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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电影《扒手》主人公米歇尔的心路历程]米歇尔

时间:2019-01-2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本文以电影观后感行文,从男主人公米歇尔与追踪其的警探之间的对话入手,试图分析米歇尔的扒窃心理和所抱持的超人哲学,进而分析米歇尔走上扒窃道路并最终获得救赎的心路历程,并从多个侧面分析促使其如此选择人生道路的独特的性格特征。
  关键词:
  中图分类号:G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2-0000-02
  
  1964年作家杜拉斯在《64电影》上撰文表示:“要是让我选,近十年来电影圈里发生的最大事件,我就选《扒手》。”1
  法国导演Robert Bresson在片头写上了“本片的风格不是那种惊险型的,通过画面和音效,电影作者试图描绘一个年轻人因无人生目的而从事偷窃生涯所经历的一系列噩梦,但是影片这样冒险的尝试和特别的表达方式,却起到了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的人物的灵魂相融合的作用。”
  本片改编自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影片主人公米歇尔(Michal)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年轻人,没有工作,住在一间类似杂物间的小阁楼里,爱读书;他的母亲在病中,还有一个叫做雅克的朋友一直试图帮助他。可是正如那句被用烂了的某品牌服饰的广告词,米歇尔渴望的却是“不走寻常路”。
  有一个中年警探一直在调查他,最开始是他偷了妈妈的钱,这个案子,母亲亲自去撤诉了,接着他在赛马场的第一次偷窃就被逮住了,当时就是这个警探和他谈话,但是由于没有确凿证据,最后无罪释放了他。后来他们俩在小酒馆里巧遇后的谈话是米歇尔比较直接的心态流露,他说:
  “我们能不能认为这些有技术的人,聪明的,有天赋的,甚至是天才,是社会中不可缺少的部分,而非社会渣滓,他们可以在特定情况下违反法律而不被制裁”
  ――“这样是很难的,而且危险”
  “社会能够由此获益”
  ――“谁能区分出这些超人?”
  “他们自己,凭他们的良心”
  ――“一个有社会价值的小偷?一个善人?这样整个世界就颠倒过来了”
  “世界本来就颠倒过来了。他们只是将其纠正”
  米歇尔不是一个寻常小偷,他抱持的是一种“超人”哲学,如同《罪与罚》里砍死放高利贷的老太婆的拉斯科尔尼科夫一样,他因自身拥有所谓的“特殊技术”而试图凌驾于普世的道德价值观之上。米歇尔在最初几次偷窃得手后曾坐在地铁站里思索“在我挣了些钱后,我想这就是我所需要的吗?它真的会带我去任何地方吗?但我都不敢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钱并不是刺激他不断偷窃的主要动力来源,反而会让他不敢直视自己,因为钱在某些意义上来说玷污了他作为一个“技术人员”纠正世界的初衷,他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似乎是陷入了一种失落的空虚。但是这种思索并没有持续太久,真正吸引他的东西很快出现了。就在他做了一番思索之后,地铁车厢里,他看见了另一个小偷是如何利用手中的报纸流畅而巧妙地偷走了旁边乘客西服里侧口袋的钱包,他为这种技术着迷了,回到小阁楼反复不断地练习如何使用手指,辅之以不断地实践练习,直到后来认识了另一个职业小偷,他开始了醉心于学习偷窃技术的历程,那个职业小偷教给他各种技巧,帮助他训练手指的柔韧性,在他去银行行窃的胆怯之机适时出现,从此组成了一个偷窃团伙。雅克、珍妮(照顾母亲的邻居)和他一起去小酒馆,他拒绝了和他们俩一起出去,而是看上了一块手表,手表顺利到手之后,他满意地说了一句“这表真漂亮”,他既没拿去卖,也穷困地不见得多么会鉴赏名表,也许更多的是沉醉于自己的“技术”并为随之获得的“战利品”而感到的愉悦。
  米歇尔不是一个寻常的小偷,这一点警探也发现了,所以他对米歇尔感兴趣,或者说,这是导演故意设置的一个人物以此来探寻米歇尔的内心世界,因为现实生活里,警察是不可能在犯罪行为面前不直接采取行动而探讨文学的。警探数次与他谈话,关心他所看的一本讲述小偷故事的书(书名是《The prince of pickpockets》,主人公每晚都读书,戏弄有钱人,还偷朋友的东西),并且一再对他旁敲侧击希望他不要越陷越深。但是米歇尔太固执了,警察的追踪给了他压力但是也增加了刺激感以及由此带来的更大的愉悦感,而且外在威胁力的束缚根本不足以吓退米歇尔这样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在母亲病逝之后,他曾经问珍妮,自己是否会被审判,因为强大的社会价值观不可能在他身上毫无痕迹,但是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因为在他心中法律都是荒唐的东西,世界都在等待他纠正,何况人类制定的法律,他怎么能让法律来审判自己?
