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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象隐喻【概念隐喻视角下汉语古诗意象的英译】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关键词: 意象; 概念隐喻; 映射对等; 翻译   摘 要: 汉语古诗意象与隐喻具有相同的认知特性,意象也是一种概念隐喻,意象的英译应该力求实现汉语隐喻意象和英语隐喻意象的“映射对等”。结合古诗意象英译的实例,提出了采用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译出; 转换汉语意象源域为英语的意象源域; 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加汉语目标域; 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加注释等实现“映射对等”的古诗意象英译策略。
  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12435(2012)01012706
  
  Study of Translation of Images in Classical Chinese Poetry from Perspective of Conceptual Metaphor
   1. QUAN Xun-lian(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qing Teachers College, Anqing Anhui 246133, China)2. TIAN De-b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031, China)
  Key words: image; conceptual metaphor; equivalent mapping; translation
  Abstract: The images in ancient Chinese poems and metaphor are of the same cognitive nature and images are also a conceptual metaphor. Therefore, translators should try to achieve the mapping equivalence between original metaphorical image and target metaphorical image in translating the images of Chinese poetry into English. And at the same time, four translation strategies are put forward to achieve mapping equivalence by means of concrete examples: English corresponding image source field, changing Chinese image source field to English image source field, English corresponding image source field plus Chinese target field and English corresponding image source field plus notes.
  
  诗歌作为“隐喻式语言”, [1]其创作过程就是诗人运用隐喻的手法,将抽象的、不易把握的主观感情和思想投射到形象具体的意象上的过程。诗歌翻译中,意象的理解与传达正确与否,直接影响到读者对原诗的解读与欣赏。从某种意义上说,译诗即译意象。故翁显良指出,汉诗英译必须保持本色,而这本色就在于“意象以及加强其艺术效果的节奏”。[2]
  我国目前的古诗意象英译研究较多地集中在意象的可译性与不可译性,对古诗中单个或某一类意象的英译的得失评价等,而对诗歌意象英译整体关照较少,基于认知语言学理论的意象英译研究成果更是少之又少。从本质上来说,古诗意象也是一种概念隐喻,正是古诗意象这种“言在此,意在彼”的隐喻特质给其翻译带来了难题。对于古诗意象翻译的研究,应当抓住其隐喻的特质,从认知的角度考察作者所构建的意象及其寓意是否在译文中得以映现。
   一、 认知“概念隐喻”理论
  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不仅仅是一种修辞现象,更是一种体验、思维方式及认知手段,其实质是“通过另一类事物来理解和经历某一类事物”。[3]“概念隐喻”指的是人类的概念系统是隐喻地生成和被理解的,并通过系统的跨域映射完成。一个概念隐喻由两个概念域组成:源域(S)和目标域(T)。源域通常是具体概念; 目标域通常是抽象概念。在概念隐喻中,大多数的隐喻都以本体即源域的形式出现。概念隐喻的基本原理可以总结为:隐喻是用一个具体概念来理解一个抽象概念的认知方式,其形成过程就是从熟悉、具体的源域向另一个不太熟悉、抽象的目标域跨域映射的过程。其前提是对源域具体事物的体验和认知,其基础是客观事物的相似性。
