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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曲群岛海洋诗歌专辑|海南热带海洋在线入口1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舟山群岛海洋诗群”是指以舟山群岛诗歌作者为总称的一个创作群体。舟山群岛地处杭州湾外东海之中,是中国唯一以岛群组成的城市,共有1392个大大小小的岛屿,教科书中说是撒在东海之中的一长串明珠,这仅仅是个比喻。其实,这些岛屿,连同岛上的生命,终年被大海的波涛、迅疾的风暴所包围,与广阔的大陆相比,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人类生存环境,因而也产生与陆地不同的情感形态与想象方式,落在文字上,谓之“海洋文化”。正是在这种“孤岛”般的生存境地中,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有一群年轻人厮守并热爱着他们的海洋家园,以诗歌为载体,用生命所有的激情抒唱着爱情与劳动、感悟与思考,执着而坚定地走过了一条值得骄傲的充满艰辛的追求之路。
  “群岛”诗人们的创作各有差异,但艺术追求的轨迹是清晰可寻的,即从自然景观和日常生活的描摹抒唱,到展现特定地域风情的幽幻神秘之美,再转向对由生存的忧患意识所激发的个体生命力的张扬,最终走向对历史和人类命运的思考。
  舟山群岛近年的诗歌活动十分活跃,多次举办各种诗歌活动,舟山市委宣传部、舟山市作协都给予诗人们的创作以十分关注、支持,有许多诗人的作品都在国内各报刊多次发表,并被收入各个年度诗歌选集中,成为今日舟山群岛“海洋文化”中璀璨的星群。本辑遴选10位诗人风格各异的作品,以飨读者。
  
  大潮汛(外一首)
  李 越
  
  从沉闷的低音部挣扎而来
  墙粉碎为盐,有暗影伏身怒袭
  如雷,如鼓,如勇士疲困之舞步
  灵魂于绝望里俯地呻吟
  回首见纤夫猝然掠过滩头
  一片荒原。军团持青铜之盾逼近,逼近
  退后再通近,作扇形攻击……
  圆号突起,高音部以泣血的声带吹奏
  色块坠地铿然为金
  是一辉煌之城崛起于波峰
  挺雄性的健美之腿
  骑士断臂于烈马蹄下
  是战争之诗,阔大而骚乱
  是冷酷的美学之山轰然倒塌
  是铜饰的汲水女沿古栈道
  扑迷于春天那惊魂的挑逗啊
  耳膜破裂
  一声惊呼,看朝日浴血之头颅
  粲然开花
  
  沉 思
  
  我和你在一起,和滴露的夜在一起
  船队们疲倦了,像睡狮
  蜷缩起激怒的鬃毛
  星星们那么明亮,彼此张望
  岛屿渐渐透明,剑一样
  刺进大海的腹部
  夜晚的沉思中
  海洋丰满的嘴唇
  贴向陆地,在我的发上、额间
  留下凉爽的呼气,晶莹的盐粒
  航行于地球的斜面,我是一艘
  吃水很深的帆船
  带来了累累伤痕
  今夜我在这里,被大水包围的小小石屋
  无数的岛屿戴着结婚的花冠
  是水手们编织了它们
  久久地,从码头,从沙地
  从浪沫飞溅的闪亮岩石
  我不能把沉思的眼睛移开
  鱼群的道路上,黎明开始了摸索
  亲爱的,不要流泪
  让我把沉重的头颅靠上你肩膀
  让我的思想和大海的动荡在一起
  让水寒冷的火焰灼伤肌肤
  让守塔者尖锐的呼叫把我钉上
  高高的海岬
  
  海的记忆(外一首)
  幼子
  
  那张发黄的底片仍躺在礁石的下面
  你看了又看,有一只小船泊在那里。许多
  年了
  渔村已变成了一幢幢的别墅园区,有白色
  的汽车
  泊在那里,夜色下异样的明亮,而此时的
  灯光
  成了一枚枚利箭划过你的记忆,变为伤口
  看似千帆飘过的场景,看似万盏渔灯串成
  了一片
  即便你再一次用沉闷的号角召唤,但那个
  断桨人已远行天涯。而今,你仍免不了挥手
  用潮涨潮落的脾气把一群群白色的马匹驱赶
  上岸
  然后回头,抖落一身的叹息
  
