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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孩儿在美国]屁响孩儿长

时间:2019-02-21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十五岁,一个女小屁孩儿,超重10公斤的行李、护照、I-20表、500美金,开始我的留学生活。这是我第一次意义上的走出家门。在机场,我不敢看送我的人,接触到目光,就会有种要哭的感觉。我不想哭,很多留学回来的跟我说:一旦过了安检,就不要回头。
  过安检的那一刻,我潸然泪下,却决绝地没有再回头。
  关键词:3美金
  12个小时的飞机,飞得我已经处于半昏厥状态。下了飞机,满眼全是英文。我在心里默念:美国到了。要入境提行李,于是跟着人流盲目地前行。我很高兴选择的是国航的班机,能看到很多中国人――跟着同胞一起入境是没错的。入境后开始提行李,当时身上负重已经超过20公斤,感觉呼吸受阻。我要提两个32公斤的行李,于是在机场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手推车,突然发现手推车是要钱的!可我根本没有零钱。旁边一个姐姐与我素不相识,但见我十分着急,又是小小年纪独自出国念书,便送了3美金给我。我记住了她,这是在国外第一个帮助我的人。
  关键词:转机
  转机是我最大的一个挑战,因为肯尼迪机场有6个航站楼,一旦走错,耽误了登记时间,麻烦就大了。幸运的是,在提行李的时候遇到一个也需要转机的女孩,18岁,上海人。很自然地,我们结成了同伴。她词汇量好,我负责问路。辗转到一楼候机大厅,坐在柜台里的是一个香港女士。我向她问路,她亲自把我们带到转行李的地方。她是在国外第二个帮助我的人。
  同伴在2号航站楼登机,我在3号。我们有4个小时的停留时间,于是找地方吃晚餐。同伴花了27美金吃了一顿麦当劳。根据1:7.4的汇率,所以我没有吃。我在飞机上省下了一个三明治,于是这会儿毫不犹豫地吃了它,花两美金买了一瓶矿泉水。喝水的时候本人十分心痛――14块钱,一本金庸盗版小说就这么喝没了……同伴,是在美国第三个帮助我的人。
  关键词:光光一身
  到了学校已经是大半夜,进了我的房间才发现是空空如也。没有被子没有枕头――我也没带这些。天冷暖气不暖,我就每天把书放进电脑包里,然后塞上毛衣,用它当枕头。睡觉的时候盖上棉袄,和衣而睡。即使是这样,通常也会在后半夜冻醒,于是又找书盖在衣服上,增加重量。那是我来的第一个晚上,感觉这世界就剩下我一个。还好不久,我伟大的母亲就从北京寄了被子和枕头过来。
  宿舍是两人同住。我先来的,理论上应该占一张好床,但是我想,等室友来了以后,看到那张破床会怎么想我呢?于是,我就睡在那张破床垫上了。所谓“破床垫”,就是当你人从床上离开后,还有个人型留在那里。
  室友Joanna比我晚来一天。她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醒来后,我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我看见她坐在对面看我,她看我,我看她。很迷茫地,我们就这样认识了。我坐在床上发愣,Joanna的父亲就一趟趟地搬东西:打印机、电脑、电视、功放、CD、DVD、冰箱、羽绒被、一堆衣服、两个枕头……乱七八糟一堆东西。本来空荡荡的屋子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了。看得出来,Joanna是一个来自美国富裕家庭的孩子,18岁。不过她只呆了四五天就走了,嫌这里太苦。她任性,而且出言不逊。她不喜欢老师,不喜欢同学,打电话的时候总是满口脏话。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她带了一堆警察来宿舍,临走时,他们还跟我打了个招呼。Joanna走的时候,我送给她一个我从国内带去的玉佩。她的妈妈很喜欢我,我和Joanna也处得很不错,因为第一,我口语不好,不经常说话,很少和她有冲突;第二,在国外我待人无比地谦和。“give me a hug”,这是俺最后说的话,Joanna拥抱了俺:“I miss you.”当我再回到宿舍的时候,Joanna已经离开,留下了电冰箱、晾衣服的横架子,一大袋垃圾袋、纸巾、枕头、书、衣服架、饮料。
  Joanna,再见。
  关键词:外国人
  初来美国的时候,心理落差很大。出国之前,我已经向国外的朋友了解了如何适应的问题,但是那种心理落差还是令人有点始料未及。在家里有爹娘疼,朋友爱,亲戚夸,到了国外,谁认识你是谁啊?您哪位大爷?赶快洗洗睡吧!尤其是美国东部的白人势力,我很荣幸地成为我们学校建校75年以来第一个中国学生。oh my gosh!接下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崩溃期,这个一般多发生于适应周遭的环境时,具体临床表现为:孤独,想家,发呆,上网聊天,说中文。一定要死扛四五个月,就会渡过这个心结。渡不过的就只能回国了。我听同学说,她一个同学在堪贝拉(澳洲首府),天天哭夜夜哭,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都快哭死了。终于扛不住回国了。
  这也不能怪这个妹妹,出国嘛,不适应就回去,死扛下来或许更加糟糕。不过回去有点丢人。我是混不出人样坚决不灰溜溜回去的。唉,真是“悠悠我心,沉吟至今”啊!
