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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母亲:我的父亲母亲在哪看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徐洪刚 1971年3月出生,云南省彝良县人。现为某团副政委,研究生学历。出版诗集《生命礼赞》、《徐洪刚散文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分别在1994年和1999年出席国庆观礼。在1997年8月出席了全军第三次英模代表大会,1993年12月24日,济南军区授予徐洪刚“见义勇为的英雄战士”荣誉称号。1994年2月14日,共青团中央命名徐洪刚为“见义勇为青年英雄”,并授予“全国新长征突击手”称号。1994年2月5日,江泽民主席和军委领导接见了徐洪刚;江泽民、李鹏、刘华清、张震等领导同志亲笔题词,号召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向徐洪刚同志学习。1994年11月被评为全国第五届十大杰出青年,1997年7月当选为党的十五大代表。1998年参加了长江抗洪抢险,被集团军评为“抗洪抢险先进个人”,2008年参加了四川汶川抗震救灾,被集团军评为“抗震救灾爱民模范”,其事迹影响教育了一代人。
  
  一条蜿蜒如龙的白水江,灌溉着层层梯田;一座朝天马山,给了我少年的壮志和情怀;小草坝数百帘瀑布,给了我诗一般的童年纯净透明的天空。
  人们在形容一个地方风景秀丽的时候,总会说“风景如画”;在形容画的时候,又会说“画得栩栩如生,简直跟真的一样”。我常常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汇,来描述滇东北我出生的那个难以在地图上找到的小地方――云南省彝良县洛旺乡核桃社。这里有一条蜿蜒如龙的白水江,灌溉着层层梯田;一座朝天马山,给了我少年的壮志和情怀;小草坝数百帘瀑布,给了我诗一般的童年纯净透明的天空。这就是我出生时很贫穷,至今仍不富裕的家乡,我的父亲母亲一辈子生活的地方。
  我父亲没有文化,也没有担任过公职。在我们小的时候,父亲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地。我姓徐,我父亲却不姓徐,他叫汪兴富。为什么呢?我爷爷过世的早,父亲从小就被汪姓人家抱养长大,后来汪姓人家又有了子嗣,所以在有了我之后,就把姓改过来了,让我随爷爷姓徐。
  一个没有文化的父亲却干了许多大事。
  父亲没有文化,在生产队的时候,他被派去学开修理内燃机,学成回到生产队,经常被抽调去参加乡镇的重点工程建设,如水利沟渠建设、公路建设、桥梁建设、水力发电建设等。在家乡这些基础设施建设中,都洒下了父亲的辛勤汗水;在这些建设工地上都留下父亲数不清的足迹。摆弄各种型号的内燃发电机,是父亲的一门绝活。由于父亲是个有心人,他的修理技术已达到只需观其烟、听其声,就能知道内燃机的问题出在哪里。至今,他的徒弟“桃李满天下”,在各自的岗位上干得红红火火,他们都亲切地称呼父亲为“汪师傅”、“汪老师傅”。每当听到这些称呼,父亲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美滋滋的。
  至于父亲参加了多少工程建设,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一年长期在外,我总是盼星星盼月亮出来似的想见到他,给我带回好吃的东西。记得30多年前,我刚刚7岁的时候,有一天随父亲去赶集。在等船的间隙,父亲看着我的小脚脏得不能再脏了,就抱了我到江边去洗干净,并领着我到商店买了一双生力牌的解放鞋穿上。我甭提有多高兴了,那是我儿时最幸福的时光。
  山村里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疲倦,整天在山里蹿上蹿下,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才依偎在大人们的怀里,打起瞌睡来雷都吼不醒。记得有一次在睡眼惺忪中,家人催我洗脚了。我答:“洗过了。”“在哪儿洗的?”我回答说:“依依(爸爸)抱我在江里洗的。”引起一家人哄堂大笑。父亲在江里给我洗脚的事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只要我困了,就会重复着那个幸福的梦。
  父亲当过兵,他最骄傲的事是曾经和他们的司令员一同进过餐,虽然那顿饭他因为紧张而没有吃饱,但他觉得值得而光荣!
  我儿童时代以父亲当过兵扛过枪而自豪。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把父亲当兵的照片拿到课堂里给同学们炫耀,同学们都很羡慕我有一个当过兵的父亲。有一个姓唐的同学嫉妒我,一把把父亲的照片撕成了两半儿。我当时就哭了,并找老师评理,那个同学被老师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但我仍然很伤心。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最令我难忘的事,是在我入伍前,他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一个人要享受一点政治荣誉。”在他看来,当兵是保家卫国,光宗耀祖的事。“好男儿志在四方,”当兵扛枪就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干出个名堂来,争取早日立功受奖为他争气,为家乡争光!
  我的母亲袁学芝,于2005年11月3日去世了,只有57岁,算不上长寿,给我留下了许多遗憾。我19岁参军离开家,很少回去,还没有来得及孝敬她,她就撒手人寰了。村里人也说,她辛劳了一辈子,该享福了却走了,这是农家妇女的命啊!