  面朝七月的海
  
  如我体内有流水经过
  每一滴都将渗入这岛的礁石
  薄雾像绸缎一般,把岛屿隔开
  在每个岛上我放下一杯盐水
  黑皮肤、红眼睛、黄鳞甲
  都是这水中鱼类的物种
  在这开阔的东部的水域
  每当有风雷、海啸与阳光经过
  便会留下一种黝黑的记号
  阳光照耀,一片鱼鳞的残骸
  于是就有梗木敲击水面的声音
  有浪花拍打黑夜的声音
  有不归的渔夫与岩石私语的声音
  在这里,生活的网
  捞不出跟海水无关的东西
  镰刀与脚踏车孤独地靠在门槛
  像一尊面海的石像,思索着
  
  渔村之夜(外一首)
  孙海义
  
  风声突兀地改变了方向
  渔村偏南的那个角落亮了一下
  一瞬又陷入更深的暗
  牙根似的疼深海腹地的渔火
  像月光下那片远逝的水声
  岁月好像也已遗忘了什么
  激越的大海浊泪似的涌动
  有时使我疲惫地失去抒情
  往事的潮湿形状多么熟悉
  海的咸一度停留在我们的身体里
  又被大海收回掌中
  盐蓄积着多少生存的力量……
  
  落 日
  
  我时常登高观望大海落日
  间或站在堤岸上
  看光全体出动
  像血洒在西天
  对于晚霞我有一种盲目的热爱
  就像一枚金币要买下整个黄昏
  余晖瀑布般滑下来
  夕光浸入海水的内衣
  海风吹拂着如逝的怜惜气息
  岛屿的影子在海面露出沉默
  坠落还是舍弃也许是青春
  多到数不完时忍不住滑向边缘
  
  一截废弃的锚链(外二首)
  林明忠
  
  一寸一寸埋入淤泥
  被吸入遗弃的窒息里
  像一段死亡逐渐覆盖
  码头在退潮中卷起裤脚
  警惕的泥蟹爬满链子的骨骼
  我听到游丝般的喘息
  那锚链活着的声音
  哗啦啦从船头流进流出
  掌控着归港或者起航
  淤泥是海底沉淀的日子
  泥有多厚海有多深
  一点点陪伴着铁链
  
   敲螺酱
  
  一群爬行的俘虏全刮武装
  被汹涌撤退的潮水背叛
  一堆小石子般卑微的命运
  巨大的海浪覆盖,却滴漏下细小的逃亡
  如同采摘一盘礁石上长出的野果
  拣起一粒一粒疼痛的声音
  阳光下张开侧听的耳朵
  金黄的波纹一圈一圈播放
  被屠宰的八角螺戴着帽子
  纷纷倒下如起义的头颅
  胜利像盘中之餐装满容器
  享用却比搏斗充满危险
  那破碎的螺壳俯仰不羁
  像大海烧制的瓷片
  
  码头边,两个缆桩
  
  像并排的两粒纽扣
  要系紧渔港的风浪
  两只脱下的鞋等着走向海
  它们是一对兄弟抑或是一对姐妹
  桩头已经有岁数了
  锈迹像脸上的皱纹
  斑驳的码头坍塌了往昔的年轻
  它们牵着一根长长的绳索
  把很多话套在自己的头上
  那些系缆和解缆的船
  像握手和分手一样平常简单
  它们是船寻找和依靠的岸
  如一对蹲着的老夫妻
  等待归港的船甩过来一脸海风
  
