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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仙2手游_斗仙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百花宴,相见晚   青门这一族向来女仙甚少,西澄作为这几代里唯一的小仙女,自然是众人的掌上明珠。   可不是掌上明珠吗?西澄本就是个嫩绿油油的小西瓜一枚。
  西澄初晋仙位那日,青门家老族长一时心血来潮广派请帖大摆百花宴,这帖子覆盖面甚广,从小散仙到西方佛爷一网打尽,听说是西澄成了人,一众神仙也纷纷好奇,以赏花为由来赏西瓜。
  贺礼足足堆了青门家半个山头,仙界百八十年的礼品不外乎是仙器珍宝,直到最后唱喏的小仙一声喊:七重天魔帝派二公子送来了一袋西瓜肥!
  半个山头都镇住了,老族长大喝:“那个老不死的送的什么?”虽在民间被西瓜西瓜地喊着,但是在青门,说这两个字基本就是找死。
  小仙颤着嗓子道:“二……二公子亲送西瓜肥一袋,说是……给青门家女仙补补身子。”
  青门族长气得顿时一蹦三尺高!
  族长身后看礼物看得快睡着的西澄精神一震,西瓜肥?还补补身子……咦,仙界怎么就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人?!
  
  百花宴后青门家最小辈的也晋了仙位,青门家族长摇着扇子上一秒还感叹儿孙满堂天年享好,下一秒,九霄之上的天帝拖青鸟捎来了一封手信,老神仙扫了一眼,撇了手信,立时就气得吹胡子捂眼睛哀号家门不幸了。
  众人赶紧过来捡了信一看,送神路上西澄和人私奔了?!而这私奔的对象就是魔帝那送了西瓜肥来的二公子启尧。
  瞬间,九霄四海炸开了锅!
  天帝大怒,一是私奔对象竟然是死对头的儿子,二是西澄在她娘亲肚子里还是一粒西瓜籽的时候,就已经被天帝许了人,而这人向来被称为九霄四海里最出色的仙君。如此两相对比,西澄这一出私奔明显是说,九霄四海最好的仙君还不及那七重天的启尧。
  真是奇耻大辱!
  终究不能任由老魔王家的败家儿子把西澄拐走,天庭开大会一番探讨,最后把烂摊子扔给了十里兰渡的南峥。
  命令是,魔王那败家儿子一定要活捉回来关进天囚监,至于西澄――青门家族长一捂老脸:“就让南峥带回十里替青门家管教管教吧!
  南峥何许人也,正是西澄自幼便定下来了的那位上神夫君,九霄四海的法司官。这位上神为人甚是低调,常年久居十里兰渡,素以法政严明冷酷暴力不近人情著称于世。轻意从不出手,一出手必有死伤。让众神每每提起,必是长吁短叹。
  这才是真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啊。
  
  西澄和启尧正是花宴之上相识,两人都是少年心性,边跑边玩,所以南峥在远仙河畔找到他们时,两人还侃得正欢。
  彼时西澄穿了件淡绿色的裙衫,手里牵了一枝火红的月溪花,不知道和启尧说着什么,说到兴起时手舞足蹈眉飞色舞。
  启尧斜倚着河畔的盘古木,那树高不见顶,他倚在那横生的枝丫之上,清俊的脸上六分懒散、四分笑意。
  经年不散的雾气使高大的盘古木上湿润光滑,蹦蹦跳跳的西澄,笑嘻嘻浑不在意,一时错了步子,等到众人看出她不是又在玩闹时,她已经坠下远仙崖。
  
  启尧高喊着:“小心!”欲动时,三千天兵天将已围在了他身畔。
  
  远仙崖的雾气里,直直下坠的西澄吓得高声惊呼,命悬一线之际,一副稳妥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她吃惊地抬头,入目的是一双那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绝美精致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冷得让人打寒战:“你难道不知远仙崖是九霄禁地,神仙掉下去都会灰飞烟灭的吗?”
  西澄瞪大了眼睛打量四周,半晌才恍然大悟道:“这……这山头原来就是传说中……远仙崖啊?!”
  
  “……”小山头?南峥勉强定了定身形,将西澄扔到一个安全的树杈之上。冷冷地瞪了一眼道:“别乱跑!”
  
