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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诗歌研究:北岛的诗歌

时间:2019-01-2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中图分类号:G63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2-0000-01      北岛的诗歌创作开始于十年动乱后期,反映了从迷惘到觉醒的一代青年的心声,十年动乱的荒诞现实,造成了诗人独特的“冷抒情”的方式――出奇的冷静和深刻的思辨性。他在冷静的观察中,发现了“那从蝇眼中分裂的世界”如何造成人的价值的全面崩溃、人性的扭曲和异化。他想“通过作品建立一个自己的世界,这是一个真诚而独特的世界,正直的世界,正义和人性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北岛建立了自己的“理性法庭”,以理性和人性为准绳,重新确定人的价值,恢复人的本性;悼念烈士,审判刽子手;嘲讽怪异和异化的世界,反思历史和现实;呼唤人性的富贵,寻找“生命的湖”和“红帆船”。
  一、主题与题材
  对祖国、人民前途命运的深切关怀和忧思,对正义的呼唤,对社会现实中的不公正现象等的批判,对历史、自由、存在、生命与死亡等的深沉拷问,对理想主义的坚守和对平凡平淡生活的向往都成为北岛早期诗歌的重要题材。
  1、怀疑与批判
  这种个人立场的怀疑和批判精神,强烈地贯穿在北岛诗作的始终。他是向内探询“人的存在”的诗人,而非向外顺从或寄生性地反叛权力意识形态的诗人。正如批评家一平所说:“北岛早期作品体现的正是个人自由主义的人文精神,只是更理性更绝对化。由于没有个人和自由的可能,个人和自由的理想最终将诗人导向对社会权力的反抗和挑战。这本是个人的反抗挑战,由于理想的绝对性,而具有了殉难性的悲剧色彩。”因此,北岛诗歌中经常出现的孤独、沉哀、无望、荒诞感,如此等等,更多地体现为对“人的处境”和“人的远景”的关注,而非对政治意义上局部是非本质的评判。
  北岛的《回答》标志着朦胧诗时代的开始。诗中展现了悲愤之极的冷峻,以坚定的口吻表达了对暴力世界的怀疑。诗篇揭露了黑白混淆、是非颠倒的现实,对矛盾重重、险恶丛生的社会发出了愤怒的质疑,并庄严地向世界宣告了“我不相信”的回答。诗中既有直接的抒情和充满哲理的警句,又有大量语意曲折的象征、隐喻、比喻等,使诗作既明快、晓畅,又含蕴丰厚,具有强烈的震撼力。北岛通过诗歌传达了这样一个痛苦的发现:高尚者都已死去,于是导致沉默的存在,以及进一步导致“存在”的沉默,因为墓志铭也将风化,传说终将消失殆尽,只留下卑鄙者的卑鄙:卑鄙反而永恒不死,长生久视。换言之,卑鄙竟然超越时间而不死,在时间的河流“自由”通行,卑鄙者以卑鄙而获得任意穿越任何有道无道的隘口或地方的自由。以卑鄙求自由,以卑鄙换自由―这是北岛以诗的形式对一个时代的总结和诅咒。
  2、苦难的记忆
  北岛的“苦难记忆”无疑源于个性体验与时代情感“化合”。1966年“文革”爆发,北岛跨入高中,没有安静的课桌容他伏案。三年后,建筑工地成了他的“用武之地”,混凝土工五年加上铁匠六年等于他的生存时间。由于“左倾”思想泛滥,整个时代表面上群情振奋,河山激荡,书写着庄严伟大,而实际上社会困苦不堪,人性裂变,祖国在暗自抹泪泣血。北岛的许多诗都是对他七八十年代人生经历的苦难回忆、记忆或转忆,甚至是异化。
  1976 年, 北岛创作了《一切》, 明显地带有十年动乱留下的情感伤痕: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这些诗句是诗人对十年动乱的具体感受。在十年动乱中, 欢乐是虚假的, 苦难过于沉 重, 人 格 被 扭 曲, 人 性 被 异化, 生活失去了常态, 一切都颠倒了。作品充满了噩梦醒后的颓废情绪和失落感, 充分表达了诗人对青春的沉重感叹和对苦难的深沉思考。
