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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政府在山城】国民政府

时间:2019-01-2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1938年7月17日,军事委员会紧急命令:国民政府及国民党中央驻武汉的各党政军机关,限五天内全部移驻重庆。蒋介石在主持南岳军事会议后飞抵重庆,使历时整整一年的战时首都大搬迁最后宣告完成。工业、教育、文化事业向重庆集中,形成一股新的搬迁浪潮。国民政府发布“渝字第290号”令:明定重庆为陪都。陪都的殊荣,为重庆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一
  
  战时国民政府的所在地重庆,以山城而闻名。刚刚迁至重庆的国民政府府址,远不及南京两江总督府旧址之恢弘,只有依山而建的两层砖木结构房舍,一切均因陋就简。在重庆高级工科中学原有校舍的基础上,只加建了一座门楼,系以四根木结构外敷水泥的方柱组成。倒是由国民政府主席林森亲自设计的鹅卵石路面花纹与花圃草坪,显得独具匠心,别有情趣。林森还在水池边设计修建了一座茅亭,可容数十人开会。亭水相映,清静高雅。抗战期间,国防最高会议等重要会议,常在此举行。府内设有林森的休息室与办公室,但他因年事已高,并不常到府。日常公务一般由文官长魏怀请示处理。
  1938年初的国民政府,多数机构远在武汉、长沙,重庆作为国民政府的所在地,一时还只具有象征的意义。
  这年夏季,对于武汉和重庆来说,显得分外炎热而沉闷。6月初,中国军事当局虽有掘开花园口黄河大堤之举,使日军沿陇海线西进之势稍有顿挫,但日军溯江而上的速度,并未减缓,战火已燃及武汉外围。
  7月17日,军事委员会紧急命令:国民政府及国民党中央驻武汉的各党政军机关,限五天内全部移驻重庆。又是一次西迁的浪潮。浪潮中包含了机关、民众团体、工厂、学校和文化机构。
  第二天,中央社会部宣布移渝并开始办公。下旬,外交部政务次长徐谟、常务次长曾?甫,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侨务委员会委员长陈树人等部长级官员,先后抵渝。
  7月30日,国民政府要求各国驻汉外交人员全部迁往重庆。
  8月1日,国民党副总裁汪精卫代表国民党中央宣布:国民党中央党部及国民政府各院、部、会驻汉办事处一律撤销。此令一下,又一批高级官员于8月的最初一周内最后离开武汉,迁赴重庆。其中部级官员有内政部长何键,财政部长徐堪,行政院秘书长魏道明,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邵力子,国民参政会秘书长王世杰、副秘书长彭学沛,中央赈济委员会代委员长许世英等;中央最高层官员有国民党副总裁、国民参政会议长汪精卫,行政院院长兼财政部长孔祥熙,行政院副院长张群等。至此,国民政府与国民党中央党部的党、政、军各机关已全部移至重庆办公。
  12月8日,蒋介石在主持了南岳军事会议之后,乘飞机经桂林飞抵重庆。蒋介石的到来,使这次历时整整一年的首都大搬迁最后宣告完成。
  在战火纷飞的中国大地,大西南的平静是短暂的。
  中国战时的指挥中心,始终是日军攻击的头号目标。在南京、武汉失陷之后,重庆自然地变成了日军的重点攻击对象。
  1938年12月26日,山城重庆第一次响起空袭警报。日本陆军航空兵团司令官江桥英次郎中将命令22架重型轰炸机分两批空袭重庆。这次轰炸,由于气象条件不好,命中率不高,并未造成严重破坏。但重庆人毕竟第一次见到了敌机,第一次听到了炸弹的爆炸声。战火终于烧到了战时的首都重庆。
  进入1939年1月后,日本陆军航空兵又接连不断地多次空袭了重庆,但是都因气象条件不佳或中国方面的反击,未能取得预期的轰炸效果。此后一段时间,日军便将空袭的目标移向兰州等西北地区。
