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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蓝谷地区佛教思想与文化历史考述】终南山佛教

时间:2019-01-3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内容提要 本文认为,隋唐时期,终南山蓝谷地区佛教思想与文化特别兴盛,其寺院林立,高僧云集,成为长安佛教僧侣的修行弘法胜地。善导大师在蓝谷悟真寺潜修弘扬净土法门,使悟真寺成为净土宗的重要祖庭。华严三祖法藏也曾在此结坛修法。这些对隋唐时期中国佛教的发展都产生了重大影响。但是,学术界对这一地区佛教的兴盛与沿革及其意义疏于研究,隐匿了该地区佛教在长安乃至中国佛教历史上的意义与作用。本文拟根据散见于《高僧传》、《续高僧传》和有关方志等典籍的记载,以考述蓝谷地区佛教思想与文化形成的原因、特点及其意义。
  关键词 蓝谷地区 佛教文化 历史考述
  [中图分类号]B9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47-662X(2012)02-0126-06
  位于长安附近的蓝田县玉山蓝关古道,是关中通往南方的必经之道,是古时的交通要冲与军事要塞,也是南北商、旅、信使来往的“公途”,被称为“蓝谷”、“蓝关古道”,玉山还有“蓝田山”和“覆车山”等称谓。两晋时期,蓝谷地区佛教开始兴起,后因北魏武帝、北周武帝两次禁佛,使得大批僧人离开中原、隐匿山林。其中有大量的僧人隐居于蓝谷,或由此南逃江南,从而使蓝谷成为僧人们隐居、修行、弘法、聚散的中心。隋唐之际,该地区高僧云集,修建寺院,佛教趋于兴盛。但是,该地区佛教的兴盛与发展沿革在正史中记载很少,仅散见于《高僧传》、《续高僧传》、《佛祖统纪》和其他宗派祖师传记、以及方志、碑石之中,对其思想、文化及其历史意义学术界又疏于研究。据此,本文拟依散见于《高僧传》、《续高僧传》、《陕西省西安府志》及《蓝田县志》等典籍史料,以考述蓝谷地区佛教思想与文化形成的原因、特点及其意义。
  一、蓝谷地区佛教的兴起、悟真寺的建立
  终南山蓝谷地区有悠久的历史,据《陕西西安府志》卷一载《元和志》引周礼文说,玉之美者日蓝,县出美玉,故名。据地质学研究,玉山属于岛弧形花岗岩型地貌,具有3000多年开采玉石的历史。又《蓝田县志》载,《汉书地理志》云:蓝田山出美玉。《括地志》云:蓝田山,三皇所居。《路史》云:女娲谷,一名玉山。杜甫曾赋诗云:“未识囊中餐玉法,明朝且人蓝田山。”所谓“餐玉”,是一种道教的修行方式,杜甫在此是说明蓝田山是一个与修道有关的地方,该地区保留有隐居修道的传统。
  佛教传人中国以后,蓝谷地区佛教的兴起与发展隶属于长安佛教的范畴。长安佛教的发展为蓝谷地区佛教的兴起、兴盛奠定了思想与物质条件基础。
  据《高僧传》卷第一“译经”篇载,最早来到长安的僧人是竺法护,晋武、晋惠之世四十余年间,竺法护翻译佛教经论、精勤行道、广弘佛法形成了长安第一个佛教僧团,为长安地区佛教的传播和发展掀开了重要一页。稍后有帛远,以翻经、讲习为业,帛远及弟子可看作长安佛教的第二个僧团。