  二、古诗意象与概念隐喻的认知相似性
  古诗中的意象十分复杂,按不同的视角可以划分为不同的类型。张保红将诗歌的意象分为广义的意象和狭义的意象。[4]本文聚焦于探讨古诗中狭义意象的翻译。狭义的意象是指古诗中的语词意象,包括普通物象意象和典故意象。前者如人物、地名、自然物象等。这样的意象通过普通物象的外化来表达诗人的情感或审美体验。后者指通过引用典故或用典而构成的互文性意象。袁行霈通过梳理中国古代诗学中“意象”的不同涵义后总结说:“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来的主观情意”。[5]
  路易斯(C. Lewis)认为,隐喻是诗歌的生命原则,是诗人的主要文本和荣耀。①
  
  由此可见,隐喻与诗歌是同质的现象。而作为诗歌最核心成分的古诗意象与概念隐喻具有共同的认知机理,也是一种概念隐喻。束定芳指出,诗歌意象在本质上是隐喻的。古诗意象和隐喻属于同质的认知现象至少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意象和隐喻同为一种认知手段。诗人通过丰富的联想,从一个新的角度赋予客观的物象以新的理解,并浸染上诗人特定的思想感情,扩充了人们对这一物象的认识范围,从而扩大了人们熟知的具体事物的认知领域。意象产生的过程也就是通过赋予具体的、熟知的物象以新的抽象涵义,用具体的概念(象)来说明或理解另一抽象概念(意)的过程。隐喻所具有的认知功能正好契合了诗歌意象的产生过程。在本质上,意象和隐喻同为一种认知方式。
  第二,意象和隐喻有着相同的生成方式,即联想。联想是诗歌意象的形成方式,是连接“象”与“意”必不可少的纽带。陈植锷指出,“诗人为表达一定意念的需要,选取能够引起某种联想的具体物象来抒发内心世界的特点,这就形成了意象。”[6]同样,“隐喻利用一种概念表达另一种概念,需要这两种概念之间的相互关联。这种关联是客观事物在人的认知领域里的联想。”[7]“隐喻形成的基础就是发现互相联系的事物之间的相似之处,把本来可能完全属于不同领域的两种事物联系起来。”[8]
  第三,根据概念隐喻的映射论,我们同样可以对诗歌意象进行隐喻解读。当诗人将基于本人的文化认知体验的具体物象,映射到其他抽象认知域,并用文字表达出来,使之成为表达主题思想以及抒发作者思想感情的文学手段时,便形成了诗歌意象隐喻。例如由于菊花具
  有耐寒凌霜和孤芳自赏等品质,陶渊明将“菊”的具体意象投射到自己清高贞洁、不同流合污的品性上,形成“菊”这一隐喻意象。而“菊”这一生动具体的意象源域使得人们更容易理解“它的品格”这一目标域,并从中获得审美享受。
  由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古诗意象与隐喻的产生机理同出一辙。为讨论方便,本文将诗歌意象和相应的隐喻涵义分别称为“意象源域”和“意象目标域”。
  三、 认知“概念隐喻”理论对于古诗意象英译的启示
  意象也是一种隐喻,意象的产生也是一种“跨域映射”。在意象英译中,如果译语意象源域与原语意象源域能够实现“映射对等”,让英语读者得到和汉语读者相同的认知和等同的反应,就达到了传递意象隐喻的目标,该意象的英译就是成功的。因此可以把原意象源域能否在译语中实现“映射对等”,当作意象翻译策略取舍的内在动因以及检验意象翻译成功与否的标准。对意象翻译的研究不能停留在单纯的语言符号转换上,而应该从人类认知的角度分析原意象隐喻的源域和目标域以及二者能够构成映射的相似特征,尽量在译入语中找到与原语意象源域在映射上基本等同的意象源域,或者采用补偿的办法使得意象源域与原语意象源域获得“映射对等”。
  只有这样,译文才能将原意象所映射出来的文化信息、美学价值和思想感情完整地再现出来,使得读者领略到原诗的诗味,并丰富译入语读者的文化认知视野。
  隐喻从来都与其所在的文化具有一致性,蕴含着丰富而生动的文化内涵。由于人类具有某些共同的文化认知体验和生理体验,因此形成了相同的认知心理,使得人们有相似的概念认知。然而,汉、英为母语的两种文化体验认知存在多方面的差异,这也使得隐喻概念系统存在差异。下图1表明了汉诗意象源域与英译文的意象源域的映射对应情况以及实现两者“映射对等”应采取的翻译策略:
  由图1可知,对于第一种情况,我们可以采用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译出,即通过直接移植原意象以实现映射对等。这也是最理想的翻译方法。对于第二种情况,我们可以转换汉语意象源域为英语的意象源域以形成映射对等。对于第三种情况,我们可以采用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加汉语目标域或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加注释的翻译方法加以补偿,以实现映射对等。
  四、基于“概念隐喻”理论的古诗意象翻译策略
  
  (一)采用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译出
