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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全球通杯?改革开放颂”全国诗歌大赛作品选登|中山全球通大厦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杭州湾跨海大桥:之前或之后(二首) 俞 强      海涂:春天的第一首诗   残雪融成沟中的水   水漫延开来了   把远去或者沉淀的时间
  把曾与泥土粘连在一起的而后流失的记忆
  一滴滴地
  一毫毫地
  连同拔除的草根 烂空的贝壳 消失的锚的
  锈迹
  还给丰腴的还在混沌中沉睡的杭州湾
  一片绿色的朦胧中显得有些恍惚的远
  在一双忽闪着早晨之光的眼睛里
  变得清晰与确切
  春天在闸门的倒影中摇晃
  在蛤蜊柔软的舌头上微微波动
  随草色中的鸟与渐高的蓝色
  一起飞升
  杭州湾是最初的粘连着一切生命根脉的胎盘
  敞开她的血她的肉
  淹没一切凹陷的坑洼
  填平贫与富的差别
  将每一滴爱的乳汁
  挤入海涂人的姓氏与喑哑的梦
  不要忽视泥泞中那个走在最后面的
  最小的
  肤色黝黑赤脚拾涂铁的穷孩子
  他将续写彼岸的另一个传奇
  就像舞蹈强调了少女的颈腰腕
  以及身上的每一个关节
  在万物生长的节拍中
  堤坝或者岸
  在沸腾的还有些浑浊的潮汛里
  打开所有拥抱春天的乐器
  
  海湾日出
  草根气息与鱼腥浓重的风
  从空中触摸着海湾
  一架巨大的马鞍形的铁
  从压抑的黑色
  变成流动的古铜色
  在潮水的轰鸣中,引出桅杆与远方城市的
  尖顶
  蓝色的光,淌过海面的多层次的
  变幻
  与一群升向空中的白色的鸟翅
  撞了一个满怀
  但并没有影响方队的行进速度与方向
  塘河的闸门,水声,土坡上三三两两的村屋
  太阳红红的汁液涂红了芦苇的嫩绿与
  50米高的HM800提梁机的青灰色
  滩涂,像一只打碎后被扔进滚烫黄酒的鸡蛋
  在缓慢的黏稠的扩散中
  渗透每一寸土地的皱纹
  以及桥墩所承载的重量
  鲜为人知的
  偏僻,加深了
  泥泞中含而不露的
  不锈钢的坚韧
  海岸线,一道由虚空与绝望
  浇制的
  铜墙铁壁
  一刹那的贯穿
  需要付出二十多个闭塞的世纪
  沐风踏浪,看远方的天空
  比脚下不断夯实的塘堤
  更加宁静与确定
  无数末日的最后一个黑夜
  被
  酿成了
  每一个
  来日方长的
  未来的
  第一个早晨
  
  中国,这三十年(外一首) 高 平
  
  在万马齐喑的日子
  一句话震撼了大地
  ――贫穷不是社会主义
  一回忧虑接一回欢喜
  一场春寒接一场春雨
  中国在恢复正常的呼吸
  三十年顺应民意
  一座大桥艰难地架起
  中国人从河东走到了河西
  不再恐惧政治帽子
  不再叹息空货架子
  不再担心以后的日子
  中国把钥匙发给世界
  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每个人的微笑都是真的
  
  飞机里的苍蝇
  一只唐朝的苍蝇
  带着盛世的傲气
  从成阳机场
  钻进了去东北的飞机
  它没弄清身在何处
  舱门已经关闭
  飞机在空中飞
  它飞在飞机里
  翅膀套着翅膀
  飞着不同目的
  渺小对于庞大
  从来浑然不知
  当舱门再次打开
  外面冰天雪地
  苍蝇死亡在零下
  也是它始料不及
  
