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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上坡下散落一地诗歌 [散落的诗歌笔记]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我出生在胶东半岛一个偏僻的滨海小镇,这里的渔民大多数喜爱京剧。有个绰号“大嘴”的渔民,对京剧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他不仅爱看爱听而且爱唱。唱起来走板走调,却有滋有味,独享其乐。有人讥笑,他眼睛一瞪:“老子高兴!高兴了,就吼几声。”由“大嘴”喜爱京剧联想到自己喜爱诗歌,越发觉得自己与“大嘴”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写诗,对于我来说,纯粹是因为热爱。因此,诗歌写作也难免随心所欲多了些个人性情中的东西。高兴了,就吼几声。至于吼出来的这些东西,算不算诗并不重要,只要表达了自己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就成。我一直认为,诗是心灵的吟唱。凡是人们从内心流淌出来的都是诗歌。至于是不是好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同风格不同流派有不同的标准,如果硬是拿着“大师和经典”的尺子来苛求衡量当代诗歌的话,就会造成更多人谈诗色变,从而远离诗歌。那不仅仅是当代诗歌的悲哀,也是当代诗人的悲哀。
  
  (二)
  
  小时候,我常常一个人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仰看天空乱云飞渡。胶东沿海上空的云彩,淡泊、明净、素雅、飘逸。它们被风不断切割着,又不断被重新组合。一切都是那么地轻描淡写,又变幻无穷。时有南下的雁阵,也被影印在这高远明净的天空之上。那一刻,我真切地感觉到了美,体会到了一种人生的宁静、淡泊与永恒。多少年以后,有人问我什么是诗歌?我马上就想起了那些诡异多变的云,那些南迁的大雁,还有那些努力穿透云又被云折断的光芒。
  
  (三)
  
  一日,随朋友去乡下搜集整理散落民间的渔号子。听人介绍,靖海卫的山西头村有个任老爹是喊号子的高手,遂登门拜访。任老爹时年七十六岁,神采奕奕,说起渔号子,从上网号子、起船号子、竖桅号子、打桩号子到拉网号子、抬船号子,无一不晓,有问必答,滔滔不绝。当我们要老爹为我们喊几声抬船号子时,却被任老爹拒绝了。开始,我们还认为老爹年纪大了,气力不够。谁知任老爹说:“不抬船,哪来的抬船号子。”这时候,我们才恍然大悟。渔号子是人们在劳动现场自然形成的,失去了那种特有的现场氛围,老爹喊不出号子也就不足为奇了。“不抬船,哪来的抬船号子。”任老爹这话说得多好啊。我一直认为,诗歌的存在与表达,往往借助于诗人强烈的现场感受。我不能说没有现场感的诗就一定不是好诗。但是,我坚持认为,具有强烈现场感的诗,更便于诗人与读者在心灵上的同步抵达。
  
  (四)
  
  平时有空,我就去玉石市场走走。那里几乎囊括了全国各地的珍玉奇石。囊中羞涩,买是买不起的,纯粹为了一饱眼福。有一次,我看见一块没有加工的寿山石,问过价格,吓了一跳。老板说:“这是没有经过加工的。”我说:“难道那些费时费力加工出来的还比不上这块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石头吗?”老板说:“这你就外行了。品相差的,才需要加工打磨。好玉好石,那是浑然天成。”想想诗歌也是一样,还原生活、回归现实,一直就是我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我崇尚质朴、自然的诗风,认为诗歌创作的最高技巧就是无技巧。
  
  (五)
  
  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正在沈阳出差。屋外,狂风大作,雷雨交加。我喜欢下雨,喜欢雨中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与沈阳有着某种特殊的缘分,上次来沈阳,遇上了大雪,这次又遇上了大雨。下次呢?人生永远都充满了变数。不变的则是我们对诗歌持之以恒的爱。
  
  2007-5-28 晚于沈阳佳丽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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