  踏着湿滑的树枝如履平地,南峥站在启尧的对面,淡淡地道:“在下九霄法司官南峥,启二公子如此拐我未婚妻又是何意?”
  启尧浑不在意地笑:“她看起来更喜欢我!”
  南峥微微皱了眉头:“看来,那少不得要切磋一下了!”
  西澄一听要打立时喊道:“启尧快跑,听说他是九霄最能打,最狠毒的神仙啊……”
  南峥冷冷地望过来,轻描淡写似的问道:“是吗?”
  被他看了一眼,西澄只觉得脊背发凉,跟南峥反抗自然没用,但是不反抗就显得太没用了,于是厚脸皮支吾:“也可能……也可能不是!”
  西澄给启尧个哭丧的鬼脸,十分为自己的没骨气感到伤感。
  启尧对她安抚地笑了笑,礼貌地对南峥一拱手,精致的银白色锁链已向着南峥迎面探出,直打面门。南峥抽出腰间软剑,出手迎战。
  懒散惯了的公子又怎么是法司官的对手,启尧已经漏洞百出,身负几处小伤。
  南峥步步紧逼,启尧一躲再躲。
  被逼到绝境的启二公子已经再无可退之路,南峥的软剑如银蛇般舞动,丝毫不留情面。剑尖抵在启尧的左心之上,力道凝在千钧一发之间。
  身后传来西澄的疾呼:“南峥住手!”
  南峥微微皱了皱眉回过头,西澄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们互相喜欢,你若是杀了他,我便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她仔细回想看过的民间杂记,似乎被棒打鸳鸯时,女主总会来这么一哭的,正等着南峥好言好语劝她。
  却不料,南峥仿若未闻地再次转过头。
  下一秒,天兵天将传来的惊呼声让他不解地回头,被青门族的蜜香迷软了的天兵天将身后,那个爱折腾的西澄竟又一次掉下了远仙崖!
  风声还有剑破石壁的刺溜声,她睁开眼云雾里那个烟灰蓝色的身影倏忽而下,再一次顺利地将她卷进怀里。
  她靠在他的肩头,抿着唇得意地道:“就知道你会救我!”
  南峥冷了眉目:“放肆!你可知妨碍法司官公务,又是多大的罪?”
  她忽然盯着他肩膀上长长的血痕,慌了神,雪白的小手压上去很快被血色染红,满眼担忧,偏偏低了眸小声强道:“虽然你是为了救我,我却不感激你,谁让你那么对启尧!”
  他冷哼不语,她慌不择法地压疼了他的伤口时,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拂开她。
  远仙崖上的启尧早就趁此机会逃出了九霄云海。
  南峥微眯了眼冷冷问:“这么喜欢他?为了他连跳远仙崖都敢?”
  西澄帮他将肩上的伤口裹好,得意地道:“你一定会救我的嘛。”想了想又认真建议道,“不过下次你可以尝试换个姿势,这样被你抱着不是很舒服!”
  他看了看远仙崖又看看西澄,眼神微眯狠狠地道:“我此时好像后悔了。”
  西澄“啊”的一声,立时跳得离远仙崖远远的。
  
  二、月神宫,醉时欢
  死罪没有,活罪难逃,西澄被族长发配到十里兰渡。
  南峥说:“西澄,去厨房刷碗。”
  南峥又说:“西澄,去给每个人斟茶来。”
  南峥还说:“西澄,去后山给樱桃剪枝。”
  南峥说:……
  累瘫了的西澄冷着一张脸也说:“十里兰渡其他的人都死绝了啊?”
  南峥冷冷瞥了她一眼,没骨气的西澄立时抽着鼻子隐忍道:“我错了……您是爷!”
  ……
  西澄在十里兰渡被南峥使唤得精疲力竭,倒也没少给南峥闯祸,比如上好的一套青花瓷碗,自从她来了,再也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南峥素喜的明前茶被全部撒得连渣都不剩;后山的樱桃更是差点被剪成了光杆……如此折腾下来,人没瘦,反而饭量还好了,世事难料,那一向看似十分健康的南峥却病了。
  
