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文档大全 > 学习方法 > 正文

那时,幽默注满了革命的心:《用友善把心注满》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首先谢谢您接受我的访谈。作为一个重要的精神事件,1986年的现代主义诗歌大展已经进入当代文学史,您对此有何评价?   答:那次大展是一次自然而然的现象,你的提法是“重要的精神事件”,这我同意,但我更愿意用“自然而然”这样的词来形容它,因为“大展”之前,各地社团、流派林立已是事实,各地民刊此伏彼起,基本上可说是“大展”前各地诗人们的“小展”,是“大展”的铺垫。现在有人把“大展”称为运动,把那次精神事件视为操作,这我不同意。我说,它是自然出现的,如同天亮。
  二、能简要介绍一下莽汉主义当时的情形吗?并请对当时莽汉提出的一些口号做出评价”您以为当时莽汉的写作多大程度上与提出的理论有关?或仅仅是作为一种引起注意的策略?
  答:“莽汉主义”创立于1984年1月,到1986年便自然解散了。1986年“莽汉”参与大展时的口号现在看来相当朴实,那些口号仅仅反对虚伪的诗歌,因为那时的主流诗歌里讴歌了很多的假人民,写了很多傻头傻脑的、我们作为处男都不想要的爱情,我们把矛头指向权威,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惹着了我们的哪根筋,我们恶心他们来领导诗歌,可实际上我们也知道他们领导不了诗歌,领导不了诗的良心和恶习。我们要把诗献给大脚家妇和打铁匠,那是因为我们提倡口语,这是假文化中突然出现的不听话的假,是坏里面搞得有点甜头的那种坏,是烦躁岁月里故意弄的另一种烦躁,那时,幽默注满了革命的心。但是,很显然,革命的心中涌出的观念,会因为生命中思考的一面而有所调整,甚至改变,1986年“大展”时的思考方式和写作态度到如今在很多诗人身上早有了修改的墨迹,也有部分脑神经皮实的人还是原样。改变不是所有人的运动模式,这与诗人的特质有关,如同诗人写作风格,有的一生不变,热辣辣哉怪里怪气地描写他感兴趣的事与情,像个痴汉;有的变来变去,一生慌张不已,乱找方向,异常国薄。这二者中都有很好的诗人,有的早就知道自己写得棒,有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写下了美丽的诗歌。
  三、有人说大展本身就显示了八十年代诗歌思潮的运动特征,也有人干脆用第三代诗歌运动来指称八十年代后期的诗歌写作,您觉得当时大展及相关的一系列事件是否和这代人的运动情结有关?
  答:我认为1986年的大展从性质上讲,只和第三代人运动有关,虽然徐敬亚和姜诗元等人不属第三代人,但那时是第二代半中的智者和第三代人的团结,因为他们看见的是共同的对手――作协刊物的低水平的虚假和无耻,我说“大展”只与第三代人有关,说的是第二代半人当时不需要“大展”,他们正笑嘻嘻地走在去官方刊物发表臭诗的路上,他们参与“大展”也只是为了向作协刊物的发表阵地靠近一点。徐敬亚、姜诗元等人是他们中的另类,拿着手里仅有的公家给的小话语权就干了一件你所说的“重要的精神事件”。还有一些诗人也不属第三代人,他们参与“大展”也是顺便发表作品,没其他目的,而“大展”的真正性质,是话语权的争夺,“大展”将话语权一下子从国有打向了民间,秦失其鹿,天下竞逐之。第三代人及所有诗人都拿到了话语权,那是一些小型麦克风、喇叭和号角,接下去自然是一阵乱整。
  四、大展中流派林立,对语言甚至对什么是真正的好诗的看法差别甚大,而各个团体的组成也很不稳定,今天放在同一个背景观照合适吗?您认为当时你们共同的东西是什么?
  答:这些差异是水平的差异、成熟与否的差异、真与假的差异,诗歌团体不稳定也太正常,群雄逐鹿,互相招降纳叛、或者走门串户、另立山头,也是一场热闹。“大展”时各流派的共同东西仅仅是一直争夺话语权、亮相权。五、今天作这样一个回顾性的访问,您是否有一种回顾革命史的感觉?
  答:这倒没有,如果有,那得加上那时的创作,发现及诗人们在“大展”前的争吵与交流。
  六、您怎样看待PASS北岛和打倒舒婷这两个口号?当时是在同一意义上使用的吗换句话说,北岛和舒婷在当时看来构成了同样的焦虑吗?当时的焦虑有没有话语权利和美学技艺的区分?