  那么信仰呢?珍妮问他。他说他信上帝,但是只有三分钟。他不仅固执,而且勇敢,至少在我看来。最初他是怎么想到要去做一个小偷,电影并没有介绍,他第一次在赛马场行窃的时候非常紧张,但是行窃的时候除了紧张,还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伸出那只手进行第一次偷窃。他的朋友雅克也在他房间发现了这本书,雅克说当小偷需要勇气,因为书中所描写的那个时代,行窃被捕是会被吊死的,而现在只是关监狱。于是米歇尔反问他“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监狱吗?”雅克说他可以想象,但是米歇尔说:“你是想象不到的。”这表明他很清楚行窃要冒的风险和可能为之付出的代价,并且这种代价在他心中并不是轻描淡写不值一提的;同时也侧面刻画了他的某些态度,他在俯视他平庸而循规蹈矩的朋友,他作为一个超人有着一种内心里的优越感,因为他明明清楚这样的风险但仍然没有退缩。母亲在临终前曾经说米歇尔聪明,确实如此,米歇尔为人谨慎,行窃败露过一次之后就很久不敢贸然行动;他不盲目,他会仔细斟酌地点,没什么有钱人的地方,不值得冒风险;他细长而优雅的手指经过不断练习后变得柔然而灵活,有人称之为“指上芭蕾”,漂亮的手令人联想到良好的修养,与小偷这样一个身份形成的差距和矛盾令人无法从普通的角度来审视这个扒手,而导演也恰是如此做的,Bresson没有任何情绪、批判、喜恶,没有任何道德价值观渗透其中,他试图客观地表现这样一个青年的存在。
  米歇尔很冷静,有头脑,有策略,思维清晰。数次与警察谈话,都完全没有露怯,甚至谈话的局势常常是掌控在他的手中的。他很清楚没有证据就无法抓他,哪怕是他第一次胆战心惊地行窃后被捕依然能够冷静沉着地与警察对话,在小酒馆里的谈话他也能够几乎置身事外地和曾经逮捕自己的警探谈论他的超人观点;即使状况令他担忧的时候他也表现地很理智很有分寸,那一次警探到他住的地方,他明白警察已经在密切注视他了甚至房间也被搜查过了只是他们一无所获,他意识到这回自己可能真要进去了,他要求警官不要转弯抹角,他说警察在玩弄她,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把书扔在地下,他说不要让他生气,他不想作无尊严的挣扎;可是如果仔细观察他的动作,这个镜头令我非常折服,他从桌子上拿起书的时候仍然非常冷静,虽然嘴里说着话,但是面部几乎没有表情,动作也很克制没有什么狂怒或者暴躁的迹象,然后他把书举高准备往下扔的时候,似乎是有节制地停顿了一下作了些许思考或是犹豫或是下了个决心,然后有控制地把书大力扔下去,再有控制地适时发出大声的喊叫。在不冷静的那一刻,他仍然在冷静地思考这样不冷静的行为是否合适在此时做出。他是这样一种人,所有的情绪都潜藏在或者说是被抑制在他波澜不惊的外表下,甚至他的内心仍然盖着一层薄膜,薄膜下面是波涛汹涌,可是薄膜依然是仿佛反应迟钝一样的平静。这强大的自控力是他的天赋,是他习惯压抑自己的一种表现,他再一次控制住了局面,也把他的性格表露无遗。或许这样的压抑是导演的有意为之,因为Bresson是标榜反演技反演员,传统意义上的电影在他的眼里只是舞台剧经过了摄制处理;但是于我而言,我却看到了真实,看到了同为某一类人的共鸣,毕竟在真实的生活里,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有太丰富的表情,传递一种浓度较高的真实,这是Bresson“电影书写”的妙处之一,在我看来。