  那日南峥像以往一样出去,回来时却已是夜半,平日必是自己腾云而归,那日却是八驾马车腾云将其送回。
  西澄跟着侍女们出来,看到的便是几个侍卫将眼睛紧闭一脸惨白的南峥搀扶着送回卧房。他素日里穿的月白色衣衫上,隐隐渗着血迹。
  她跟着侍卫的脚步,直到侍卫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跟进他卧房做什么,可想走又觉得迈不开步子。
  南峥倚着床头枕垫,脸色依旧苍白,气息却已缓和了许多,微微睁了眼,皱着眉头道:“你杵在这里准备做石碑吗?还是觉得看我这样心里很是高兴?”
  “我没有……”西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上前替他掖了掖被子,憋了良久道,“我有什么能替你做的吗?”
  “准备热水。”南峥的眼睛犹自闭着,语声、气息比以往弱了许多。
  平日里定要两三个侍女伺候着沐浴的南峥,这一次连唯一一个主动留下的西澄都撵了出去。
  端着外伤药膏凝神在外面听了许久,确定没有水声,西澄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画着流水人家的烟灰蓝色屏风后,半跪着的南峥靠在桌边上,罩衫因为无力穿好褪落在腰际露出白皙的后背,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在身后,真是活色生香的一幕啊。
  只是如果不包括那光滑的背上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南峥!”西澄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手里的药膏翻滚在地上。
  南峥皱了皱眉头甚是无奈地道:“青门族长不是说你有五百岁了吗?怎么一天老像个半大的孩子般一惊一乍的。”
  西澄看着他满身伤痕大声问道:“你呢?执法的法司官又是怎么被折仙棘划成这般模样的?”
  南峥语气平淡地道:“这回还算有些见识,竟认得这是折仙棘划出来的伤痕。”
  西澄手上加了力道,瞪了他一眼道:“哎,我怎么也是青门族辛辛苦苦培养出来唯一的女仙吧?”她涂上的药膏渗进骨肉里本就疼痛,此时更疼的南峥冷汗都下来了。她立时又觉得自己过了分,仔细念了个咒。南峥渐渐觉得后背轻松许多,昏昏沉沉地睡去。涂好药的西澄忍不住自言自语:“为了什么事,能让自己伤成这样?”
  
  不久后,云华仙女大婚。
  云华仙女是王母的小女儿,而这夫君却是个凡人,云华为了这门亲事赔上了半生的修为,闹了个仙力耗尽,才得了个圆满。
  南峥与云华自幼交好,这一次贺礼上很是大方,送的是九霄四海唯一的茯神丹一枚。
  这仙丹是九霄四海至宝的法器,这么多年受远仙河的灵气汇聚而成,是个极好的宝贝,不过因为孕育的地方不对,生在了长满折仙棘的仙河上游,所以才这么多年没被人盗了去。
  西澄随了南峥赴宴,此时一想才知他那一身伤痕的来处,想来竟是为了给云华仙子抢那茯神丹去了。想明白的西澄心里一堵,只觉得自己很是不快。
  喜宴上九霄四海的神仙们来了一波又一波,云华夫妇酒量不深,南峥为他们挡了不少酒。
  
  归程时路过月神宫,此月份桂花开得正好。甜甜糯糯的香气把九霄云海都熏甚是舒服。
  西澄拽了南峥,酒意泛上来,竟胆大地扯了他的衣领嘟着嘴道:“我说南峥,你不是,默默地喜欢着人家云华仙女吧?”
  南峥恍若未闻,只将摇摇晃晃的西澄摆了摆正。扯开她乱动的手臂,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只是淡淡地道:“以后少喝酒!”
  西澄忽然觉得很讨厌他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大着胆子道:“你肯定很喜欢云华仙女,你看,为了给她拿茯神丹你竟把自己伤成那样。”
  西澄想起南峥那日满身的伤痕,说着说着竟觉得很悲伤。
  南峥似是有些困惑地看了她一眼道:“若我喜欢云华。你又要如何?”
  西澄一时被他问住,愣在那里,眼神如琉璃般通透,良久才道:“可是云华仙女都已经有了夫君了啊!你也和我有了婚约的,你这样喜欢云华,难道……难道不怕我生气吗?”
  南峥不以为意地道:“若是喜欢谁,按你素日的道理,该是不管不顾任性而为吧?”
  “我哪有如此不讲理过?”西澄似乎很委屈,嘟着嘴问道。
  南峥看她醉得摇摇晃晃只好把她揽到怀里,西澄生气时很是别扭,竟任性地挣开他。
  “那你和启尧呢?”南峥冷冷地问道。
  西澄被他戳中了痛处,别扭地推开南峥道:“我是很喜欢启尧又怎么样?喜欢了我就跟他私奔了,哪像你,喜欢又不敢承认!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冷不热的有多讨厌……”
  南峥皱了皱眉,直接欺身将她压在月桂树干上,本是想让她别再吵而已,可清凌凌的月光照在西澄迷蒙的眸子上,澄净如水,她竟温顺如小动物般,睁大了眼睛,静静地似乎看不懂似的望着南峥。
  下一秒,南峥轻轻吻上西澄的唇,酒意让他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西澄只觉得迷糊,天旋地转,却很美好很美好,就像清甜的月桂花香。
  良久,他结束这个吻轻声道:“你说我不敢承认吗?可是承认了,难道就会有结果吗?如果是没有结果的承认,反倒不如成全吧。”
  那时候,怀里的西澄,早已经睡着多时了。
  
