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吉庆去地里偷青，吉庆肩扛着一只沉甸甸的布口袋从包谷地里才钻出来，就被护青的民兵逮个正着。 垂头丧气的吉庆被押到了队部。 一口袋青包谷倒在了地上，码成了一座小山。
队长蹲下身，一穗一穗的数，数一穗，锥子般的目光便朝吉庆的脸上戳一下；数一穗，戳一下，锥子般的目光统共在吉庆的脸上戳了34下。
“34穗包谷，你狗日的够黑的。”队长牙疼似的不住吸气。
“狗日的34穗，秆子杵在地里那是一片包谷林啊！就这么被你毁了，你狗日真做的出。”队长在屋地上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吉庆不敢望队长，队长的脸有如梅雨天的云，晦暗而阴沉。吉庆更不敢望地上的那一堆青包谷，那一穗穗青绿色的包谷像一堆破碎的瓷器般晃得他眼疼。
队长突然就停了步子，指头戳点着吉庆：“说轻了你是偷青，重了定你个盗窃罪。”
吉庆脸上的汗就下来了，蚯蚓般蠕动着，吉庆用手擦，用袖子擦仍擦不及。
那一晚，吉庆回到家就瘫在了炕上。
女人当吉庆饿晕了，端一碗黄瓜野菜汤过来，吉庆哪有心情吃，只是一声又一声不住地叹气。女人觉的蹊跷，待问明了情况，也吓得不轻，但女人到底是个有心计的人，遇事比吉庆显得沉稳。盗窃罪，那是什么人说定就能定的?女人换一件干净的褂子出门找队长去了。
女人很晚才回来，女人脸上隐着的一丝喜气儿让吉庆感到了轻松。
吉庆问：“办妥了？”
女人说：“妥了。”
突然而来的好消息让吉庆喜出望外，一翻身便蹲在了炕沿上。
“真没事了？”吉庆问。
女人说：“队长说的话能不算数？”
也是，队长向来说一不二，说没事那自然是没事了。这么想吉庆悬着的一颗心便落了地。可女人新换的这件褂子是怎么回事呢?怎么瞧都不顺眼，衣角翘起很高，领子也不对称，原来是纽扣上下搭错了位。女人出门时扣子还系的好好的，回来纽扣却错了位，这说明了什么？
炕桌上的那盏油灯忽地暗下去了，又腾地一下火苗窜起老高，吉庆的心不由抽搐起来。
“你做下的好事。”
吉庆突然的质问令女人不知所措，一时竟不晓得该说什么。
吉庆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女人说：“没做什么。”表情却已是很不自然了。
吉庆说：“没做什么事情就办妥了，没做什么褂子上的扣子怎么错了位？”
女人这才发现自己褂子上的破绽，慌忙用袖子遮掩，哪遮得住，女人的脸便失去了光泽。女人说：“队长……要摸……”声音柔如蚊鸣。
吉庆险些从炕沿上跌下来，说：“什么？”
女人面红耳赤。
吉庆说：“摸了？”
吉庆说：“问你话呢。”
女人说：“队长要把你交到公社去，搞不好要定个盗窃罪……”
吉庆说：“真的摸了？”
女人的目光愈发显得慌乱。
“看来是真的摸了。”吉庆的面容都扭曲了，见女人还在忙乱地整理衣襟，企图掩盖罪行，便很气愤。做下这等羞耻之事，竟毫无愧意。吉庆一跃便从炕沿上蹦下来，样子似要收拾女人，手举了半天却是落不下去，猛然就把女人的衣襟扯开了。女人光洁的肌肤像柔软的绸布，一对奶结实饱满。
“狗日的34穗包谷……他还算人。”吉庆眼里满是悲哀。
吉庆问女人做那事了没有？女人自然说没有。
吉庆哪里信，奶子都摸了会不干那事？
可女人肯定没有，而且坚持没有。
吉庆哪管女人的肯定和坚持，伸手便去扯女人的裤带。女人的裤带是线绳编织的，平日里一扯便开，可今日不知为何，扯一下不开，再扯还不开，一看女人的裤带打的是个死结。吉庆的手便僵住了。吉庆不敢正视女人，女人的眼里已是泪花闪闪，望着让吉庆感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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