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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下一句 新星四人行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A 笨水,湖南人,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现居新疆乌鲁木齐。近年开始写作。   B 王屿,原名王育,1969年出生,大专文化。近年在《诗刊》《星星》等刊物发表作品。现居广州。
  C 胡应鹏,上世纪70年代初生于大凉山,当过音乐人、低音吉他手、歌手,主要作品有诗歌、音乐评论,《独立》诗歌刊物成员,出版《飞翔的狼》等诗集。现居四川绵阳,从事媒体编辑工作。
  D 王广俊,1971年生于海南澄迈,上世纪80年代开始诗歌习作,曾在《海拔》等各种诗歌刊物发表作品,入选各种诗歌选本。海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某政府部门。
  
  中医院(外二首)  笨 水
  
  我不要作为陪护,在中医院,让我生病吧
  坐在人工喷泉边
  我的目光呆滞
  少年在水柱里穿行,我看见
  它们有健康的鱼尾
  让我在中医院大厅的藤椅上,昏昏唾去
  让我是一具坐在轮椅上的木偶
  让我听不见
  让我茫然
  让女护士推着我,去骨科,去精神科,去
  针灸科
  让我的身体吞下针灸的针
  让我疼
  让女护士推着我,走错了路,去见神灵
  让她为我止痛
  让她喂我
  人间失传的药汁
  在中医院,让我躺在担架车上
  你们知道,我被人刚从呼吸困难的警报灯
  里救出
  让我裸体,吞下医生的手术刀
  医生无助
  让我在中医院的走廊上急速穿行
  为我提着盐水瓶
  把我送进电梯
  中医院的电梯,有时会直抵天堂
  年轻的女护士会在半空中坠落
  老中医会在半空中坠落
  为我提盐水瓶的好兄弟,会在半空中坠落
  让我一个人在善飞的鸟背上坠落
  让我知道,装载血液的身体
  经不起大地的撞击
  让我成为一名建筑工人,从脚手架上落下
  让我的骨头
  像大理石一样摔碎
  给我一点时间
  让我清点身体里的碎骨头
  让我不再埋怨脚手架,断裂处陈年的锈迹
  让我惊叹,中医院好过村里的诊所
  我的外号不雅
  让我怀念诊所里,医生善意的玩笑
  让我遇上车祸
  让我在家庭暴力下,左肩脱臼
  让我在黑夜里,后背遍布亡灵仇恨的刀伤
  在中医院,让我生病
  做噩梦,夜半惊醒,让我站在病床上咒骂
  说出我疾病的根源
  它们已经是我身体里不可消除的灾难
  医生无助
  让我疼
  让我在身体里种下百草,让我口含草药不
  治身亡
  
  爱以成佛
  这是个洞窟里的小城,这是些洞窟里的
  小城
  佛祖隔日会来巡视
  收些天生脱发的弟子
  石头也开着莲花,有人站立,有人禅坐
  有人讲着偈语
  有人从医院里出来
  刚刚割了双眼皮,割出了手术刀的慈眉善
  目
  我用一天的时间穿过红柳
  用一生的时间询问
  像一个迷途者
  我看见树阴下的人,被我信任的阳光下
  的人
  他的左脸有一张地图,是盗版的
  站在他附近的一个人,是盗版的
  他们只有脚下三寸大的土地
  只够他开三寸大的黑店
  要把我引向哪里,我见过一棵死了的胡杨
  树上
  挂着几只鞋
  被大风吹烂了
  我信任被死亡清洗过的灵魂
  单腿站在天上的飞鸟
  我不信任,司机,你上中学的儿子绕舌的
  善言
  我不信任贩卖的人
  忏悔者
  女人身上有无尽的落花
  她要捡起,要缝合
  她们的身上有拔不完的针,剪不完的线头
  我不信任
  从现在开始,我只走盲道,遇佛不见
  从现在开始,石质的莲花开在心中,爱以
  成佛
  
  闪电
  是丛林里的兽。是沼泽里的一条鳄鱼,或
  者是
  一只要强的蚂蚁
  我看见它们的身体闪电
  我看见它们,白骨饮血之后
  变红
  树叶有脸色可怖的背面。夜里开放的花朵
  如同
  我的一场虚惊
  我要念着,“大自然”
  大自然,天空的骨头落在树上
  我看见一只鸟在树上闪电
  它身体里的电压。很低
  它的骨骼很小
  从玻璃上滑过去的一只鸽子,它的骨骼很小
  我要养着它
  把它养得很像和平
  让它站在我的锁骨上,把它挂在我开的
  黑店里
  照见荒野,和路上的人群――
  他们是闪电的,我知道
  
  回暖(组诗)  王 屿
  
  有 赠
  当你打开心中的西部
  巴颜喀拉,像雪域的意志掠过头顶
  这是鹰的光芒
  风比水远,吹遍尘土和草色
  当你说出格桑花的湿润
  在扎西卡镇,春天
  唱着一曲苦旅的歌谣
  这是浮云的城堡,驿路的生灵
  白塔如月,浅水隐入记忆
  与酒做一次交谈吧
  我听到宿地的宁静
  巴颜喀拉,踏上明天的雪
  比灵魂还要高远
  这些词语,在飘逝,祈祷
  风吹着草滩,青稞一遍遍地生长
  马帮的车痕已经远去
  在生命的西部,当你
  持笔向前,我再次听到
  内心的遥望,吹起一支长号
  
