从甲午海战失败签订《马关条约》,从此台湾进入日本殖民统治,讲到抗战胜利后台湾的回归。孙念慈讲课喜欢在讲台上走动,喜欢两只手不停地挥洒。
  正当孙念慈讲到兴头上的时候,猴子的邻桌经不住猴子一再用手肘捅他,硬着头皮突然举手大声提问道,孙老师,台湾沦为日本殖民地,据史料记载都是慈禧太后一手造成的。那么,慈禧太后为啥不亲政偏要垂廉听政?这是不是导致她最终差点被奸尸的祸因?每当学生提问,孙念慈都乐意,因为这更能体现她授业解惑的本事。
  孙念慈贴身穿一件嫩红的衬衣,没系风纪扣,浅黄的羊毛衫领口又低,胸罩又过于上托,洁白的胸口便有了一道很深的乳沟,磁石一般忽隐忽现于学生的眼前。当沉浸于讲解快意之中的孙念慈察觉到啥的时候,看到几个故意抻着脖子偷乐着的学生,又刮几眼自己的胸口,刹那间满脸通红,咬着牙恨不得拍桌摔凳骂娘。转念一想这种事骂不得,传开去有损自己的形象,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于是气鼓鼓朝讲台走去。刚好这时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孙念慈把课本往讲台重重一摔,几大步就走出了教室。
  电话是弟弟打来的,说是厂里的账本被稽查局拿走了,叫她尽快想办法,到时罚款就亏大了。孙念慈问清是国税还是地税,然后叫弟弟别着急,她立马寻门路。接完电话不久下课铃响了,孙念慈拿了课本就回办公室,坐下后捧起茶杯就开始动脑子。陈克侠,对!当脑子里跳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孙念慈搁下茶杯站起身来,暗自兴奋地拍了一下脑门。同办公室的老师不由讶异地转过头来看。
  孙念慈拨通了李玲的电话。我孙老师,你家克侠到底想不想读书了?想读就好好读,不想读你来领回去!说完啪的挂了手机,孙念慈硬是没笑出声来。
  陈文斌当着局长,凡事顺风顺水,李玲很少费心,而儿子的事哪怕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会坐立不安。李玲撂下手头的活,心急火燎赶到了学校。
  上课时间,办公室只有孙念慈和另一位老师。
  李玲气喘吁吁进门后,孙念慈没泡茶,也没说坐,劈头盖脸就说开了陈克侠的调皮捣蛋。你家克侠脑袋聪明这我知道,可这聪明该用在哪里?刚才上课我正给学生解答难题,克侠他竟跟着猴子胡闹!猴子是谁?小小年纪就跟社会上的人瞎混。你总不指望克侠到时栽跟头吧?孙念慈很会把握口气和话语的分寸,又熟知李玲的性情,哪些含糊其辞哪些点到为止,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
  另―位老师回避了。
  尽管又是电话又是当面数落,儿子到底做错啥李玲听不出个所以然,她只得赔着笑脸说好话。孙念慈适时收住话题说,唉,孩子毕竟小,所以才要学校教育嘛。谁叫我们干这行呢?都怪我性急,现在没事了,你回吧。孙念慈站起身抚抚胸口。就在李玲迟疑着想走未走的时候,仿佛偶然想到似的,孙念慈露出笑脸说,看到你我倒想起个事,我弟弟厂里的账本被国税稽查局的人拿走了,到时罚款可就性了。这事托托人呢也能摆平的。既然你来了,就麻烦你家局长吧。李玲点着头说,没事,应该。走到门口,孙念慈说,这事我得亲自去。局长有车,到时来学校接我吧。
  走在路上,李玲的心有点疼痛又有点愤怒,明明有事相求,偏要找个学生的错来堵嘴。咳,孩子在学校,哪个老师都得佛一样供着!李玲忍着屈辱给陈文斌打了电话,还不敢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陈文斌抽空叫司机接上孙念慈然后直奔国税稽查局。
  局长是陈文斌的哥们,但谈事得讲究个回避。陈文斌叫孙念慈在走廊上等着,他进去跟局长说事。孙念慈坚持说,这事我了解,我得当面跟局长说清楚,我弟弟的厂是冤枉的。陈文斌无奈,只得带着孙念慈进了办公室。
  局长很客气,泡茶让座。陈文斌把孙念慈介绍了几句。寒暄过后,孙念慈刚要开口,局长招呼陈文斌进了里间,还带上了门。孙念慈顿时感觉很不自在,在门口时叫她在走廊等着,现在又撇下她去里间谈事,这不是冷落轻慢是啥?她不由焦躁地踱起了步,高跟鞋磕着地面的声音有点响,只得轻脚轻手把声音压下去。踱着踱着不由自主踱到了里间的门口,她拉长耳朵听了听,隔着门听不清里面在说啥。就在她刚要转身踱开的时候,里间的门开了。看着她的举动,局长和陈文斌有点尴尬,脸上立时有了几分不悦。局长的意思是再坐―会,陈文斌眨眨眼拱拱手又苦笑着摇摇头说,下次来坐吧,就顾自出了门。
  高跟鞋敲着地面发出橐橐橐的响声,孙念慈快跟慢跟问陈文斌,办妥了?陈文斌说,嗯。孙念慈问,没事了?陈文斌说,嗯。孙念慈问,真的?陈文斌答,真的!走进电梯以后孙念慈忍不住又问,真办妥了?陈文斌尽管有点不耐烦了,却只得忍着说,嗯。孙念慈加重口气再问,真的?陈文斌有点愠怒地说,你是不放心还是啥意思?孙念慈直视着陈文斌说,我没不放心,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谈事情却总避着我,就想多问几句。陈文斌说,你以为这是学校?这是机关!每样事都能当面谈,还叫机关?孙念慈固执地说,有啥不能当面谈的?我是老师,总避着我,我还有面子?还有自尊?
