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文档大全 > 倡议书 > 正文

在阿凯的童年生活 农村阿凯视频全集

时间:2019-02-21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   老爹总说要带我去他的农场,但是他在村里有几件与节日有关的公务脱不开身,所以就建议我去找伯罗大?布巴,求他带我到他农场上去。有这样出门玩儿的好机会我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于是伯罗大?布巴被我搅得整天不得安宁,直到他答应出面去和基督迷交涉,请她批准为止。伯罗大?布巴是我们邻居,在离我家不过几个门面处开着一个剃头店。在圣诞节和新年前夕,基督迷把我们送到伯罗大?布巴店里去专门理了一次发,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他和我们家关系之亲密,因为,毒药也是可以从头皮里传进身体去的。尽管如此,要她允许我随伯罗大?布巴到他的农场去一整天,并不是太容易的事。好在伯罗大?布巴自有他机灵的幽默感,能恰到好处地击中基督迷的弱点。此外当然还有老爹本人的权威,只要他能在恰当的时机出来周旋一下,那也是举足轻重的。终于,再带上一位嫡亲的表兄作为额外的安全保镖(他和我在伊萨拉的所有伙伴们一样,也已经是快成年的人了),我们就在一个天刚蒙蒙亮的早晨动身去伯罗大?布巴的农场。
   “快点儿,阿凯来的小伙子”,他在门外喊我,“我送你去上学”。他递给我一把剪刀,叫我拿着,嘴里说:“给,你的笔!待走完一个钟头的路程,你的练习本儿就在那儿等着你呢。都准备好了吗?”
  我早就准备得不能再好了。我蹦出来,插进他和耶米两人中间,把朝露深深吸进肺里。路上的灰尘还没有被人惊动,哈麦丹的露水掩盖着街上的气味,到中午那气味就难闻了。
  伯罗大?布巴的时间计算得非常准确,我们大概正好走了一个小时。农场上有一间小屋,我们匆匆吃了点那里的东西作为早餐就动手开垦一块新地,用锄头翻地培垄,将摘下的果子装入一个大筐里。哈麦丹该是旱季,我实在不懂为什么这里却是一片葱茏,泥土又是那么柔软、肥沃。伯罗大?布巴解释说那是因为这片土地由一条大河灌溉,我们来的路上就曾?过它的一条支流。伯罗大?布巴过不了一会儿就装模作样地发出一道假警报:“当心,毒蝎子!”把我吓得魂灵出窍。等到这个戏法再也不灵了,他就悄没声儿地消失在灌木林里,突然又重新出现在我屁股后头,把一根滑溜溜的细树枝往我脖子后面一蹭。
   “行啊”,我说,“要是我把你当蛇用弯刀砍了,可别骂我”。
  那一天,我们真正遇到的一条蛇,是耶米碰上的。他正好爬上一棵可拉树想去采一些可拉果荚。刚爬上树,当他正朝着长着最大个儿的一簇簇果荚的枝头攀登的时候,突然吓得他叫了一声,是那么轻的一声,我们刚刚能听见。
  “伯罗大!”
   “是你叫我吗?耶米!”
  寂静了有一会儿,然后我们听到耶米在树枝中间挪动的声音,显然非常轻手轻脚,而且是换了一个方向爬去。布巴大哥好生奇怪,他生气地大喊道:
  “你在干什么?可拉果不在那个方向”。
  又过了一会儿,我们才听到耶米的声音。这时候他的身子已经完全隐没在茂密的枝叶里。
  “有一条蛇,非常大的一条,盘在长可拉果的树枝上。我看是条阿格巴杜”。
  我吓得六神无主地瞟了一眼伯罗大?布巴。他可是纹丝不动。他向耶米喊道:“他动不动?”
  “没有,可他盯着我瞧”。
  伯罗大?布巴笑了。“不盯着你瞧,你想它干什么?瞧着你往它那边爬,难道它还打瞌睡不成?现在听着,你现在已经离开了树干没有?”
  “当然罗,”我觉得耶米的声音好像有些烦躁,“它在树干的那一边,那个方向”。
  “好吧,听我说。别回到树干那边去。往下看,告诉我你下面有没有可以承得住你的分量的树枝?”
