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 蓦然回首，连痛苦也变得 那么可爱，像深蓝色的花朵 连失恋也变得 色彩斑斓，像米罗画中的星月
身上的伤痕说出它的骄傲
――我们历经沦桑！
一滴滴血，早已成为溪中的鹅卵石
或者山坡上的枫叶
那不可原谅的错误，连同我的悔恨
像恢复平静的一池春水
岁月啊，你使一切成为珍宝
又使一切成为虚无
一缕风拂过我的脸颊，一道光
拂过我的一生……
2009年在安庆
我拉着朱湘和海子的手
在长江上空飞
像死亡一样浑浊的长江啊
像历史一样不安分的长江啊
谁听见了江底的采莲曲？
谁看见了天空的亚洲铜？
诗人！这个不合时宜的词
像缓缓倾斜的古塔
破碎？剧痛？沉没？
落日用鲜血描绘着大地……
痛
我的骨头必须痛，必须有一根钢针
每时每刻把这些骨头钉在我身上
不然它们会像蝴蝶一样飞走
我的脚板必须痛，必须光着脚踩在
荆棘和碎玻璃之上，留下几滴血照亮
我的罪孽，我的忏悔，我的孤寂
我的手掌必须痛，花苞和绸缎
让女人去抚摸吧，男人的手掌必须抵住
那些罪恶的子弹和箭头
我的喉咙必须痛，在这个喑哑的世界上
我只能声嘶力竭地呐喊，嗥叫，怒吼
我的喉咙注定一片片地破碎
我的五脏六腑必须痛，必须把它们
放在火上烤，放在锯齿间锯
如果放在花丛中它们就会昏昏欲睡
我的诗必须痛，每一个字都要痛得
撕心裂肺，痛得不是死
就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