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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曲草原地址【玛曲草原】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T欧拉秀玛      一 在雨中前行,突然几乎跌倒。一个叫羌的牧人,抬头看见了秦朝。地平线上模糊的马队逐渐清晰,一阵眩晕过后铁器和指头感冒了。秦朝,在一个叫玛曲的地方隐去了。
  那个叫羌的牧人,听见了丢弃的庞大的声响。在对天空的仰望中感到了无限的疲倦。他把自己的身子深深地藏进了秋天之中。多年以后,我在有点霉味的经书中发现了三句藏文: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一个是叫羌的牧人。
  二 我伸开的双手。触摸着草原如水的天空。许多年前一位骑马的歌手,也曾这么抚摸过我。落日的时候,他们都悄悄地走了。只剩下我数着鸟儿的天空。鹰那样地从我的头顶黯然飞过,清冷的风衬托着石头完美的梦境。
  多少年前的祖先也曾这样活着,而今他们柔软的肉体,已经渗入了草原的天空。而我们走近以后,看到的却是沉闷的村庄和温驯的马匹。荒凉的寺庙和风中的经幡,这些黯淡的风景,成为一种真实而又遥远的梦境。只有青稞生长在河流的源头。永远承受着土地和季节的压力,它是牧人在这个世界上,惟一感到慰藉的家园。
  
  T曼日玛
  
  你的大风昨夜刮走了月亮,我在玛曲的马背上,不知不觉地来到你的门前。你是在海拔的压力下飞落到这里,我看见风中散落的鹰飞翔在沉默的黑措河上,一匹匹马正在穿越虚空的峰顶。风干的石头,在雪地里渐渐露出身体。它在和另一块叫做太阳的石头喃喃细语。雪莲出嫁了,孤独的蛇无所适从。躺在河面回忆着清冷的梦境。
  咫尺之内,曼日玛,我没能抓住你柔软的手掌,你的曲线如一块红色的经幡和夕阳融化在一起。张开的嘴咀嚼剩余的温度,你是空气里消失的一条草鱼,是在时间的灰烬里留下的坡度。昨夜的大风吹走了山顶的积雪,那是你投向青草怀抱的飞翔,在浅浅的雪线上等待马帮们静静地穿越。
  
  T阿万仓
  
  飞断的翅膀,是北纬高寒地带的坐标,路是兄弟。谁也离不开谁的是雪山,惟一醒着的是河水,是阿万仓如血的夕阳。那不肯断绝的忧伤是否来自这里。仇与爱,火和铁。石头和水是否源自这里,我走到这里便有马群嘶鸣。
  我就是五百年前战败的部落王子,头颅被抬上高高的山冈,我看见鹰群依然在亘古中长鸣,石头和石头在图腾上深情偎依。星群的喧嚣,被马客的鞭子和腰刀惊醒,雪莲在追赶着另一朵雪莲,这优美的弧度和深度。像风一样,吹过我宁静而又安详的目光。我只能是一片经幡上的文字。弹起那曲早已失传的部落歌谣。和轮回中的那匹白马一起,独饮这凄清绝美的空旷,独饮那瑟瑟而歌的冷月。
  
  T齐哈玛
  
  奔跑的青藏。比光芒首先到达玛曲。三棵枯草的下面,妹妹憔悴的脸。等待着一群群牛羊的仰望。谁也无法防止这块石头的诞生。马客的弹唱凝固了,一把好刀生锈了,一匹匹好马走累了。一座座大山吹散了,但谁也无法防止这块石头诞生。
  你的记忆是一抹星辉,照亮的事物,仅仅是一丛丛昏睡的格桑。不要再在花朵上摘取泪水。不要再在骨骼上种植风霜。奔跑的青藏,夜夜都要驶过诗歌冰凉的心脏。
  
  T沱沱河
  
  在你的经卷上做一块石头。在你的格桑上放一片经幡。在你的寒冷中凝固成雪峰,落下来啊,我的青藏,我就是那个双眼失明的人,被你的光芒击倒的人。
  你的飞临。巨大阴影的笼罩,是海拔和真空的飞翔,无法企及你的光荣和梦想。我的草原阴雨绵绵,我的诗歌大病不起,病榻上的微笑,你看是多么的纯净而又腼腆。高贵而又干净。落下来,我流浪且忧郁的一生,我爱或者不爱。都是青藏的疼痛和缠绵。落下来,我总不能仰望着度过一生,因为石头还要在经卷上安眠,格桑还要在经幡上盛开,我还要在寒冷中燃烧!
  