  米歇尔是个孤独的脾气古怪的人,有的时候甚至是他自己将自己陷于一种孤独的境地。尽管声称爱母亲胜过爱自己,但是母亲在病榻中等待见他,他却停在门口犹豫片刻转身而去,直到母亲临死才前去见上一面;雅克要给他介绍工作,他对别人的好意爱搭不理;他对珍妮的感情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当珍妮来他住的地方通知他母亲病重后转身离去的瞬间他本能地冲出去对着她的背影说了声“谢谢 珍妮”,整部影片里几乎都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米歇尔这样说话,已经让人明显感觉他对待珍妮的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可是他没有继续,他把珍妮让给了朋友雅克;他拒绝了所有的亲近和善意,他有意将自己放置于孤独之中,可是行窃这个行当却与别人身体亲密接触但又保持着遥远的心理距离,自认为超人的他,在刻意保持与世界和温情的距离,孤独和无法被人理解是作为超人必须付出的代价,他明白也愿意接受,于是他选择了这一种特殊的接触方式。
  可是两年后,他从米兰回来之后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见到了珍妮,还有她和雅克生的孩子,雅克因为珍妮不爱他已经离开了,米歇尔此刻感觉到了他和珍妮之间某种东西的重要性,他承诺要帮助珍妮要为这个孩子负责,并为此重操旧业落入了警察的陷阱从而入狱。但是他已经不同了,为了珍妮,为了爱,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超人”身份,而入狱对于米歇尔来说不仅仅是放松警惕的后果,在某种程度上更是一种自求的下场,他如此敏感谨慎,而且对警察的陷阱完全有所察觉,但是他却自投罗网。因为他迫切地需要一场救赎来将他彻底从几乎要成为惯性的迷失的路途中挽救回来。让?克科托在评价本片时曾经说:“警察的陷阱拯救了还未成熟的扒手,让我们想起了一个杀人凶手令人心碎的故事,他每天晚上回到犯罪现场,等着人们来抓他,他碰到手铐的时候高兴地昏了过去。”2 米歇尔回来后变得很重视珍妮,还焦急地等待珍妮的探监。
  “他从放弃法律而接受自由,到放弃自由而接受囚困――其实是以放弃外在的自由而获得内在的自由,他这一自我救赎的过程非常耐人寻味。”3
  米歇尔曾经在生活失去意义和目标的绝望中转身投入犯罪中去寻找逃避和片刻的自由,但是当他再次回到巴黎,感受到爱和责任的召唤时,感受到人生目标的清晰时,他也意识到这短暂的自由已经结束了,他曾经抗拒法律以获得自由,经历了一系列的惊心动魄的梦魇并对自我实施放逐,而最终被爱和责任召唤,放弃了外在的自由而要通过囚禁来获得一种内在的自由,完成了自我的救赎,而影片的结尾至少还留给我们一丝温情,一丝可以得救的希望。一直不断压抑的米歇尔和一直紧绷着的电影,在最后的一刻,所有的情绪得到了释放,观众一直被悬着的心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What a path I took to go back to you?”这是米歇尔最后对珍妮说的话,这自我救赎之路他走的惊心动魄。
  参考文献
  [1]《外面的世界》 作者: [法]杜拉斯, 袁筱一 黄荭译
  [2]《不准调头:世界电影大师的救赎之旅》, 作者: 张秋
  [3]《关于电影》作者: [法]让?科克托, 周小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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