  5月3日,日本海军第二联合航空队出动45架飞机袭击重庆。这是日本海军航空队对重庆实施的第一次大规模轰炸,被炸地区,一片火海。近千名居民在轰炸中伤亡。次日,27架敌机再度轰炸重庆,人员伤亡与建筑物的毁坏更为严重。两天的轰炸,有一千两百余栋房屋被毁,四千四百余名居民被炸死,三千一百余人受伤。
  五六月间,日军对重庆的轰炸不断升级。国民政府机关多处,蒋介石、冯玉祥的官邸,以及英、法、德、苏使馆均被袭击,遭到不同程度破坏。
  国民政府断然决定:政府机关与市区人口疏散到西部及巴县、璧山境内;划巴县为“迁建区”;市区只设各机关办事处,以保持对外联系。疏散后,国民政府与国民党中央党部设于上清寺;军事委员会设于储奇门;行政院迁至歌乐山;立法院、司法院迁至北碚歇马场;监察院迁至金刚坡;考试院迁至中梁山华岩寺;中共代表团、八路军办事处分设曾家岩、红岩村。
  机关较为集中的地区是歌乐山。这里除行政院本部外,还有国民政府直属的参军处、主计处、文官处,以及军政部、财政部、交通部、蒙藏委员会等。
  蒋介石的官邸及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均设在长江南岸的黄山。黄山海拔540米,离市区20公里。这里山峰耸立、花木繁茂,是著名的游览胜地。巨富布商黄云陔买下此山,并建了花园,故有“黄山”之称。蒋介石官邸占地四百余亩,其办公室设在两楼一底、砖木结构的云岫楼,夫人宋美龄住在松树环抱的“松厅”。蒋介石也为宋庆龄在黄山修建了住宅。
  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的别墅在歌乐山,称“林园”。
  蒋介石的宠将、军委会政治部长陈诚住歌乐山云顶寺。
  行政院长孔祥熙住南温泉,其官邸称“孔园”。
  军委会副委员长冯玉祥住金刚坡。
  战争期间,不允许大兴土木。国民政府各机关迁移郊区后,大多只能因陋就简地利用庙宇祠堂或民间空房。实在不敷使用时,也只是搭盖一些茅草棚屋。教育部设于青木关北侧山间的松树丛林之中,四周一片荒野,曾有野豹夜宿办公室。
  与首都迁移完成的同时,工业和教育、文化事业也陆续向重庆集中。
  钢铁和兵工企业是迁渝工业的重头。以汉阳铁厂为基础,与大渡口铁厂、綦江铁矿、南桐煤矿相结合,经五年艰苦奋斗,终于建成了我国战时规模最大、设备最全的重庆钢铁厂。一时间,云集重庆的主要兵工企业有:由汉阳兵工厂迁建的第一工厂,由巩县兵工厂迁建的第十一工厂,由济南兵工厂迁建的第三?工厂,由炮技处改建的第十工厂等。由军政部接管的日商泰安纱厂,共有2.48万枚纱锭和300台布机,迁至重庆后,成为专门织制军用布匹的工厂。
  许多内迁的民营工厂,几经周折,终于选择了重庆作为它们最后的立足点。过去很少有现代化工厂的重庆,现在在长江之滨、嘉陵江两岸,烟囱林立,机器轰响,一跃为大后方最重要、最集中的工业中心。这里工业门类齐全,包含了兵工、炼钢、机械、造船、纺织、化工等行业,是国民政府在抗战时期最重要的工业命脉所在。
  在学校内迁的洪流中,共有31所高等学校落脚于战时首都重庆。这些高校中,包括了9所大学、1所大学研究所、10所独立学院和11所专科学校。位居国内各大学之首的中央大学,从南京迁至沙坪坝松林坡,设有文、理、法、农、医、工、师范七个学院,成为当时国内学生最多、系科最完备的大学。国立中央政治学校由南京迁至北碚夏坝,设文、理、商、农四个学院。此外,陆军大学、国立山东大学、国立北平师范大学、国立上海交通大学、私立东吴大学等在全国有相当声望的高等学府和军事学校,也都先后云集重庆。
  战火中的重庆,还集中了一批中央级的文化、学术、新闻机构。
  1928年由著名教育家蔡元培先生创办的中央研究院,其院部于1938年2月迁抵重庆曾家岩隐庐,在诸下属研究所中,先后有气象、动植物、物理、地质、心理、医学等研究所设于重庆。
