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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冷落清秋_冷落清秋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莫非毕业于彝良一中,现就读于云南师范大学      旅途       正午,天气象火一样的热,街道上那几棵黄果树好象已经支撑不住了,奄奄一息的样子。由于闷得难受,地上冒出的泥土的气息有些令人恶心。那些叫卖的小贩们咋吧着干裂了的唇也舍不得吃一口自己卖的梨。客运站里满满的全是等着外出的人,一个个皱紧眉头,眯着眼睛,流着臭汗,身子挨着身子,真有点象是一网被渔民网住了的鱼,正焦急而卖劲地窜来窜去,想逃出这是非之地。
  我和爸爸好不容易才挤上了去市区火车站的客车,透过厚厚的车窗玻璃,我找了好半天才看见在人群中被挤得站不住脚的妈妈。她把手高高地举在头上不停地对着我们摇,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车站的广播声中,人们的嘈杂声和汽车的嘟嘟嘶叫声中,妈妈的声音显得是那么渺小。不过,我和爸爸根本不必听清妈妈说了什么,因为我们都心领神会,都知道妈妈说了什么,要说什么。车快启动了,我们都招手示意妈妈赶快回去了。
  汽车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市火车站,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左右了,不过太阳似乎丝毫没有减弱它发热的能力,一样火辣辣的烤得地上的一切似乎快要蒸发掉。
  我本以为县客运站已经够挤的了,但是没想到它和市火车站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火车站排对买票的人已经围着售票厅前的广场绕了好几圈,正在以比蜗牛受伤爬行时还慢的速度一点点地往前蠕动着,大大小小的公车和的士还在不停地往车站送人。看着这样的情形,我和爸爸都有些担心起来,看来今天要走是有些困难了。爸爸用衣袖揩了揩脸上的汗,放下行李包对我说:“杰祥,你在这儿站着别动,看着行李,我去看看。”说着爸爸就朝售票厅的后面跑去,半个多小时了爸爸才跑了回来,喘着气说:“你的录取通知书呢?快给我,我们能买到票了。”我把通知书给爸爸,他半分钟后又在人群中消失了,这次他几乎是欢跳着跑去的,在他很少有笑容的苍老黝黑的脸上我看见夕阳般美妙的喜悦,我知道爸爸为什么高兴,二十多年来,他历尽千辛万苦,就是为了送我们上大学,今天他的心愿总算实现了,所以他高兴,为我,为他,为我们家而高兴。
  车票是晚上九点半的,还有三个多小时。由于客车上的颠簸,天气的酷热,加上也有些饿了,我和爸爸就找了一个树阴的地方休息,我把包放在地上就躺下了,爸爸开始剥起妈妈煮给我们路上吃的二十多个鸡蛋来。突然我听见爸爸从未有过的笑声,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舒心。我坐起身来,爸爸把一个刚剥好的鸡蛋放在我面前说:“累了吧,第一次出远门,来,先吃个鸡蛋。”照平时我肯定会说:“你先吃吧,爸爸,我自己来。”可是我看爸爸用一双饱含着复杂情感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那是爸爸对我的感谢、夸奖和鼓励,更是一种无言的爱。于是我就爽快地接过来把一个鸡蛋径直放在嘴里吃起来,我和爸爸相互地看着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在众多人不耐烦的等待下,2004次火车终于向我们开来了。大家还没等列车员打开车门,就有的从车窗口翻进去了。由于我们买的中途票,按道理是没有座位的,但是如果你抢先进去的话就有可能坐到那些在当站下车的人的座位。我和爸爸几乎是被人们推上车的,一进车门,一股夹杂着烟味、汗味、口臭味还有女人的胭脂味和劣质香水味的热气袭来,让我差点没吐了出来,从没想到过,这五味(当然也许还有其它的味道)混在一起还有这样的刺激效果。
  车上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有座位的,他们有的在躺这半睡不睡的养神,有的在玩扑克,有的在抽烟,有意识地吐着烟圈,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摆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过道上没有座位的人嚷来嚷去,吵着找个安身之处,有个染着黄头发的男人正被警察揪着衣服从放包的货架上拉下来。爸爸在两节车厢的接口处找到了一个勉强能放下两个人的位置,我把包从六七个人头上递给他,然后再挤了过去。就这样,载着满车人的希望与无奈,火车开始在黑夜中穿梭起来,车轮和铁轨摩擦发出的声音撕破了黑夜的寂寞。
