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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曲】 散曲小令

时间:2019-02-1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深圳的手      深圳的手,从八月的午后伸来,以倍于北方的热量。拥抱每一个异乡人。   于是,这里以岁月浓缩的重量付酬。无论向日葵还是咖啡豆,骚动之光含在每一双眸子里;鱼在风中游走,女人们秋波激荡着风流的源头。
  于是,就这样与八月结缘,无论来快速列车还是古老的河道,太阳的利刃切割着大唐荒漠的痛苦与明清绣像的神秘;南方的一枚太阳便成为钢印,打在一个民族自远方而来的历程上。
  深圳的手,从芭蕉树影里伸来。雨水絮絮叨叨,以女性的阴柔,将月之暗面洗濯过了。
  十二月的阴影淹没打击乐的记忆,淹没阳关大道与红高粱的轮回;冬天的孤独,污染着所有的方言。心灵的残液酿制着每个黄昏,于是,阡陌横生,炊烟四起……
  熟稔,后花园一样宁静;而面对的是期冀所种植的每个早晨的清新。
  深圳的手,从电子版里伸来,芯片的意识流蛇一样遍布所有的乡愁。
  忧伤将节日凿成隧道,让语言的河水在手机与网吧里漫溢。然后,走在某一条网络上,随意识而流动……
  深圳的手,是紧握岁月的手。
  
  马路边,没有月亮
  
  马路边,很多年前我捡到一分钱,交到了警察叔叔的手里边。
  马路边。过去了很多年,一直有些老人在晒光阴,他们捡拾着树影筛落的光斑,犹如吝啬鬼手上的铜钿;
  马路边,依然下着唐宋年间的雨滴,武大郎的烧饼摊依然兴隆,商女的身影若隐若现,醉酒的汉子将价钱讨到了凌晨两点;
  马路边,赤着脚的孩子在夕晖的台阶上不是等待妈妈归来,而是寻找超人进行一场炽热的星球大战;
  马路边,小贩与城管队员的游击战以垃圾箱的姿势为“消息树”,巷战让每一寸岁月为胜负而战栗;
  马路边。大地在这里变得越来越靠不住,季节是以路面翻开的次数和埋下的管道来定,取决于暖气管道、自来水管道,以及煤气、排水、电缆与通讯的区别;
  马路边,汽车尾气弥漫若烤烟房,晚炊与麦香的气息留在了生命的青春季节,记忆一样西沉的太阳从生活中退出;
  马路边。报纸们将每天的日子弄得挺热闹,电线杆与小广告下面,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犹如茶馆里那杯午后的茶,清心又寡欲;
  马路边,邮筒仿如年老的寡妇,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了,清道夫的妻子将很早以前的一个约会寄放在这里,一直没有寄出;
  马路边,霓虹灯将悬念高高挂起,羊肉串把草原与山林的气息扇成缕缕遥远的诗意。在流浪艺人的演唱声中。将夜色染深了去;
  马路边,夜的河流隔开每一天,摆渡的手上抓一副梦的扑克牌,出牌的方法没有规定……
  
  弹壳
  
  在张开的小手里,铜黄色的弹壳与孩子一起,进入了一个秋日午后黄灿灿的梦。
  色彩饱满的秋叶击打着往事的影子,斑驳的风雨浸润着墙壁与门楣,使季节迷途如流浪女的徘徊。没有人吹口哨拍拖踢足球的巷子里,涌荡着一支散漫的古老歌谣。
  白云与鸟的翅羽擦拭过的天空澄澈透明。宁谧如一只斑斓的甲壳虫,盘踞在秋日明媚的房屋与街道中。
  这个午后,有一个铜黄色灿然的梦。驻留在孩子总是光影纷飞的眸子里。
  阳光伸进来了,透过反光的玻璃阳光撩起窗帘伸进来,伸向温馨的床……
  于是阳光的气味儿组合着梦的碎片;弹壳内壁的呼啸嗡嘤着,从一个蛰伏的秋日午后醒来。
  
  烟斗与望远镜
  
  以油亮的手迹,在橱柜上面与糖罐、杯子、电影画报,还有照片上外孙女儿调皮的笑一起,构筑着橡木色的温馨――那雕花烟斗。
  断了皮带的望远镜在角落里,尘埃迷蒙的眼睛望着凝固的多角形空间。
  烟草在旷野上,与农人的歌谣和烤烟房泥墙上的阳光在一起。
  木质的纹理依然将森林、河流、草裙、独木舟和鱼扯连着渊源的关系。只是雕刻的刀痕暗示着器具铮铮作响的另一种指向。
  摩挲与打磨,有了烟斗抑或某个下午散发着烟草气息的故事:有了凸凹镜抑或其它用途的东西。一切都发生了变异。而水牛皮的质地没有变。离开草滩与湿地便记忆一样腐朽。一切都发生了变异。
  于是,在橱柜上面,在若干杂物中,雕花烟斗与水牛皮带系着的望远镜组合,便构成了某种含义;甚至被有些人称作战争艺术的含义。
  房角的橱柜上早已尘埃落定,而“沙漠之狐”的狩猎行动在很遥远的地方,沙尘泛起……
  
  靴子
  
  那只靴子在泥淖里。敌人退了,风雪来了。
  刺刀与冰凌一起切割着的那个冬天,往事如烟在壕堑里冉冉升起。
  炮火翅翼下的莫斯科郊外,炸飞了歌声的小鸟,炸飞了白桦林的欢笑,炸飞了爱情四伏的夜晚;
  天空涂满了黄油,无数条弹道滑动着钢铁、火药、呐喊与闪电;
  血肉模糊的躯体与霜雪冻土一起在烈焰中和成了泥浆,陷住了那只靴子。
  狙击手的目光凝固成了一珠冰凌,将原野、枯草与冷月,将未婚妻的红吻凝固成了不再颤抖的瞬间。
  时光随着一个手势,停在了这里。
  如果阳光明媚了的时候,这里有草莓与紫花;有水蛭、青蛙。还有鼹鼠与起舞的白鹭……
  而冬天。转身凝定了一个行进的瞬间,是借火吸烟,是讲述一个笑话,是向后给出最后的微笑,告诉人们记忆的时节大多在冬季……瞬间。
  那只靴子。如歌的秋天陷在泥淖里了,然后是落叶、草籽与靴子。
  车辙滚动着日月,向上的步枪与满天星光的弹洞,偷窥着击节而来的雁阵。
  一个腐烂的标点在这里沉睡。琥珀一样的镶嵌,一个生命的温度在融化。
  蚊蝇意念的碎片酿制着沼泽。黄昏之血浇灌着靴子。燃烧着莫斯科郊外夜晚的篝火。
  韩嘉川:1955年出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青岛文学》编辑。已出版散文诗集、散文集4部。作品被译介到国外,收入40多种选本。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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