  母亲是一个勤劳、善良的普通农村妇女。她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程度,膝下有5个儿子,我排行老二。儿多母苦,山区的母亲一生在地里刨食,用力气种庄稼,大多靠天吃饭。本来就够辛苦了,再加上还要抚育我们5个兄弟,母亲真是尝尽了人间的辛酸苦辣。省吃俭用的她,让自己的儿子们都读完初中。为了让孩子们都能识文断字,除干农活儿,她还背过煤,背过石头,到镇上打工挣钱。
  记得有一年,我去昆明一个朋友家做客,看到他10岁女儿的房间里摆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玩具。我甚为惊讶:这得花多少钱才能买来这么多满房间的玩具呀!现在的孩子真是太幸福了。我家兄弟5人,都是在泥地里、在母亲的背上长大的,那时贫困的我们哪有什么玩具开启智力呀!所以,我才这么笨,长大了也没有过高的智商,有的只是艰苦的童年使我养成的勤俭和朴实。
  在我们兄弟还小的时候,玩具仅是母亲哄孩子不哭的一招儿,通常是母亲递过一根红薯条、一片菜叶什么的。我们的母亲就是这样哄着我们,度过幼小的童年。待我们稍微大一些不听话时,她就说“狼来了、狐狸来了”来吓我们,让我们乖乖的不闹事儿。如果我们不好好吃饭、或糟蹋饭食时,母亲就指着天上说,“糟蹋粮食雷神公公要响,要受惩罚的。”这样,我们就不敢再淘气了。
  记得我小的时候,总喜欢跟随母亲走亲串戚、赶场凑热闹。因为这时候,或多或少能捞点儿好吃的塞到嘴里,有时是一块糖果,有时是半块点心。这可是少年时代解馋的美事哪。母亲曾带我在街中心唯一一家略带古朴的小饭馆吃过溜溜巴(不规则的汤圆),味道好极了。后来有一天,我又跟母亲去赶集了,刚好经过那个黑黝黝、油乎乎的柜台时,我的脚就走不动了。嘴里不说话,身子倚在柜台边不肯离开,眼巴巴地望着那溜溜粑。母亲知道我想吃溜溜粑,可能因为兜里没钱买,拉着我要离开,我死活不肯走。这时,柜台掌柜看见了,半开玩笑地说:“留他在这儿跟着我吃汤圆吧?”因为这个掌柜没儿子,母亲便说:“真想送给你当儿子算了。”俗语说:“儿不嫌母丑。”虽然我当时不知道这些,但还是害怕母亲把我留在这里。尽管溜溜粑好吃对我产生强烈的诱惑,但我的小手还是紧紧地抓住母亲的手,听话乖巧地离开了那个愿意留下我长期吃溜溜粑的掌柜。
  我在白水江边的童年,是在母亲的含辛茹苦持家、父亲的威严关爱下长大的。我稍大一些的时候,又开始笑话从母亲背上放下的刚刚会走路的弟弟,像跟屁虫一样,是母亲甩不掉的尾巴。兄弟大约都是这样,重复传递着哥哥昨天的故事。
  父母文化不高,但他们却有着像这里的山一样的胸怀,像水一般透明纯洁的心。他们对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恋家就不是好男儿。于是,我告别了绿色的家园,走进了另一个绿色的方阵。
  在我被授予英雄称号后,母亲被一个单位从大山里请到了北京,说是让英雄的母亲也逛逛北京城。乘飞机去京城对于山沟里的人来说,是一件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更是一件让全村人光荣的事。于是,母亲载着云南省彝良县洛旺乡核桃社全村人的光荣与梦想,乘飞机飞往了首都北京。当热情的北京人把在空中已吓得半死的母亲扶下飞机又扶上奥迪车后,母亲问能不能走路去住处。这让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位老太太步行有多厉害,后来才明白她是一辈子没走出过大山,是不适应空中飞行啊!
  从机场到旅馆的路上,要过一个立交桥。母亲用她微弱的声音对开车的司机说:“你直着开车别拐弯行吗?我的头太晕了呀!”
  “直着开车别拐弯!”后来成了我和妻子回忆母亲时一句必说的玩笑,说完后我俩有时还会大笑一场。可现在想起这句话却怎么也笑不起来,而是有种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因为这句话是山沟里人一生难以走出大山最好的证词和光荣旅程的证明,也是大山里的母亲对外面精彩世界最单纯的认识,更是一句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最朴实的一个英雄母亲的语言。
  农村的许多父母都像我父母一样,有一帮娃娃们需抚养。娃娃多,吃的就多;吃的多,花销就多。因此,他们一辈子只能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般的日子并不多见。他们有丰收的喜悦,有人间的天伦之乐,常年伴随他们的恐怕是生活的艰辛。但是,他们懂得“有国必防”、“保家卫国”的道理,铭记“亡国先亡兵,兵即灭,国亦灭矣”的古训,总是鼓励支持儿女们走出大山,走出田间。记得我当兵以后,父母叮嘱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在部队上要好好干,千万别想家,千万别惦记我们!”自从我当兵以来,父母从没有说过家里有困难,甚至不让我往家里寄钱。由于兄弟多,家里负担重,我探家时曾经流露过想退伍回家帮父母干活的念头,被父母以“有国就要防,没兵哪有防”的话教训了一顿。当兵时间长了,我也渐渐明白了“忠孝不能双全”。实际上,它既是一对矛盾,又是可以统一的。你尽到了对祖国的忠,也就尽到了对父母的“孝”;“孝顺”“孝道”在“忠于祖国、保卫祖国”中实现;“忠诚”、“热爱”祖国,也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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