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还有什么庄严的誓词,可以献给天空?还有多少呼啸的河流,能够从心底平静流过? 花朵就是花朵,鲜活地开在我的羽翼下,我在等待开启的世界里,任意出没和穿行。
丈量行程的眼睛,扔给荒芜的山冈和漂浮的云朵;荡击苦难的双剑悬挂左右,一种与世俗无关的光芒时刻待命。
不是希望悲壮一路杀来,醒着的燃烧,把原野的隐秘一一逼近。而是无路可退,前行在展开,剪下渐渐老去的葱郁。
二 涉过忘川的细碎之音,早已惊动了潜伏的大鸟,却没有吸引大多数的目光和动作。
翻山越岭之夜,茫茫星辰渐次进入怀里,而一个朴素的村庄,除了必须的田园风情,还有多少可以接近心灵和肉体?
落叶简简单单就找到了故乡,你的影子却只能飘过那些熟悉、那些留念,然后,撒下微微的叹息。在最亲情的地方祈祷。
原谅我的柔弱、逃避、追逐,我的亲人。
三 靠近春天的积雪,逐渐融化,再陈旧的时光,也依然散发着朴素的气息。
我不能改变世界的颜色,更不能强抹,但我把最初的如画江山刻进心底,
我想象着,最美好的总在那一片遥遥的草地,河水哗哗流动,阳光低低飘落,一只羊,或者更多的羊向远方奔跑而去。
幻想,折磨着我的光阴,充满贪婪的渴求。
我将倒在一个无名之地,快速融入泥土,但我可以作主我的前前后后起起落落。
告诉
要推翻一个结论。我要在秋天的路上告诉我离去和健在的亲人。我手里不但拥有透明的杯子和足够的干粮,还有一瓶纯净的老酒。
没有谁会再送我一瓶这样高度纯美的老酒,所以我留着,在某一个时刻,一饮而尽,像畅饮一种光辉的往事。
那时,冬天已过去,一个春天正在开始。我经过的每一个驿站都会是一种亲切的怀恋,
比如,那一片遥远的大海,我的扑腾和挣扎,洒向对岸的彷徨。比如,那一个陌生的小站,我焦急而苦苦的等待。
我要告诉亲人,是我的终将来临,不是属于我的,必须以某一种理由和方式散失,所以一切都可以从容面对。
乘车而去
我坐进车里,车快速启动,好像迫不及待。窗外一切都在扑打,甚至一张纸屑。
这个雨天,不很熟悉的地名总是一个接着一个撞击眼帘。许多事情和人物都已忘却,记住这些无用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身体在哆嗦,快速飞奔的车将把我拉向哪里?我又会在那里停歇多久?
但是没有理由留下,尽管出门要看天气,进门要看脸色。乘车而去,我的方向是那一片故土,多年以后,想不到的结局。
可能是根,更可能是逝去的父亲埋葬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