  3、个体主体性
  对具体历史语境中个体主体性的关注,是北岛早期诗歌的基点。“个体主体性”不是简单的“表现自我”。这里,个体和主体是两个相互打开的因素,缺乏主体性的个体只是某种微不足道的自我中心;而缺少个体的主体性,则是空洞无味的主体性。这个概念,既强调了诗人个体独特的生命经验和创造才能,又涉及了对“人是世界主体”这一广义的人文精神的承续和包容。
  《触电》这首诗写于上世纪80年代初,“文革”刚刚结束,诗人以“触电”作为整体隐喻和象征,尖锐而准确地反思和命名了一个异化的时代。在生存中,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电击”的猜忌与仇恨关系,所谓“无形的人”是极言其满布无边,是当时一切“人们/共在”的境遇,“当我和那些有形的人/握手,一声惨叫/他们的手被烫伤/留下了烙印”。曾受到多次“电击”的自己,是否就是无辜的呢?诗人认为完全不是。“我”也曾烫伤过别人。所谓“有形的人”,意谓“我”伤害过的具体的人,“我”能记得,“我”向上苍忏悔、祈祷。“我”既怕伤害别人,又怕被人所伤,遂回到独善其身,“把手藏在背后”。“我”既作为具体的个体存在,时不时的烫伤别人;同时又处在集体大众中,不断地被别人烫伤。最后,“我”只能双手合十,祈祷上苍,却引来一声惨叫,在内心留下深深的烙印。诗人成为炼狱中的诗歌的西西弗,一生都在推动着这块双重反思、批判的苦难的巨石。
  4、人性
  北岛的诗作,从总体风格到话语构成的技艺环节,甚至是意蕴旨趣上,都呈现出扎实的渐变特点,而非鲜明的大面积转型。他一直是一个“有方向写作”的诗人。概括地说,其话语修辞型式属于象征主义―意象主义―超现实主义系谱;其诗歌意蕴,则始终围绕着人的存在,人的自由,人的现实、历史和文化境遇,人的宿命,人对有限生命的超越,以及诗人与语言艺术的复杂关系等方面展开。他的诗中持续表现出的孤独感、焦虑感、荒诞感、悲剧感,他的怀疑和批判精神,都应在对“人”的关注这个层面上得到解释。而且,北岛诗中的“人”,首先是具体历史语境中个体存在的人。他对“人”的重视,与“五四”时期周作人提倡“人的文学”、“人道主义”有一定的继承性。
  在同样广为人知的《结局或开始》中,诗人在歌颂遇罗克烈士时反复申说的是做一个有尊严的普通人的愿望,这种最基本的正常的愿望,在一个非正常的年代,却会使人付出很高代价。“我”是人,需要爱与生活,渴望恋爱,结婚生子,供养家庭。这些都是作为一个人生命存在的最基本价值,是一个人一生经历中最普通最平常的生活,充分体现了对人的生命意义与人道主义的渴望与追求。
  二、时代任务
  北岛的诗以其冷峻的怀疑主义和不妥协的批判精神,深刻的悲剧风格与荒诞感的扭结,精审的措辞和独立的要点,既使思想上比较开明的知识分子,又使庸众和权力主义者震惊。虽然作者力图在诗歌形式上向‘纯粹的诗’锐意进取,但他巨大的人格形象给读者造成的阅读期待,还是在社会批判方面。北岛成为被不同时期的诗学家作为参照物的存在。眼下复杂的社会压力,迫使人们难以将他还原成一位纯粹的诗人来论述。这是历史压迫造成的遗憾。
  时至今日关于北岛诗歌的公众接受状况,实际上并未得到明显改变,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们就应该屈从于这种状况。屈从于非艺术的“强误读”,不仅对诗人北岛是不公正的,特别是对诗歌这一古老而常新的艺术形式更是一种轻慢。我们谁都没有这种权力。因此,从北岛诗歌作为对人的自由精神和困境的展示,作为对汉语言内在奥秘的探询,作为对诗歌艺术形式的探索…如此等等的角度来论述,恰如其分地将北岛“还原”为一个诗人,是今天应做的尽管已是严重“迟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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