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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时间里面_住在时间里

时间:2019-02-0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在我们这个加速度的时代,建筑已经开始着迷于新颖和当代性,虽然吸引了眼球,却创造不出半点情感和气氛。因此,是时候重新考虑一下现代建筑的其他传统了:建筑能够唤起所有的感官,显示出对材料和纹理的在意,以及通过接受生命及其所有的不完美,从本质上看是基于时间的。
  
  人工的场景和结果,包括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的,都能将同质的、无量的和无意义的“自然”空间变成截然不同的场所,投射出文化叙事和重大意义。“荒野”空间被建筑师驯服,成为了表现和指导我们行为、思想和感觉的文化空间。建筑空间调和了自然和人工、疏远和亲密、集体和个人、过去和未来。当我们住进来,借用莫里斯?梅洛-庞蒂(Maurice Merleau-Pont)的说法,我们就成为了空间的一部分,空间也成为了我们的一部分。“我就是我所在的空间,”诗人诺埃尔?阿诺(Noël Arnaud)大声呼唤。
  我们也需要“驯服”时间,并让我们自己进入它的连续体中,就像我们让自己住进空间中一样。哲学家卡斯滕?哈里森(Karsten Harries)的看法简单明了:“建筑不只是关于驯服空间,它也是对时间之恐怖的一种深度防御。美丽的语言其实就是永恒的现实的语言”。宇宙无尽无穷的时间是人类无法承受的条件;时间的维度也需要被驯化,进入人类的尺度和意义之中。
  时间是物质世界的维度中最为神秘的一种。奥古斯丁(St. Augustin)就曾经对时间的神秘性做出过恰当的描述:“什么是时间?如果人们不问我什么是时间,我还知道。如果他们问我了这个问题,那我就真不知道了”。时间有着各种千差万别的尺度,诸如宇宙时间、地质时间、演化时间、文化时间、生物时间、原子时间等等。我们也可以想象有一种建筑时间能在各种时间尺度间调节,并且能使我们作为生物和文化的存在所居住的时间范围具体化。
  
  加速度时代的建筑
  建筑操纵并存储时间,它会使时间延缓、破碎、停止、甚至倒转。在今天这个充满着忙碌的世界,时间获得了加速度,甚至建筑也促进了这种加速的眩晕感。建筑的时间叙事与文学和电影的时间叙事方式耐人寻味地相似,虽然很少会有人这么想。
  和我们分享世界的“血肉”一样,我们也分享了世界的节奏和持续期。现代的世界沉迷于新颖和当代性;我们的客体和建筑通常都会保持永远崭新。我们已经把衰老和死亡的现实推开到我们意识的边界,同时对死亡的领地视而不见。因为我们对衰败的恐惧,我们希望能扫除我们身体上的一切衰老的踪迹,同样地,我们会压抑我们的客体和环境中的时间和磨损的迹象。
  我们越来越多地使用不会显现出时间踪影的材料。与此同时,我们对当代的环境会感到疏远,我们享受古色古香的城市、小镇和村子,因为它们的存在才有人文的温暖、历史的触感、它们层层叠叠的光泽传递出时间和生活。我们自己的生活环境变得被视觉所征服,而我们所钟爱的具有历史感的城镇风貌被听见、被触及、被嗅到,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一样多。
  
  材料的想象和氛围
  我们对场所和空间氛围的捕捉能力会超出我们的意料之外。我们进入城市空间、风景或房间中,我们会在注意到或开始理解它的任何细节之前的一刹那,就已经抓住它的精髓和质地。实际上,我们掌握环境实体的过程似乎是从整体到部分,而不是我们通常以为的反过来那样。在上个世纪中,现代建筑的客体都放在空间体积、形式和细节的完美上,而整体氛围却没能自觉地予以考虑。时间和持续期的元素以及生命的感觉,比起与形式的专注和意识知觉的关系,显然与气氛和周围等无意识的体验更加相关。
  加斯东?巴什拉(Gaston Bachelard)把“形式想象”和“物质想象”进行了区分,并且认为从物质产生出的意象比形式的意象拥有更强的情感影响力5。非常明显,历史建筑的世界过度强调材料的体验、纹理以及光影的交替,而现代建筑更喜欢几何上的纯净,通常都有洁白光滑的外形。建筑改进的第一点是触感,传达了丰富的时间信息,第二点是被视觉征服,并且变得把使用和时间的痕迹看作是缺陷或失败。这就是欢迎使用痕迹的建筑与希望保持不受时间和磨损的改变和触碰的建筑之间的差别。
  