  海的对面是陆地(外一首)
  郑剑峰
  
  枕着涛声,在海岛
  倾听五月栀子花开的声音
  渔民和贝壳,像海水渗透岛屿
  最深刻的体验,始终埋藏着沙砾
  也许,仅仅只为一种体验的投入
  血管中涌动的海,天生着冒进的性格
  海洋的风暴让渔人体验死亡   子子孙孙,沿袭的基因
  注定了渔人对海洋的热爱
  穿梭的鱼群,噙着船舱的冰凌
  船长呀,汽笛在远处鸣响
  海洋世纪,没有一个声音比现在更嘹亮
  跨越海洋的方式,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
  对海洋的热爱伴着初升的太阳
  那是海洋季节里深入血肉的挚爱
  枕着涛声,在海岛
  大桥接入了岛民的家园,十二月的大地
  转动成一道风景
  夜色迷离,远洋的汽笛多么悦耳
  那是一种独有的语言,它奏响着
  岛屿对海洋世纪延伸的凯歌
  
  普陀山通航
  
  梦想起飞的地平线上
  乳白色的机翼擦亮跑道
  银鹰轰鸣,大海连着青山,梦想从这里起飞
  朱家尖跑道,腾飞的机翼擦亮黎明――
  若干年前
  拓荒者的影子还多么真实
  体内渗出的盐粒,在阳光下泛着光
  从此,这块土地有了飞翔的依据
  一个机场和一座城市
  驾起了空中最直接的走廊
  带着金属的哨音一闪而过
  飞机的剪影,抹亮了海洋飞翔梦
  普陀山
  成为另一种起飞或降落的理由
  
  水边木屋(外二首)
  厉 敏
  
  那棵流动的大树在哪里
  那些挤在一起饮水的木屋在哪里
  那水一样清亮的姐姐在哪里
  那长着菱角的梦在哪里
  远离的日子渐渐失去了水的关怀
  就像鸟失去了翅膀
  一切都得从脚下开始
  漂浮的感觉已作为虚词
  在静寂的屋内 怀念
  家乡雨的声音
  想象那些只适宜于种植水边的
  白墙黑瓦该又是怎样的一幅
  湿漉漉的水墨山水
  那展翅欲飞的檐角
  还在渴望飞翔吗
  
  河埠头
  
  水乡的日子曲折而悠远
  缠绕在多情的河网里
  河埠头便如一根根线头
  牵着江南动人的传奇
  善良白素贞,苦命小白菜
  还有鱼戏莲叶的故事
  任历史的棒槌敲打一万遍
  河水总是泛起动人的涟漪
  淘不尽世上的是是非非
  装不下人间的儿女情长
  一条河倒影着江南的天空
  河埠头,河水用温柔的手弹唱你
  只有你懂得它的柔情
  五月的风吹开花的心房
  一个寻找好久的梦
  终于踏过河埠头的琴弦
  在水中悄然开放
  
  船长的眼睛
  
  在巨岩下面的洞穴里
  有船长的两只眼睛
  几十年潮进潮退
  两只眼球磨得锃亮
  光芒中有温暖的泉流
  它来自海上来自心底的泉眼
  两颗自由的星球
  在海上寻找着生命的轨迹
  风暴多少次像彗星
  闯入目光漂浮的海域
  却最终撞碎于船长的额头
  鱼群为船长的目光吸引
  不远千里翩然而至
  这是唯一能射透海底的光芒
  它使一切黑暗中的生命颤抖
  前面是一片更辽阔的水域
  船长稳稳地站在船头
  像一座永恒的灯塔
  
  夏 天(外一首)
  古 岸
  
  离开了潮湿的故乡
  这徒然升高的温度
  这单调机械的空调
  这一层高过一层的建筑
  夏天空空荡荡
  应该怀念那一片海
  像怀念爱情一样去怀念故乡的海
  在潮湿破碎的书页里
  向每一个走错了方向的词语问好
  在闭眼的瞬间,那座岛屿猛然显现
  盛大的阳光照着
  船队空空荡荡
  夏天空空荡荡
  
  夜,南头山
  
  啊,可以那么快地遇见死亡
  在这鱼群的故乡
  水手们安家、下葬
  一场风暴、一个黎明的缺口
  夜晚的南头山
  我听见一阵烈似一阵的咳嗽
  我听见小孩梦中的欢笑
  我不说话,我蒙着头乱撞
  我在那个海塘口抽烟
  我在想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的海和很久很久以前的风
  