  红手印(二首) 吴 波
  
  “大包干”之夜
  一盏煤油灯,微弱的火苗
  在小岗村西头的土坯房里颤抖
  好像受到了一场惊吓。但它依然努力着
  照映:旧桌子边和墙旮旯里的每一张脸
  劣质烟叶的烟缕和目光
  绳索般纠缠住十八颗心
  寒冷与苦涩重叠着
  贫瘠的分水岭、多难的淮河
  十年倒有九年荒。穷怕饿怕了的人
  揪着心告别“大锅饭”,就着一星灯火
  分地,摁上自己的手印
  小岗村的农民知道这叫“倒退”
  可是他们不知道:有的时候
  把路退回去重新再走一遍
  并没有为历史抹黑
  中国的主地是一张有思想的大纸
  她一边记录下这寒夜的一盏灯光
  一边思索这是不是一个奇迹
  这小岗、这十八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十八枚红手印
  血色的手印按在一张草浆纸上
  不要说是一张白纸
  那是一个冬天的寒夜。红手印
  被十八个农民按在了一幅夜幕上
  十八颗红色星星
  1978年,整整三十年
  依然那么红。我现在还可以看见
  那个夜,手的颤抖、安静或者坦荡
  被寒冷驱赶着的一个小村
  好像窃贼,把一方打不出粮的土地
  紧紧地搂在怀里,十八个穷人
  要从自己的心里、从田地里
  获得劳动的幸福和富裕
  十八滴血
  把整个冬天的夜照亮了一角
  一条大河边的小土岗
  接着就要开春,中国在开春
  他们在一个出过朱元璋的地方
  要微小的稻粒或者泥塘里的藕芽
  使劲地向上拱。这些人一直等到黎明
  把一轮太阳搬回家
  掰出一小块农民渴望的温暖
  
  回 乡(组诗) 陈修元
  
  你错过了油菜花的季节
  你来迟了,错过了油菜花季节
  金黄色的波涛淹没村庄
  我是一株油菜花
  蜜蜂采撷我的花蕊
  养蜂人心里蜜糖流淌
  呢喃的燕子,将剪裁的春风
  披挂在插秧人的背上
  谷粒熟了,稻田里的鱼儿
  也长肥了。收获时节
  家家飘出新米做饭的清香
  雨后乡村,彩虹抬头即见
  蘑菇朵朵,林间俯首即摘
  大雁列成人字形,飞过晴空
  田野上的谷草垛,散乱、随意
  秋日辽远,大地疲惫而宁静
  我不知道这些童年的事物
  还有多少留存。夕阳余晖里
  是否还有乡村少年
  水边独坐的剪影
  
  土路上走来赶集人
  土路上走来赶集人
  是我的乡亲,他们中的
  年老者,已在地下安息
  身背孩子的妇女,肩挑担子的男人
  从不同的院落汇聚土路
  路面凹凸不平,祖辈的脚印
  依稀可辨,新鲜的牛脚印
  来不及收走的牛粪
  还冒着热气
  稻秧刚刚醒来
  人群中的插秧者,喜上眉心
  勤快的人家,田埂边种上了
  黄豆苗。几只兴奋过度的青蛙
  一夜无眠,呱呱的鸣叫   缠绵不散的欢情
  逆着乡亲们的脚步
  我内心有一些惶惑
  不知道和迎面走来的
  过去熟悉的乡邻
  该说出怎样的话语
  该露出怎样的神情
  
  我要你走进我的乡村
  我要你走进我的乡村
  认识我的每一位乡亲
  在我守望落日的草地静坐
  看黄昏牵着黑夜从一个村子
  走向另一个村子
  我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那个扛着锄头回家的妇女
  是当年我暗中喜欢的少女
  而今,我是乡村的过客
  昔日的伙伴,憨憨的笑脸
  与我保持客气的距离
  那条通向远方的铁路
  火车过后,与村子一道
  陷入夏夜无边的寂静
  
  院子里的老井哪去了
  父亲,院子里的老井哪去了
  那口老井滋养了十几户人家
  滋养了我的童年。那井好大好深
  井水清凉,几条红鱼游动
  我常趴在青灰的井沿上,看井下
  水洗的天空,看一个小小的村童
  对未知世界的神往
  听母亲说,我幼时曾掉落井里
  过路的王大爷救了我一命
  他一辈子单身,常给孩子们零食
  几年前,他去世了
  那两间无人居住的茅屋
  已倒塌废弃
  老井已封填,代之的是
  一家一口的新式钢管井
  
  我是嫩白的豆芽菜
  早晨起来,父亲衰老的身子
  靠在堂屋的神龛旁
  他仔细擦拭祖先牌位上的灰尘
  我接过父亲手中的抹布
  小心而缓慢地擦拭
  神龛黑漆剥落
  上方的字迹已模糊不清
  小时候。逢年过节
  父亲要我跪下,学他的样子
  一边磕头,一边烧纸钱
  我在城里的家没有神龛
  没有设先祖的牌位
  我是嫩白的豆芽菜
  被担进城里,被城里人
  挑来拣去
  
  像狗尾巴草一样生长
  雨后远山,走出大地的镜框
  像素面的女子,伸手可揽
  田野秧苗的绿色更深了
  蓝天下的院落安静得像我
  热爱一生的母亲
  来,拉着我的手,趟过这一段
  入河的小溪,野草的地毯上
  坐下来。你习惯了城市的绿草坪
  剪草机和杀虫剂随时待命
  清除杂乱的思想
  让我们还原为两株狗尾巴草
  与朝露、星星相伴
  微风中摇曳修长的身子
  牵手过完我们欢喜的一生
  