  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是人的认知对客观世界的经验进行组织的结果,由于汉、英民族有着某些相同客观世界的经验,从而积累了相同的认知经验。“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人的认知心理不仅古今相通,而且中外相通。”[9]由于人类所处的自然环境类似,并且“我们有相同和类似的生理器官、感知能力和认知能力,这就决定了使用不同语言的人具有共通的思维,这是人类能够交际、理解和互译的认知基础。”[10]这就表明,在意象英译时,如果汉英两个民族对某一意象感知体验相似,从而产生了相似的概念认知,能够对同一意象形成相似的联想,译者可采用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译出以实现映射对等。如陶渊明《饮酒》(其五)当中“飞鸟”意象的翻译。原文为“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从搜集到的15个中外译本来看,有13个译本采用了直接移植原意象的翻译方法,将“飞鸟”意象源域翻译成英语对应源域:“flying birds”(共7个),“birds on the wing”, “the birds keep flying”, “the birds are flying ”, “birds in flight”, “birds go home in flight”, “birds in flight”;只有一例译为“the weary birds”。[11]
  可以推断,大部分的译者都认为,原文“飞鸟”意象源域和以上这些英语的对应源域具有相同的隐喻含义,能够实现映射对等。因此,译入语的读者能够利用自己与源语读者相似的认知经验,通过上下文,正确解读该意象的隐喻含义。而译文“the weary birds”不仅译出了原意象的源域“birds”,同时解释了源域所对应的目标域“weary”,实质上是低估了译语读者的认知能力,也剥夺了他们从中获得审美感受的权利。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中外译者在处理陶渊明诗歌中其他一些常见的意象如“菊”、“松”、“云”、“酒”等,大多采用了直接迁移原意象的方法。正如莫嘉琳所指出:“隐喻之所以能够翻译,是因为存在一些跨越语言与文化的普遍认知经验”;“隐喻被翻译至另一语言后,仍然能够保存其生命力,为听话人所解读、破译。”[12]
  又如白居易的《长恨歌》中的名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诗中用两种具体的意象源域“比翼鸟”和“连理枝”来映射“夫妻恩爱,永不分离”这一目标域。 Fletcher将其译为: We swore that in the heaven above/We never would dispart/ One tomb on earth enclose of us/The frail and mortal part. [13]267把“比翼鸟”和“连理枝”两个意象都省略了,只译其意。而许渊冲则直接采用英语中的对应意象,将其译为: On high, we’d be two lovebirds flying wing to wing; On earth, two trees with branches twined from spring to spring.[13]271由于原意象和译语意象所“映射”出来的特性对于汉语和英语读者概念上是一致的,保留原意象丝毫不会给译语读者带来认知上的困难;相反,两个生动的形象在译文中重现,最大限度给译入语读者留下了解读空间,让译语读者通过该意象浮想联翩,感同身受,并领略到原诗的韵味,获得美的感受。而Fletcher的译文将原意象省略,只翻译出了原意象的寓意,消除了诗人托物言志的“言外之意”和空白美,译文读者难以获得和原文读者相同的认知体验及反应,堵塞了读者的想像空间,原诗独特的审美意趣也就无法实现。相比之下,许译更传神逼真。
  由此可见,将原意象直接移植,采用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译出,是神形兼备的佳译。通过保留原作者认知状态的真实,保证了译文读者了解诗人审美认知的来源,从而更加了解本意象的含义并获得深层次审美感受以及新的认知经验,最终丰富了目的语的表达方式。
  (二) 转换汉语意象源域为英语的意象源域
  概念隐喻是以民族文化认知体验为基础的。以汉、英为母语的两种文化体验认知必然存在许多的差异,相同的意象隐喻往往会引发迥然不同的文化联想意义。“当同一隐喻在源语言中的映射含义与其在目标语言中的映射含义存在差异时,就无法实现其在目标语中始源域向目标域的映射或造成映射混乱。”[14]可以将原意象转换为英语中和原意象具有相同联想意义的意象,从而使得汉语意象和英语意象形成映射对等。例如James Legge将《诗经》中 “关关雌鸠,在河之洲”中的“雌鸠”意象翻译成“ospreys”[13]35。“睢鸠”在中国文化当中往往被用来隐喻爱情。而英语中“ospreys”,即“鱼鹰”的意象并无任何和爱情相关联的映射涵义,最好用与原意象相同隐喻涵义的目的语的源域来翻译。因此,许渊冲将“关睢”译为“turtledoves”[13]41,即“斑鸠”。因为“turtledoves”在英语中有“爱人”的隐喻涵义,较好地实现了映射对等,使得译文读者能获得与原文读者相同的感受。
