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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龙去脉_一条河流的来龙去脉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同在屋檐下      麦种和黄豆种子挂在屋檐下风干的时候,正有一场雨水顺着瓦檐流到储水缸里。   去年留下的高粱秆子被拿回去做成了扫帚,放在门后,和锄头、镰刀、铁锨一起过冬。
  通常,屋檐下还会整齐地码一些劈好的木柴。这是为冬季大雪天准备的,烧好的火焰蹿出了灶台,熏红了正在添柴的母亲,也烤熟了埋在炭火里的山芋,香味已经从烟囱和门缝里溢出,随着雪地里的脚印,走进了隔壁邻居家。
  太多的家常从乡村屋檐下传向更远处。谁家开怀大笑,瞬间就会传遍村子各个角落。并在屋檐下的墙壁上,留下一些不为人知的痕迹。
  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条条缝隙镶在墙上。等着缝补、填充。
  
  一条河流的来龙去脉
  
  对于一条河流的叙述,她的源头是绕不过去的疑问。村西的新安大河多年来喂养着一代代乡亲,和他们亲密的伙伴――牛群。
  一个叫黄甲水库的巨大池塘在先辈口耳相传中,自然而然成了村里惟一的河流的发源地。对于这个村人都没去过的地方,自村庄存在那天开始就被传得神乎其神。直到在我十九岁,河流废弃不用的时候开始,作为水源的黄甲水库和新安大河才一同被慢慢淡忘。
  但曾经我洗澡、钓鱼、和哥哥抬水浇地的河流,已经融入了多少人的肉体,在一辈子的时光里永不干涸。
  而对于河流的记忆却是从屋檐下的水流开始的。那些在雨天里不停地从屋檐滴下的水珠。都汇入了门前的水渠。全村的屋檐滴下的雨水,都汇入了村西的小塥。
  经过这个临时的储水池塘,再流经新安大河,而后又回到了各家的水缸和田地。
  
  放牛的时候睡着了
  
  小塥里的水很少。水草很多。碧绿的水草是全村所有耕牛丰盛的早餐晚餐。
  早晨上学前,通常是我一手拿着语文书,一手牵着比我还高的老牛到小塥,把它系在芦苇上,自己坐到岸上开始背起昨天学过的课文,只是不知怎么睡着了。梦见老牛正在啃食庄稼。
  浑身一颤被惊醒,太阳已升三丈高。牛还在。它在水草丛里已经吃出了一个大圆,圆心是那根系着绳子的芦苇。半径就是牵牛的绳子。
  多少个早晨。我在放牛的时候背书,在背书的时候睡觉,多少年。老牛伴着我长大。看着我从小学到中学。
  牛绳子换过一根又一根,放牛的池塘也从村南改到村北。
  
  猫在星空下走遍村子各个角落
  
  当整个村庄都安静下来,星空必然灿烂。
  谈话的家常在夏天乘凉的时候都讲完了,剩下的就是冬天一家人卧在被窝里,计算一年的收成,早早地把孩子明年的学费存下来。然后。心安理得地准备添一些家具、农具和衣裳。
  全村人都将白天的劳累抛掉沉入睡梦时,必定有许多双眼睛,在窥伺着整个村落。
  一有风吹草动,定然第一个到达它们想要去的任何地方。
  在星空下,全村的猫一改白日的慵懒,开始不动声色地抵达村庄的每一个角落。
  柴垛、牛栏的一角,都不会放过。
  猫们偶尔也会碰头。交流一些心得。凡是它们经过的地方更加沉静,连鸡圈也隐没了声息。
  
  满村找一头牛
  
  在我离开五年后的某个凌晨,村里最后一头牛走失,或许是在前一天夜里送进了屠宰场。
  这头年迈的老牛,多年来走过的田埂,比我五年里坐火车走过的路还要多。
  就在我连夜摸回故乡的时候,一瞬间就开始怀念那头我曾经放牧多年的牛。
  黑夜里。我开始满村寻找一头牛。
  它熟悉的气息在我渐行渐远中打包放进了行囊,但在我生养十九年的村庄已经遍寻不得。
  我没有足够的时间跟着它留下的最后一丝生息,去找寻我的过去或者它生还的希望。
  在天亮之前我必须再一次离开,并逐渐明白,每个人注定有一次的回归仪式,老牛走失时,已经不再属于我。
  
  一场激不足道的风经过村庄
  
  一场小风经过村庄的时候,柴禾已经堆到了屋顶的高度。风顺便带走一些草籽和几缕炊烟,以及我刚刚撕下的几页数学课本,温柔地拿到了村西边的公鸡山顶。
  风在来之前,仔细摸索,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寻。比如院子里公鸡母鸡不停地到处乱飞,鸽子也朝着风的方向展开它的翅膀。
  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细节,正在灶台下添柴火的母亲不会发觉。
  一丝不苟地擦拭犁铧的父亲无暇顾及,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即将要耕种的三亩田地上。
  而哥哥正坐在池塘埂的杨树下盯着他的鱼竿,他已经消磨了一个下午,随之而来的黄昏就是他的收获,他身后水草丰盛的水渠里,村里惟一的耕牛正在饱餐。
  ‘风来时吹走了停在它身上的苍蝇和麻雀,老牛依旧在专心地啃食已啃过多次的牧草,圈里的猪似乎有些担心它的晚餐,烦躁地拱来拱去,在给猪喂食的瞬间。黄昏的阳光洒在屋顶上。
  一场小风经过村庄后,又迅速向着另外的村庄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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