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贫困户 被走访的贫困户一贫如洗 街门破旧 房门低矮 我们只能弯腰鱼贯而入 不是凝难重症 就是鳏寡孤独
生活好像在他们一路走来的时候
关上所有的窗
他们越来越低
就像他们没有天花板的屋顶压下来
独立繁华
我们的城市有着艰辛的背景
炕前没有桌椅
院子里没有家禽
却总有鸡粪之类粘在鞋底
多日挥之不去
他们照例木讷
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我在新闻稿里替他们说
感谢党 感谢政府
采访失学女童
五岁的红艳应该算是个孤儿
爸爸音讯杳无
她跟着疯妈妈
冬天像母鸡一样睡草垛
夏天像蚊子一样宿桥洞
深秋的一个黄昏
红艳把妈妈丢了
找不到妈妈的草垛
便坐在断墙根底下
那是红艳的家
所有的玻璃被妈妈砸烂
每一扇窗都黑暗地看着天
院子里丛生的杂草是她荒芜的成长
颓梁堕瓦是她残缺的童年
采访的时候红艳已经十二岁了
没念过书
没写过自己的名字
没有父母的孩子没有表情
像土豆
我停止了记录
在采访本上画下一朵太阳花
却不知能温暖谁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