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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力》 年度网络影响力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江非的诗   仰望天穹   今晚,我第一次被恩准坐在这里用舌头去舔那高处的闪电更高的天上,大星,那悲伤的眼睛在用它广大、祝福的眼神看着我人群,犹如被乌云洒落的雨滴此时已经沉沉睡去熊也步履蹒跚地回到了它的洞里一家人沉默地靠在一起今晚他们在诉说什么?聆听什么夜晚如此深沉,痛苦如此深沉一切都没有声音了火山死后已落进一口深井火也厌倦了一切不再燃烧身体和信念只有风还在锁孔里自由地进出在洞口搬运着一件比灰还轻的东西我安静地坐在此处,仰望天穹周围一片漆黑,万物沉寂只有两个赶骆驼的人,像两片树叶在黑暗之外,时间的深处在用世界上最小的声音,哀伤地谈着什么
  滑冰孤独时我会想起一些朋友这些朋友,我并不认识,我只是看过他们的照片,或读过他们的诗在一堆酒瓶旁喝醉了即使只有你和我在洛阳。没有道路可以直接回到已经失败的王国在一个溃败的谷仓顶上你独自坐了一夜你突然想起了什么,想主动地亲吻自己和她我会想到这些人一个人拧灯泡的样子独自走路的样子刚买好了车票,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这正如我在想象一头我并不认识的犀牛犀牛住在犀牛的丛林里我一直想到再也不能想到它们的地方冬天了,故乡野外的河流里结了厚厚的冰我独自去河里滑冰,我在冰面上越滑越远,越滑越自由我站在冰面一样的窗玻璃前我望着窗外那些静止不动的事物我不断地滑动,我以自己和身体的移动让它们也随着走动起来你要谢谢它们诗人,你要谢谢它们那些黑马匹你的黑头发诗人,你不用弹奏乐器想唱什么,只要弹一弹你的腿骨你两手空空也不会有人说你一无所有你说吧,犹如虫子在地洞里独自私语你说吧,即使你什么也没说和一个希腊女孩
  给理想我知道我会活着去见你不是死了我知道我死了我也会去见你带着我的骨灰和你生下的那些孩子在月光下我和你坐在一起没有什么送给你的,我把我的骨灰掏出来给你我从我的骨头里骨缝里、裤管里向外掏着那些月光下的灰月光照着它们月光照着虚幻的一生我已经死了用不着它们了理想,我掏出来给你,给那些太阳周围烤热
  的孩子星辰之眼深夜时分我提着一个塑料袋回去袋子里装着松软的面包与密封的罐头鱼深夜的小路安宁而幽谧,恬美而深沉它让我想起雪莱的云雀与济慈的古瓮也同时看到星辰之眼与物的对视他们总是看着那幽微的暗处从宇宙的深处向外探视寻找并呼唤着那些失去的词语打开并容身于一件古老的器具他们为它们装饰人的神灵给它们换上人的归宿让它们走出并呈现于语言的大地他们供养着塔基让塔更高热爱着死去让死亡成为最后的塔脊他们从未掩盖明亮的本质王国也从未掩盖贫乏的肉体的芳香就如这条在夜间开启的小路产自黎明之血的夜间处女以紧闭的双眼向众人献上隐秘的精神之钵在每一处孤独的林中终点在白色的、远古的奥林匹斯山的雪中弥漫只有我人到中年还热爱这种奇异的气味秋日,故乡的庭院里,一个遗忘的苹果放在古老的磨台上由于机器磨台已经多年不用,不再运转它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早已腐烂它已经失去了苹果任何的形状、色泽和质地在石头上散发着一股弥久的香气它已经不能吃,甚至无法用手触摸也不能视为一种食物只能代表一段从前的回忆它在那里缓缓消失,并升起一座庭院让人感到幸福、完满,不可抱怨它已经不能走动,作为一个物体它已经遣回灵魂只以它的芳香推动磨台不断旋转
  原载江非博客《江非的水寨》
  张执浩的诗
  如你所见一场雨解决不了我们之间的分歧如你所见,老木倾向空虚,又从空虚里长出新芽半夜圆睁的眼睛含着沙子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泪,是雨和水昨日的灰尘沦落为此刻的稀泥;昨天没有搬动的顽石现在在昏睡。如你所见小河涨大水,河面飘过阵阵湿气一群螃蟹手忙脚乱,而我是镇静的,浑浊中自有一眼清泉凉风吹过来,茶壶开了这是新茶,采自新枝这是新人脱胎于往事
  老伙计我准备过冬了,而秋天才来换上拖鞋的时候我没忘扑掉你前额上的灰再将你缓缓地放人鞋柜、老伙计,这一年你太辛劳,载我去了那么多地方前途渺茫,我们不离不弃不像他们,每天都在更新我恋旧、老东西、有些松垮的人我还记得缅甸的黄泥路,和波旁宫前的草坪更不敢忘记那天正午,我坐在白哈巴的山顶赤着脚,看你热气腾涌那些皱眉头的人和你没有关系与你发生过关系的只有淤泥、青草、石子或垃圾,你践踏过它们,它们却成了你的一部分也与我产生了瓜葛一年来你我风尘仆仆,仿佛狼与狈只在后半夜才分开我从来不曾梦见过你但每次醒来都见你守在门边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只有这一次,在我拉开柜门的这一刻我才发现你原本不是你,而是你们――左右,配偶,阴阳或夫妻生活的本质在于变形老伙计,看看现在,你我都已无形可变你是松散的,而我也被歪曲身边的丘陵