  此后,长安处在北方少数民族政权更迭之中,史载有僧人释慧嵬曾到长安,止长安大寺,后于晋隆安三年(公元399年)与法显俱游西域,不知所终。说明四世纪中叶长安已有较大规模的寺院。
  苻秦时代,长安佛教逐渐进入了鼎盛时期。羼宾僧人僧伽跋澄、僧伽提婆等先后来到长安,与以道安为首的汉地僧人,共同翻译佛经,可以称之为道安僧团。这是长安佛教的第三个僧团,道安整理、注释众经,制定汉地僧团种种制度,对后世影响深远。
  道安在长安期间,曾听闻西域有鸠摩罗什,遂向苻坚建议迎请罗什到长安。直至后秦弘始三年(公元401年)秦主姚兴迎请罗什至长安,待以国师之礼,创设历史上第一个国立译经场,开始了长达十三年左右的佛经翻译活动。罗什译经时期,各地僧人纷纷前往关中,参加到译场中,最多时达三千,隋代费长房在《历代三宝记》卷八中记载:“三千德僧同此一处,共受姚秦天王供养。”共计翻译佛经74部,384卷。这对中国古代佛教历史、中国古代文化都产生了至广至深的影响,长安遂成为全国的佛教中心。
  长安僧团僧人们活动的范围不仅仅局限在长安城中,有很多僧人隐居于终南山禅修。竺法护就曾经在山中隐居。僧人释道立曾隐居山中,道立“事安公(即道安)为师”,“随安入关,隐覆舟山,岩居独处,不受供养”。罗什译场中有道标、道恒等人,道恒是蓝田人,与同学道标,被秦主姚兴逼令“罢道”,“助振王业”,二人后来“串影岩壑,毕命幽薮,蔬食味禅,缅迹人外”。隐居于终南山中,当然,也有可能隐居于蓝田山中。还有苻坚大臣赵正,后更名为道整而出家,“遁迹商洛山,专精经律。”显然经过蓝关古道。这些僧人从蓝关古道及周边地区经过或隐居等,客观上促成了蓝谷地区佛教的兴起。
  鸠摩罗什圆寂之后不久,姚秦国家灭亡,大批僧人南下,有很多僧人选择隐居山林修行。至北魏太武帝时期,北方佛教有了一定的发展。武帝初期也信奉佛教,但后来受道士寇谦之等人的影响,转而信奉道教。于440年改元为太平真君,开始反感佛教。《高僧传》释昙始传记载了太武帝灭佛经过:
  后拓跋焘复克长安,擅威关洛。时有博陵崔皓,少习左道,猜嫉释教,既位居伪辅,焘所仗信,乃与天师寇氏说焘以佛教无益,有伤民利,劝令废之。焘既惑其言,以伪太平七年(公元446年),遂毁灭佛法。分遣军兵,烧掠寺舍,统内僧尼,悉令罢道。其有窜逸者,皆遣人追捕,得必枭斩,一境之内无复沙门。始(昙始)唯闭绝幽深,军兵所不能至。
  这是汉传佛教历史上遭受的第一次严重打击。因为太武帝当时身在长安,所以,长安佛教受破坏最烈,很多僧人被杀,或被迫还俗,或逃隐。由此因缘,蓝谷地区独特的地理与历史地位自然成为僧人们逃隐的首选之地,这一地区遂渐成为逃隐僧人们的聚集地。
  北周建德二年(公元573年),武帝宇文邕召集百官、儒生、与僧人、道士共论三教先后,判定儒先、道次、佛后。建德三年,有道士张宾以民谣“黑衣人将当皇帝”,把缁衣僧人视为国忌,武帝于是确定以儒治国,罢黜释、道二教,尽毁经像,抄没财产,沙门道士一并还俗。建德六年,武帝伐灭北齐,下诏毁灭佛教。齐境内佛教经像也遭毁废。短短四年中,大量佛像被毁,经典付之一炬,300万僧人还俗充军,4万所寺院被封或赐予王公贵族作私第宅院,财产被没收充公。僧人或以死抗拒,或绝食抗争,或藏匿山林、民间,或逃亡南方,如北齐沙门靖嵩与同学法贵、灵侃等曾率300余僧人逃往南朝。后来,还有唐武宗李炎灭佛事件,对长安佛教破坏很大。