  春天多余的心情(外一首)
  侯宏琦
  
  漂泊不定的季节,操着经常变换的口音
  在北方生长冰雪,在南方爱上雨水
  现在回到我的故乡,打理那些抽芽的事物
  这一季,河流已经出门,花朵正要出嫁
  从三月到五月,野草站满迎风的土坡
  大地一声一声叫出它们的名字
  而我还在另一个城市谋划撤退的细节
  把我内心的兵器埋入地下
  并和受伤的战马一起回到现实
  现在。我正在翻晒春天多余的心情
  仅有的一点阳光,那是幸福的种子
  我要学会农夫一样的精耕细作
  今年种雨,明年栽雪
  然后闭上眼,用心聆听
  一院子的花草都在悄悄地说些什么
  
  大山里有条古驿道
  
  最好不要知道他的出身,和他满身的伤痕
  从堆积的马蹄和车轱辘声中踩过去再踩过去
  不要怕惊醒林中的传说,那些时间砌成的
  坟墓
  那些和他年龄相仿的石头,找到其中一块
  并读出被风雨磨砺掉的文字
  猜想穿行于山间的官吏、商贾和平民
  他们必有埋藏着的秘密,于土中,在溪涧
  猜想那些荆棘曾长出了血,那些被打碎的
  陶罐
  一定都不愿再回到地下。侧耳倾听
  一定有山里的精灵们在风中窃窃私语
  如一支藤蔓伸展出厚重的历史
  根部是我们先人的栖居地,枝枝丫丫的姓氏
  而中间那一段,是隐在半山里颓败的村落
  也许祖辈们曾在穿越中老去,疲累的马匹
  也是
  然后是一枯一荣的草,一丛一丛地覆盖
  一年一年地诉说着沧桑
  
  散 步(外一首)
  谷 频
  
  我们以海潮作为神秘的入口
  深居简出。用清淡的盐水
  冲洗着卑微的灵魂
  我们提灯而来,想折散黑夜的骨骼
  漫步在卵石堆上,装作彼此不识
  脚步比蝙蝠经过墓地时略轻
  我们靠在峰景湾的肩上
  把海风的甘甜,放在欲望的牙齿
  咀嚼许多生活的阴谋和奇迹
  为最初的偷渡承担风险
  再也不愿浪费围观者的时间
  每一次散步都像是感情的飞逝
  为放荡的夜晚写满诗句
  而每年六月漏网之鱼
  倚在半掩的门边
  连海洋的怀抱都无法接纳
  
  给海找个更有力的动词
  
  就在入海处领取一把镰刀吧
  现在正是收割浪花的季节
  被岩石磨损的马蹄螺长出了号角
  她使留恋的语词找到更舒适的家园
  我们身边的潮流被监视着
  而四月的缆绳在风的碰击中逃离海岸
  从一座岛屿到一座城市
  你带着列岛的海始终在旅行
  那十颗海星醒在书房的玻璃上
  揭开过大陆黑暗之毯,溺水的快感
  来自这些敏感的舌头,而鱼的记忆
  会常常借用我们的身体学会跳跃
  
  灯塔看守人(外一首)
  白 马
  
  在黑暗里点燃光明
  用光明守望黑暗
  守望黑夜的人
  是黑夜的一部分
  点燃光明的人
  成为了光明的一部分
  饮下黑夜的酒醉了黑夜
  饮下孤独的酒惊醒孤独
  海的眼睛
  夜的耳朵
  
  看 海
  
  习惯了看海也爱上了看海
  于是学会了看每一种海
  心为每一种海而感动
  海是一片蓝牧场
  水兵们又要去那里
  放牧二十岁的青春
  当蓝牧场上写满勇敢和粗犷
  二十岁便成了
  世界上最骠悍的骑手
  寂寞的时候就看太阳女神
  把红手帕晒满海面
  抓一块送给刚爱上的她吧
  想不到全被月亮在黄昏偷走
  看海不仅仅因为寂寞
  水兵们也常常为海而争执
  也常把海邀进自已的影集
  高兴时哼一曲《大海啊故乡》
  知道《遥远的小山村》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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