   “建筑不只是关于驯服空间,它也是对时间的恐怖的一种深度的防御。美丽的语言其实就是永恒的现实的语言。”
  卡斯滕?哈里森(Karsten Harries) “建筑和时间的恐怖”
  《展望:耶鲁建筑杂志》,第19期,1982年
  
  感官的和弦
  阿尔瓦?阿尔托(Alvar Aalto)的亲密伙伴和导师――埃里克?古纳尔?阿斯普朗德 (Erik Gunnar Asplund)在1936年的一次课堂上提出,鼓励对理想的改变,这也改变了20世纪30年代中期的许多顶尖的北欧建筑师:“认为只有设计,从视觉上理解的设计,才是艺术的想法是多么的狭隘。我们的其他感官通过我们的整体人类意识抓住的一切,并且能够表达欲望、欢乐或情感,也可以是艺术”。
  梅勒-庞蒂(Merleau-Ponty)指出了感觉王国一至关重要的整合:“我的感觉并不是视觉、触觉和听觉的集合:我用我的全部去感受:我抓住了事物的独特结构,存在的特殊方式,这些立即就告诉了我的全部感官”。这种哲学似乎描述了一种总体氛围的体验,而不只是对形式的感知。加斯东?巴什拉(Gaston Bachelard)把这种混合的感官互动称为“感官的和弦”。每一栋建筑都有它的听觉的、触觉的、嗅觉的、甚至是味觉的质地,当我们作为具化的存在住进建筑里时,视觉感知有了其丰满和生命的感觉,就像大师级的画作能够投射出对完全感性生活的感知。
  因为其先入为主的概念和形式的理想化,我们这个时代的建筑师更喜欢为眼睛创造环境,似乎能在某个时刻出现,激发对乏味的世俗和生命的匮乏的体验。视觉和非物质性加强了这种对现在时态的感觉,同时物质性和触感的体验激发了对时间深度和时间连续体的意识。衰老、风华和磨损等不可避免的过程并不总是被视为设计中的意识和积极元素,因为建筑的人工产物被设想存在于没有时间的空间中,在远离时间和生命体验现实的一个理想、虚无的环境中。
  对于不完美的建筑
  现代纪元的建筑渴望激发长久不衰和永恒的现在式时态的气氛。完美和完整的理想使得建筑客体更加脱离时间和实际用途。然而面对永远完美的想法,我们的建筑在面对时间的负面作用时变得脆弱,时间的报复,本来就是如此。没有像对待葡萄酒和权威时那样给予积极的好处,时间和使用对我们的建筑的冲击是负面的,具有破坏性的。
  在过去几十年中,新颖已经成为稀罕物,一种独立的美学标准和价值。但是,真实的美学品质来源于其它特性,并不只是新颖。
  对于空想和完美的渴望更容易把注意力引向无形的概念世界中,而事物、风化和腐朽增强了我们对因果关系、时间和现实的体会。在人类存在的完美意象和我们实际生活的环境之间有着本质的差异。现实生活总是“不纯洁的”、“混乱不堪的”,而深刻的建筑恰恰会明智地为这种生命的不纯洁提供保障。
  约翰?罗斯金(John Ruskin)相信“不完美从某种角度来说对于我们所理解的生命是至关重要的。它是生命存在于肉身上的迹象,也就是说,是进步和改变的一种状态。生命中没有什么是严格意义上的完美;一部分走向衰亡,而一部分才刚刚开始……对于存在着的万事万物,都有一定的不规则性和缺陷,它们不仅是生命的标志,亦是美丽之源泉。”
  阿尔瓦?阿尔托(Alvar Aalto)在讲述“人类的错误”并批评对绝对真理和完美祈求时,对Ruskin的话做出了进一步的解释:“有人或许会说人类的错误总是会成为建筑的一部分。从更深的层面上来说,这对于能使建筑完全地表达生命的丰满和积极的价值成为可能是不可或缺的”。
  实质性、侵蚀和毁灭已经成为当代艺术所钟爱的主题,从Arte Povera和Gordon Matta-Clark 到Anselm Kiefer,Andrey Tarkovsky的电影,以及今天数不胜数的基于事务意象和过程的作品。Paul Valéry说:“破坏和建设同等重要,但是我们必须让它们一个个的都有灵魂……”。而且实际上,毁灭和腐朽的场景在今天的艺术作品中是引发思考的常见现象。Jannis Kounellis的艺术表达了对生锈的钢、煤和麻袋的向往和回忆,而Richard Serra和 Eduardo Chillida对锻铁和轧铁的集中描绘唤醒了身体对重量和重力的体验。Wolfgang Laib的蜂蜡、花粉和牛奶的作品引发了灵性、宗教仪式和生态问题的意象,同时,Andy Goldsworthy和Nils-Udo通过使用自然的材料、工艺和环境,将自然和艺术融入在了他们的“热爱生命”的艺术作品中。
  对生态上公认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前所未有的迫切要求显然意味着一种新的建筑,它不仅意识到材料、工艺和时间的循环,而且把这些统统变成了美丽中的成分。正如Joseph Brodsky在经典的诗篇中所断言的:“进化的目的,不管你信或不信,就是美丽”。
  
