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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史记写了多少年 [论孔子对司马迁取合运用上古神话传说的沾溉]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司马迁在《史记》中采用了大量的上古神话传说以补上古史资料的缺失。其对上古神话传说的取舍除受时代背景、个人经历、“爱奇”倾向及《史记》创作原则及主旨影响外,也深受孔子思想的沾溉。在司马迁对上古神话传说取舍加工的过程中,孔子的天命观、符瑞思想、春秋“取材”及其对神话历史化的贡献无疑起到了“导夫先路”的重要作用。对其脉络进行梳理,有助于我们深刻把握中华文化薪火相传的发展演变历程。
  关键词:孔子;司马迁;《史记》;上古神话传说;神话历史化;天命观
  中图分类号:1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04(2012)01-0136-05
  从《史记》中关于孔子的记载可见,司马迁对孔子极为推崇,并以孔子著《春秋》功业的后继者自居。他认为“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堪称“素王”,并将其纳入“世家”,与王侯并驾齐驱。“太史公日: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在此,司马迁明确表示要以孔子著史为榜样和创作《史记》的动力之一。在《史记》中司马迁多处引用孔子的言论:《殷本纪?赞》:“孔子曰,殷路车为善,而色尚白。”《吴太伯世家,赞》云:孔子言‘太伯可谓至德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德而称焉。《伯夷列传》云:孔子曰 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在《礼书》《律书》《封禅书》《河渠书》中,这种引用也随处可见。
  司马迁在《史记》中采用上古神话传说以补上古史资料的缺失,并将上古史追溯到传说中的黄帝,其取舍加工上古神话传说除受时代背景、个人经历、“爱奇”倾向以及创作原则及主旨影响之外,也深受孔子的影响。本文拟从孔子的《春秋》“取材”与司马迁神话取舍原则、孔子的天命观与司马迁对历史神话化的批判、司马迁对孔子神话历史化的继承与发展、孔子的符瑞思想与司马迁取舍神话的时代风气等四个方面进行论述。
  一、孔子《春秋》“取材”与
  司马迁神话取舍原则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学成为官学,上升到至尊的地位。司马迁就有师从古文经大师孔安国和今文经大师董仲舒研习《古文尚书》和《公羊春秋》的经历。时代背景及这一特殊经历使得司马迁对儒家经典十分推崇,而且相当熟习,《五帝本纪》即是以《尚书》及《大戴礼记》中的《五帝德》《帝系姓》为准则取舍史料的。《史记?太史公自序》云:“余闻之先人日:‘伏羲至纯厚,作易八卦。尧舜之道,《尚书》载之,礼乐作焉。汤武之隆,诗人歌之。《春秋》采善贬恶,推三代之德,褒周室,非独刺讥而已也。“是故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道化,春秋以道义。”在此司马迁对六书的主旨及专长进行了深刻阐释。
  孔子作为六经删定者和传承人,在儒学独尊之后,成为万众效法的一代宗师,其言论遂成为千古不易的最高法则。《史记》中许多篇章就大量引用孔子言论阐述自己的看法,《史记?太史公自序》引:“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天官书》载:“幽厉以往,尚矣。所见天变,皆国殊窟穴,家占物怪,以合时应,其文图籍褛祥不法。是以孔子论六经,纪异而说不书。”由是可见,太史公取合运用史料是以孔子为榜样,用事实说话,而是不空发议论,继承了孔子删定六经的审慎态度和严谨精神。
  在六经之中,司马谈、司马迁父子皆认为《春秋》一书为孔子所作,“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仲尼厄陈蔡,作春秋。”孔子作《春秋》一事对司马迁影响尤为深远,“夫春秋者,礼义之大宗也。夫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法之所为用者易见,而礼之所为禁者难知。”可见此书极为司马迁所推崇。《春秋》的书写方法也是司马迁作《史记》的指导思想之一。《春秋》详今而不写古的做法,对司马迁取舍上古神话传说建构上古史产生了极大影响。陆贾在《新语?术事》中云:
  道近不必出于久远,取其致要而有成。《春秋》上不及五帝,下不至三王,述齐桓、晋文之小善,鲁之十二公,至今之为政,足以知成败之效,何必于三王?故古人之所行者,亦与今世同。立事者不离道德,调弦者不失宫商,天道调四时,人道治五常,周公与尧、舜合符瑞,二世与桀、纣同祸殃。
