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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行散记》与沈从文的文化记忆] 沈从文湘行散记

时间:2019-01-2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湘行散记》是一部包含着沈从文个人真实的返乡经历和文化记忆的游记性的散文集子。阔别故乡多年的沈从文再次回到故乡湘西,凭借自己对湘西的记忆成功地描绘了一种湘西文化的语境,同时必可避免的流露出以他者的眼光对湘西文化的审视,促使他对湘西文化进行了深入的思考与反思。
  关键词:沈从文 湘行散记 文化记忆
  中图分类号:I207.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2-0000-01
  
  《湘行散记》是沈从文1933年冬因母亲病重,重返故土湘西时,经过约一个月的时间写回北京家中的一堆通信,后来加以整理、贯串成的带有游记性质的散文“小册子”。《湘行散记》“这个小册子表面上虽只像是涉笔成趣不加剪裁的一般性游记,其实每个篇章都于谐趣中有深一层感慨和寓意”[1]深刻的“感慨和寓意”渗透着沈从文自己的文化理念,沈从文在《湘西散记》中,将现实与回忆两种形象融合在散文之中,创造了一个充满文化记忆的文本世界,散文文本的每个角落都有他文化记忆的传载。
  一、 湘西文化记忆的集合
  沈从文的出生地湘西凤凰,地理位置偏僻,经济文化落后,历史上历来是中原的蛮荒之地。然而这里却有最为幽美,最为动人的自然景色,而且“这里的人民生活中保存着较多的古风,不少地方带有某种程度的原始性。在半封建的中国社会中,这是个有特殊色彩的地区之一。”[2]湘西这一独特的地域孕育并承载了更为独特而富有色彩的湘西文化。沈从文童年、少年的足迹踏遍了湘西这片神奇的土地,充分接受了富有独特魅力的湘西文化的熏陶。
  “文化记忆的功能是负责文化层面上的意义传承下来,并且不断提醒人们去回想和面对这些意义。”[3]阔别故乡十多年之久的沈从文,再次返回他深爱的故乡湘西,现实中所接触到的一切足以唤起沈从文对湘西的记忆。“他的湘西文学文本完全可以当作湘西区域文化志来阅读”。[4]
  湘西是一个多民族的融合之地,因而当地居民的生活习俗充满了奇异色彩,体现了原始的、神秘、奇异的特色,蕴含着丰富的湘西文化内涵,显得余味无穷。
  节日习俗。湘西地区为多民族混合杂居的地区,节日习俗异彩纷呈,其中最有特色的要数端阳节。沈从文更是对端阳节记忆犹新,《过节和观灯》一文中他写道:“近来,我的记忆日益衰退,可是七十年前在一条六百里长的沅水和五个支流一些大小城镇度过的端阳节,有于乡情风俗热烈活泼,将近半个世纪,种种景象在记忆中还明朗清楚,不褪色、不走样。”[5]《箱子岩》中沈从文对十四年前在箱子岩巧遇到的河中人过端阳节场面的记忆仍旧清晰。沈从文把这段记忆置入作品中,尽情描绘。端阳节这一传统的节日给当地人们带来了无限的朴素而又真诚的欢乐。湘西人健康、热烈、豪爽的性情,借助端阳节这一富含文化韵味的节日载体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神巫崇拜。楚文化指的是,中国先秦时期以南方少数民族的巫鬼文化为主体,又受到了一定汉族文化影响而形成的一种文化形态。受楚文化的影响,对神巫的崇拜在湘西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湘西人保存并流传下了许多的神巫崇拜的习俗。
  散文《滕回生堂的今昔》中借助对童年的回忆,沈从文向读者讲述了当地神巫崇拜的习俗。沈从文年幼时期害了疳疾,试了很多药方都不见效。他的父亲,因而特地为他请来了一位算命先生,为他推算流年,祛除命根上的灾星。算命先生对沈从文的生辰的推算之后,建议沈从文拜给一个吃四方饭的人做干儿子,定能解除灾星恢复健康。沈从文的父亲遂与那算命先生拜了干亲家。当地人,对神巫的崇拜是相当虔诚的,“其实这算命先生当时若说:‘大人,把少爷拜寄给城外碉旁大冬青树吧,我父亲还是照办的”。对神巫的敬仰与崇拜,唤起了人们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从而建立起一种积极的人生意识。