   “从其本质来说,建筑的冲动似乎与渴望沟通、渴望纪念有关,渴望以文字以外的其他形式向这个世界展示自己,通过客体、颜色和砖块的语言:让他人知道我们的野心――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提醒我们自己”)
  Alain de Botton:《幸福的建筑》,2006年
  
  迈克尔?韦斯利(Michael Wesely):Stillleben(静物写生),2009年/2010年
  时间是迈克尔?韦斯利(Michael Wesely)的摄影作品中经常出现的重要的维度。他使用从几分钟到几年不等的拍摄时间来让本来在匆匆一瞥中永远无法捕捉的东西显现出来:生长和腐朽的过程、自然的循环、太阳划过天空的轨迹、或者似乎看起来是静态的人和物体在时间的流逝中细微的动作。迈克尔?韦斯利(Michael Wesely)在照片上用超过两年的拍摄时间记录了在柏林的波茨坦广场上几栋摩天大楼的施工,这让他在国际上声名鹊起。韦斯利(Wesely)的鲜花和水果的静态写生让几百年来的老主题有了新的维度,借此表达了对日常情景的独到见解。荷兰绘画的黄金时代的静态写生已经把自己视为空虚的符号,所有世间凡物的短暂的寓言。当它浓缩到一张画面中时,韦斯利(Wesely)的画作中花暗藏的无处不在的腐朽变化成为一种完全难以预料的动态。
  迈克尔?韦斯利(Michael Wesely)(生于1963)曾就读于巴伐利亚州立摄影学院和慕尼黑的美术学院,现在作为摄影师生活在柏林。他的作品正在纽约的现代艺术博物馆、波恩美术馆和海牙市立博物馆等地展出。
  ©迈克尔?韦斯利(Michael Wesely)/ VG Bild-Kunst Bonn,2011年,Nusser & Baumgart提供,慕尼黑
  
   “现代纪元建筑渴望激发长久不衰和永恒的现在时态的气氛。[…]然而面对永远完美的想法,我们的建筑在面对时间的负面作用时变得脆弱,时间的报复,本来就是如此。”
  Juhani Pallasmaa
  
  Juhani Pallasmaa 是20世纪60年代的设计师、作家和教育家。自1997年从赫尔辛基工业大学辞去教授和院长的职务之后,他一直在世界上多个大学中担任客座教授,目前在华盛顿特区的美国天主教大学。他发表的文章题材广泛,主要是对人类在艺术和建筑中的化身的暗示,以及关于个别艺术家和建筑家的评论。他的近期作品包括《具化的意象(The Embodied Image)》(伦敦,2011年),《思考的手(The Thinking Hand)》(伦敦,2009年),《皮肤的眼睛(The Eyes of the Skin)》(伦敦,1995年,2005年),《意象的建筑:电影院的存在空间(The Architecture of Image: existential space in cinema)》(赫尔辛基,2001年,2005年)。
  
  安德列?格费勒(Andreas Gefeller):《监视》,2002年?2005年
  就外表看来,安德列?格费勒(Andreas Gefeller)在《Supervisions》系列中的摄影作品表现的是从鸟的眼睛来看人类的生活环境和工作空间。但是外表是具有欺骗性的:这里所显示的“不可能的”视角实际上是由几百张单独的照片组成的,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拼图一样的照片。他的作品,证明了我们这个种族在征服我们的环境以及压迫它服从我们的使用想法时,所表现出来的几乎是无止境的创造才能。
  安德列?格费勒(Andreas Gefeller) (*1970年)曾在埃森大学学习摄影,并且在2001年被分配到了德国摄影学院。2004年,他被授予了诺德霍恩市的艺术奖,并在2005年获得了汉堡的Lead Award。2010年,作为“欧洲人看日本”系列的一部分,安德列?格费勒(Andreas Gefeller)获得了奖学金。安德列?格费勒(Andreas Gefeller)的摄影作品共出版了四本书:《Soma》(2002年),《Supervisions》(2005年),《Andreas Gefeller ? Photographs》 (2009年)和《The Japan Series》(2011年).
  
  所有图片均由科隆的Thomas Rehbein画廊和纽约的Hasted Kraeutler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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