  现在把回国人员分了两种:海归和海待。哈!真是有道理。自己有多少真材实料一试便知。
  有时候在想,出国的每个人都很不容易。我们被误解过,被歧视过;我们失望过,努力过,伤心过,生气过,彷徨过。我们是留学生,除了去学习还要去懂得人情世故,学会精打细算。在美国,我们是外国人。
  关键词:杂烩
  我是通过中介出去的。挑学校的时候,我直接锁定纽约,其他地方一概不去。
  我所说的纽约,是纽约州。我的学校是一所私立贵族学校。此私立学校十分以及特别地贵,教育呢,还算不错,在纽约州是非常有名的。学校坐落在马萨诸塞和纽约之间,离奥尔巴尼非常近。奥尔巴尼是纽约州州府,没有纽约市的繁华。对东部的第一印象:雪、雪、雪!哪里都是雪!一片苍茫真得是看得我心慌。刚到纽约的第一个星期,是最难过的。心里一直在想:值吗?花着钱,在国外找罪受。不过话又说回来,人总有一天离开父母,去别的地方生活。说在国外没哭绝对是假的,哭过了还得每天努力。你不能臭着张脸去面对老师以及同学和室友。要学会适应,要学会忍让。
  刚到美国那天是2008年1月6号晚上11:30。进了校区忽然发现,我的手机居然不能用了!还好校区是全无线网络覆盖。打开qq,找网友,叫网友帮忙给爹娘发短信报平安。
  过年那天,我和朋友们在山里面hands to work。很厚的雪,砍树砍得我不亦乐乎。没有中国人自然没能过上春节,出门在外,随大流好了。今年的春晚似乎还有白云黑土。这绝对是一保留节目。
  关键词:ABC
  ABC,大家都知道是指在美国出生的华人,美国籍;讲英文;中文很烂之类的。有些人把ABC看得高高在上。一说:哎!×××是ABC。以美国思维来看,ABC就ABC,跟我又没关系,平常人一个。把黑土大爷的话改一下:ABC就一定是名人吗?!一个人名罢了。理论上说,ABC只不过是个代词,它指代了某群人。
  谈到ABC,初来美国的时候我觉得是自卑的,起码到现在我仍然有这个感觉。看看那些ABC,明明就长着一张亚洲脸,却说着一口流利的美语且夹杂俚语。有时候在机场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小屁孩儿奶声奶气地噼里啪啦讲英语,重点是有些单词俺不懂。当然ABC的母语是英语,他们觉得自己是美国人。在ABC的眼中,来美国读书的中国学生分为两大类:一是移民;二是国际学生。俺们是ESL,不是ABC。
  我呢,也把ABC分为两种。第一类:AABC。所谓AABC,是真正意义上的ABC。他们父母的第一语言就是英语,所以他们是ABC。这样的AABC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中国文化的。因为他们的父母已经完全西化了。这样的家庭往往喜欢在白人区居住,接受正统的西式教育,没准还喜欢去教会学校,周日再去过礼拜啥的,跟上帝说说这周自己又作孽了。隔着个小木门,与神父交谈。相比较来说,东部的Supper American非常多。我一个东部同学,新泽西人士。她很真挚地对我说:“你在美国读书太好了。”我问:“为什么?”她答曰:“因为你在中国失去了教育机会啊。”我语塞,她以为中国的女性依然不能上学读书。我郁闷。第二类:CABC。父母的母语是中文,移民到了美国,子女均是ABC。要知道,在湾区硅谷这边(fremont ;san jose),华人是超级无敌多的,可以说你只要会一点点英文即可。这里餐馆有中文标识;有华人超市;有早茶喝;有东来顺;有味千拉面;有唐人街。父母和孩子在家都说的是中文,所以这样的ABC是真正的双语教学。他们讲粤语和英文都得心应手。也许暑假的时候还能回国看看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什么的。因此,CABC不是拥有能力,而是掌握了一种技能。
  我自豪我是E.S.L.学生。个人认为我的语文应该高于同年龄段的语文水准。现在给了我这个语言环境,我也能去学习去认知美国的文化。中文在我这个年龄是不会说忘记的,又掌握了英语。于是乎我和ABC一样也掌握一项技能。相比较而言略胜于ABC一点的是,我懂得中国的历史;不算熟读也算是多年研习哈;因为我是中国人,学习历史是一种责任;历史政治不分家;历史文化也不分家;在此很庆幸我不是一个ABC。
  PS:鄙视一下那些去了国外留学,回来以后港台腔的“童鞋们”,你们不是不会说中文,是不好好说。记得认识一研究生,英国海归来的男“童鞋”,说话第一句:哎呀,我只会说英语了。大哥,你忽悠谁呢?不会说中文?国家白养尔这么多年。不屑于你这样的杂烩报效祖国。
  (请作者与我刊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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