  答:Pass北岛和打倒舒婷这两个口号的提出我并未参与,我不认为他们应该被打倒。
  七、当时认为今天派和朦胧诗有区别吗?如果有,是什么?
  答:当时我认为今天派和朦胧诗有区别,朦胧诗的概念比今天派大,很多不会写诗而会把诗写得涂的也算,很多哭哭啼啼的假诗也算,这是被当时官办刊物、一些评论家混淆了的,故意和无知均有之。我认同今天派,恶心“朦胧诗”这一概念。但二者对我并未构成什么影响,对我构成影响的是同代人中的诗人,是他们的世界观,热情、斗志和想像。我相信“第三代人”中很多诗人都是这样,相互影响构成了巨大的氛围。
  八、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被伤痕风裹胁中的北岛对文革反省更为深刻:而到了 1982年,北岛的诗歌中已出现对自身形象的反讽,也就是说,对写作《回答》时的姿态有了相当大的调整,您的同代人注意到了吗?
  答:未注意。
  九、现在打开那一期的诗歌报或深圳青年报,直觉好似一个行为主义艺术展,也有人说类似于博览会或广交会之类的活动,对此您如何看待?与当时频繁的美术展和刚开始勃兴的商场文化有无关联?
  答:我未想过那样的问题。美术展和诗歌大展有着相同的时代和文化背景,这二者之间有关联。
  十、您如何看待世纪未知识分子写作与民间写作之争,更接近哪种立场?似乎诗坛从不缺少论战,您想对以后的反叛者说点什么?这种行为本身与年龄有关吗?
  答:我从未读完过世纪末“知识分子”和“民间写作”之间的任何文章,所以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玄妙,我有几位朋友,如杨黎、沈浩波、侯马、中岛等是民间,孙文波属知识分子一边,有时杨黎与孙文波在酒桌上就会争吵起来,我看到了诗人们互相拉圈子吹捧之外的真争论,觉得挺好玩的。团体不能弄成马屁社团,要弄成战斗队才过瘾。诗人互相顺着毛抚摩没有意思。
  十一、今天你怎么看待你的成名作《中文系》和《硬汉们》?请谈谈你对口语入诗的看法。
  答:《中文系》和《硬汉们》都是我1984年写的。我有很多自己喜欢的诗歌,有较早的,也有后来写的,就我个人喜好来讲,肯定排不上《中文系》和《硬汉们》,我认为好诗不是那样的,口语加机智在八十年代很有劲,但这只是在特定时代才能出现的一种诗歌,在美丽的诗句面前,聪明和机智不算什么,诗歌理论和说法也不算。我偶然感到了爱,我会一直爱下去吗?不会的,我会变心。
  我认为口语入诗是一个正常诗人的正常招式,但这勿须自我强调,只有傻子才会强调:我是在用口语写作。当一个诗人的思想达到一定境界,他会使用他的口语,他会回避掉别人的话(他的同代人中很多人的话是他的话,他的人民中的很多话也是他的话)他会说出他的族类的话,表达出那个时代最清晰的生命观,他也会说出他的族类的智慧、喜悦、糊涂和梦想。
  十二、您认为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诗歌写作足以构成断裂吗?为什么?
  答:诗歌的叙事性在八十年代口语入诗的形势下是一个常态,八十年代棒一点的诗人的代表作大都是叙事的,九十年代的诗歌叙事性应该是有的呀,我不相信都成了纯抒情诗人。但我不知道有何重要的作品和说法?新不新鲜、刺不刺激、漂不漂亮?那些说法和作品棒不棒?我很想知道。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诗歌构成断裂的说法我有所闻,但我认为应该站远一点看,我不相信王维、李白、李商隐等会给自己划一个时间段、分析一下彼此的小差异以便自我定位或认可。现在我们看过去,那都是唐诗。历史可以容忍几百年没有好诗人,时间也会默许几个朝代没有好诗歌。我们这些兄弟为什么忍受不了在一小块时间段内不出名呢?
  十三、能介绍一下莽汉成员近年来的行踪新作,特别是您的近况吗?再次感谢您接受我的访谈。
  答: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近来都在做生意,穷凶极恶,贪得无厌。

标签:革命 幽默 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