  我和爸爸刚刚坐好,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的推着手推车过来,她不停地吆喝着:“让一下,让一下,卖饭了,五元一盒。”还没等我站起来,她已经把车推过来压在我脚上了,我叫了一声赶紧把脚缩回来,爸爸忙问我:“压痛了吗?痛吗?”我说没事,那女的便骂到:“不会让吗?是不是没长眼睛呀!”爸爸想跟她理论我说算了。
  我们第二次刚坐下,又有三个人挤了过来,那女的有四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红色体恤和一条有些旧了的牛仔裤,另外两个男的有三十岁模样,瘦瘦的,都留着长发,穿了一件很怪的薄衬衫, 裸着一直在流汗的肚皮,一双眼睛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乍一看就象是吸毒的一样。我和爸爸都下意识地往边上让了让,可是那女的还是走过来撞了一下爸爸,然后哎哟一声说:“我的包被人偷了,我的包被人偷了。”人们都好奇而惊讶地看着她,起先我以为她的包真被人给偷了,直到后来自己吃了亏才知道一切都是他们的诡计。她说她就站在我爸爸旁边,突然觉得有只手伸进她的裤兜里,她一看她的钱包就不见了,她说是爸爸拿了她的钱包。我没想到她会诬陷我爸爸,我可是亲眼看见爸爸的双手一直紧紧地拎着我们的行李包啊。她硬是要爸爸把钱包拿出来她看看,爸爸不肯,先前那两个男的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抢去了爸爸手里的包,打开来拿出了那装着我学费的钱袋(钱袋是我们临走时妈妈用一块蓝色布缝的)。“看,是不是这个?”那男的问女的。“是的,是的, 就是这个了。”直到这时我们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故意骗钱的。爸爸有些着急了,想夺回钱袋,可是人实在太多,根本不好动手抢,他正准备叫警察时,那三个人正向人群中挤着逃跑。我没有多想,提起厕所旁的一个啤酒瓶就往那拿着我们钱袋的男的头上砸去,一下子血就喷了出来,溅在人们的头上,脸上和衣服上,他们都被吓到了,尖叫着向四周挪开一个位置来让那被我打晕的男的倒下。我也被吓呆了,第一次下这么重的手打人。爸爸愣了一下后突然闪到那男人旁边,迅速地勾下腰去抓起我们的钱袋,死死地拽在手里。然后他抢过我手里拿着的血淋淋的酒瓶,他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对我说:“还不快去厕所洗手!”我看见爸爸把酒瓶上血不停地往他的手上和衣服上抹,还不断地大声说:“人是我打的,人是我打的,我看你来抢我的钱袋!”我洗完手出来的时候,那个男的已经被他的两个同伴送进了医务室,我爸爸被两个警察押着臂膀,爸爸说:“好好看着行李,我去一下就回来了。”看着爸爸被警察带走我急得几乎哭了出来。不过让我惊喜的是一个小时后爸爸真的就回来了,他的衣服上还是他自己抹上去的血。(当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警察怎么就让他走了,他也没给我说起过,只是后来爸爸说他给了那个男的两百元治伤。)“爸爸,你没事吧?”看着爸爸走过来我又急又高兴地说。“没事,别担心,我已经回来了,钱也在这儿呢。”说着爸爸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似乎在责备我,但又带有惊讶和温馨的安慰之意。爸爸说:“以后可不许这么打人啦。”我没有回答,爸爸的目光迅速变的严厉起来,他盯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勉强点了点头他才脱下衣服来叠好,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来穿上。“我们得换个地方了,还有五六个小时才到呢。”爸爸说。于是我们换了一个地方。
  爸爸抽着烟,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突然他问我:“渴了吗?”我说:“我这儿有水呢。”“想喝啤酒吗?”我一下抬起头来很惊讶地看着爸爸,我不敢相信爸爸说的话,照平常他可是再三嘱咐我们兄弟俩怎么也不许吸烟喝酒的。“没事了,想喝就喝吧,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什么事你自己都应该有个分寸了,我不可能一直象从前一样管着你了。你等着啊,我去买两瓶来。 ”听了爸爸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觉得自己快哭了出来。我和爸爸就这么静静地喝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偶尔相互对笑着。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仔仔细细地打量过爸爸。他一身普通的帆布衣服和妈妈做的一双白布底布鞋,彻彻底底地透露着农民的憨厚与朴实。