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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附属医院地址在哪【医人自医者钟南山】

时间:2019-01-2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如果按照儒家『学而优则仕』的逻辑,钟南山可谓是一名『达者』。全国两会期间,端坐在明晃晃的朝堂之上,这位清瘦的『医者』纵论的又是『治世』的逻辑。      在不少人眼中,钟南山已然今非昔比,就连钟南山自己似乎也觉得所做之事没有什么不同。“悬壶济世”本无象,更何况社会和人一样,哪能没有个“三灾两病”,只是把社会这种更大的病治好了,能帮助的人就更多罢了。如此一说,年过古稀之数的钟南山这医生做的,也算臻入化境了,挺着个曾打破全运会记录的身子,以“自医之术”治世,虽是半路出家,却端的要强过三两无知政客,令看客称奇!
  
  乱世里“自医”
  生在解放前,长在红旗下,扛过批斗风,喝过洋墨水,斗过非典,骂过政府,丢过包,上过京,钟南山这一辈子算是活开了。然而却鲜有人唏嘘,这位经历过中国最怪诞时光的老者是如何活下来的,他似乎也从未对人提起过。“医者难自医”,这位出生在医疗世家的人,似乎从人生的第一幕起就是高潮,他首先要经历的就是一段漫长的自我救赎,因为当时的社会病得很重。
  
  诞于1936年的钟南山“生逢乱世”。1948年,其父钟世藩时任广东最大的医院―广州中央医院院长,与当时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他们并不了然国共斗争,仅是凭着济世救人的执念留了下来。然而在文化大革命期间,钟世藩由于留学经历被勒令退休,并终身未能再恢复党籍。而钟南山的母亲、广东省肿瘤医院创始人之一的廖月琴因不堪红卫兵羞辱而自杀。在当时年轻的钟南山眼中,这份痛苦的分量难以言喻。
  而曾为了行医梦想放弃体育的他,也发现距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从北京医学院毕业之后,钟南山因父母身份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的后代”,先是当辅导员,后到放射医学教研室任教,后来到了农村,干过工人,做过校报编辑,其间还有一年多的文艺宣传经历。
  
  1971年,当钟南山调回当时的广州市第四人民医院时,他已经失去了人生中最具活力的十年,“钟南山,你这么老了,还搞什么外科啊。”一位老同行同情的话语却足以令人抱膝伤感。而因为刚刚毕业就经历下放,钟南山甚至没搞过临床,在一次出诊时竟将一名有结核病史的胃出血病人,误诊为“结核性咳血”,差点铸成大错。
  
  趟过这场社会的大病,钟南山感到“自医”或许更加重要,只有恢复自己精神的活性,才能重新上路。“从那之后的半年,我足足轻了4公斤,掉了8斤肉啊,干什么?补回自己失去的医学知识。”他从零开始,一共写了4本笔记,对每一个病例都进行仔细记录,终于跑回了迷失的起跑线,从那之后,“急诊室大多数的病人我都能应付了”。
  
  就在43岁生日那天,他又推开了“大洋彼岸”的学府之门。在通过外派学者资格考试之后,钟南山获得了赴英为期两年的进修机会。然而刚到英国爱丁堡大学,钟南山就收到了指导老师弗兰里教授的一封信:“根据英国的法律,中国的医生资格是不被承认的,所以你不能搞临床,只能在这儿参观实验室或病房。这样的话,你来8个月就可以了,时间再长,对你对我都不合适。希望你在伦敦的时候早点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总的来看,这并没什么‘不友好’,只是一种合理的提醒。”这段掌故在西方的逻辑里并不奇怪,“如果国人不理解,只能说明他们思考的逻辑不同。在国外,学术逻辑并不同于政治,证明自己才是唯一的路径。”钟南山正是这么做的,他深知作为一名医生,在“学术”上的“自医”更为重要。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导师所进行的戒烟项目,与其呼吸系统研究方向一致。不过,他对弗兰里教授报告中的推导结果表示怀疑,于是他开始自己验证。
  
  “为了做这个试验,我要不断吸入一氧化碳,然后抽血检测。其实当时吸入到15%的时候我有感觉了,但我估计要到18%报告才能完成,结果一直吸到22%。”3个月后,钟南山完成了自己的试验报告。 说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向这位英国爱丁堡大学附属皇家医院呼吸系主任报告成果时,弗兰里一把就抱住了他:“你这个试验太好了,我要把它介绍到英国医学委员会去发表!”并笑着说,“你爱待多长时间就待多长时间。”
  
  钟南山笑着说他在爱丁堡的城堡坐了很久,很久,仿佛英伦天空中的华彩终于照醒了他“医者”的宿命。
  
  混沌中“治世”
  和很多成功的故事一样,钟南山的成功成为了一种“标识”,时过“知天命之年”,他浑身已经铺满“锦衣华服”,不仅于1985年后被指定为中央领导保健医生,更受聘为世界卫生组织医学顾问、国际胸科协会特别会员、亚太分会理事。在60岁时,钟南山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成为广东医学界难以企及的第一人,在“医者”这条道路上,他算是走通了。
  
