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 普通说法:发呆。 文艺一点的说法:让脑袋享受片刻的空白。 文艺到闹心的说法:还脑袋片刻的空白,目光变得迷离且失焦。 文艺到闹心且骗稿费的说法:脑海此时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目光也因而显得迷离失焦,犹如降生时的懵懂单纯。
真不知道在读书时,遇见第四种说法,是该嫌作者?嗦呢?还是有文采?大家可能各有各的看法吧。
但我觉得明明是一个简单的词语便可概括的情景,为何要用如此长的篇幅去扩充呢!如果是“内行”的人,类似的词语写成一大段都不在话下,但是真有这个必要吗?难道真是为了骗稿费?读书时语文老师一定都要求我们做过这样的活,给我们一篇古诗词,要求把它扩写成一段甚至一篇散文。对这样的事,我向来是很反感的。本是一首充满意境的小诗,精练而意象丰富,读来令人不禁浮想联翩。却硬要将它描写得如此无微不至,以致意境全无,读来毫无美感。又或者说这样能锻炼我们的写作能力?
“发呆”一词也是同样,一千个读者有一千种发呆方式,本可以坐着发呆,躺着发呆,趴着发呆,可供人联想的。可是这样一来,思维就被完全限定!而且一篇文章读下来毫无营养,浪费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平白如话的语言就好吗?据我的经验,平实的文章在应试中便不吃香。当然,如果你有水平,文章全部是白话也未尝不可,有些作家不就是这种风格的吗?周作人在《雨中的书》的序中,谈到他所追求的生活情趣和他的美学理想。他写道:“如在江村小屋里,靠玻璃窗,烘着白炭火钵,喝清茶,同友人谈闲话,那是颇愉快的事。”(《自序一》)“我近来极慕自然的景地……像我这样偏激的脾气的人,生活在中国这个时代,实在难望能够从容镇静地做出平和冲淡的文章来。我只希望,祈祷,我的心境不要再粗糙下去,荒芜下去,这就是我的大愿望。”(《自序二》)
不难看出,周作人的思想充满平和冲淡的生活情趣,也充满了平和冲淡的艺术境界。周作人用简明概括的表现手法,描写淳朴的人和物,抒出真挚的感情,形成了平易朴实的艺术特色。他的这些质朴而又真切的小品散文,有着体会不尽的情味和意味。布封曾说:“风格是应该刻画思想的。”周作人追求平和冲淡的生活情趣和追求平和冲淡的艺术境界,必然就形成他平易朴实的艺术风格。这种风格在中国现代散文的百花园中孑然特立、独树一帜,且其影响所及,形成了中国现代散文发展史上的一个流派。周作人散文平和冲淡的艺术风格表现为:飘逸洒脱的文章笔势,平和恬淡的抒情特色,庄谐杂出的幽默趣味,舒徐自在的语言表达。
不过,我们大多数人水平都是不够的,难以用纯白话的文字来打动别人,除非你有深刻的思想认识,对文章有较好的掌控能力和娴熟的技巧,加之以恰到好处的细节描写等。如若不能,我们只好在文字上加以修饰,扩充字数,这样一来难免就显得虚华了。
那么到底什么样的文章才算得上是好文章呢?在我看来,其标准有二:一是美,有艺术性。能满足人的审美要求,能揭示出事物的美妙,同时又能用自身的字、词、句、章等要素糅合景、事、情、理,编织组合成一种美;二是新,有新思想。给读者以启发,让人觉得有用。凡文章必定要道出一点过去没有的新见解。所谓开卷有益,你一见到这样的文章,不觉眼中一闪,心中一亮。杜甫说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篇无新意不出手”。便是此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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