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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避免的偏移_cad偏移快捷键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这又是一首四川诗人写下的诗歌,虽然在过去的很多年,四川诗人一直在写属于他们的诗歌,但这里我所举出的诗歌,没有四川诗人的普泛特点而又明显的夹杂着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呢,四川作为中国的盆地在历史上是以闭塞著称的,连李白也在他的诗歌中发出“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喟叹,那盆地到底对四川诗人存在什么影响呢,我想可能和下面几个因素有关。第一,他作为盆地,使得盆地内的诗人自给自足,新阶段的新诗发展多年,其受到国内其他地域性影响的声音十分稀少,四川诗人多为抒情的声音,缺少掷地有声的叙述,但我们今天列举的这位诗人却是有着非比寻常眼光的一位。第二,四川方言与其他方言有着明显的界限,四川方言可以说是独擅长讽刺的,但这位诗人前期的诗歌,不但十分文雅有着江南充分的水气,还十分自然,有古典式的“天人合一”的思想。值得一提的是,他后期的诗歌不但运用了大量俗语、方言,而且口语也近乎妖、怪,并且比前期生猛许多。
  根据我的了解,这位诗人四十出头了,生于“文革”的开始,当前中国优秀的诗人不少出生于那一时期,陈先发,雷平阳,余怒,杨键,混迹于这些诗人的行列当中,如果没有那种金属的重量和光泽,是很难让人接受到它的信息的,然而哑石便是其中的一位。
  
  二
  
  看过一些哑石的随笔和评论,那些东西对于这篇文章可是个很好的线索。四川出过很多优秀甚至是别具一格的诗人,远的就不用再细说了,就说新近吧,欧阳江河,柏桦,钟鸣,张枣,包括翟永明在内的四川五君子,莽汉,非非的发源地也是这块狭窄的山凹,说起诗人哑石,我就有点敬佩,也有点惋惜,敬佩的是,他一直将诗歌写得那样好,并且心怀谦虚,惋惜的是,我更喜欢他二三年前的短诗,那一时期更口语,自然,无刀斧的痕迹,而现在他的诗歌技艺更好,但文言文和白话文的结合读着有那么一点点不爽,没有以前自然了,还有就是那时候形而上的思考比较重,从生活中提炼的俄小顿悟比较多,而现在有种大无形,不易察觉的样子。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现在让我们来直接进入哑石的诗歌中吧。
  哑石最近的诗歌中,我喜欢《辩经会》这样一首:
  
  有人善写冒烟的诗句。其速记簿,转瞬间/就变黑。他的梦境,下着灰烬之雨。
  
  大概看多了陈仲义先生的评论文字,我对于诗歌有了一种着迷甚至偏执的阅读方式,那就是逐行分析诗歌,一首诗歌的口气,语势,语调,以及对于长短句的微妙变化都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不但是一个诗人区别另外一个诗人的东西,还是这个诗歌文本是否具有相当容量的评判标准。朱光潜在他的诗论中也说过,韵律空洞,错乱,毫无节奏感的诗歌一定是经不起仔细推敲的,并且他还说,他这样阅读,失败的时候还不是很多。“有人善写冒烟的诗句。”这样一个假设句,同时也是推测句,“冒烟”二字不但一开始就使诗歌语言显得“生龙活虎”,还使我揶揄地笑了,因为前段时间在哑石的博客里读到了这样一句“充满活力即为美”。这里,当是它最好的写照,而且用“冒烟”做诗句的修辞,我敢说除了哑石,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于是我又想到了哑石先生所提倡的想象力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生活的平庸。“其速记簿,转瞬间/就变黑。”这是诗歌的第二句,前面四个字带有文言文的气息,这在哑石的诗歌中很常见,我们可以以此推测哑石的诗歌受到过不少旧体诗词的影响,“冒烟”和“变黑”,以及下句的“灰烬”是相辅相成的,这是诗人的逻辑思考能力在作祟,三个截然不同的词语表达一个相同的变化,这样的立体和宽广也是我所喜欢的。
  
  多少世纪前,一个紧要关头,在青葱终南山/我还穿着五彩斑斓百纳衣,就曾怂恿弟子/和他扳过手腕。那一天/斋堂闭门熄火。我一直让胃干净地空着。/上山路湿滑,又让我顿悟:一天的大部分光阴/应消耗在对风景的胡思乱想上面!
  
