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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原野及其他_风吹叶落闻笛声免费版

时间:2019-02-1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风吹原野      风吹原野。原野是一块倾斜的圆板,正动着。   风吹芦苇,倾覆了狂发纷披的河岸,淡淡的河水被摇绿。   风吹田园。高粱叶子沙沙地磨擦,制造着雨声的错觉。
  光秃秃的荒山,沉睡千年的石头,也能被唤醒么?
  风中吹来一个男孩,风中吹来一个女孩。这是从昏暗闭塞的古堡“私奔”而来的一双情侣。他们在山口的悬崖边上,快意地啜饮着石缝间的流泉。
  渴!那泉水是清凉的。
  然后便坐到断崖边上,平息一下远途奔波的紧张和惊惧。
  渴!男孩子脱去汗湿的上衣,让风在他热烫的胸脯上擦洗。
  渴!女孩子也解开羞怯的衣襟,让风悄悄地潜入。
  风吹原野。吹着原野上的每一棵树。
  一片叶子在悸动,一千片叶子在悸动。风在偷偷地抚玩着她们的手指。
  风和叶子的游戏。一千遍重复、一万遍重复,乐此不疲。直到风在原野上睡去,世界因之而进入了安眠。
  背水女在河边,目送着一朵朵萤的灯盏在草叶的尖上开合。
  那也是风,是睡熟了的风在呼吸。
  
  仙人下棋
  
  烟岚起伏,历史的峰岚之上,巨石高悬。有两个仙人在那里下棋。
  穿蓝袍的仙人赢了,还是穿红袍的仙人赢了?
  (不知道,不知道)
  拾柴禾的人从那里走过,放轻了脚步;
  放羊的人从那里走过,放轻了脚步;
  伐木的人从那里走过,放轻了脚步;
  不敢惊动,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一根树枝。
  成片的幼松已长成大树,那盘棋还没有下完。
  黑胡子的仙人赢了,还是白胡子的仙人赢了?
  (不知道,不知道)
  雾升起来又散,散了再升起来:梦圆了又破,破了再圆。大树的叶子早已落光,影子不再在阳光下散步。狮峰日落,大海藏起了太阳那古铜色的杯子。
  那盘棋还在下么?
  (不知道,不知道)
  林子外的青草渐渐绿了,一代代秋虫都压低了嗓门,不敢大声唱歌。
  拾柴禾的人从那里走过,不敢抬头;
  放羊的人从那里走过,不敢抬头;
  伐木的人从那里走过,不敢抬头;
  惊动了那下棋的仙人,那还了得!
  
  微雨小河边
  
  三月、三月的小风掠过田园,那指尖还是凉的。
  雨呢,霏霏细雨,如烟。织一张网落下,仿佛催眠曲。
  田园,岸柳,黑郁郁的小树林,河岸上倾斜的石壁,全因此雨的浸润而昏昏欲睡。
  茅屋的门扉也紧闭,村子里杳无人迹。
  我仿佛坠入了迷离的梦境。
  但是,那河沿上有人。
  没有伞,她站在那里,一个小女孩,微雨打湿了她的黑发,和瘦瘦的肩。
  “小姑娘,你在等谁?”我发现,她的眉宇间锁着忧郁。
  “这雨,也在城里面下么?”她问我,声音低微。
  我没有作答。
  “妈妈在工地上干活,她没有雨衣。”
  怎么办呢?
  回答她的,是一阵急雨。
  我看见,一粒水珠,在她的眼睫毛上挂着。
  是雨呢,还是一滴泪?
  亮晶晶的,很圆。
  天暗下来了。雨还在下着,缠缠绵绵,无止无休。
  “小姑娘,还不回家去么?”
  “不。”她摇摇头,很坚决。
  雨还在下着,雨还在下着。
  她等一只船。
  
  梅:一则寓言――读张白波版画《梅花》
  
  蓝与黑:佛在沉思。
  升华了水,升华了一切的凡思俗念。
  “让世界回归于冷吧。”
  佛说,他双手合十。
  
  那一株古梅,乃呈现了枯萎;
  那一株古梅,便有了安静的死亡之姿。
  
  蓝与黑:佛在沉思。
  “让世界回归于冷吧。”
  佛说,他唤来了漫天飞雪。
  
  可寒冷,却唤出了生命的热。
  梅开一朵,颜色是鲜艳的。
  枯枝上的微笑,缀于死亡的唇边,使白雪为之震颤。
  这是一则寓言么?
  佛是读不懂的。
  
  鱼的小夜曲
  
  水的处女的洁白温暖着我的饥饿。
  小小浪唇吮吸我的肩我的呼吸我的节拍。
  青青芦苇垂下清凉的影子,为我建一座梦的峡谷。
  
  用不着告诉我:
  哪里是天堂,哪里是地狱。
  
  游泳、游泳,自己去寻找。
  上下而求索。
  
  蚊的小夜曲
  
  小小的吸血鬼,美丽的吸血鬼。
  是哼着小曲儿来的。
  悠哉游哉的雅兴,理所当然的自得,潇洒走一回哩。
  小小的吸血鬼,美丽的吸血鬼。
  三五成群地来了。找到孩子们女人们白皙肥嫩的肩,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
  降落伞着陆了,一如星级宾馆外黑色小轿车的队列。
  小小的吸血鬼,美丽的吸血鬼。
  撑起小花伞,抖动瘦瘦的腿,尽情地吮吸,痛饮,狂饮,然后,哼着口齿不清的小曲儿飞远。
  飞到窗外面,海阔天宽,出境去旅游。
  
  鼠的小夜曲
  
  老鼠出没的小径上,从来不点灯。
  “唧唧”,“唧唧”,叫声短促,有如削铁。
  衔枚疾走:一根草。一条鱼干。
  急行军,高速公路。地铁车站……九洞十八穴,纵横交迭,永远的“地道战”。
  曲径通幽处,旅途的黄昏,咬啮为碎片。
  瘟疫之雾,旗帜般升起,黑死病猖獗。
  诡秘的脚步,踩在尖尖的碎玻璃碴上,如枯叶般沙沙歌唱。
  猫呢?吃得脑满肠肥的猫咪,这时候早已经进入梦乡。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吗?
  老鼠们一如既往。在无灯的小径上,忙忙碌碌地穿梭来回,安然无恙。
  
  密码失踪
  
  “我的密码丢了。”他说。
  一个人在银行的大厅里转。顺时针方向转一圈。逆时钟方向再转一圈。
  “我的密码丢了。”他说。
  神色紧张,目光慌乱。
  他的脸煞白。汗如雨注。
  谁能够帮助他呢?那是一笔巨款。
  数字: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怎么也拼不出那一串要命的“天书”来了。
  “不能说,不能说。”孩子,老婆,二奶,小蜜,一律不传。
  可是,“谁把我的密码偷走了呢?谁?”
  站在银行大厅的门口,他大声地吆喝。
  一定要找出这个窃贼!一定
  要将他“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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