  生活方式。湘西特殊的生存环境决定了湘西当地居民独特而神秘的生活方式,积淀为当地文化的重要一部分。湘西多山亦多水,绵延千里的沅水奔腾不息,养育了当地的居民同时使这个地方充满了灵秀之气。沈从文笔下的河由此充满了奇幻色彩,靠河生存的人的生活更是格外的多彩与传奇。渡船上的水手、河街吊脚楼上的妓女在沈从文的笔下生动传神。
  二、湘西文化的反思
   沈从文的笔下,对湘西文化的记忆,常常以不同方式不同形态而存在着,他总是试图以自己的笔否定着记忆中的阴暗面,给读者呈现一个仍旧美好的湘西。然而,十多年后当他再次站在更高的人生支点上,深情地回眸湘西时,他能够冷静的发现,现实中的湘西有如此多的无奈和悲伤,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活得又是多么的艰辛,沈从文静如止水的笔下,涌动着的是无限的忧虑与感伤。
  (一)湘西人生存的艰辛
  湘西景色的优美、风俗的独特,以及湘西人的勤劳善良、生命力的顽强这一切都掩盖不了湘西人生活的艰辛。
  求生于多险滩、急流的辰河上水上的那些水手,辛劳与危险如影随形。一个年富力强,有着数十年航行经验的舵手和拦头,冒着危险拼命工作,每天只能赚到八分到一角的工资,一个小水手除吃白饭外,每天仅有两分钱的收入。这些终年在水上漂泊的人,在能够用力气时“毫不吝惜气力打发了每个日子,人老了,或大六月发痧、下痢,躺在船里或太阳底下死掉了,一生也就算完事了。这条河上至少有十万个这样过日子的人。”水手在上船之前,必须先立字据,生死家长不能过问,如果遇到险滩时稍不留神,被竹篱弹入激流中淹死了,掌舵的只需把死者剩余的衣服交给死者的亲人,并说明落水时的情形后,再烧几百钱纸,边算作是了结了。
  水手们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过着周而复始的日子,一方面显示出他们生命的韧性,但另一方面也突出了他们生存的辛酸与艰难。
  在湘西河街吊脚楼上的妓女与船上的水手有着相似的命运。她们虽然不必忍受现代文化中的道德伦理观念对她们精神上的摧残与煎熬,她们表现的大胆而率性,但她们仍旧逃不开残酷的现实生活对她们的压榨。
  (二)湘西人朴素价值观念的丧失
  沈从文通过记忆展示湘西原生态的独特魅力,事实是出于他对乌托邦式的“湘西世界”的一种向往。然而理想和现实之间毕竟是有差距的,那个原生态的湘西已经受到了城市文明的浸入,受时代的影响湘西居民的价值观念已经由“义”滑向了“利”。
  《辰河上小船上的水手》中,“我”因天气恶劣行程被耽搁而心中十分的焦急。辰河小船上的水手们看破了“我”的心思,便借故对我进行勒索。“天气坏碍事,只看先生是不是要我们赶路,像要赶快一些,我同伙计们有的是办法!”而他们的办法无非是想让“我”出些钱请他们喝酒。《滕回生堂今昔》写到,东门长桥上商铺二十年前多是一些理发馆、布号、烟号、炮仗铺等等满足人们日常生活所需或带给人们无限欢乐的商铺,而如今的商铺大都被改建成了烟馆或买烟具的商铺。二十多年前干爹中的罂粟是救人性命的药物,而今泛滥的罂粟制成品却成了腐蚀人精神和肉体的毒品。沈从文记忆中的那个生机勃勃的湘西在现实世界中已经被“时代”给冲刷的面目全非了。
  
  参考文献:
  [1]沈从文.湘西散记序[A].沈从文全集第16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394.
  [2]黄修已.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88.206.
  [3]黄晓晨.文化记忆[J].国外理论动态,2006(6).
  [4]何小平.沈从文的文化阐释视域与创作价值取向[J].吉首大学学报,2010(1).
  [5]沈从文.过节和观灯[A].沈从文全集第12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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