  三、魔仙界,生离别
  离着西澄和启尧那一场私奔,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半载。
  天帝这半年里日日里想方设法要和魔帝来个你死我活,最好把对方打得跪地求饶,从此自己霸占了七重天才万事大吉,魔帝不甘示弱,日日叫嚣着天帝教的好仙女带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两方战事一触即发,只是苦于没个导火线。
  这日,天帝养的一只仙鹤方向感不清,不幸飞错了地方去了七重天。那里向来少飞禽,启尧的几个侍卫看到仙鹤觉得很稀奇,凑在一堆就把仙鹤烤着吃了。
  消息传回来,天帝大怒,想来这启尧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而生的吧,于是一声令下,十万天兵给我踏平了七重天。天令传来,领兵的竟还是南峥。
  
  南峥准备战事,亲自写了两封书信交给西澄,让她回青门家探亲。一封是给西澄的,另一封是给族长的。
  西澄自然知道这次战事非同小可,不敢违拗南峥的命令,只是告别时有些不高兴。
  南峥语气破天荒的很是温和道:“我竟第一次知道你如此舍不得十里。”
  西澄面露遗憾,很是殷切地说道:“自然很舍不得,后山那片樱桃好不容易要熟了啊!”
  南峥扶了扶额,面无表情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
  
  二月十五,西澄遵守南峥的嘱托,把信交给族长,族长看完气得一哆嗦。手指指着西澄颤抖了半晌才吼道:“你这兔崽子又干了什么好事?!怎么南峥就退了婚?”
  西澄本笑嘻嘻地要反驳:“我明明是小西瓜,哪里是像兔崽子?”一听族长的话,瞬间惨白了脸色,忙捡了书信,白纸黑字:南峥无才,恐与贵族仙子无缘。”
  撕开自己的那一封信,寥寥数语:西澄,云华仙女处有一颗我留予你的茯神丹,此丹可助你渡过远仙崖去往魔族,启尧会去那端等你。
  西澄收起书信只觉得心里空得厉害,疼得难受,一路飞向云华仙女家,却看见太上老君等急匆匆地赶往玉乾殿。
  正是午时,云华仙子因为最近有了身孕,很是慵懒,今日倒是焦急地绕来绕去。一见西澄,顿时松了一口气,先说道:“南峥他留了茯神丹给你,你是来取的吧?”
  
  西澄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南峥他,他不是送给你了……”
  云华仙子一脸惊叹地道:“他送我的只是茯神丹的绿珠而已,虽然也是天地间不可多得的宝贝,不过给你的才是开天辟地唯一的那一颗有无限神力的红珠啊,难道你竟不知茯神丹是两颗珠子组成的?”
  西澄顿时愣了半晌才问道:“你说……你说南峥他去抢那一颗珠子,搞得遍体鳞伤,竟、竟是为了我吗?”
  云华仙子很是恨铁不成钢地道:“为了谁暂且不论,整个天庭都在议论今天的战事,听说那魔族族长今日让他的大公子拿了一样很是厉害的法器,你快快带了这珠子去帮南峥,要不然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西澄一震:“他信中说让我拿了珠子便去远仙崖找启尧,云华,你可知道南峥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云华很是惊叹,良久后才道:“西澄,我想南峥定是很喜欢很喜欢你吧,怪不得他当日替你承受了与启尧私奔的罪过,又舍命替你拿了茯神丹。他这次,恐怕是真想不要命了违背天帝的旨意放过启尧,成全你们吧。”
  西澄只觉得过往如云烟般,在十里那些亲昵的日子,那些温馨的玩乐,那些拌着嘴闹着的小别扭,一一浮现,一直愚钝的是自己吧,一直看不懂的人也是自己吧?
  西澄拿过茯神丹,她想见南峥,一刻也不敢耽搁地飞往魔神界。
  