爸爸一头微卷的干净而僵硬的头发向后梳着,宽大的颧骨高高地凸起来;额头上几道岁月的沟壑深深地印着他二十年来走过的坎坎坷坷;一双因为年龄的原因而显得有些呆滞的眼睛,却也严厉而慈祥;从爸爸那拥有古铜色的苍老黝黑而且有些凹陷的脸上,可以想象爸爸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家长年在外奔波,在烈日下暴晒和辛勤劳作的样子;那又粗又多的胡茬加上微白的两鬓,说明不到五十的爸爸确实已经老了;可是,他青筋暴起的双手却仍然显得那么有力,紧紧一握就象是握着他自己的希望与梦想一样,谁也别想夺去。是的,爸爸就这样老去,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侯却长得比爸爸高了一节。
  爸爸是个石匠,一生都在与铁锤和石头打交道,必须得使重力的活炼就了他一身强健的肌肉,就想艰苦的生活炼就了他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人格一般。是的,爸爸真的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一个生活的强者。突然之间才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太无知,自己对爸爸的那些莽撞和无礼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想着爸爸一年就那么几天和我们在家里,其余的时间他都不得不一个人在外奔波劳累,他受伤时谁来照顾他?他孤单时谁来陪他?他伤心时谁里安慰他?这些不都是爸爸一个人在扛着吗?想着,我眼睛里禁不住有泪珠在滚动。
  爸爸看见我在发呆,就问我:“杰祥,怎么了你?”“哦,没,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困了。”我赶紧说。“那睡吧,还要好会儿才到呢。”于是爸爸把我们的包铺平了让我躺下。
  火车终于到站了,这时是早上六点半钟,我打了一个哈欠,一程痛苦而又让我懂事不少的旅途终于结束了。我和爸爸背着行李包走出了地下通道,夏天春城的早晨空气真的很清爽,太阳还没出来,可是天边已经是一片淡红了。
  
  冷落清秋
  
  秋夜无眠,静对一窗星,一钩月,一色流离。
  心紧傍着夜的清凉,满腹情丝,却道不尽秋的思想,唯有用静默醉了迷茫。
  夜里出生的孩子,爱上了夜的一切。那份静谧与沉寂,缠绵与残忍,欣慰与疼痛,深邃与神秘。一个左眼双了四层,右眼双了两层的男孩,就这样沉迷于惨黑的恐惧中,让每根神经绷的一触即断,看着北斗七星飘洒在宇宙的承诺,欣赏着那破碎与完美交织的风景,在年轻的季节感受生命停止时的安详。
  秋,实在是一个诡异凄艳的伤口,然而,落叶又为何要爱上这一抹凄沧。或许这不需要什么理由,就象自己爱上黑夜一样。
  喜欢把开得娇艳的玫瑰一瓣一瓣地摘下来洒在水里,任它流去。尽管残酷了些,但她却永远艳着,不会有花落神殒时的惋惜与伤痛。不管这样做对还是不对,我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疼爱一种精彩,去守候一份心愿,哪怕只是一个残局。
  春城的繁荣,掩盖了一代又一代青年在倪红中的堕落。秋意弥漫的西山上,岩石有些古老。夜色妩媚温婉,因为有了那份情,反而更让人觉得幽冷。想走出那间屋子,可是枕边的眼神如此明媚,靠近了,又担忧心会不会再一次被软软地烫伤。
  忧伤暗雅如兰,思绪漫若烟云。一定有些什么在心底默默碎去,就象这秋日渐断的天光,怎也无力挽回,空余一切消黯。
  有多少话,如水,几乎漫过无语的堤岸,却最终选择了默默的回环。因为怕流泻是一种伤害,怕无忌再不能婉约。所有的期盼与牵恋,都已凝积成了五百里滇池一潭腥水。
  可是,那选择西山而坠落的灵魂――
  雾霭朦胧,烟波浩淼,你柔情万种,可找到了你前世丢失的心?一去可是天际无归舟!
  红尘如若无意,看花开别处,温柔的等待已然成伤。
  爱呀,一朵忘了季节的花,无措地开在你看不见的那泓清波里。落寞的清秋,因为忧伤,迷离成了一抹氤氲的幽蓝,在秋风里如梦般瘦峭,逝去后,不曾留下一点痕迹,有的只是那依稀的轮廓。
  你曾说过,爱是一个正确的无法挽回的过错。可是,过错只是一时的伤口,而错过才是永远的遗憾。
  目的已达到,游戏该结束。这是你对情感的诠释,为这我也曾心伤冷透,心想什么时候,我这一色流离,才能在你心间安放?当然,我不想安慰自己说雨过后就是天晴,就象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说“我倒是无所谓,真的没关系”一样。因为我知道上帝什么也干不了,承诺只是逝过的风。
  尽管苍凉的物是人非后,还会在某一时段相遇,但谁也不愿提起,因为提起它就象提起一个破碎的梦,谁也不愿去听梦破碎的声音,更何况这是一个流金岁月里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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