  T唐古拉山
  
  没有速度也没有时间,一切都把真空和纯净作为背影。暴雨隐藏在云层的后面,寒冷伫立在唐古拉的脚边,一切就要发生无须相互的文字和情节发光的经卷。阴暗的阁楼。你的前生注定和一块红布有关。
  就这样把自己放进纳木错湖吧,神圣就是没有神圣,秘密就是没有秘密,我裸露的脚是宇宙的中心。我的眼睛只是告诉我。我的远行从来就是盲目和没有目的,生下来就是一丛枯草,连绵起伏埋没了一座又一座天葬台。而一万只黄羊和旱獭,居于时空之上,聆听青藏:一只秃鹫失去翅膀的哀鸣。
  
  T桑科草原
  
  马走到这里便再也走不动了,前面的这片草原叫做桑科。我的眼睛空荡得有点疲惫了,马鞭无力地垂在我的手里,它再也挥不起来了。再也走不出这片纯净的天空了,流水流到这里也流不动了。
  随便捡起一颗卵石,上面便有千年的马帮,慢慢地闪过它们时的痕迹。篝火的余烬,如今成了鲜花和绿草。你站在这里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见马响亮的喷鼻,在空旷的桑科草原上久久回荡。我走到这里便再也走不动了,随便地躺在草丛里,便有云朵柔软地飘过我的躯体。我睡着了,整个桑科草原上,除了马和鞭子以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T尼玛
  
  我怀念一些时光,犹如溪水流过这片草原。在静静的源头留下轻盈的声响。
  巴颜喀拉山以东。积石山以西,时光轻飘飘地来到这里。我将动身打马走过西康,沼泽、泥潭、荒坡和枯草,一个埋藏了多年的陷阱。欲望的上升夹杂着原始的腥昧。一片沉默孕育着,预料不到的死亡或者侥幸的新生。这是传说中的天堂,一些人留下了鞭子,一些人留下了骨头。
  这是一个具有理性的日子,记忆撞开了石头的垒积,羽毛零乱地撒了一地。月光下牧人向西康走近,爱人在亘古的静寂中,变得有些深邃和遥远。
  
  T采日玛
  
  可以想象,一场雪崩来临前。羊群有过怎样的惊慌与不安,一只狼有过怎样的冷漠和麻木。这是巴颜喀拉山的南面,同样的一片草地上。我却看到了一群恐惧的失败者,和一个傲慢的胜利者。这是无数个冬天里的细节,有些灾难带来了日益深重的阴影,有些意外却给孤独者带来了绵延不绝的生机。可以想象,一场雪崩,让一群羊和一匹狼显现原形,把我的文字、思想逼上绝路,经历了艰难的再生。
  
  T欧拉
  
  我要寻找比源头更为遥远的玛曲。我要让马刀砍下我的三根指头,作为我热恋卓玛的遗物。我要比风跑得快。我要在白马的肩膀上,找见妹妹憔悴的脸。
  我要你作证:汉唐的诗,两宋的词,看见过走路的寺院和发光的经卷。我要你在我墓志铭上,写下祖国、钢铁、火焰。我要你相信我一生,都在流着泪唱一首歌。到拉萨去,到拉萨去。我已经在一种海拔中濒临死亡,如果我不是雪莲、源头、雪水,更不是纯净的阳光。我要你知道比光芒流失得更早的是玛曲,我只是自己在消耗着自己,我无力告诉你什么,我只是在诗歌中,消耗着自己的眼睛。
  
  T木西河
  
  在这个春天的深处,石头总是最后一个睁开眼睛。当轻柔的和风吹拂着大地的疲倦,一棵小草挺立着身子,歌唱着氧和阳光对它们的恩宠和关爱。一片经幡扬起孤独的头。
  在山口与山口之间,在道路与道路之间,在天空与天空之间,我看到了无所不在的风,惊动了天堂的闪电。一座花园带着飘摇的雨雾,当我靠近我显现了我的本色,血液中流淌着软弱,骨骼中挺起了抗争。那一定就像早晨露珠的芬芳,在阳光的暴晒下,流淌着幸福而又快乐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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