  但是他很快明白过来,能救更多人命的东西远远出离医学之外。“广东应带好头,立即全面监测PM2.5。改善空气质量虽然暂时不能提升GDP,但能造福几代人!子孙后代都会感谢我们!希望一来到广东,呼吸就轻松!”三月羊城的回南天潮腻无比,在水雾中钻进钻出的人们,也许不会想到,在千里之外的朝堂之上,钟南山又在为了他们开炮了,十一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广东团的开放日上,第一个发言的钟南山一把就将广东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的质问将南粤三步走的空气检测步伐生生向前拉了一年,此前,广东省环保部门相关人士曾透露,广东PM2.5监测将分三步走,珠三角9市3月底监测公布,到6月再增加3个城市,不过其余城市要等到2014年才可覆盖。“监测并不是很难的事,为什么不全部一起监测公布呢?是不是要等到污染重了再监测、再公布?”在钟南山看来,早一点全国监测PM2.5,不仅可以在重点区域开始先行治理,同时也可防止空气环境仍然较好的城市重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大气污染没有省界、市界,监测不应等到污染了才去做,我建议今年全国都能展开PM2.5监测。”
  
  虽然大家对这个建议的通过并不看好,但不少人仍然认为“一定会有用,因为是钟南山说的”。毕竟,这已不是医者第一次挥舞“柳叶刀”了,2006年,在两会上一句“药监局的领导来了没有”语惊四座,摆在时任药监局局长郑筱萸面前的是钟南山的一组详实的PPT,“当时我就直接向他提问,一年批1万多新药,怎么批的?”等到郑氏落马之后,人们唏嘘不已,方才念及当年的“曲突”之士。
  
  2008年,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医改方案成功与否,关键是“谁来改”,管理过于分散的卫生体制实际上相互掣肘,“医疗卫生工作是系统工程,目前,中国防与治分开,医和药分开,医疗服务与保健分开,中医和西医分开,这情况非常不利于医改。”为此,他建议国家整合相关部门资源,建立“大卫生部”。
  
  如果说钟南山以上两则谏言还都在医学领域,那么此后两年,这位“医者”的涉及范畴可就越来越开了。2009年,他痛批会场歪风,炮轰大会小会上的“歌德”现象;2010年,他直斥报纸刊登壮阳保健品广告,力呼整顿保健品市场;2011年,他更是抛出“广州负债2100亿办亚运”的质疑,曝出广州亚运财政缺口。2012年,三月寒冷的北京,他又提出“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医患关系紧张”的观点。每一年,他的谏言都“刀刀见血”。
  
  回头望,强者抗命,一切终有公断。很多医界同行坦言,当时易地相处,他们恐怕不一定会这么做。“他最大的贡献,是将整个事件还原回了‘医疗领域’,高效地完成了一个医生该做的工作。相比之下,很多地方的做法明显是缺乏医学常识的行政决策。”听一位医生回忆“非典”时期的钟南山,语气格外复杂。在这位看来,钟南山做的,每个医生都应该去做,只是在当时那种复杂的情况下,只有钟南山有这份胆气,有这个资格去完成,“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的存在改变了很多事情”。
  
  的确,穿梭于病房和朝堂的钟南山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公民意识,不管这来自他医者的使命还是被过去的时代所造就,就像同坐在一条载着十数亿人的大舟之上,混沌的前途中,钟南山属于少数大胆抬眼看前方的人。畏惧医者是“病者”的“精神亚健康”,如此,孤独的医者又能拯救多少人呢?
  
  【记者手记】
  健康在哪里?
  被问,为什么对钟南山个人的“坎坷”如此有“情结”?说实在话,作为未曾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来说,没什么资格说“情结”。我只是记得一位老人家说过的话,“如果一个国家病了,我们都健康不到哪儿去。”因此,我对那个群体癫狂的年代颇为敬畏,想一想,在那个时候,就算是再好的医生也无能为力。
  
  如此看来,作为趟过这段高烧期的“医者”,钟南山现在平和而健康的身心状况当真来之不易。因此,我才会对这位“医者”的“自医”之路颇感兴趣。“自醒、自守、自我成就”,这几个颇为烂俗的词语成就了一个“治世”的医者,而凭心而论,他的“治世”逻辑不就是将这种“自医”之道传于世人吗?
  
  “按照我的研究,无法得出中药可以防治超级细菌的结论。”有一回,钟南山的话,令在场的企业嘉宾颇为尴尬,对着题为“某某(药品)可抑杀超级细菌”的新闻通稿,也让正在提问的我一时语塞。这一语,旁边公关的眼泪儿都快下来了。而前提是,这家企业为钟南山的课题组投入了大笔资金进行中医药研究,所图的也就是院士 “中药有效”的一句金言。
  
  好在,钟南山缓了一句:“现在把中药与‘抗超级病菌’联系在一起还太早,但目前中国2例超级细菌的痊愈都有赖于免疫功能的提升,我只能说中药在这方面有其作用。”
  
  就这样,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见证这一幕,我归程无语,写稿无语,一切落定,慨叹,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满足了这种皆大欢喜的局面。大家“讳疾弃医”的毛病已见容不下一个简单想说实话的医生。
  
  社会就如人一样,有个“三灾两病”没什么不正常。但如果病人放弃“自医”,那么再好的医生也将徒劳无功,只不过一个国家迷失的岁月,换算到无数生灵身上,就将放大了十几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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