  经历了几次毁佛事件后,长安佛教受破坏很大,但这些毁佛事件却对蓝谷地区佛教的兴起起到了客观的助推作用。依此历史因缘,蓝谷地区的佛教逐渐兴起、发展起来了。
  在隋朝以前,因为有逃隐的色彩,或受战乱的影响,或许还没有在山中建立起寺院,或许史书中疏于记载,历史文献中缺乏对隋朝以前有关寺院建立的记载。到了隋代,有明确文献记载、在蓝谷地区建寺的是高僧净业。《续高僧传》卷第十二载,高僧净业,俗姓史。“开皇中年,高步于蓝田之覆车山。班 荆采(探)薇,有终焉之志。诸清信士,敬揖戒舟,为筑山房,竭诚奉养,架险乘悬,制通山美。今之悟真寺是也。”
  悟真寺是长安地区较早的寺院之一,此前,有明确记载的长安地区寺院有慧嵬所止之长安大寺、道安之五重寺和五级寺(二者或为一寺)、鸠摩罗什之逍遥园、西明阁和长安大寺之草堂寺等。悟真寺是蓝谷地区较早兴建的寺院之一,约建于公元590年前后,唐代诗人白居易在元和九年(公元814年)作有《游悟真寺一百三十韵》的长诗,以写实的笔法记载了悟真寺的建制、规模和主要特点,悟真寺建于覆舟山南坡山腰一方突出的悬崖上,“如擘山腹开,置寺于其间,”“青崖夹朱轩”;其建筑特色是“房廊与台殿,高下随峰峦”;覆车山几乎无土,“岩蚂无撮土,树木多瘦坚。根株抱石长,屈曲虫蛇蟠”,虬枝盘桓交错,寺院掩映在绿荫森森之中;主要建筑有大雄宝殿、玉像殿、观音堂、法华堂、画龙堂、多宝塔、南塔和华严堂等,有释迦牟尼佛金像、阿弥陀佛玉像、观音宝像等,有吴道子的壁画、褚遂良的书法屏风等。自隋代至唐代元和年间约二百余年,蓝谷地区未发现有被破坏的记录,所以,悟真寺基本建筑应当完好,白居易诗中所言是可信的。悟真寺的建成,标志着蓝谷地区佛教的发展进入了兴盛时期,随后,津梁寺、玉泉寺、化感寺等相继建立。
  净业早年精研律部,博综异闻,曾从洛阳沙门者c统慧远研学《涅?》等经,后随慧远入长安,又从昙迁禅师研学《摄论》。开皇年间入蓝谷,信众仰慕净业,为造悟真寺,仁寿二年,净业被举荐“送舍利于安州之景藏寺”。大业四年,“召人鸿胪馆,教授藩僧”,九年,复召住大禅定寺,后返回蓝谷,直至圆寂。净业数次被召、被举荐从事各类法事活动,说明当时政府对净业的认可,也说明蓝谷的僧人活动与长安佛事活动关联很多。而由净业开始,有关蓝谷地区佛教活动的记载逐渐增多。
  二、蓝谷地区佛教的兴盛缘起
  隋唐时代,由于封建帝王和王室贵族的大力提倡,佛教在全国兴盛,长安佛教和蓝谷地区佛教也走向鼎盛时期,此时,蓝谷地区已被佛教界视为“公途”,《续高僧传》卷第二十唐汾州光严寺释志超传六载:
  义宁二年(公元618年),超(指志超)率弟子二十余人奉庆京邑。武皇夙承嘉望,待之若仙。引登太极,叙之殊礼。左仆射魏国公裴寂,挺生不世,器琏宏深。第中别院置僧住所,邀延一众用以居焉。亟历寒暑,业新弥厉。但为贵游喧杂,外进无因,必附林薄,方程慕远。时蓝田山化感寺沙门灵闰、智信、智光等,义解钩玄,妙崇心学。同气相求,宛然若旧,遂延住彼山,栖志得矣。摄缘聚结,其赴如云。贤圣语默,互相敦重。而寺非幽阻,隶以公途,晦迹之宾,卒难承业。乃徇物关表,意在度人。还返晋川,选