  涟水河畔,南峥正以一敌二地与魔族二位公子周旋,及至西澄赶到时,二人也不过堪堪和南峥打了个平手,魔族的大公子忽然撤了身,启尧正凭着一己之力努力与南峥周旋。
  西澄飞上涟水河的高空,站在天兵阵之前,仰看着两人。
  他们的第一次争斗,她为了救启尧,让南峥受了伤,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便是南峥,一直对不住的只有南峥而已。
  耳边忽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整个魔仙界地动山摇,十万天兵和对面的魔将都被这震动搅得站立不稳,大公子启彦手执黑色的法器,五彩的光芒喷射而出,炽烈的仿佛要把天地摧毁,直直地喷向十万天兵的方向。
  
  飞沙走石里,天兵阵前闪出一个浅碧色衣衫的女子,她微曲了一膝,直直立在大风之下,长长的碧纱裙子迎风摇摆,平日嬉笑的脸上此刻满是肃杀。
  启尧急得格开南峥的软剑,怒吼道:“西澄别闹,魔族的至尊法器不是你能挡得住的!”
  西澄手中的茯神丹在魔器的光芒下忽然被唤醒,红色的光芒铺天盖地,直直抵向那五彩之光。
  两个神器的光芒在空中对接相撞。
  华光冲天之下,两个神器相撞而出的喷薄烈焰在扭曲之后却向着西澄的方向。
  启尧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向西澄,想凭借一己之力挡在她前面。
  轰声巨响之后,西澄被启尧裹在怀里,二人都毫发无损。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发了疯似的四下找南峥,却见他躺在涟水边上,已浑身浴血,她挣开启尧飞身扑过去,小心翼翼想将他扶起来,手却颤抖着不听使唤,南峥微微皱了一下眉,刚想开口告诉她无事,那血便大口大口地咯了出来,他伸出手捂住嘴,血水却顺着缝隙一滴滴流出来。
  
  启尧愣愣地看着南峥许久道:“想不到,你竟愿意挡在我们俩的前面!”
  西澄望着南峥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南峥,南峥……”
  南峥扯了扯嘴角,半晌才叹息般地道:“别哭!”
  启彦收了神器过来拉过弟弟看到他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再看一身鲜血的南峥,正色道:“你救了启尧,从今往后,我们魔族再也不会和仙界主动挑战,我们退兵。”
  启尧走到西澄身边,轻声道:“你不会跟我走了是不是?”
  西澄抿了抿唇,小声哭道:“启华,我那时不懂事,我觉得你比仙界的男子好玩得多,可现在,我不能再跟你走了。”
  启尧眼神一黯,强忍着笑了笑,掐了下她鼻尖道:“若他再像花宴那天那么欺负你,一定记得告诉我。”
  南峥强站了起来,微眯了眼睛:“恐怕没有机会了。”
  启尧深深看了西澄一眼,转身追他大哥而去。
  南峥这时一弯身,一口血却又咯了出来,西澄抱着他,只觉得他身上越来越凉,心里难过得眼泪更多地落下来:“南峥!你怎么样?”
  他轻轻喘了两声才道:“别害怕,我没事!”
  “南峥,为什么要救我们?”她将他揽在怀里,哭着问。
  南峥咳了两声:“魔仙混战太久了……终究需要个交好的借口,救了他,一切好办得多,何况还有你。”
  可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吧?西澄看惯了口是心非的南峥,装作毫不在意的南峥,总是想置身事外却从来陷得最深的南峥,忽然觉得心里更疼。
  “那留了茯神丹,向我族里退婚,让我去找启尧呢?也是因为魔仙交好?”她不依不饶。
  “南峥,承认喜欢我有那么难吗?当初为何又要弄得遍体鳞伤只为了给我求一个能离开仙族的茯神丹?”
  “西澄……那么,为什么不跟启尧走?”他不答反问。
  “我现在不喜欢启尧了,不喜欢了,南峥,你还是不懂吗?”西澄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在南峥清俊无双的脸上。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启尧吗?”南峥微闭了双眼,脸色一片灰败,哑声道,“你这样变来变去,如此任性……若我灰飞烟灭了,又有谁能如此宠惯你……”
  满脸泪痕的西澄抱着南峥狠狠地道:“南峥你若是敢就这样灰飞烟灭,你信不信我天上地下地找年轻英俊的男子,给你戴上厚厚一摞绿帽子!”
  力气尽了的南峥无奈地想拭去她的泪痕,却觉得手臂重逾千斤,只好淡淡地道了一句:“若是你高兴,那么……也好。”
  