  虫儿飞
  这么晚了,虫儿在飞
  像尘埃一样,升起、聚集
  那是怎样的喜悦
  漩涡、纷雪和礼花
  虫儿飞,虫儿,像秘密的本身
  释放的舞蹈和词语
  它们追逐而上,汇入苏醒的族群
  它们把灯光,视为唯美
  这是深夜的中心,纯粹的意境
  虫儿一只又一只
  它们如此壮大,活力四射
  却是我一直无法说出的悲哀――
  仿佛仰望别人的幸福
  眼前已是深深的黑影
  
  陈述
  我在庆幸,午后
  那些正在消失的时光,是多么美
  浮云染黛,草叶飞旋
  请你耐心,扫地,开门,为秋天的盛宴
  保留一位客人
  两个人,足够完整
  但是,事物的另一面
  我们必须接受――
  命运正在陈述
  语言和美,忧伤和沉默
  也许还有月亮、潮汐、风筝的阴影
  果园、候鸟,以及你的眼中
  慢慢缩小的天空
  我在接受,像风一样
  接受尘土、落叶、羽毛和乌云
  也许还有香气,请你说话
  辗转于女人的不安
  渴望温暖,和水
  现在,当你卸下翅膀
  相息的大地,该怎样穿越一生
  多少次,内心隐忍,欲言又止
  当我仰望,命运只是一次放飞
  在广阔的午后,一只风筝
  也会淅沥沥地下雨
  
  我听到有人咳嗽一声
  我听到有人咳嗽一声
  在黑暗的深处,黑暗是唯一的
  只有铁轨寒冷的反光
  从肋骨里伸出一条道路
  这是多年前的情景
  在鄂南深山,当我沿着铁轨
  夜赶年关,谁说
  内心未曾畏缩和抖颤
  我看到他了,喘着热气
  像一根缓慢的烟囱
  (我似乎感到他瞬间的警惕)
  当他又咳嗽一声,我听懂了,壮壮胆
  也跟着,咳嗽一声
  算是打个招呼
  在这样冷遇的夜里
  风是袭人的,幻觉大于黑暗
  我们,竖起衣领
  像两只胆怯的小兽
  一前一后,故意弄出声响
  谁也不肯靠近谁
  谁也不肯离开谁   我多次想起,却无法说出那种感觉
  怎样在心里晃动
  我记得,最后,当我咳嗽一声
  家里的灯就亮了
  
  鱼影
  潭中的鱼影,背上的黑
  也有一面镜子的反光
  静在此时
  而人却在彼时
  我是否还在
  这些光阴的变化里
  腮动的表情,开始慢慢浮动
  它突然的悬滞
  谁说不是一种自由的灵性
  人生大静,春心如水
  只是爱情隔着一段幻影
  久久地逗留
  它摇尾而去,恰似流水无痕
  凉到微澜的深处
  
  梅雨季
  梅子熟了
  想起故乡,头顶便有一阵碎步
  牛毛般的情绪,从三月
  到四月,走个不停
  梅雨斜织,纷纷如至
  惊蛰之后还有清明,悄悄流泪
  这些细小的凝聚
  开始上涨
  一段慢下来的光阴
  在那里等我
  像田垄上的矮草垛
  想起故乡,为什么每个角落都在下雨
  遥远的事物正在摇动
  但没有声响
  梅雨一点点地删去
  路上的行人,我回头望了一眼
  炊烟飘逝,像淡淡的情欲
  从心头出走
  
  斯人如歌(组诗)  胡应鹏
  
  一粒幸福
  ――致白鹤林
  惊喜的哭声瞬间,撕亮多舛的旅程
  你在平安的夜晚迎接生命中
  一次盛大的惊醒
  我站在你命运的边缘,看着你
  生活其实就是,奔跑而来的寒冷
  我们温暖了诗句,却没能
  温暖自己。时间逐渐凝固
  但却没能达到永恒
  只在闪电的雷夜,翻阅喜爱的书籍
  开启隐忍的幸福
  我们常常在一杯茶里,看着
  窗外洁净的街道,多想
  让心无杂念的清泉,洗净我们的躯体
  包括忙于生计的头颅
  也许我们都可以做到。可这么多年
  我们却没能洗净文字中的乌云
  
  来不及
  ――致亲人
  就这么一闪即逝
  太多的过程都来不及看清
  梦、泪水、爱、时间、切齿
  来不及用诗句
  续接儿子的骨折,让
  远在异地的妻子平静
  我甚至来不及续接微颤的声音
  来不及每周回一次九楼
  来不及告诉父母,我在
  诗歌和日子里忙碌些什么
  已经七月了,物质收入
  比精神收入,更能解释直白的生活
  我来不及思考,来不及读书
  甚至来不及孤独
  就这么一闪即逝
  美丑都如长天白云
  启幕、谢幕,生者如斯、逝者如斯
  我还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欢乐
  在渺茫的人间
  我还在一首诗里,联系着
  妻子、儿子、亲戚、朋友……
  我还来不及病,来不及老
  甚至,来不及疼
  