  自从得知孙念慈给儿子过生日的事后,陈文斌对她一直没好感。今天辛辛苦苦帮她办事,她还左手不放心右手,死要面子?里?唆,按往常陈文斌早出重话了。仔细想想,几句重话不就前功尽弃了?于是憋着一肚子火气陪孙念慈走到小车边。陈文斌吩咐司机,把孙老师送到学校,我走走路。
  四
  学生整天陀螺似的围着课本转,遇上体育课就像一群脱缰的野马。体育老师却有管束的手段,谁上课时开小差或乱嘀咕,就到后面去罚站,并把嘀咕的内容大声喊十遍。
  体育老师叫白岩龙,每当他出现,就会有人轻声哼一句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白眼狼的诨名从此弄堂风一样在学生中间传开。那天上体育 课,学生刚走上操场七零八落站成队,就听到有人在嘀咕,还夹着嘁嘁的笑声。白岩龙显得比往常更严厉,过去一拉就叫学生到后面罚站,并大声斥责道,喊十遍!手指戳向空中的时候,空气都仿佛抖了抖。学生挠着头皮迟疑着。白岩龙额头的青筋都要绽裂似的说,敢嘀咕就敢喊,肾亏啦?学生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终于攒足劲喊道,老师脸上有口红,先营业,后领证。老师脸……哗哗哗,哈哈哈,操场上顿时爆发了一阵阵打鸡蛋的声音,乱了套的学生或蹲或站或跺脚,队伍成了一锅粥。白岩龙猛吹哨子大吼一声,吵啥吵?都给我站好。小小年纪懂啥营业领证?告诉你们别小看这体育课,达标二十分谁敢少半分,中考站墙抹眼泪去!说着白岩龙转过身去悄悄抹了把脸,回过身后鼓着两眼一个一个盯了一遍,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别把老师的话当放屁,到时后悔别怪我。大家自由活动吧。说完白岩龙匆匆走了,直到下课也没露面。
  晚上陈克侠在房间做作业,突然从课本里掉出一张大红请柬,上面署着白岩龙的大名,赶忙拿到客厅给父母看,还自言自语说,这课本里怎么会钻出请柬来呢?陈克侠拍拍脑门,这白眼狼比雪狐还精呢。李玲看完请柬递给陈文斌,见儿子怪模怪样的,想问却没开口。陈文斌刮一眼请柬往茶几上一丢,点了支烟。
  请柬既然收了,这礼得送。李玲拿捏着请柬说。陈克侠反驳说,是白眼狼偷塞进书包的,我没收。李玲抿嘴往鼻孔嘘口气说,你还在学校,哪个老师能得罪?再说了,爹妈挣的钱迟早都是你的,啥时花你身上都一样。陈克侠坚持说,为啥我在学校就得送礼?不送礼我就读不成书啦?我爸还局长呢!李玲不耐烦地说,这是两码事,你不懂。陈克侠挠着后脑勺转了几圈眼珠子,假装明白似的说,噢,我懂妈的苦心了,这礼我送去吧,省得妈又要跑一趟学校。陈文斌始终一言不发,听到这里很含蓄地瞥一眼儿子。
  眨眼之间中考结束了。那天陈克侠去学校开毕业典礼,见迎面来了白岩龙,想避已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走到跟前刚想喊老师,白岩龙先开口了,恭喜你没考上。陈克侠讪笑着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陈克侠考上了最好的高中。
  那天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坐在客厅商谈谢师酒如何安排。事关儿子读书,陈文斌很少插话,那天李玲都说到姓陈姓李了,再伤她的心何必呢?陈克侠一听又要办谢师酒,突然想到啥似的走进房间,出来时把一个红包递给李玲。李玲看看儿子看看红包张大嘴问,这……陈克侠深深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妈,体育老师的红包我没送。只要自身硬,我照样达标。爸妈,这谢师酒就别办了,你们老是这样,我心里压力太大了。李玲抢过话茬说,你还小,不懂。这谢师酒得办,这礼也得送,哪怕你读大学了照样得送。你没听说人家女研究生还以身……
  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些啥?我也赞同儿子的观点,大家都送,等于白送。陈文斌打断李玲的话题,气鼓鼓地点了支烟。李玲固执己见地说,人家送不送是人家的事,反正谁不送肯定吃亏。杜丽萍读小学的事我一直记着呢。陈克侠见父母起争执了,忙恳求着说,妈,以后求你别送了,我一定遵守纪律,好好读书,这还不行吗?
  这是大人考虑的事,你先去洗澡吧。李玲挥挥手说。
  陈克侠很委屈地走向盥洗间。
  陈文斌瞥见灯光下儿子的眼眶闪出两道潮湿的光,心冷冷地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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