  翻译时对原意象的替换应该非常谨慎,因为“对原语文化意象的处理还是要本着保存原作风姿, 展现原语文化色彩的宗旨,警惕以带有强烈译入语文化色彩的意象来翻译原诗意象,以免给读者带来文化上的困惑。”[15]
  (三)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加汉语目标域
  对于有些浸润了深厚的中国文化内涵的意象,通过直接移植或转换意象源域都难以使译语的读者产生同样的联想,可以采用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加汉语目标域的方法译出。通过增加对原意象特有的文化含义的解释,能够帮助译语读者构建意象映射,从而使得汉语意象源域和英语意象源域形成映射对等。如在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里,杜鹃(又叫子规鸟)的叫声所表达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中国古代有 “望帝啼鹃”的神话传说。相传周朝末年蜀地有位贤明的君主“望帝”,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叫声凄厉至于口中流血。百姓因为怀念他,就在鹃鸟前面加上“杜”字,名为杜鹃。因此,杜鹃已被中国文人墨客定位为一种悲鸟,是“悲愁”的隐喻化表达。它的哀鸣表达了“思归,催归”的意义。如白居易《琵琶行》中“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李商隐《锦瑟》中“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而在西方文化中,杜鹃的叫声却会引起人们相反的联想。如威廉•华兹华斯在《致杜鹃》一诗中,将杜鹃称为“快活的鸟儿”,“春之骄子”,“而你呀却是希望,却是爱”,“你这受祝福的鸟”。[16]杜鹃的叫声给人的感觉是希望,爱和幸福。而莎士比亚在《爱的徒劳》一剧中,也将杜鹃描写成欢欣的形象。
  还有那杜鹃花吐蕾娇黄,/描出了一片广大的欣欢; /听杜鹃在每一株树上叫,/把那娶了妻的男人讥笑: /咚咕! /咚咕! 咚咕!,可怕的声音,/害得做丈夫的肉跳心惊。[17]
  莎翁用和cuckold(通奸)发音近似的cuckoo来讽刺剧中妻子的不忠,是一种诙谐的手法,足见英语中cuckoo一词并无“悲伤”的含义。下面是“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三种不同的英译文。
  译文1:Day and night, what are some of the things
  one can hear?
  The cuckoo"s note and monkey screeches fill
  the air. [18]305
  译文2:“From dawn till dusk I hear no other sounds
  But the wailing of night-jars and the moaning of apes.”[19]240
  译文3:“What is to be heard here from daybreak till night-fall,
  But gibbons’sad cry and cuckoo’s‘home-going’call?"[20]295
  在这句诗中,作者通过描写杜鹃的悲啼和猿群的哀吟(意象源域),表达了诗人无故被贬官后失望、凄凉以致思归的心情(意象目标域),这句诗也是构成整首诗“悲凉、伤感”感情基调的一部分。徐忠杰将“杜鹃啼血”译为“The cuckoo"s note”。“note”在英语中的含义是“音调,音符”。由于文化认知的不同,译文的读者从这个译语的意象“杜鹃的叫声”中,很难触发“因悲伤而思归”的感情,反而往往会引起“欢欣”的联想。由于原意象所含有的特有的目标域未能得到传译,原意象源域不能和译语意象形成映射对等,使得这句诗和前后诗句在感情基调上偏离,影响了译语读者对整首诗的理解。原意象中所具有的丰富的文化寓意也荡然无存。杨宪益的译文“wailing of night-jars”,也未能全部传递“杜鹃啼血”这一意象所具有的文化内涵,但“wailing”一词在英语中表达的是“哀号”的意思,能够部分映射原意象的寓意,因此是可以接受的译文。而许渊冲不仅直译了意象源域“杜鹃”并补充了杜鹃叫声在中国文化中的寓意,即目标域“思归”(“home-going call”),能够帮助译文读者了解原诗意象的寓意,较好地实现了原意象和译文意象的映射对等。这样的译文不仅将原意象所包含的文化含义完整地传达给目的语读者,而且超越了原意象在译语中蕴含的认知内容的局限,带给读者全新的认知视域,丰富了译入语的意象词汇。
  (四)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加注释