  这段话充分肯定了《春秋》略古详今的写作原则。《三代世表?太史公日》:“五帝、三代之记,尚矣。自殷以前诸侯不可得而谱,周以来乃颇可著。孔子因史文次《春秋》,纪元年,正时日月,盖其详哉。至于序《尚书》则略,无年月:或颇有,然多阙,不可录。故疑则传疑,盖其慎也。”由此可见,司马迁对孔子详写近世历史的做法十分赞赏,对其序《尚书》时对不可知的上古历史采取简略或缺而不录的态度大加称誉。《孔子世家》云:“至于为《春秋》,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司马迁对《春秋》寓褒贬于曲折的文学笔法也大为称道,在孔子的笔削与隐喻之中,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不足以表现其对于历史事实的态度,故略而不述。《史记》“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的“实录”精神,以及“至于麟止”的时代断限,都深受孔子作《春秋》的启发。《三代世表序》说:“余读谍记,黄帝以来皆有年数,稽其历谱牒终始五德之传,古文成不同,乖异。”对于这种迷惑,司马迁采取“折中于夫子,的态度,得出“夫子之弗论次年月,岂虚哉!”的结论,而没有相信谍记的说法。然而,司马迁为了写一部通史,不得不自上古开始,在上古史史料奇缺的情况之下,无法完全做到“上不及五帝,下不至三。司马迁将两千多年的上古历史简化为少数篇章,只是略及大概,“网罗天下放失旧闻,考之行事,稽其兴坏成败之理”,其取舍上古神话传说补充上古史史料之不足,是和孔子作《春秋》及序《尚书》的“取材”原则相吻合的。
  二、孔子的天命观与司马迁
  对历史神话化的批判
  《史记》中的上古神话传说主要是始祖神话。关于始祖神话,张筠认为“《史记》于始祖神话材料的运用涉及了神话与历史关系的三种形态,即神话的历史化,如黄帝;神话化的历史,如简狄、姜螈、女修等;历史的神话化,如刘邦等。司马迁于刘邦神化材料的处理表现了清醒的历史批判意识。”司马迁对历史神话化的批判,就受到了孔子天命观的影响。
  孔子把天看作有意志的人格化的上帝,看作人类和自然界的最高主宰。像一切神教信徒一样,孔子对于上帝也充满了虔诚敬畏之情,并把它作为衡量善恶是非的标准和精神的寄托。孔子神话思想的一个重要特点是:重点记载至上神上帝而不言具体神祗。《论语?述而》中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种强烈的反差说明孔子崇信具有高度抽象本质的上帝,而对离奇怪诞、违背常理的具体神祗则避而不谈。孔子思想中的宗教观念与理性精神是相互矛盾的,他对天、天道和天命的观点比较复杂,既有相信天命,认为不能得罪上天而敬畏天命的一面,同时也有敬天命 而又远之的一面。《论语?八佾》:“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论语?季氏》:“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押大人,侮圣人之言。”《论语?雍也》载“樊迟问知。子日:‘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史记,孔子世家》载:“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闻也。夫子言天道与性命,弗可得闻也已。”这些显示了孔子对天道和性命的敬畏与罕言。孔子观念中的“天”是有多重意义的,有时是指支配一切具有思想意志的上天,如“获罪于天,无所祷也”“畏天命”等,《论语?颜渊》:“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有时又指自然之天,即自然界的运行规律。《论语?阳货》:“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总之,我们可以说孔子对天的态度是敬仰的,但是出于敬畏的态度所以不轻易言“天命”和“天道”。这种罕言天道鬼神的态度是其既重视天命意志,更重视现实人生的表现。
  孔子思想中的宗教观念与理性精神是以矛盾的形式并存的,这使其在理性精神限制下不能肯定神话的存在,而其理性精神的不彻底又使其不能完全否定神话。于是,孔子只是徘徊于二者之间,对神话存而不论。
  司马迁取合上古神话传说也受孔子天命观的影响,使其在信天命与不信天命之间不时发生冲突。在司马迁看来,具体神祗“其言不雅驯”,和虚无飘渺的上帝相比,与理性背离的程度更加遥远,故罕论具体神祗。他在《大宛列传》中明确表示:“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司马迁一方面继承了孔子天命观,另一方面又对传统天命观进行了大胆的怀疑。《伯夷列传》云:
  或日:“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洁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早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若至近世,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傥所谓天道,是邪非邪?