  涌向重庆的文化单位,还包括了国立中央图书馆、中央电影制片厂、中国艺术剧社、中央通讯社、中央广播电台、国际广播电台、《中央日报》、《新华日报》、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正中书局、生活书店等。
  滚滚的文化巨流,给战时首都增添了浓重的学术与文化气息。众多的教育、学术、文化单位,以抗日战争为大背景,在重庆写下了自身历史上光荣的一页。
  
  二
  
  重庆国民政府,作为中国近代历史上一个特定时期的政权,它无疑有着自身的局限与先天的不足,然而也自有历史赋予它的特定形象和应得的地位。
  自国民政府迁渝后,山城重庆在全国的地位已是举足轻重。它的地位,并不比原先直属行政院的南京、上海、北平、天津、青岛五个特别市逊色。而至1938年初青岛失陷,五个特别市已俱落敌手。此时此刻,重庆市在国内所处的地位,以及在长期抗战中所发挥的作用,已非省辖市所能适应。其市政府组织机构的设置与所辖地域的规模,也远不能适应战时行都的要求。
  有鉴于此,1938年9月,行政院第384次会议作出了一个较为稳健的决定:一方面,批准重庆市政府的组织机构,可“援照直属市组织”,增设社会、财政、工务、卫生四局;除营业税外所有税收划归市财政收入;会计独立,由国民政府主计处派员充任会计主任;并可直接向行政院呈文叙事。另一方面,又规定“该市仍隶属四川省政府”。事实上,这一决定的执行,使重庆市与完全意义上的行政院直辖市,已经只剩一步之遥了。
  为了走完这最后的一步,各界强烈呼吁,使重庆市的名分与实际地位相符。10月,国民参政会参政员胡景伊等人,向国民政府呈送提案,要求改重庆市为“甲种市”,直隶行政院。
  半年后,1939年4月,行政院终于作出回应,向刚成立不久的国家最高权力机关国防最高委员会提议:“查重庆市向为西南重要商埠,现已蔚成政治文化中心,该市政府虽系援照直隶市组织,因事务日繁,其行政系统及政权,亟须明确规定,以资运用。兹为促进行政效率,适应实际需要,拟即将该市改为直隶于行政院之市。”
  为了反击日本帝国主义的轰炸,表明国民政府的抗战决心,鼓舞全国人民的抗日斗志,国民政府于5月5日即发布命令,升改重庆为直隶行政院的直属市。自此,直到抗战胜利为止,重庆成为全国在国民政府控制下的唯一的直属市。
  日历又翻过去半年了。10月1日,在重庆市临时参议会的首次会议上,参议员李奎安等人,联名送上提案:“重庆市在目前为我国战时首要地区,在未来为我国西南重镇,其更远之前途,可发展为国际城市。”他们提议成立大重庆市建设期成会。经过两个月的筹备,大重庆市建设期成会于12月1日正式成立。顾名思义,这个组织要为大重庆市的建设进行调查、制订方案。数十位各行各业的专家,为此付出了心血,终于制定出《重庆市建设方案》。1940年4月1日,这一方案在重庆市临时参议会第二次会议上获得通过。《方案》第一次提出了将重庆市定为陪都的设想:“宜由重庆市临时参议会呈请行政院转呈国民政府及国防最高委员会,请明令重庆市为中华民国战时之行都,战后永远之陪都,俾待将来抗战胜利,还都南京之后,重庆仍能在政治上保留其确定之地位。”
  陪都的设立,古今中外不乏先例。中国古代西周曾以雒阳(洛阳)为陪都,前清以盛京(沈阳)为陪都;俄罗斯帝国曾以莫斯科为陪都,日本以西京为陪都。1932年淞沪抗战爆发后,国民党第四届二中全会于3月决议,以西安为陪都,定名为西京。古往今来,这么多的陪都,其目的不外乎为应付突然事变及适应战事需要。
  既有先例在前,又有抗战的实际需要,定重庆为陪都之议,当然水到渠成。这时又发生了一段插曲,加速了定重庆为陪都的进程。1940年3月,汉奸汪精卫等在南京成立了伪国民政府,为混淆视听,并以林森挂名为伪国民政府主席,宣称“还都南京”。这是一幕历史的闹剧,重庆不能无视汪伪在南京的喧嚣。
  为了揭穿汪伪政权的拙劣表演,申明民族大义,激励全国军民的战斗意志,国防最高委员会于8月15日通过决议,明定重庆为永久陪都。
