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作文大全 > 三年级作文 > 正文

【灵魂在绝途行走】 行走的灵魂

时间:2019-02-1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魂魄羽化了。轻轻地、轻轻地扬起一个没有主题的舞蹈。   皇泯的这部书稿躺在我的邮箱里已经有了几个月了。我一直不敢打开。   我想:我一定要等到心里很静的时候再看。
  几个月来,俗事缠身,一直感到自己还没有完全沉下心来,故不敢贸然打开邮件。我一直想要等到心里静得能够听见尘土跌落的声音,才可以看我认为十分沉重的书目。
  也许。我是在借故逃避,逃避我曾经走过的炼狱,逃避那个年代自己曾经经历的灵魂劫数。
  《七只笛孔洞穿的一支歌》是皇泯写他的弟弟小明子的长篇散文诗。这个作品,我实际上一直在等待阅读,一直等待18年了。当这个作品抵达我的电子邮箱,我却久久不敢打开。
  该书主人公――小明子的消失。这个曾经使我冥想了很多年的谜团重新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为什么会害怕接触这个主题?其实,我的心灵深处过去曾经有过和小明子类似的精神经历。
  为什么要挤入这个世界?
  那之前,我正走入一个精神的绝途,有很多解不开的精神的困惑。奇怪的是:我竟然还活着,还一直在荒谬中活着。
  我甚至不敢面对这样一个已经消失了18年的生命。一个很陈旧了的话题,它勾起我对于生命的反省、对纷杂的生活的苟且以及对灵魂随波逐流的姑息的责问……
  读《七只笛孔洞穿的一支歌》勾起我的是我不想再碰的回忆。
  当年的小明子的逃避是采取一种毅然决然的了断。
  情愿溺死于自己的脚印,成为一具没有知觉的木乃伊,千年万年,如酒浸的人参。
  穿过叶丛的星火,蜿蜒曲线的萤火,明灭神秘的磷火,洞穿夜色的篝火,是永生的归宿。
  他以考察、寻找某条河流的源头为借口,其实是怀抱着某种哲学意义上的对于人的巨大的疑团而走入一个自我精神的放逐。这个过程,作为个体的人所承受的是在灵魂的绝途上行走。
  受压太沉了,总要喘息。
  压得太久了,总要伸直委屈的神经。
  在山峦叠嶂中,你的步履挣扎成起伏线,
  在林木的交错里,你的呼吸挂满了每一片叶。
  因为他在旅途,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与他对话的人了。
  他选择了索无交往的我作为倾诉艨,这对于我是一种信赖。他的信不需要回答,那是他在飘浮不定的旅途中的自言自语。
  他在远行的途中给我写过几封信,我一直都收藏着。那些文字,都是一些奇异的意象,发出黄金般的色彩,抵达了语言的一种极致,是无法模仿的用生命写就的诗篇。那种境界有一种凄厉的美,一般的人无法理解和进入。
  他的远行和在这个世界上的消失,整个过程好像都在我的视野里。我一直在关注着。
  18年前,也是像今天这样的隆冬季节的傍晚。他背着行囊出现在我的宿舍门口,我安排在报社的招待所住下,晚上就听他讲他的故事。
  我过去虽然认识小明子,但并没有和他说过话。他在我的眼中是一个小青年,一个羞怯的、内向的孩子。我发现他的语言表达不出他的内心,他的内心依旧是海底的冰山,我只能够从他的片段的语言来揣测他内心的世界。
  他喜欢的一些西方的哲学家给他以顿悟,但是,他似乎没有能够走出来……
  实际上他已经走人了双层的困境,他的敏感的多思的心灵完全无法承载这样的重力。如果说这是一种灵魂之病,那么,像我当年的精神状态,也是一个患者,也有相似的征兆。我亦常常走入绝途。我想,如果有一个智者来开启他的精神之门。给他揭示一个更加宽阔的世界。他是不是会选择活在这个世界?
  我有点艰难地读完了这部书稿。我以为皇泯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形式。用长篇散文诗来追述一个生命,一个在极端困惑里无法走出来的同胞兄弟,只有他――兄长,对于这样一个灵魂的把握会更加到位。会诠释得更加准确。我想。
  说实在的,我不想碰小明子这个已经失踪于河流和大地的生命,尽管他年轻的物质的生命可能早已不存在了,但是,他的灵魂还在空气里盘旋。
  《七只笛孔洞穿的一支歌》不像一首叙事诗,倒像一部DV,或者像一部三维动画里设计的一个异境连篇的连续剧。每一段精彩的句子就像多个画面发出的绚烂夺目的色彩。叫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海里星的路,四面八方……哪一条路,是你敏感的触角?
  一粒星光。落在草地上,燃烧起二十四年的时光。
  小溪是过去的脐带,大河是现在的脐带,海洋是未来的脐带。/所有的进程,都溢满了羊水,自始至终,你睁不开眼,在世界这个大子宫里摸索希望。
  驾一叶轻舟。披一领蓑衣,头戴太阳这项金黄色的斗笠,或月亮,这只银白色的毡帽。
  礁和漩涡。默然。/巢和翅膀,默然。
  毋庸置疑。也在寻源。/他竟说,没有源。/无源,可是一个古老的玩笑。
  狼在求偶,鸟在相思。/很苦很涩的音调,奏着奇妙的和弦。你似乎听到了什么?你似乎听懂了什么?/爱与恨,仅隔着一张纸。/生与死。交织于同一个瞬间。
  天不迷离,凸境迷离。山不走动,天走动。
  传统的叙事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他是一个不合适作为叙事的对象。
  皇泯把所有的情感和意象作为一种写作的火药原料。把它们压缩成一个个诗的爆竹,“爆竹”在我开始阅读就点燃了,就在空气之间渐次炸开……
  这很多的意象像节日夜空的礼花。在黑夜的空中摇曳。夜的天空变得凄美。
  书的主体章节完全是一个灵魂的交响长诗。
  一连串的画面记录了这个灵魂逃散的过程。
  如地火躁动在冷毒的壳幔下,寻求一朝撕裂沉闷的爆发。
  像这样一个灵魂的异数是无法用传统的笔墨来表述的。
  也许是同胞兄弟的遗传,也许是手足情深的感应。走人这个作品就像进了宝山。所有感性的、灵动的文字就像得到了神的点化。文字绚丽,闪烁着钻石般的光彩。他所借助的意象是那么奇巧。那样色彩纷呈,我左看右看都像现代派的画和音乐。
  这种记录没有遵循叙事的惯例,而是把一大堆意象由各种音符与色彩演奏出来。文字是率性的、自由的。像在蓝天放飞一群白鸽,阅读的快感在瞬间捕捉。
  我读到的是音乐或者是画面。这样更加好,为对于这样一个灵魂逃散的过程,作出了诗意的表述。作为交响。它似乎又不全是。还是说爆竹燃放比较贴切些。小明子像一颗爆竹。燃放了年轻的生命。《七只笛孔洞穿的一支歌》表演了这个灵魂逃散的过程。
  在今天这样一个放纵欲望的年代,还有几个人关心着灵魂的质量?
  《七只笛孔洞穿的一支歌》给我们放映了一个以灵魂为背景的散文诗长剧。为我们带来文字的奢侈享受的同时,也给我们提出了永恒的哲学命题。

标签:行走 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