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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木须遵循规律,疗花当回归本真 遵循规律

时间:2019-01-2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张大文:1991年被评为全国模范教师并被授予国家级“人民教师”奖章。1992年被评为上海市特级教师。现为复旦大学附中特级教师,华东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兼职教授。已发表文学作品1000万字左右。
  
  袁枚在《牡丹说》一文中,借来客之口,对主人移栽花木时无视于生长规律,因而造成惨重的后果,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发人深思。
  主人在冬月购牡丹,而种之于庭之正中,从移栽的季节说,还是适宜的;但是,他不知物之个性,不辨土之区分,一看到本来“蕊丛丛以百熟”的新花薄如蝉翼,较前大不如,便怒而移之,一次移到土山,再次移到墙根靠边,想不到时已界开花的初夏,最忌移栽,立刻枯死!
  无视规律而得到惩罚还不止于此。当主人盔其旧花而使它归回原位时,旧花却不原谅,还是死去。其因固然不在物性、土宜两不误,却是误了天时!――本来想新花、旧花相得益彰,结果却是两败俱伤。这除了方法论上的问题,还有认识论上的问题,容后细说。
  同样,龚自珍在《病梅馆记》一文中,强烈谴责了摧残梅的人。其中文士画士是罪魁祸首,主张梅以美,无异于教唆如何斫直、锄正、删密;
  而把文士画士的隐秘透露给商人的代言人,以及如法炮制、出卖病梅的商人,则是为虎作伥的帮凶。
  这是因为,这样做不仅仅是个审美观的问题。如果曲了、欹了、疏了,反而使梅越长越健康,也没有什么不好。现在的问题是,梅要向正、向直、向密发展,要按规律生长,但在人为的逆向遏制下,用盆圈住了,用棕缚住了,它不能不病,虽然不至于像牡丹那样先后死去,但如同缠脚女人,摇摇摆摆一路走去,何健美之可言?
  由此可见文人画士孤僻之隐衷的要害,病态审美观的实质,乃是主观唯心论。至于代言人、商人的惟利是图,更是昭然若揭。联系到《牡丹说》中的主人,同样是私信当头,以我为中心,不是欣赏花的自然美、健全美,而是借花以自负,以花为炫耀之本,招摇之资。他之所以要以庭之正中为风水宝地,顺我者来,逆我者去,就是为了幂锦张烛地张扬一番,在客人们的捧场声中得意一番。结果却因违背客观规律而如意算盘落空,以自己的无常喜怒去对待花木的有常生态,花之怨以死也,人之过而改也,诚宜!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那位过客的移栽观和龚自珍的疗梅观具有了维护生态环境、尊重生长规律的战斗性。虽然那位主人才把客人的话记下来以便反思,虽然龚自珍眼前的三百盆病梅要以五年为期,才能复之全之,但是,总有一天,遵循规律者必能回归本真,违背规律者必遭唾弃,就像缠脚的陋习必遭唾弃一样。
  现在,我们可以站在这个制高点上把文章的寓意辐射出去,不但可同当时统治者摧残、抑制人才联系起来,而且可同此后各种人才观联系起来,提高我们的识别能力。因此,这两篇文章也可理解为用寓言式的隐喻手法,通过抨击病态式的审美观,包孕着丰富而深刻的人生哲理和社会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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