  静默了一阵。只听得树叶发出????的声音,耶米在用手拨开树枝,“有,有一枝”。
  “好。这样你就不用从上面直接跳到地上,把脖子都摔折了。往下爬到那根树枝上去,动作不要猛。就像没有蛇在看你那样往下爬”。
  耶米按照命令行动。我不禁为耶米感到害怕,对布巴大哥感到愤怒。他当然可以把这一切看得很轻松,反正他不在树上。
  说话间一个身体哗啦一下从树叶子中间摔了下来。不是耶米脚下没有踩稳,就是那根树枝没有他想的那样结实。幸亏正好落在一块软噗噗的泥土上,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唠叨:
  “伯罗大,非常大的一条。大得吓人!这根本不是条蛇,我敢发誓那上头是个巫师。是个巫师。”
  伯罗大?布巴用鼻孔哼了一声说:“是吗?给我捡上一堆石头子儿怎么样?不过你先指给我看确切的位置,让我可以看准它。”
  我们跟着耶米来到那丛可拉果下面的一块地方。耶米是对的。我用不着花多少功夫就认出了它,因为它就像另一根粗大的树枝,只不过它是黑的。漆黑锃亮,而且它的身体在微微起伏,不过这也许是我的想象。
  伯罗大?布巴满意地点点头。“好!我正在想,中饭我们用什么菜过山药吃呢”。
  我想他是在开玩笑。“没人吃蛇”。我说。
  他瞧着我,眼睛里慢慢儿地流露出明白了的神气。“啊,我忘掉了,老师的儿子。老师的孩子们不吃这种东西,他们吃面包和黄油。”
  “不,我们可不吃那个。但是没人吃蛇”。
  “好,等着瞧吧。耶米,递给我那把弯刀,你呢,老师的儿子,你看住那条蛇。我想由我自己来削我们需要的那种棍儿。耶米,你捡石头子儿。”
  “要是它跳下来呢?”我问。
  “你就对它讲英文,” 伯罗大?布巴说完就把我一个人留下了。
  他们离开我的这十分钟我一直在仔细打量这条蛇。它很肥,安安静静,纹丝不动。它不像急着要爬下来的样子, 不过老实说我实在也不知道蛇的习性。那些我们在阿凯碰到的蛇大都是由大人砍死的,等到我赶到早就死了。我也见到过几条活的,蜿蜒而过,我总是拔腿就跑,赶紧去报告大人。总而言之,没有一条像这么大。
  他们终于回来了。我看着伯罗大?布巴有条不紊地做准备工作,不禁想起他在争取基督迷允许我到他的农场作一日游时,也采取过同样的对策。艾塞有那么多公务让他忙得不可开交,不是有人登门拜访,就是他去别的什么地方开会,于是权力就落到了基督迷手里,连最最无害的一些建议都遭到她的否决。但是伯罗大?布巴的决心是不容动摇的,因为我也不让他有安宁。现在,为了把这条盘在树上的大蛇从树上打下来,他采取了同样深思熟虑的态度;他先把石头按大小分堆,扔掉一些,有些放在一边――后来才知道――是给我的。对捡来的树棍,他也同样作了处理,把它们一一拿在手里掂了分量,有的用刀切短一些,然后把一根一头沉重的长长的小树棍放在一边。
  十分满意了,他才选择扔石头的地点,一面向我们解释:“我们总不能让渥雷的石子儿从那树枝上蹦回来打在我们头上,不是吗?”
  我扭过头去看他,可他马上喝道:“用你的眼睛盯牢它。”
  他终于满意了,命令我站到那一堆最小的石子儿旁边,向我们发出最后的指示:
  “我第一个扔。接着是耶米,他用他的石头扔,然后渥雷用他的小卵石干掉它。我们这样轮流砍,直到那蛇掉下来为止。都听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早就感到了兴奋。
  伯罗大?布巴掷过去第一根短而重的棍棒。棍儿飞过中间挡着的稀疏的树叶,砰的一下沉重地击在蛇的中段,把它从怡然自得中震醒,几乎把它从盘着的树枝上打下来。那蛇惊恐地往前爬,却被耶米发出的飞石打在它前面树枝上的哗啦的一声挡了回去。几乎同时,还没有等我扔出该我扔的石子儿,伯罗大?布巴的另一根棍儿又从空中唿哨而过。
  “快啊小老师,你太慢了”。
  我的小卵石和耶米的同时飞了出去,只见我的那块石子仅仅够着了那最低的一根树枝就开始了它回到地面的旅行。
  “真棒,真棒。有我们这位英国大猎手在此,每一个农民会缺肉吃?”