  这段话体现了司马迁对天命思想的质疑与反思,索隐日:“太史公惑于不轨而逸乐,公正而遇灾害,为天道之非而又是邪?深惑之也。”自周公始,正式割断了人神之间的血缘纽带,认为;“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司马迁对“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的传统思想产生了怀疑,这是对儒家思想的突破,也体现了司马迁著书要“成一家之言”的批判精神。
  武帝即位之后,虽然将儒学推上了独尊的地位,而其个人对神仙思想更为热衷。司马迁对历史神话化的批判的同时,也对武帝求仙做法进行了大胆的否定与批判,这与孔子“不语怪、力、乱、神”天命观的影响密切相关。在他看来,历史神话化和仙话都是不切实际的虚幻之说,都是对“怪、力、乱、神”的热衷,是统治阶级麻痹人民的手段,对它的批判恰恰是对孔子重视现实人生和现世社会的继承,体现了司马迁强烈的关注现世的精神。
  在取舍上古神话传说时,司马迁不言具体神祗,认为“其言不雅驯”,并对刘邦等历史神话化进行了大胆的批判,继承了儒家“天道观”并有所突破。正是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司马迁笔下的神话传说才走下了神坛,具备了强烈的历史真实感。在取舍材料建构上古历史的过程之中,孔子天命观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指导
  三、司马迁对孔子神话历史化
  的继承与发展
  孔子是历史上第一个发现并肯定神话历史化的思想家,他的这一贡献是非凡的,其影响早已超出了神话范围,而涉及到了其他更为重要的方面。不仅影响到中国古代思想文化,拓展了上古中国的历史空间观念,而且促进了统一的中华民族观念的形成。司马迁正是在孔子发现并肯定神话历史化的基础上,取舍加工而成上古史,使得中华民族观念得以确立,在这一过程中,孔子功不可没。
  吕微曾经比较了《吕刑》与《汤诰》《非攻》《楚语》和《山海经》中记录的蚩尤作乱神话,结果表明,成书于商朝初年、早于《吕刑》近千年的、同样讲述蚩尤、三后神话的《汤诰》就已经充分历史化了。这提示我们,中国神话的历史化性质可能原本就是汉语神话的“本来面目”之一。吕微认为这种神话历史化现象其实远在商代就开始了,并不是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所开创的。这一说法值得商榷,孔子整理六经,曾经序《尚书》,《汤诰》作为《尚书》一篇,有没有受到孔子历史化思想的改正,我们已经无从考证。可以确定的是,在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中国,孔子对神话历史化的解释,其影响之深远是毋庸置疑的。
  孔子最先肯定的是有关尧、舜、禹的神话演变为历史传说,并对此作了正式记录。《论语?泰伯》记载: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日:“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
  子日:“禹,吾无问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禹,吾无间然矣!”
  孔子在肯定神话历史化的同时,还加入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完全淡化了神话色彩,使尧、舜、禹~变而为人间帝王和仁德谦让的上古圣君。
  孔子主张“大一统”,在他所编定的《书经》中建立了虞、夏、商、周的历史正统观。在“不语怪、力、乱、神”的同时对一些传说进行了“历史化”的合理解释。例如,《太平御览》卷七十九引《尸子》:
  子贡问孔子曰:“古者黄帝四面,信乎?”孔子曰:“黄帝取合己者四人,使治四方,不计而耦,不约而成,此之谓四面也。”
  “黄帝四面”被解释为派四个大臣去“治四方”。又《韩非子外储说左下》载: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吾闻夔一足,信乎?”曰:“夔,人也,何故一足?彼其无他异,而独通于声。尧日:‘夔,一足矣,使为乐正。’故君子日:夔有一,足,非一足也。”
  在此,孔子对“一足”作了历史化的巧妙阐释。《大戴礼记?五帝德》中又云:“孔子曰:生而民得其利百年,死而民畏其神百年,亡而民用其教百年,故曰三百年。把黄帝活三百年说成三百年的影响,如此等等,这些都被司马迁接受,并写进了《史记》之中。
  司马迁在接受“神话历史化”的过程中,大抵不离孔子所言,用田野调查的方法与孔子著述参照,以确定取材的内容。《五帝本纪?太史公曰》云:
  学者多称五帝,尚矣。然《尚书》独载尧以来,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孔子所传宰予问《五帝德》及《帝系姓》,儒者或不传。余尝西至空桐,北过涿鹿,东渐于海,南浮江淮矣,至长老皆各往往称黄帝、尧、舜之处,风教固殊焉,总之 不离古文者近是。予观《春秋》、《国语》,其发明《五帝德》《帝系姓》章矣,顾弟弗深考,其所表见皆不虚。《书》缺有间矣,其轶乃时时见于他说。非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固难为浅见寡闻道也。余并论次,择其言尤雅者,故著为本纪书首。
  对取舍上古神话传说采取审慎的态度,“考信于六艺,折中于夫子。”《伯夷列传》首段云:
  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艺。诗书虽缺,然虞夏之文可知也。尧将逊位,让于虞舜,舜禹之间,岳牧成荐,乃试之于位,典职数十年,功用既兴,然后授政。示天下重器,王者大统,传天下若斯之难也。而说者日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耻之逃隐。及夏之时,有卞随、务光者。此何以称焉?太史公日:余登箕山,其上盖有许由冢云。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如吴太伯、伯夷之论详矣。余以所闻由、光义至高,其文辞不少概见,何哉?