  这是诗歌的第三行到第八行,从这里诗人开始返回前世,并且将诗歌正式移转入叙事的氛围中来,“紧要关头”叙事并未开始,但用“关头”这样一个词语将我们的呼吸全部笼罩了起来,“我还穿着五彩斑斓百衲衣,就曾怂恿弟子/和他扳过手腕”,“还”字说明这样的穿着不是第一次,可见“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道士。“就曾怂恿弟子/和他扳过手腕”,这里至少可以推测出“我”不但是一个喜欢寻事的道士,还是一个喜欢争夺的人,“我”在文中又是一个矛盾的人,一方面想做道士,做出世者,另一方面又想还俗,做入世者,这其实就是中国古代大多数隐逸诗人的写照:
  
  斋堂闭门熄火。我一直让胃干净地空着。/上山路湿滑,又让我顿悟:一天的大部分光阴/应消耗在对风景的胡思乱想上面!
  
  在经过几行的铺排之后,作者开始向形而上的东西攀爬了。这几句也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文人的一种常见写照,并且带有一点点滑稽、自嘲的味道,我饿,但又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风景身上来减轻饥饿。
  
  其实,除了白浆果、消融的山石,几乎没什么/值得我们停下来,理一理微微喘气的肝、胆。风是凉快的,我知道/涉过那条溪水时,名叫“欢欢”的大黄鱼会蹦出来/尾鳍蒲扇般大小,唇吻蓝得亮晶晶的/一条、两条、三条……就像当地人所说/它们,会模仿出家人热烈诵经。/但我一直认为,那奇异鱼吟当另有出处:/神秘、宽阔、冷峻……赶至约定地点/我们的对手,已在蒲团上盘腿睡着了。
  
  这里是第九到十八句,基本上写路途中所见,其并不带参禅的觉悟,与一般的禅诗明显区别了出来。中国哲学老庄一支主张清净、无为,这段歌将清净无为确实描写了出来。“风是凉快的”这样一句,使得诗歌在叙述中带有了抒情的特质,直至“欢欢”的出现,及其以后,便有点魔幻的模样了。作者在短短的文本中,就已经运用了大量手法来丰富诗歌,可以说诗歌技艺是比较出色的了。如果一讴歌诗人没有比较出色的技艺,那么他的独创,就基本微乎其微。
  一个弟子,用枯枝碰了碰,他竟扑哧一声闷响/化为一股青烟――今天,在锦官城/购书中心,我又遇见了他。西服,金丝眼镜/签售一部哈戳戳的诗集:《生死之间》。/额头上,有道闪电形印痕,暗褐色。/我买了一册,笑眯眯走到他跟前,请他签名――/这样,扉页上就会留下他龙飞凤舞的容颜。/他抬头看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双眸水汪汪的。唉,这迷茫、背时的倒霉蛋……
  第十九行到第二十七行是诗歌的结尾,诗人迅速从一股青烟中撤回,回到当下的生活中,锦官城,古时成都的别称,哈戳戳,四川方言,意思为傻乎乎,《生死之间》,这到底是谁的诗集,我并不知道。对细节的描写:“额头上,有道闪电形印痕,暗褐色。”闪电,我猜想应该隐喻时间的飞逝,这里表现着诗人的基本形象,在此,文章前面为什么要那样假设已经有了很清晰的回答。
  
  三
  
  诗歌到此已经逐行阅读完毕了,我猜测它可能是赠送给朋友的一首诗,可能是对于诗人现状的一种描述,当然它也是诗人自己的描述,更是一种对于生存状态的焦虑,我把它叫悲悯。现在对于诗歌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这首诗歌它不同于多多的暴力,也不同于陈先发的向死的气息,也不同于汤养宗的磅礴,一注押到底,更不同于余怒的象征而近乎晦涩,那么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诗人的写作呢,我可以说是和谐――和谐的品质,我想这跟他的为人、职业也是很有关系的,他应该是内敛、平和、谦逊、高洁而不孤傲。这也是古人的优秀品质。这种特殊品质下发出的声音才是纯正的声音,无论如何,他真的写下了不能避免的偏移,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首诗歌,在语言上运用了四川方言,它也算做地域性写作中的一部分,但是我们并没有厌恶这地方性的趣味,相反,它为我们提供了无数的可能。在这里,我们不能把诗人哑石看做是一名地域性写作者,他的方式可以给无数地域性写作者一个很好的例子(陈先发不无厉色地说,“对于一个复杂的诗人,任何定义都是狭小的,站不住脚的”),由此观之,诗人沈苇在它的评论文章《尴尬的地域性》里对地域性的写作所怀有的焦虑(“一旦抽去这个强大的地域背景,他们的诗歌将一无所有”),就有可能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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