  民间偶遇――致张新泉
  黑夜容纳着我身体的荧火
  那时,我是虚无的蚂蚁
  与一只风雨归来的麻雀偶然相遇
  我触到了它眼中的汗水、纤绳
  码头、险滩以及
  胸中包容的民间沃土
  这人间,江水比虚无的名声恒久
  盐粒比执迷不悟的城市厚重
  缄默和看见宿命的眼睛,比
  愚昧的善良更为宽容
  这沧桑骨骼的麻雀,展开被寒流洗亮
  的羽翼、满心爱怜,身怀一柄好刀
  划破河床,安慰曾经
  受伤的雨露,断裂的支流
  久病未愈的舟子
  今天,在气势磅礴的世界
  他变得越来越小
  小到64开,小到一握释怀
  小到和民间一样
  无影无踪、无处不在
  忘记了
  ――给另一个自己
  经常忘记了,故乡的方向
  一条河流在体内走投无路
  那些山峰渐渐逼近
  清晰的脉络
  在汗如雨下的正午
  从电话里。担心儿子的温度
  经常忘记了,诗歌里埋藏的尊严
  内脏被生活一点点锈蚀
  经常忘记了,目前还是一个公民
  身份证里微笑的面孔
  经常忘记了,身边残存的幸福
  我想爱、想恨、想推翻
  精雕细琢里的杯盘狼藉,但是
  除了诗歌,我只剩锋利的牙齿和顽固的
  疲惫
  
  南渡江(组诗)  王广俊
  
  在河流转弯的地方
  南渡江流过多少风雨春秋
  才流经我的家乡
  我的祖先 于一个阳光跳跃的白日
  在岸边歇息 然后安居下来
  生儿育女听天由命把一条小船
  划到秋天不能抵达的远方
  无数次在凌晨梦醒
  如果一群白鹭能够及时赶回
  那就溯流而上
  一条河流的源头
  它隐藏在时间的末梢
  还是群山之间
  山高水更高
  那么在群山之上
  有多少泉流
  像我身上的血脉
  听从我的呼吸、
  流经我的心房
  肺部就像我张开五个手指
  打开了五条河流
  汇聚奔流到千里之外
  一路上没有草原
  注定是一条孤独的河流
  河流有多弯
  小城的街道就有多弯
  今夜 我在河流转弯的地方
  仰望远处的山峰
  
  南渡江两岸的花
  南渡江两岸的花
  都是水媒花
  我和山风还有一群山雀
  谈论一年的花事
  苦楝树在二月开花
  山稔花
  清明回来已经看到它的小果子
  山喉咙两边
  攀爬在大树上的藤蔓
  一年四季都开着一树一树
  奔跑的花
  我也曾经是其中的一朵
  跟着一条山涧溪水
  看见开阔深蓝的江面
  然而谁也不知道
  槟榔花是在哪一天出嫁
  你也不要问我
  七姐妹花是风媒花还是虫媒花
  白芒花长满了整个沙洲
  幸福的花
  春夏秋冬
  南渡江都穿着一身花衣
  流到我的每一个村镇每一个渡口
  去年的橡胶树也是穿着一件奔流的花裳
  在春天和一群割胶女工
  相互缠绕相互贴近
  以美妙的汁液和美丽的身体
  每一天都在南渡江流淌
  
  去南渡江边
  今天,我去南渡江边游山玩水
  村里的大部分人到橡胶园里
  砍山插胶舌放胶水碗
  留在家里的人
  也要磨一磨那把U形的胶刀
  为割胶灯充电,系上带子
  开春了,橡胶树已经吐出嫩绿的叶子
  他们都在忙碌着开割的事情
  路,在去年底已经修好
  车可以一直开到江边
  我的家乡就在江的东南面
  我曾在对岸插秧割稻
  除了在橡胶园里奔驰之外
  还穿越了一片好大的竹林
  路止于山崖尽于水
  天大地阔 山高水长 云低风轻
  令人心旌神摇的南渡江
  我沉醉于
  一只掠过水面的飞鸟
  一簇开在路边的七姐妹花
  
  红峰溪
  南渡江流得最缓慢的一段叫红峰溪
  鹩哥鸟归隐船家靠岸
  烧柴生火 煮饭炒菜
  温暖的炊烟在江面飘飘袅袅
  比江水流得缓
  比炊烟飘得慢
  我喜欢坐着昆哥划的小船
  来来回回
  感觉不出水在流动
  想象着一个人的前生后世
  就像一条河流的南岸北岸
  还有上游中游和下游
  一条船的主人与客人
  他们的存在或者流动
  不以南渡江为参照
  黄昏一次又一次发生
  时光的消逝
  
  江水辽阔而宁静
  江水辽阔而宁静
  我是孤独的牧马人
  寂寞的日子
  如一群驽马
  只有一片美丽的云
  才能惊动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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