  求名地。武德五年,入于介山,创聚禅侣。
  由此可以看到,第一,隋唐之际,长安佛教兴盛,但因“贵游喧杂”,僧人们在参学修行、讲经弘法和普度众生的同时,还要在日常生活中应付权贵高官、俗人男女咨问等,这大大影响了僧人们的清净修行。所以,要专修就“必附林薄”,才能一方面修行一方面弘法。第二,蓝谷地区佛教对外影响很大,著名的僧人较多。上文提到的灵润(一作灵闰),即为当时高僧之一,被推为“僧杰”,还是玄奘译场的证义大德之一。灵润在蓝谷化感寺等地修行一十五载,追随者很多。智信为化感寺寺主。第三,长安城人烟稠密,交通发达,信息灵通,政局稳定,利于僧人们的弘法利生活动,而且佛教界最新翻译的佛经、讲席、法事活动等也都是僧人们必须及时了解的;但是,法务过多不利于闭关修行,唯有蓝谷地区,进可以到长安参加法事活动,退可以专心清修,还能了解到长安城的信息,进退自由,学修兼得,所以,蓝谷地区就天然地成为长安佛教僧侣们的休闲、交流、修道的胜地,从而使该地区佛教日渐兴盛。但对于释志超来讲,蓝谷还不够幽隐,最终离开蓝谷,到山西另寻幽隐之地。
  在蓝谷地区隐修的僧人释保恭一度被举为僧统。保恭为青州人,年十一出家,早年学习《观世音经》、《成实论》、《地持》、《十地》及修习定业,并“依《地持》遍讲《法华》”。隋仁寿末年,“下敕征人为禅定道场主”,唐初“归心泉石,遂避官于蓝田悟真寺,栖息林岫将事终焉,而御众摄持声光帝里”。武德二年,朝廷“举十德统摄僧尼”,被高祖独举为僧众纲统,“遂居大德之右,专当剖断,平恕衷诣,众无怨焉。”
  研修《俱舍论》的大德道岳,长期闭门苦读《俱舍论》,后因病到蓝谷化感寺养病,以十余年的时间整理编辑《俱舍论》注疏二十卷流行当世。
  在《大藏经》第51册还收有唐代蓝谷僧人惠详(一作慧祥)所撰之《弘赞法华传》一书,作者惠详,生平事迹不详,是蓝谷地区的僧人。书中收录很多当时佛教界轶事,可见出蓝谷地区常有南来北往的僧人、商旅等,带来相当丰富的佛教信息,僧人惠详进行了搜集整理。
  《弘赞法华传》载,唐左仆射宋国公萧璃父子。崇信佛法,在蓝谷地区营置伽蓝,号津梁寺,这是津梁寺的由来。
  在此,可将《续高僧传》和《弘赞法华传》中吉藏弟子慧远传记作一比较。在《续高僧传》中,慧远生平记载极略,不足50字:
  慧远依承侍奉,俊悟当时。敷传法华,光嗣
  余景。末投迹于蓝田之悟真寺。时讲京邑,亟
  动众心,人世即目,故不广叙。
  而《弘赞法华传》则有300余字,资料较为翔实:
  释慧远,俗姓杜氏,京兆人也。弱不好弄,便慕内法。年甫十岁,投吉藏法师而出家焉。具戒已后,博文多识。讲《法华经》,皆自作章疏。晚辞人境,卜居蓝谷,乘闲乐道,十有余载。贞观十九年,在寺坐夏,时属亢旱,乃讲法华,以祈甘液,远近听之,云集雾委。每有二老,应时而坐,既非旧识,远默记之。潜思诘问,未之发也。既讲至《药草喻品》,大雨露洽,向之二老,三日不来。后策杖俱臻。远怪呼而问,乃逡巡对曰:弟子,龙也,比蒙法师弘譬喻之品,开方便之门,思酬德惠,忽然降雨。但时未应下,敢擅洒之,故为龙王所笞耳。因忽不见。远所服三衣,特加护净。或时飘然自被其体,而雅性谦挹,虽遇沙弥,必下骑而在问也。或问其故,答日:仿佛染衣,仙圣幢相,师子致敬,今成正学。在余一介,敢不遵乎。远常诵《法华》,频有灵感。或不加油炷灯,数日自明。后染患浃辰,敛念而卒,年五十有一。贞观二十一年七月也。两段文字都记载了慧远为吉藏弟子,一生弘传《法华经》,但后一段文字内容丰富,慧远生平历历在目,形象生动饱满,显然有助于对慧远的了解。
