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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回眸,让我们一起老去】 苍凉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人都说中年男人的爱情,就似老房子着了火,不烧个灰飞烟灭、片瓦不留是停不下来的。   我三十八,对于刚刚十八岁的绾绾来说,我已经是中年男人了。绾绾还没到美艳动人的时候,只是,她青春鲜活,就似春天刚刚抽出的柳叶。因为青春,她爱出汗,她的汗水里,不似我这个烟酒俱全的老男人的汗充满了烟草混合的苍桑陈腐。
  她的汗液,有着如同青草的清新。所以,每一次欢爱后,我喜欢一点一点地把她身上的香汗吻走,那是青春干净的味道,我无比贪恋。
  绾绾挺着小小的却圆滑坚挺的胸,问我:是不是有点小?我用手覆盖过去,刚巧盈盈一握,柔软的触感令我欲摆不能:你还会长大的。
  我没有说,只是你长大了,我便也老了。十年之后,她二十八,会熟得似一个诱人的水蜜桃。而我,已经四十八,如果她还没有生孩子,她仍会很紧。只是,我已经疲软,再无今天冲锋陷阵的威风了。
  仅仅是因为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已经足够令我今天全力地迷恋她。
  迷恋到什么程度?迷恋到,我失去了勇气;迷恋到不敢说出来;我只属于你,你也只属于我。
  那个男孩,几乎是扯下了她的牛仔裤就撞了进去。年轻人总是那么冲动,那么着急,节奏也那么快,快得令我汗颜。我十八岁的时候,也似他这般有力量。那时候,在我的节奏下尖叫的女人有少女,也有熟女。
  绾绾看到了我,那男孩也看到了我,男孩惊恐,绾绾却笑,她说:还记得吗?我说过,你和多少个女人上床,我就和多少个男人上床。
  男孩愤怒地落荒而逃,我抱起她走进浴室,一边给她洗澡一边吻她。然后,绾绾便哭了:你为什么不愤怒?你为什么不愤怒?
  我沉默无言。
  我为什么要愤怒。在浴室里,绾绾使劲地挑逗我,她湿热的嘴唇似火,热烈地吻着我,她不懂得什么前戏,她只是直奔目标。她从未这样做过,我把她从水里捞起,让她跨坐在我的腰上,她紧致而美妙万分。因为美妙,我便更卖力地讨好她。我了解她,了解她的身体想要什么。
  绾绾便尖叫,她从不掩饰叫声,也不会刻意讨好,高潮的时候,她会叫:呀,爸爸!
  我在这三个字里感受到她强烈的收缩,有几秒钟的时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在天堂,又似在地狱。我挣扎着,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这一刻的美妙。
  所以,任她去放纵,又如何。
  晚餐叫的是外卖披萨,以我这种老男人的口味而言,我宁愿吃一块钱的白面馒头,也不想吃这种加了奶油和洋葱的怪味面饼。但绾绾疯狂地喜欢,她自己一个人整整吃完了半个,然后摸着她的小肚皮说:好饱哦。样子像极了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又可爱又令人肉紧。
  然后,绾绾说:叔叔,我怀孕了。绾绾自认识我的那一天开始,便叫我叔叔。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想说:是谁那么不小心?我没说。我只是说:后天我有空,你才十八岁,这样早就当妈妈,不好。
  绾绾腾地跳了起来,把吃剩的披萨掀翻在白色的波斯地毯上,用她年轻的漂亮的眼睛盯着我看。她真是又年轻,又美丽,她必定会长成一个倾城的美女。到那时,这一双眼睛,必不会再有今天这种单纯的诱人的愤怒。取而代之的,将是勾魂摄魄的媚惑,而被她媚惑的男人,将不可胜数。然后,我还是我,只是,更加垂垂老矣。
  我以为她会扑过来打我,可她只打了个电话,然后那个年轻得几乎还没有开始长胡子的男孩马上就来了。绾绾看也不看我一眼,挽着男孩的胳膊,小小的,圆圆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
  我没有去追,也没有挽留。
  我太了解她了。
  没有钱的时候,她自然就会回来的。
  一年前的某个夜晚,当我在一个酒店的后巷捡到昏迷不醒的她之后,就总觉得她有点眼熟。也许,漂亮又年轻的,刚刚开始放荡的女孩子我实在见得太多,所以,看谁都有点眼熟。
  她说她叫绾绾,然后,便不肯再说自己家住哪里,来自什么地方。
  她说:叔叔,你收留我吧。我说,好。当晚,她把自己脱得精光,钻进了我的被窝。我这种青春已逝的老男人,正是迷恋这种极度年轻得似春草一样勃发的女孩的时候。
  年轻女孩的身体,紧得不可思议,她不是第一次。肯定有谁,比我更早地,在性事上调教了她。那个幸运的男人,会是谁?
