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丝 用你来吹奏爱情,天经地义。 那一颗果实裂开干泥土。探头探脑钻出地面。爱的苗头就已出现。 经风经雨。爱与欲便开始膨胀。膨胀成一壶大腹便便的酒。开怀畅饮,岂有不醉之理啊!
醉了就吹吧!像一只蚕。把灵魂深处最美的情丝。一丝丝、一丝丝吐出。抽出……裂簿我愿意相信这世界有百花争春,百鸟争鸣;我愿意相信每一片树叶,都是鸟之喙。
随手采摘一片含在唇间。鸟就叫了,花就开了,心就醉了。
这满世界的鸟唇张开。还用得着我这个忧郁的诗人。唱那些忧郁的歌吗?
笛与箫 这就是我前世今生的骨头吗?
本是源于泥土。我的骨节明显。缘何还得在我的骨头上挖孔。窥探我虚空的秘密呢?
我的心空空如也,惟有从地心带来的气,灌满我的骨子。一吹就叫。
或者欢笑,或者呜咽,不能自己。
缶 拍吧!敲吧!打吧!
这些经过了烈焰的泥土。内心的火已经去除,只有低沉浑厚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心,来自时间的背面,来自忧伤的哭泣。
缶声响起,如我的心跳。
咚咚。咚咚……这世界最后的回声啊!
埙 梦回故乡。我用埙,吹出呜咽,吹出游子的落寞与思念。
多少年了。我怀揣故乡的泥土。用泪水和泥,加入夜色,制成故乡山包一样的埙。
我坐在山上吹奏。把风吹哭了。把月吹瘦了。把自己也吹成了月光下随风摇曳的落叶。
落叶归根。归于泥土。
有谁。在将来以我为埙。呜呜咽咽地吹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