  由此可见,太史公对传说中多有涉及而文献典籍罕载的人物不加选取,而是以孔子多次颂赞的古圣先贤作为主要的选材对象。站在神话学的立场上,孔子和司马迁的神话历史化,是对神话的“忽视”。歪曲解释”,使得中国上古神话零散甚至亡佚。然而,站在历史的角度来看,反对把超自然内容直接写入历史,的确是一个严谨、科学的历史观。由于司马迁对孔子神话历史化的继承,使得中国上古史神话和历史杂糅,成为一道非常奇特的文化景观。
  四、孔子的符瑞思想与《史记》的符瑞记载
  《论语?子罕》:“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孔子对符瑞的看重,朱熹注日:“凤,灵鸟,舜时来仪,文王时鸣于岐山。河图,河中龙马负图,伏羲时出。皆圣王之瑞也。”麟、凤、龟、龙号称“四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四大亮点。《礼记?礼运》云:“何谓四灵?麟、风、龟、龙,谓之四灵。”麟为仁兽,主和平、嘉瑞;神龟主寿,龙风呈祥。麟列“四灵”之首。
  《孔子世家》中记载了孔子“获麟绝笔”一事:“鲁哀公十四年春,狩大野。叔孙氏车子组商获兽,以为不祥。仲尼视之,曰:‘麟也。’取之。曰:‘河不出图,洛不出书,吾已矣夫!’颜渊死,孔子曰:‘天丧予!’及西狩见麟,曰:‘吾道穷矣!学术界对此颇多争论。在司马迁时代,人们对孔子获麟绝笔”一事则是确信无疑的,认为春秋鲁哀公十四年春,西狩于大野泽获麟,此乃圣王之嘉瑞,这是符合当时“天人感应”学说和统治阶级“受天明命”思潮的。当然,这也受到了当时学术思想的局限,以及汉儒重师承家法风气的影响。《春秋左传集解》杜预注日:“仲尼伤周道之不兴,感嘉瑞之无应,故因《鲁春秋》而修中兴之教,绝笔于获麟之一句,所感而作,固所以为终也。”孔子认为麒麟被猎获是出非其时,认为是“吾道穷”的符兆,遂不再作《春秋》。他认为麒麟是吉祥之物却被捉,预示着不祥,所以孔子“绝笔”。司马迁以此确立了《史记》创作的下限。时值政治和国家繁荣以至天降麒麟:“郊雍,获一角兽,若康然。有司日:“陛下肃抵郊祀,上帝报享,锡一角兽,盖麟云”,“风符应合于天也”。《太史公自序》:“于是卒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太史公自序?集解》引张晏日:“武帝获麟,迁以为述事之端。上纪黄帝,下至麟止,犹《春秋》止于获麟也。”《太史公自序?索隐》引服虔云:“武帝至雍获白麟,而铸金作麟足形,故云‘麟止’。迁作《史记》止于此,犹《春秋》终于获麟然也。”
  孔子“获麟绝笔”一事对司马迁取舍上古神话传说产生了直接影响,即是在《史记》中保留了许多符瑞的记载。如《五帝本纪》曰“于是禹乃兴九招之乐,致异物,凤皇来翔。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夏本纪》日:“于是夔行乐,祖考至,群后相让,鸟兽翔舞,箫韶九成,凤凰来仪,百兽率舞,百官信谐。”“夏后氏德衰,诸侯畔之。天降龙二,有雌雄,孔甲不能食,未得豢龙氏。”将符瑞与朝代兴衰联系在了一起,这是在《大戴礼记?五帝德》中所不曾有的。
  综上所述,司马迁继承孔子思想而又对其有所突破,将神话传说进一步历史化,从而使其定格为上古史的一部分,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明史中,经过儒家经典与历代史家的不断继承与强化,逐渐成为人们的共识。后世虽有新的神话不断产生,但有《史记》中神话传说的影响存在,我们都会潜意识地视之为小说家言,自觉将其与正史区分开来,这不能不说是太史公取舍上古神话传说的一大贡献。而在这一取舍加工的过程中,孔子的天命观、符瑞思想、春秋“取材”及其对神话历史化的贡献无疑起到了“导夫先路”的重要作用。对其进行脉络梳理,有助于我们把握中华文化薪火相传的发展演变历程。
  参考文献:
  [1] (汉)司马迁史记[M]_北京:中华书局,1982.
  [2] 张华,人神之际多元互动下的“实录”坚守――司马迁取舍上古神话传说的原因探析[J].中华文化论坛,2011(2):124一131.
  [3] (汉)陆贾撰,王利器校注,新语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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