  第二天,绾绾说:叔叔,我爱你,你不许再碰别的女人。我说,好。我真的做到了,从那一晚之后,便再也没有女人可令我动心。
  可是绾绾偷拍了很多我带着各式漂亮女人进出酒店和高级公寓的照片。这个小女生,她跟踪我。她把照片摔在我的面前:叔叔,你这个坏人!你答应我却又做不到!
  我试图向她解释,我是一个经纪人,我的职业便是跟这世界上最漂亮的模特儿和女明星打交道。年轻的任性的小丫头不听:好,叔叔,从今天开始,你和多少个女人去酒店,我就和多少个男人上床。
  她偶尔真的这样做,每次都问我,为什么你不生气?然后每次都会把自己气得出走。再然后,每次把钱花光之后,就会自己回来。
  可是,这一次,绾绾没有再回来找我。每每深夜不能入眠,我内心便有对她的希翼在蠢蠢欲动;可每每在清晨醒来时,便被我的理智通通镇压无踪。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半年。然后这半年里,我的寡母去世了。她死的时候,我在工作,不在她的身边,她的遗言是让我结婚生子。然后,我结婚了,和我结婚的那个姑娘三十岁,大学老师,温婉可爱。
  绾绾出现在婚礼上,穿了一件廉价庸俗的印花孕妇裙,头发随便地挽起来,似一个小妇人。她说:周易,你要是敢结婚,我就跟我们的孩子死在你的面前。
  十八岁的女孩,她怎么能明白?她是阻止不了我结婚的。我清楚地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个不是我的孩子,她只是我曾经走失的小情人。就算现在她回来了,也只是小情人。仅此而已。
  可我的新娘不干了,她愤而出走,拖着婚纱就跑了出去。大家都叫我追,我没有追,我只是盯着绾绾看,我死死地盯住她。这个要命的死丫头,半年都不回来,挺着大肚子才回来,现在怎么办才好。
  然后,这个要命的小孕妇在一片哗然中拉着我往外跑。跑了两条街,她把孕妇装一剥,露出了小吊带下的小蛮腰,那里绑着一个小枕头。她问我:我的宝宝好看吗?
  我用两只手把她拎起来,一下子压进墙角:你这小撒谎精!
  她忽然不笑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滴水穿心地落在我的手背上:叔叔,你不要和别人结婚。
  小屁孩的眼泪,什么都不是,我强忍内心痛楚的痉挛愤而转身,她在后面喊:你要是敢和她结婚,我就去告你侵犯未成年少女!
  一进门,一直跟着我的小妖精就把我扑倒在地毯上,使劲地撕开我的衬衣,咬着我的乳头,含糊不清地问:这半年你跟多少个女人上了床?
  我想说,一个也没。
  但我知道她不会相信,所以我就什么也没说。她于是狠命地咬下去:说不说?
  很痛,一定咬出了血。我把她翻压在身下,剥掉她的裤子:你自己来试试就知道了。
  进入的时候,她问我:是不是变松了?因为我跟好多男人做过。
  我忽然愤怒,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横冲直撞,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我怀疑我在高潮的时候掉了 眼泪,她还是这样紧致这样温暖,可是她的欲望这样强烈,强烈到令我以为我就快要满足似的。可实际上我就快要力不从心,这令我绝望。
  绝望着,却快乐。
  朱三的助手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给绾绾煎鸡蛋。或许,爱上一个年轻的少女,的确是可以令人变得年轻一点的。
  朱三在电话那边说:周易,我们谈谈。我说,好。然后朱三又说:顺便把绾绾也带过来吧。
  我也只能说好。
  朱三,是这圈子里的龙头,是老大,是朱老板,是朱董事长。但他喜欢别人叫他朱三,他觉得,这样很亲民。
  吃完第二只心形煎蛋的时候,我问绾绾:你是不是拍过一只酸奶广告?
  绾绾惊喜地抬头看我:呀,你怎么知道?
