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山间多雾，黄昏来得又早 你得与我爬一会儿山，暖和暖和身子 说几句话 多少透露点人世间的悲喜 甚至什么也不说，手也不牵
随便交换一下眼神
在冬天就快到来的黯淡中
愤怒的云，嚎啕的雨
都成了过去，那时我们多么年轻
再强烈的太阳，都看不透
我们体内深藏的无知
山那边
仿佛山那边的寒流
来了，再也走不动了
它想成为我的亲人
而我还坐在山冈
用虚无的老虎，安抚
这片冷树林，用浅淡的身影
安抚低洼处
无语的清水塘
秋雨绵绵
她希望我活着，眼睁睁地看她。像她一样
忘记大江大河，汗水与冰雪
在秋收过后漫长的荒芜中，她要我看她
细小，绵密；落，和无声
她把明亮收藏了，让落叶跟着风走
让我跟在落叶后面，闻她已经不多的气味
冬天的诗
冬寒。除了热身
道路和山可以睡了
没去过的地方，没见过的人
没经历过的事，没想过的问题
他们在我抽烟的时候
晃动一下。这时
雨和雪飘呀飘的。冷可以看见
我会在柴火旁醒来睡去。谁
会想到它们曾经的命，花或果实
在这时写诗，只有悲伤
在这时连烟也不抽，自己没有自己
接下来看窗外灰暗的天空
我还是想知道，其他的人
在干什么
献诗
一
你带来的夏天我翻了两页
两页后面的你
我没能翻过
只好住下来。燃香，念经
把心送往空中
下落的时候，睡着了
不知你哭过没有
守着自己还要在我的荒山植树
很久了的夏天又不下雨
远方的雪都化光了，河水还在变老
我梦中的汗水仅仅把自己打湿
你的皮肤太干。一直劳累的心
露了出来
二
你的花棉袄
花背心
离开花后的梨子
核桃
你不慌不忙的背影
我越来越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