  9月6日,国民政府发表了意义深远的“渝字第290号令”。这份命令由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签署,行政院长蒋中正、立法院长孙科、司法院长居正、考试院长戴传贤、监察院长于右任副署。命令全文为:
  四川古称天府,山川雄伟,民物丰殷,而重庆绾毂西南,控扼江汉,尤为国家重镇。政府于抗战之始,首定大计,移驻办公;风雨绸缪,瞬经三载。川省人民,同仇敌忾,竭诚纾难,矢志不渝;树抗战之基肩,赞建国之大业。今行都形势益臻巩固,战时蔚成军事政治经济之枢纽,战后自更为西南建设之中心,恢弘建置,民意佥同。兹特明定重庆为陪都,着由行政院督饬主管机关参酌西京之体例,妥筹久远之规模,藉慰舆情而彰懋典。
  
  三
  
  这是除西安之外的又一座陪都。命令一经发表,全国军民精神为之一振。重庆城尤为欢欣振奋。9月13日,在市政府礼堂召开了有53个单位参加的重庆各界庆祝重庆陪都建立大会筹备委员会,在市长吴国桢主持下,推定社会部、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重庆卫戍总司令部、重庆市政府等22个机关团体为筹委会的常务委员,市政府为常务委员会主席;市政府为总干事,市党部、市参议会、卫戍司令部政治部三机关为副总干事;下设宣传、集会、游艺、总务四股;决定10月1日举行庆祝大会及火炬游行。国民政府并决定,10月1日为陪都日。
  1940年10月1日,为首届陪都日。漫天大雾,秋雨阵阵。高悬的国旗,在雨中招展。大幅的横幅,在通衢飘扬。高耸的彩楼,在废墟屹立。彩色的标语,在残壁张贴。这是战火中的庆典,显得分外璀璨壮观。
  下午5时,庆祝大会开始。3万名军民,手持彩灯、标语、旗帜,冒雨伫立。市长吴国桢致辞,称重庆之立为陪都,兼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他说:“今兹政府明令重庆为陪都,即由于重庆在战时之贡献伟大,战后发展不可限量。重庆市民之责任将日益加重,自今当格外奋勉,增强抗战力量,争取最后胜利。”接着,有社会部长谷正纲、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的代表吕超、重庆卫戍总司令刘峙、国民党重庆市党部主任委员陈访先、市参议会议长康心如先后致辞。致辞者多勉励重庆市民,应努力建设、加紧生产、节约储蓄、转移风气。
  庆祝大会结束后,开始了盛大的火炬游行。人们手执火炬、彩灯,冒雨行进。熊熊燃烧的火炬,象征着中国人民抗战的决心和中华民族解放的光辉前景。各交通路口,都设置了巨大的反光灯,灯光四射,与火炬、彩灯交相辉映。游行队伍在国府广场绕场三周。口号声、鞭炮声、欢呼声融成一片,响彻夜空。
  庆祝大会也是一次向日本侵略者及其汉奸走狗的示威。大会会场的废墟瓦砾就是战争与破坏的证明。《新华日报》的社论说得好:“这一次的盛大示威,应该是中国军民抗战到底的一个大示威,应该是中国军民有决心、有勇气斩断一切荆棘奋勇前进的旗帜,我们在暴敌蹂躏后的残砖颓壁之间涌出一股民族正气,来证明日寇狂炸的无聊,告诉了我们的敌人,中华人民的生命财产固然可以被毁,然而中华民族的抗战意志是只有越炸越强,越经痛苦的磨练越见高扬的;告诉了我们的敌人,利用汪逆及少数民族败类动摇分子来分化我们,动摇我们的阴谋花样也是徒劳的。”
  重庆陪都的设立,再一次向全世界宣示了中国政府持久抗战的决心;同时,也对全国人民进行了一次战争的再动员。与陪都西安相比,重庆更具有实际的意义。西安的陪都称号,则随着1943年西京改称西安市,并明确为省辖市,便自然消失。
  陪都的殊荣,为重庆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历史将不会忘记陪都重庆在抗日战争中的重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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