  我说,忽然想起来,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有点面熟。
  朱三在电话里还说了一句话:周易,你不知道吧?绾绾是我的干女儿。
  我说,我现在知道了。朱三说:那就好。这丫头任性,喜欢不声不响地跑出去玩,你把她带回来吧。你要是愿意,以后你带着她,她有红的资本。
  我当然知道,朱三在这个圈子里,有很多干女儿。几乎所有现在当红的女明星,都曾是他的干女儿。朱三最常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手里有多少个美女,便有多少张王牌。
  我是帮朱三出牌的人。我常常带着那些美丽的王牌,哄着她们,逼着她们,去酒店去高级的公寓,去陪一些男人,以帮朱三赢得那些很难赢到的利益。
  开始的时候,我时常觉得如果这些美丽的王牌是旧时的妓女,那么,我便是旧时的皮条客,或者,被称作龟公的那种人。
  阳光下,绾绾还在开心地吃着她的爰心早餐。她的睫毛又黑又浓,眼睛似黑色的珍珠,皮肤若瓷般光滑洁净,嘴唇小巧丰盈,微微地嘟着,带着最纯净的性感。是,她越长越好了,我知道,她最终会倾国倾城,她当然有红的资本。
  车开进朱三的庄园的时候,绾绾的脸便白了。我试图说些什么,可我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绾绾出奇地沉默。我以为她会哭泣、挣扎、咒骂,更甚者可能会跳车。以她的激烈,她会那样做的,可是她没有。她的沉默让我都快疯掉了。
  我想马上调转车头带着她逃跑,即便从此困苦飘零地流浪都好。但地狱与天堂,根本就不存在着分界线。在这里,天堂即地狱,地狱即天堂。车停下了,我给她开了车门,她低着头,她惟一一次没有再叫我叔叔。她说:周先生,谢谢你的爱心早餐。
  朱三说:周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看公司那部新偶像剧,用绾绾正适合,对吧?绾绾你也玩够了,以后不许这么任性,要听话才会红,这是规矩。对吧,周易?
  朱三说,从此后,由你安排绾绾的行程,去忙吧。
  前后,不过是五分钟,我将一个小时前还欢快甜蜜地坐在我面前吃早餐的女孩送走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若我带绾绾逃走,朱三必不会放过我,我将声名狼藉,还有可能官司缠身、惹上事非、身陷牢狱,而绾绾,要么回去,要么从此卑贱地流浪在人间。
  她本便是朱三养来出卖美貌的女子,除了美貌,她甚至没有正儿八经地上过学,她如何生存?我几乎可以想象,她将沦落街头暗巷,悲困生存。
  我怎么忍心?
  绾绾迅速地窜红了,她尚年轻,却渐渐散发着美艳的性感。有很多很多的男人,喜欢追逐这样青春与美艳并存的女孩,所以想约她的男人很多。于是,我便带她去见那些能为朱三带来利益的男人。绾绾从头到尾不看我一眼,她笑着,眼神却很冷。
  我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情,见过很多女人笑靥如花却眼神冰冷,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变化,似绾绾这样令我遗憾到心如粉碎。
  我常常在半夜捧着空荡荡冷嗖嗖痉挛疼痛的心口惊醒过来,我想我再也不能等下去。我悄悄地变卖房产,我加快步伐申请移民,办理各种手续,然后就可以秘密地带她离开。
  我常常在送她进入酒店后,在停车场一坐就是一夜,我在凌晨亲自接她走,偶尔,会发现她身上的伤痕。我能说什么?我想拥抱她,想带她逃走,可是现在,都不是时机。我只能说:再忍耐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并不应我,美丽的眼帘低垂。我看不见她黑珍珠一样的眼睛,我不知道她是否听见了我的决心。我想,她一定没有听到,否则,她必不会选择那么决绝地,用一双丝袜,把自己吊死在公寓的楼梯上。
  八点有一个通告,我七点开门进去,就看到了她垂在门廊的一双脚,小巧、白净、修长,完美的一双脚。恍惚间,我觉得那是一年前,她坐在我的书桌上,两只漂亮的脚摇呀摇地问我:叔叔,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呀?
  可这一次,她声息全无,紧紧闭着眼睛。眼睫毛那么浓那么密那么长,这美丽无双的似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再也不愿意张开。
  她只留一张小纸条,她这样写:叔叔,你从不曾爱过我,是不是?
  我冲进朱三的豪宅,我抓住他的领子,有很多很多的愤怒我说不出口,我只说:她才十九岁!才十九岁呀。
  朱三冷冷地拂开我的手:周易,你的冷静哪去了?别忘记了,送她去酒店的人,是你!是她爱的男人你,亲自把她送到了别的男人床上!不是吗?
  是的,是我那自卑的理智让她心死如灰、生无可恋。
  三月十七日,阳光充足,早逝的新星林绾绾的悼念仪式正在举行。很多人为这个才十九岁的薄命红颜落了泪。
  这一天,是我四十岁的生日,我是一个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我从灵堂走出来,开着车,将油门踩到了尽头,飞驰在海边的高速公路上。在到达悬崖边的那个弯道时,我的双手离开了方向盘。
  在极速的坠落间,我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说:绾绾,亲爱的小情人,我爱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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