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高考资料 > 高考语文 > 正文

【悲情角落(外一题)】 悲情电影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黑子第三次在电脑里对我说,雅兰,我去看你吧。我傻傻地笑着说你来吧。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一个星期后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就在南城站。    我听说很多人上网是为了寻找一夜情,那些人在激情后第二天就会行同陌路人。而我上网的目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虽然我的老公背着我在外包养女人,但至少他每天还会夜宿归家,更重要的是我还爱我的老公。
   黑子的乍然出现,让我有点不安,经过仔细斟酌,我还是决定见他。
   住惯了这个城市,从来没有想到它到底有什么好,只是这里有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的事业和我所有的一切,所以对这个城市没有喜欢与不喜欢的疑虑。黑子说他喜欢。可是从他的脸上我看出,他不是喜欢这个城市,而是这个城市中的我。
   我不想让男人看出我对婚姻软弱的一面,特别是一个网友,因为那样会给他们有机可乘。黑子似乎读懂了我的心,他一直没问我婚姻的事,也没觉得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在他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对我说,他会再回来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再回来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来看我,也许是为我而来。
   春天的时候,黑子说他会再回来。春天的风刚吹走,黑子就真的回来了。
   他说他带来了他的人、他的行囊、他的心和他的未来。但他不知道,他带给我的就像南城的高温,热得让我喘不出气。
   黑子说他是学电脑的,我就用了最好的理由把他安排在我自己的公司里成了一名电脑管理员,并把他的办公室放在我办公室的对面,因为我必须让他看见,否则他会经常找各种理由闯进我办公室的。在他进公司的那天,我说,在公司里你我只能是上下级关系,他笑笑算是回答。
   看着他,有时我也会想,他到底为什么而来?对我的爱?他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爱上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女人呢?难道是我的钱?我有时害怕我的想法,但有时又恨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人都看得那么坏呢?
   当我从镜子中看清自己的皱纹时,当我老公的艳遇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飘浮时,我对婚姻的忍耐性终于到了极限,我提出了离婚。
   那晚,我去了黑子的住处。在黑子的怀里我哭了,哭着流干了我毕生所有的泪。黑子拍拍我的头安慰我说,别哭,还有我……
   也许人活着是因为有一个依赖在支撑着自己,当那份依赖不存在时,就会寻找另一个依赖。我不知道黑子是不是我抓住的另外一个依赖,总之经过那晚之后,我与黑子的关系从亲密变成了暧昧。我开始经常给黑子买衣服,带着他去吃大餐,有时也会带着他去外地玩。
   慢慢的,我开始怀疑自己爱上了黑子,甚至有点依赖他的存在。但曾经的婚姻让我明白,男人是不可以让女人用全身心去依赖的。
   我的很多朋友也慢慢地知道黑子这个人的存在,他们都劝我要小心提防男人,特别是黑子。而我对黑子的爱,却在不停地加重加深,爱得难以自拔。一天,黑子对我说,雅兰,你离了婚我们就结婚好吗?
   认识我的时候没说,一年多前他来的时候也没说。现在说了,说得很简单,却说得让我无懈可击。我笑了,像黑子笑的那样,很鬼。黑子也笑,笑得如我那般倔强。
   我和黑子的事,终于还是像我老公的艳遇那样,在这个城市流传,被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它传进我老公耳朵里时,我们爆发了自从结婚以来最大的一次争吵。从强悍战争吵到心平气和,结果没有谁赢谁输。彼此都坚信自己唯一幸福的出口就是离婚。
   我们约好结婚周年的那天去签字离婚。为了给黑子一个惊喜,我告诉黑子我要出远门一段时间。然后躲在家里做着一切美好的梦,连童话里的爱情故事都在我心里上演了几百回。
   和老公签字离婚的那天,天空挂满了乌云。
   街上的人很少,少得让我感觉连这个城市都那么孤单。风扬起的灰尘落进我的眼里,我用手揉揉眼睛。当我再次看清事物时,我也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黑子!他正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缓慢地向我走来。我怔住了。黑子也看见了我,他也怔住了,快速地松开了女孩子的手。只在一瞬间,我便恢复了平静,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