  这一对儿不停地连续进行拦阻射击。那条蛇被弄得晕头转向,一会儿向后,一会儿向前蠕动,它爬到了最高的地方,但是石头、树棍儿接踵而至。我早已放弃了用我的小石子作出贡献的努力,心里十分明白伯罗大?布巴原来的想法也不过是免得我觉得被他们冷落了。于是我就专心一意地盯着这条蛇,看它如何徒劳无益地企图逃跑。最后,它猛地蹿了下来。这时候我注意到伯罗大?布巴已经用左手从地上捡起了那根很有分量的小树棍。在蛇掉下来的时候,他把它从左手换到右手,乘蛇还没有恢复反应能力的时候就跃到了它的身边。第一下打在它身上,接着第二下砰地击中脑袋。只见它翻滚、扭动,真难以相信它有这样巨大的力量,它向四周乱蹿。伯罗大?布巴再一次猛击它的头部,然后在离开它几尺远的地方站定。
  “递给我弯刀”,他命令道。
  耶米走过去把刀递给他,可他说:“不,不,交给渥雷,让他递给我。”
  他站着的地方离扭动着的蛇太近了,我可不乐意过去。我手里接过弯刀心里在犹豫。后来我看到,不管怎么说伯罗大?布巴总站在我和蛇中间。那蛇想用尾巴甩我――看来它很想这样做――首先得甩着伯罗大?布巴。尽管如此,我还是伸长了胳膊递过去那把弯刀。
  他摇摇头。“不――,老师的儿子,当你递给人一把刀或者弯刀的时候,一定得手拿刀身这边。我的意思当然是说拿的时候不能割了自己的手,但是递的时候一定得把刀把儿给别人,而不是刀身那头。在农场上我们都是这样递刀的。”
  我照他说的做了。“这就对了。看我们把你教成一个农民。”
  “我要当医生”。我说。
  “这主意不坏”。他说着,一刀砍下了那条蛇的头。“但是你照样能有一个农庄。我是一个理发匠,可我还是有一个农庄”。
  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想过。于是我想起艾塞,“爸爸是个校长,但他同时也是个园丁”。“你这回明白了。他是在这儿长大的”。他把弯刀扔给耶米,耶米不用他吩咐就知道该做什么。他用弯刀的刀面挑起那蛇头,走到一边去,开始挖坑。
  “为什么要把它种下去?”我问。
  “永远记住这一条。一条蛇的头甚至在砍下来以后还是有危险的。有人可能踩上去,那时毒液就会进入他的身体,就像被蛇咬了一样。所以,一定要把它深深埋进地里,最好是远离人走的道路。”
  耶米选了一棵大树底下树根分叉的地方。布巴大哥又从仓库里挑了枝山药递给我。
  “你会削山药皮吗?”
  “在家里,我有时候做饭,全家的饭”。
  “好。耶米生上火,我去剥蛇皮。既然你不吃蛇肉,你就只好就着棕榈油吃山药了”。
  我们忙着准备饭菜。从地里摘来了辣椒,弄了一些蔬菜,从储备充足的仓库里取来了一瓶棕榈油和其他调料。不到一个钟头,咝咝作响的蔬菜炖蛇肉的浓郁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农场,淹没了所有绿叶的气味。当蛇羹快要炖好的时候,耶米抬起头来。
  “伯罗大,我们干吗不利用捣臼?”
  “你是说,做山药糕?”伯罗大大哥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耶米点点头。“有些人会为了山药糕和他最要好的朋友打架呢!”
  “哦,我可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人。不过,说来也是,我们索性做个全。有人是第一天到农场来呢”。
  我声明不是这样。“我们家有一个农场,一出城就到,在去奥西安里的路上”。这是真话。我曾经跟着艾塞去过一两次,不过它主要是由父亲雇佣的一个农民经营的。
  “嗯,就像我说过的,你父亲是在这儿长大的。他是农民的儿子。但是我知道他的工作不允许他有太多时间来经营像我这样的一个农场。我的意思是,你曾经在你们的农场上住过几个星期吗?”
  我只好摇摇头。
  “你瞧,我没说错吧。那么,有没有在农场上过过夜呢?”
  “从来没有”,我承认了。
  “有没有在农场上做过这样的炖肉、吃过山药糕?”
  “我们的农场上没有像你们这样的阿布里”。
  “啊哈,我说的就是这个。要是老师太太同意了的话,我们就可以在这儿过夜了”。
  我急不可耐地抓住这个倡议。“我们可以。明天你可以说因为天太黑了所以我们决定在这儿过夜。”
  布巴大哥摇摇头。“要是我们到黄昏时刻还不回去,她会派一个搜查队来找我们的。快来,帮耶米弄热水,让我们来捣山药吧。我都饿了”。
  说真的,我也饿了。当我们开始吃的时候,我确实不想碰一碰那蛇肉。可当炖好的肉倒进一个盘子里的时候,我诧异地发现那肉不是黏糊糊、滑溜溜、有斑纹的,而是诱人地洁白,结实然而细嫩,起码有鸡肉或兔肉那样硬。我决定稍微尝一点儿,可一尝,又诧异地发现,它的味道在鸡肉和兔肉之间。我嘴里不说,心里却暗暗庆幸,险些剥夺了自己享受这顿意外美味的机会。何况等我回到阿凯,这也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我有把握,谁要是声称自己吃过一顿美味的蛇肉,那可真正是一个罕见的小学生。看到我此时向蛇肉进攻的好胃口,伯罗大?布巴颔首称许,他净把一块块蛇肉堆到盘子的我这一边。
  在午饭后稍稍休息,待太阳“烧过”一阵,然后我们把那块地里的野草锄尽,让木薯的嫩芽见到阳光。最后我们背着一捆捆山药,一筐橘子,好些蔬菜和辣椒回家了。
  (原文有删节,选自《狮子和宝石》,漓江出版社 邵殿生译)

标签:童年 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