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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怀念逝去亲人的句子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大约从1999年秋天开始,整整十年,我一直生活在南方一座多雨而潮湿的小城里,尽管我的枕边和书架上仍然躺着《枕草子》《东京梦华录》《说吧,记忆》等书籍,但当时的状态离诗歌越来越远,准确地说,我周围生活的环境是个暧昧得可怕的世界。
  在我居住的这座商业氛围异常浓郁的小城,人们只关心股票、轿车和房价……其实,这么多年我始终保持着孤独旅行的习惯,从漠河到西双版纳,从诺尔盖草原到某个名不见经传的苗寨……在漫长的旅途中,在夜行火车的车厢中,才发现自己似乎像个诗人,时常满怀激情或惆怅莫名……有时候我会提醒自己,那些曾经热爱的事物,那些被诗歌包围的日子是多么简单而幸福,但事实上,诗歌写作已经像个日益萎缩的器官,在我体内逐渐消失。
  终于有一天,我重新开始写作了,当我进入不惑之年,用四十岁的双眼去观察这个世界时,我知道自己已彻底告别了青年时代,不得不放慢诗歌的节奏和语速。在处理当下复杂的人生经验时,抒情诗显然已难以为继,在一些小说、散文叙述得心应手的场景中,为何缺席的却是诗歌?也就是说,在处理非诗意的题材时,是否能试着打破、模糊文本的界限?三年前,当我怀着疑问写下这些诗歌,它们就一直安静地躺在我的电脑文档里。在我看来,那只是记录了我生活中的一些片断、场景或内心的暗流,是完全属于个人的隐秘记忆。在那里:荒谬、悖论和反讽,戏剧化的细节,典故,人性的幽暗和光辉……构成了我诗歌的细小元素。
  美国诗人路易斯?辛普森在他的《美国诗歌》中写道:不论它是什么,/都必须有一个胃,/能够消化/橡皮、煤、铀、月亮、诗……我想:这是个急遽变化而丰富的时代,诗歌更应具备包容性甚至泥沙俱下。现实是如此荒诞、诡异,我认识的社会是由一个个真实具体的人组成的,他们不是符号和概念,他们有血有肉,有爱有恨,有算计和城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厌恶诗歌中的风花雪月和伪浪漫情调,甚至拒绝温情脉脉……具体到写作中,我比任何时候都更依赖悖论,靠反讽一点点推进叙述,我的脑中时常闪过秋雨中的校园,梧桐的落叶,寂静而幽暗的甬道,高考的前夜大家躺在山坡上,仰望空中寥寥几颗微弱的星星……那些物是人非的场景,那一张张交替变幻的脸――“那些熟悉的陌生人”。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比怀念那段美妙的旧时光,怀念它挥之不去的气味。在那里,我的快乐永远无边无际……回忆有时真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尽管写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想象与回忆”。布罗茨基也在一篇访谈中曾经说过:“我认为一切东西都能让人写出诗来。但是,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这常常发生在事后。”
  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对于时间和自然,诗歌只是一个影子。当我最近重登山西永济的鹳雀楼时,在古老的黄河边,四野寂寂,落日依旧。可诗人王之涣曾经登临的鹳雀楼原址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远处的一座新楼,相信每个登上鹳雀楼的旅人都会想起一首诗与那座时间深处的古楼。是否可以这样说:是一首伟大的诗歌复活了一座楼,因为它穿越了漫长的时间和历史……
  对我而言,一首诗歌仅仅是复活了我部分的青春记忆,时间悄然流逝,因此回忆也沾染了挽歌的气质。一次聚会足以让我学会怀念,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然后满怀哀伤,如同偷偷埋葬了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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