   黑子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疑惑,脚步也显得特别的沉重。或许他以为我会骂他,但我没有。与他擦肩而过时,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因为我知道他不配。但当我与他背向而行时,我哭了。我可以听见眼泪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我不懂为什么我还会哭,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为爱疯狂过,也为爱受伤过,当我满心以为我的心可以承载起这世界所有的情事时,我的眼泪却再一次滴落在爱情的角落里。
   一缕风掠过我的发梢,头发随风摇摆,轻飘的发丝似乎要与风儿演奏一曲动人的赞歌,而我的赞歌却永远不见了。但无论怎样,生活还得继续。我擦干眼泪,仰着头,决然地走向婚姻的结束点。
  穷人的住所
   京城边上的小镇的一小区门口,一空旷处摆有几十张铺着白塑料布的餐桌,有几张桌前坐满了人,桌上是各式小吃,看上去让人感觉轻松随意。我要了一碟田螺和毛豆,就在最沿街的一张桌前落座。夕阳西下,晚霞辉映,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一个个忙碌的烧烤摊,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人们,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这是在城里鲜见的景象。
   迎面走来一个端着一只塑料碟的老人,经过我桌旁时,我对他颔首微笑。他报以微笑,然后收住前行的脚步,在我身旁坐下。他那满脸皱纹和一头乱发的样子,让我想起鲁迅笔下的孔乙己。我指着毛豆对他说:“来,尝尝毛豆吧,我也吃不完。”他含笑回答:“不,谢谢,我不喜欢那玩意,我爱吃这。”他指指端着的碗中的豆腐和猪血,又继续问,“来北京多久了?北京好么?习惯么?第一次来么?”我一一答复。我也接着问他:“您就住这么?自己买的房子还是孩子买的?房子贵么?”他告诉我说,是国家给的房,不要钱的,现在就和一个离了婚的女儿一起住。
   我顿时惊讶并肃然起敬,心中不免嘀咕:这其貌不扬、穿着一身蓝色制服的老人莫非是国家大干部?不然怎么可能国家白给房子住?我不由惊问:“要什么条件才能得到这房呢?”想不到他回答说:“一直没有房子又吃低保的人,你知道低保么?”我心中刹那间像是翻倒了五味瓶,自然懂得低保的意思,一阵酸楚涌了上来。我又问他之前工作时单位怎么没有分到房子,岂料这一问问得他满面春风,豪情万丈,似乎立马回到了年轻时代。“您没去过广州吧?”他一脸骄傲。“我在广州呆过几年。”我告诉他。这让他很意外,同时又像是找到了知音。“看您的样子也就二十多岁吧!怎么已在广州呆了几年?那真是好地方啊!我当年早早下海,跑遍广州,那地方啥都新鲜。”他说我如此年轻,立时让我心花怒放。
   原来老人当年是某个大工厂的小领导,因看不惯上头的做法而屡次顶撞上司,后来干脆辞职下了海,到广州倒卖服装、鞋子和果蔬。他说他极爱广州的煲仔饭和乳猪。他说话时,没一句重复,神采飞扬,连脸上的皱纹也泛起光芒。我禁不住问:“您多大岁数了?”他一脸童真,双眼做了个调皮相,反问:“您猜呢?”我看他行路说话都非常利索,便说:“七十来岁吧!”他说:“八十二了。”我马上作了个揖。他高兴地挪了挪椅子,向我靠近并探过头轻声说,“我有个事,说出来怕您笑话我。”他这神秘的样子特逗人,我报以一脸严肃地说:“绝不,绝不会!”老人又显露出了骄傲的神态,说,“我娶过四个媳妇,最小的比我小三十岁,当年我四十九岁时她正好十九。”
   老人说完,仿佛在看着我惊愕的表情,却又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如此看来,这个老人青壮年时的生活一定是很浪漫的。我问他现在的老伴是哪一位。他说自从他生意渐败,第四个媳妇离婚后,心已伤透了,再没娶老伴。北方人的媳妇指的是自己的老婆,而南方人的媳妇指的是儿子的老婆,这区分得按地域来。此时,他满脸悲戚,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见他如此,我马上转移话题:“我好喜欢吃这些小吃,在城内吃不着。”他随即阴转多云,又不无自豪地说:“天高皇帝远,这也是郊区的好处。这小子不会做生意,如果是我准能红火。”他指指离我两丈远的年轻摊主。“大师可有高见,怎不教教他们?能说给我听么?”我对他的生意经产生了兴趣。他指着我身旁那足有两千平方米的空地说:“您看这地盘,这么大,要是搞个电视音箱喇叭,让人免费唱歌跳舞,人家唱累了跳累了还能不坐下来吃吃喝喝的呀?”闻此,我举出两个大拇指,对他连连称赞,“果然是大师啊!这想法真妙!”老人继续亢奋地说:“既给百姓提供了娱乐场所做了好事,又火了自己的生意,岂不两全其美!我和他们不认识,如果我冒昧地和他们说这些,他们说不准当我是疯子呢!”老人感慨道,“我们这些地道的北京人,被有钱的外地人赶出了家园,安置到郊区居住,很多人都不服气,可是我觉得很安逸。你看我们,步行五分钟就能买到任何东西,可是在北京城里就非得乘地铁转公交,累得够呛,明明好好的身体都得累倒。”
   这番话听得我既为老人难过,又对他随遇而安的心态感到佩服。是啊,大城市天天都在改建中,每个居住在城里的人都时刻面临着搬迁的可能,能力有限的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原来地段上的新居民楼,只能随着被安置迁居到郊区、远郊区,而有钱的外地人则成了城区里的新居民。
   这时,一个微胖的女人左看右看地朝我们这边走来。老人告诉我说:“女儿来找我了,我要走了。”我站起来目送他们,不料他没有走多远就又折回来,对着我面前的小吃说,“田螺吃不完倒掉算了,吃多了反而对肠胃不好。青豆吃不完要打包啊,不能浪费,留下被摊主赚了便宜。”他眼睛泛着狡黠,说罢,一步一回头地对我微笑着离去。

标签:悲情 角落 外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