  汉语诗歌中有些专有名词,富含文化含义,对于诗歌的理解至关重要,但在译入语中无法找到能够和原语意象源域形成映射对等的意象。翻译中可以采用英语的对应意象源域加注释的翻译方法加以补偿,以实现映射对等。如许渊冲将温庭筠的诗歌《苏武庙》译为“the temple of Su WU” [18]330, 并运用加注对苏武进行了详细的解释,实现了原意象和意象译文的跨域映射对等,能够帮助译入语读者更好地理解原诗的主题,藉此也扩大了译入语读者对于中国文化的认知范围。
  此外,中国诗人在创作诗歌时经常通过运用典故来构建文化意象,表达独特的思想感情。这些典故不仅往往是全诗的“诗眼”,更是中国文化的精髓之所在。因此,除了要将原意象的隐喻意义译出,最好能保留意象源域,以弘扬传播中国的文化。但外国读者对中国典故认知甚少,这种文化认知的缺失使得原诗通过典故所建构的文化意象很难在译诗中得到再现。在这种情况下,直译“源域”意象加注释以获得映射对等是最有效的方法。既保留了原意象的信息,又体现了美学价值,同时也有利于英汉语言文化的交流。
  比如李白《行路难》中的两句诗“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下面分别是3位译者的译文:
  译文1:I can but poise a fishing-pole beside a stream
  Or set sail for the sun like a sage in a dream. [20]109
  译文2: While I was idly fishing from the bank of a stream,
  I suddenly returned to my boat in a distant dream. [18]80
  译文3: So idly I fish by a limpid stream, Dreaming of sailing towards the sun.
  *Lu Shang used to fish by the Wei River before he met King Wen of Zhou and helped him to conquer the Shangs.
  **Yi Yin, before he was discovered by King Tang of Shang, dreamed that he was sailing in a barge towards the sun. [19]55
  在《行路难》一诗中,作者抒发了自己政治报复不能施展、壮志难酬的悲愤情怀。“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两句诗引用了“垂钓碧溪上”和“乘舟梦日边”这两个文化典故。吕尚(姜太公)辅佐周文王之前,曾在碧溪之上垂钓,伊尹在受商汤聘请前夕,梦见自己乘船经过日月之旁。这二人最终都辅佐帝王建立了不朽功业。作者通过运用典故,将自己与两位古人吕尚、伊尹相比,以此来鼓励自己。尽管世路坎坷,壮志难酬,还是要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总有一天,也能像能吕尚、伊尹一样,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译文1背离了原诗积极向上的主题,是说因为“行路难”,“只好拿根渔杆去钓鱼,或者仿效哲人在梦中经过太阳旁边”;译文2的意思是“正在钓鱼的时候,忽然回到了遥远的梦中”,不仅和主题无关,更是让人不知所云;译文1和2均没有保留原诗的典故文化意象,使得这一句的译文与整首诗的主题脱节。而译文3通过保留“垂钓碧溪上”和“乘舟梦日边”两个意象并加注释,完整地表达了诗人壮志未灭,对前途依然充满了信心,希望终有一天能够“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寓意,较好地传达了原诗的主题和意境,扩大了读者的认知视野。
  汉语古诗意象与隐喻具有相同的认知特性,是一种从具体的物象源域到抽象目标域的映射过程。因此,意象的英译应该力求实现汉语隐喻意象和英语隐喻意象的“映射对等”。为此,译者应首先熟悉译语读者的认知心理和文化背景,在充分把握原意象隐含寓意的基础上,采用异化为主、归化为辅的翻译方法,尽量保留原意象,适度转换原意象为译语的意象,以确保将原意象的文化信息、美感以及思想感情完整地传达至译文中。这样的翻译方法通过保留原语文化的异质性,既弘扬了中国的文化,又扩大了译入语读者的文化认知视野,使得不同文化之间能够融合、共生、发展,最终真正实现翻译跨文化交流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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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王俊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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