  僧人惠详的另一部著作是《古清凉传》,书中记述了山西五台山文殊菩萨诸多事迹,从中还可以看出,惠详曾到五台山游历参访,然而署名仍为“蓝谷沙门”,说明惠详长期卜居蓝谷,搜集到了很多佛教界的资料信息,足见蓝谷地区信息之灵通。
  从历史记载看,蓝谷和蓝田地区的寺院有悟真寺、化感寺、津梁寺、法池寺、玉泉寺和王效寺,还有大竹林寺,悟真寺后来还增建华严堂等。   曾在蓝谷驻锡、有明确记载的高僧,在隋唐时代,有净业、法诚、保恭、静藏、吉藏之弟子慧远、志超、慧超、灵润(和弟子智衍)、空藏、慧?、智信、智光、慧因、道岳、善导、归真、清虚、圆光之弟子圆安、法藏等。
  三、蓝谷僧人与长安佛教法席宗派的
  关系及善导创立净土宗
  如上所述,蓝谷佛教与长安佛教关联密切,一方面,是驻锡蓝谷的高僧们大都被朝廷数番召请或被举荐,可以看出蓝谷僧人们在当时社会的影响力;另一方面,蓝谷高僧们也是长安城中佛教经论讲席的主讲人,他们一段时间在京城开讲席,一段时间回到蓝谷清修,或者被召请主持京城寺院,或者参加佛经译场和其它法事活动。
  佛教从汉代开始逐步传人汉地,其传人的主要形式就是翻译佛经和讲解佛经,在没有影音录像的古代社会,佛教的传播主要靠僧人们一遍一遍的讲解,但在讲解过程中,也出现了义理方面的分歧和争论,这就产生了佛教义学,至南北朝时期,南朝佛教义学特别发达,隋唐时代,朝廷多次征请全国高僧到长安,南方具有声望的很多高僧大德都被召请,从而推动了长安佛教的兴盛和繁荣。佛经讲解有的在寺院,有的在街道两旁,有的临时设在皇宫,当时被称为法席、法筵、讲肆、讲席等。唐时长安城内有两街讲佛经很有名。韩愈《华山女》诗云:“街东街西讲佛经,撞钟吹螺闹宫廷。”韩愈虽然写的是中唐时期长安城的讲经情况,但是,隋唐之交长安城内佛教讲席之盛前所未有,如《华严》(慧休传)、《小论》(志念传)、《摄论》(尼论师、灵范、辩相等传)《涅?》(灵润、智衍、道洪等传)和律部(洪尊传)等。而这些主讲人如灵润、智衍、道岳等都曾驻锡蓝谷。
  灵润法师多次被召入京,还应召做过大兴善寺学者还从日本发现了善导有关净土宗的著作,成为研究善导净土思想的重要资料。
  最早记载善导的是在《续高僧传》第三十七(遗身篇)云:
  近有山僧善导者,周游寰寓,求访道津。行至西河遇道绰部,惟行念佛弥陀净业。既入京师,广行此化。写弥陀经数万卷。士女奉者其数无量。时在光明寺说法,有人告导曰:令念佛名,定生净土不。导曰:念佛定生。其人礼拜讫,口诵南无阿弥陀佛。声声相次,出光明寺门,上柳树表,合掌西望,倒投身下,至地遂死。事闻台省。
  善导与道宣是同时代人,这些记载是非常可靠的,但记载过于简略,没有提到善导与悟真寺的关系。
  在《?新纂续藏经》第78册《新修往生传》中卷有“唐往生高僧善导”条:
  临淄人也。幼投密州明胜法师出家。诵(法华>、《维摩》。忽自思曰,教门非入一道一途,若不契机,功即徒设。于是投《大藏经》,信手探之得《无量寿观经》。便喜诵习于十六观,恒谛思惟,忱节西方以为冥契。欣惠远法师胜躅。遂往庐山观其遗范。乃豁然增思,自后历访名德,幽求妙门,功微理深未有出般舟三昧者,毕命斯道。后遁迹终南悟真寺,未逾数载,观想忘疲,已成深妙,便于定中,备观宝阁、瑶池、金座,宛在目前,涕泗交流,举身授地,既获胜定随方利物。
  从中可以看出,善导对净土法门情有独钟,曾经仰慕庐山慧远的修行,还遍访名师,受山西玄中寺道绰的影响极大,后来,善导在悟真寺潜修净土法门并取得成就,入长安城中,传扬净土法门,因为修持方法简易而“功微理深”,赢得了广大民众的认同,使得净土宗得以立宗,悟真寺也被作为净土宗重要祖庭。净土宗随后传到日本,悟真寺也成为日本净土宗的祖庭。
  隋唐之际,是中国佛教学派发展的高峰时期,也是宗派形成的重要时期,蓝谷地区佛教与这些学派和宗派关系密切,如长安城中很多佛教讲席都曾有蓝谷地区的僧人做主讲人,这就极大地推进了这些佛教学派在长安的发展和兴盛,极大地丰富和提升了长安佛教文化的内涵,特别是该地区还孕育出了一个重要宗派――净土宗,这是蓝谷地区佛教对长安佛教、对中国佛教发展的一个重要贡献。
  四、结语
  蓝谷地区佛教思想与文化的存在,对长安佛教、甚至对中国佛教的历史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第一,从蓝谷地区的特殊地理位置来看,该地区位于南北交通要冲,是古时步行时代最便捷的南北通道,是南来北往的行脚僧人的聚散中心,信息灵通,有利于僧人们掌握僧界最新的动态、最新翻译的经论、最新的法门讲座等信息。
  第二,从佛教发展与长安政治社会的关系上来看,蓝谷地区距长安很近而又相对幽隐,长安政局变化,有时会危及佛教,蓝谷地区则是方便的逃隐处,有利于僧人们的人身安全保护,有利于佛经图书法器佛像等贵重物品的保护保存。也可以说,在变乱的时代,可以保存佛教的实力,在统治者提倡佛教而又相对和平的时代,蓝谷又能为长安地区输送僧才和佛教发展所需的其它一些物质条件。蓝谷地区这种特殊的地位和作用,是长安动荡的政局所直接导致的结果。蓝谷地区佛教思想与文化兴起与兴盛的这些历史因缘,从宗教社会学的视角看也是值得深入研究的现象。
  第三,蓝谷地区是僧人们的修行胜地,也是长安佛教僧才培养的一个摇篮或者基地。可以这样说,蓝谷地区是终南山这个修道胜地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高僧们共隐共修、相互交流的场所,从修学意义上来讲,佛道无上,法门无量,修行也没有止境,也许在这个意义上,对于长安佛教来说,对提升广大僧侣的佛学修养和基本素质,推动长安佛教的繁荣,蓝谷地区的佛教思想文化发挥了重要作用。
  责任编辑:黄晓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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