  ――给修文如果我热爱起伏,你就要不断绵延从少年到中年这些山越长越矮,止息于现在:一座坟茔升起,一位母亲蹲下去在门前的菜园里红薯藤、豆角架、南瓜秧串联起悲伤和喜悦如果我还有缅怀,你就要在竹林深处举起一把炊烟从中年到少年我一边弹炯灰。一边抚摸你的骨灰脸这灰中之灰吸十了我的泪水这脸中之脸让我终生不敢成为别人的儿子秋日即景原野扁平。穿夹袄的妇女边走边解纽扣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近了她终于跑动起来,夸张的双臂蛮横地抽打空气。阳光明艳,照见这个一清二白的下午一群觅食的雏鸡走出竹园一头猪獾在红薯地里刨出碎骨一堆最后几片柏桦树叶掉下来了一只蝉壳落在脚边我连退数步,回到儿时那时,我也有妈妈那时,我正含着一颗咸乳头,斜视秋阳热浪掠过胎毛并让我隐秘的胎记微微战栗
  一群羊想过铁路
  一群羊想过铁路一列火车在正前方这是我第几次看见这样的景象?绵羊柔软火车粗暴这是我第几次这样说?痛苦的时刻是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刻我一会儿是头羊一会儿是火车头而铁轨向前伸,蒸汽越来越浓一群羊走在雾中一列火车走在雾中它们并行它们穿过我日常的空洞而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在挤压我的喉咙
  原载张执浩博客《撞身取暖》朵渔的诗
  冬天来了冬天来了,孤立的时刻到了。是不自由在为我们争取自由,是星光在为黑夜颁发荣誉。是枯木在认领前世的落叶是北风在自扫门前雪。成群的乌鸦飞过丛林,必有一只是最黑的;一只穿皮衣的大鸟,敲响流亡者的家门。是时候了,不能再给机会主义以机会,不能再让天鹅恋上癞蛤蟆。冷空气正在北方开着会议,我等着,等着你们给我送来一个最冷的冬天。唯有死亡不容错过
  ――悼念史铁生 今天,太阳别出心裁地从南边出来,哦,我总是在最严峻的时刻睡过头据说死亡是一件无需等待的事情但再不去死,恐怕就来不及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这食人的繁华就要接受烈火的审判一切第二人称也要受到黑夜的讯问你从来不说你,只说我――“我与地坛”“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你以第一人称死去必将以第三人称复活复活,是死者送给生者的唯一礼物:作为时代的病人我相信我也可以去死我也有能力死,但就是死不了。一代代人死去了北风依然在给我们上课闪电依然在与我们共勉在死亡的最后一根稻草上一只蝴蝶的翅膀正掀起一场爱情的风暴那就让死亡来得更猛烈些吧,死是死不了人的
  怀念突然想起那些早逝的诗人他们的诗集就放在手边他们的音容还留在记忆中他们的邮件还躺在信箱里他们喝过的酒、唱过的歌、骂过的人还一样清白、愤怒、无耻地活在世上而他们也真的跟活着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安静了许多只是不再讲话而我们这个世界又多么需要安静一小会儿啊!
  原载朵渔博客《继续追蝴蝶》人邻的诗
  菜叶和田鼠满地菜叶,给雪冻住。还有一些,深深冻透了。我不认识那些菜叶是什么芥菜?抑或是别的什么?冬贮的,已经运走了。留下这些,是给田鼠。遗弃的菜叶之间忙碌的田鼠,让我知道,我应该放低自己的生活。田鼠们紧紧裹着褐色的毛皮,肚子湿冷。刚刚掠过的火车阴影,让抬起头的那只田鼠,有几分茫然。勤劳的阳光下过来,过去,匆忙忙的一地蚂蚁,其中一只和另一只,亲热热地碰碰头,小声,说了句什么。蹲在地上,我看了很久。蚂蚁在忙些什么?尤其是那几只两手空空的蚂蚁,它们领受了什么样的使命?而令我感动的是一只挪动麦粒的蚂蚁突然停下来――抬头,真的是抬头,看了看我的脸。啊!温暖暖地看了我一眼。夜晚的白马白马,白天看起来有点灰白的那匹白马。此刻在高高的星光里。夜晚,马的白,缓慢,奇怪,孤单,尤其,整个的夜轻轻软软地含着它。整个夜晚,那么珍重。一动不动。寂静的果园白天,也竟然有如此的寂静。饮茶的游人,碗盏,在寂静与寂静之间偶然跌落的果子也是寂静的。果子落地,它的声音似乎要稍稍迟一些,似乎犹疑着,暮色里的寂静是不是已经积得太深了。
  原载人邻博客《人邻的行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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