  尾声 十里兰渡
  
  十里兰渡的樱桃全都红透了时,沉睡了半个月的十里主人南峥睁开了眼睛。那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如火如荼的火烧云点燃了十里安静的傍晚,兰溪里鱼虾仿佛都欢快了起来。
  一屋子的神仙眼泪花花地看着清醒了的南峥,摸了摸胳膊摸了摸腿,无不带着欣慰感叹。
  云华仙子更是托着已经凸起了的身子,硬挤到南峥床边,摸着肚子又是哭又是笑:“宝宝你快看,你那九霄四海最是英俊的舅舅终于醒过来了呀。”
  南峥一时很是混乱,扶了扶额,拣了个空隙问道:“西澄她……”最后的记忆里,西澄抱着自己撕心裂肺地哭,那眼泪让他终于觉得原来西澄也有那么一丝喜欢自己的。
  一屋子的人在西澄两个字下作鸟兽散。南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手快只堪堪拉住了身子重的云华仙子。
  云华低了眸仿佛下了极大的狠心才道:“你不是不知,青门一族本身自古是最好的药材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吧?你能醒过来,自然是西澄……”
  
  南峥只觉得心里凉得彻骨,不言不语只冷冷地看着云华仙子。
  云花仙子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西澄说,如此做实在算不得什么,便是为了你这样十次八次,也抵不过你对她情深意重的万一。”云华仙子偷眼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南峥,轻咳了一声道,“西澄倒是留了一片西瓜地在兰溪畔,说你若是醒了时便去看看,自会明白她心意……哎?!南峥……”
  话音未落,南峥已不见踪影。
  云华仙女摸着肚子很是感慨:“我还没说完呢,西澄为了种那片西瓜,把你培育了百年的仙草都拔干净了……啧啧!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啊!”
  
  南峥到兰溪畔时,天边刚好燃尽了最后一片火烧云,银白色的月光洒下来,身着淡绿色裙衫的小仙女西澄正言笑晏晏地等着他。她看着他慢慢走过来,便跑过来紧紧地抱了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软了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委屈道:“南峥,我终于等到你醒来了。”
  炙热的吻落在唇间,西澄伸手揽住他脖颈,加深了这个吻,良久之后,南峥长吐了一口气皱着眉问道:“胆子竟大到敢骗我了么?”
  西澄嘟了嘴,拉长声音撒娇道:“你瞒着我那么多事,我骗你这么一次,也不为过吧?”她想了想又道,“况且也不算是骗你吧,我们青门族最贵重的药物就是自身的青衣,说白了就是皮……我现在成了一颗无皮西瓜,连真身根脉都移到你家了,你……你可再不许赶我走了啊!”
  南峥震惊地皱了皱眉,语气冰冷:“西澄!”这是南峥要发火时候的预兆。
  西澄忙讨好地揽上了南峥的脖子道:“会长出来的!青衣还会再长出来的,南峥。”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南峥又缓缓道:“可是,若是你不在了,我那时却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才好。”
  南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无奈地叹气问道:“疼吗?”
  西澄可怜巴巴地皱了皱鼻子:“看你要灰飞烟灭时,远比这疼要难过得多。”
  素日里内敛含蓄的法司官南峥,将西澄紧紧锁进怀里,月上中天时,他轻声道:“西澄,我过几日会再向青门族长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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