  三十年有多么长 姚振函
  
  2008年,中国的改革开放事业即将走过三十年的辉煌历程。
  三十年有多么长,我说
  对于中国这块土地
  从荒芜贫瘠到肥沃丰茂有多么长
  它就有多么长
  三十年有多么长,我说
  对于中国人的生活
  从饥肠辘辘到五彩缤纷的餐桌有多么长
  它就有多么长
  三十年有多么长,我说
  对于中国人的思想
  从望洋兴叹到冲破牢笼再到凌空翱翔有多
  么长
  它就有多么长
  三十年有多么长。我说
  对于我的村庄
  从沉闷破旧到阳光朗照和勃勃生机有多么长
  它就有这么长
  三十年有多么长,我说
  对于我的亲人
  从满面愁容、摇头叹息到笑逐颜开有多么长
  它就有多么长
  三十年有多么长,我说
  对于我自己
  从失望、绝望到好梦成真再到返老还童有多
  么长
  它就有多么长
  三十年究竟有多么长,让我说啊
  任凭你动周世界上最先进最神奇的丈量工具
  也难于丈量出
  它确确实实有多么长,多么长,多么长。
  
  拆迁:新书架里的旧瓦片 桂兴华
  
  装修一新的楼房里,主人特意布置的一块旧瓦
  片,十分醒目。
  人的一生
  也许就是为了获得一片瓦
  这片瓦
  是老父亲弓下的脊背
  是危棚最后的贫困
  是岁月留下的另一种记录
  此刻
  一夜夜的风声雨声
  与一本本身披盛装的新书并列
  许多记忆的翅膀
  就在这上面起飞
  又在这上面降临
  主人真有心计
  把它从电视剧里请下来
  让客人们经常打开来解读――
  想想悲凉的从前
  一旦起风了、下雨了
  总担心它会坠落
  因为它习惯了忍受
  习惯了在雨点的敲打中
  扩展家可怜的面积
  今天,它只是面积中的点缀了
  稳稳地跟五湖四海打招呼
  它在对比
  它更在提醒所有的眼睛――
  不能仅仅关心
  这片积过霜雪的瓦……
  
  生活(二首)―一献给父母 陈人杰
  
  保安
  他抬起头来:几幢?几单元?
  登记本上,姓名、证号、地址,变成弯曲的字迹
  登记者哪里去了,又来了南腔或北调的询问
  他坐在这里,有时候他不在
  但在与不在,都像一张空椅子
  仿佛只为了等待
  解雇,或一个接替者――
  他有一身黑制服罩住的青春
  日复一日,他逐渐熟悉了
  许多人家的住处。但
  不知道自己幸福的住址
  他仿佛是两个人,一个属于小区,一个
  看守着自己心灵的门户
  夜深了,冷来到了风中,饥饿裸露了出来
  仿佛有黑暗的人。从墙缝和他心中挤出来
  仿佛有苍白的骨头,敲击着
  地下车库的门、小区入口处的柱子、铁
  栅栏……
  他的手电筒守着他,他的黑制服
  却离开了他,跟随着这一切
  在黎明的霞光中,在日子
  重新扭过来的闪光的脊背上
  以及车流、行人、缓缓吹动的宁静,和尘土中
  只有他看见了永不消失的黑暗,以及
  埋葬在空气里的,不曾喊出的惊呼声
  
  保姆
  菜可食,花可赏,名叫菜花的人
  适合做保姆
  菜花二十出头
  面对她的、拘谨,我是优雅的、有罪的
  我说:菜花,自然点
  她塑料鞋上的红晕一下子褪个干干净净,嗓
  音
  低了八度,想把结巴土话修改为普通话
  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在我们家。她常低头、弯腰
  她是我送给三岁女儿的玩具,我送给她的
  则是玻璃上的油渍、地板上的灰尘、打碎的
  杯子
  在我们家,她眼神总躲藏在眼睛后面,秘密和
  未来
  埋在幽暗的眸子里
  今夜,在异地,浙江金华
  我想起她离开我家时
  捂紧我女儿的小照片,泪流满面
  我想起仅仅过了三年
  女儿已记不起她
  这个一年级新生,只知道菜花是一种菜,好吃
  
  苏南的村庄 徐明德
  
  不再像一只只温暖的鸟巢
  静静地躺在大地的怀抱
  不再有袅袅炊烟
  缠绕在黄昏的树梢
  田间的沙土小路
  一夜间变成柏油大道
  河塘里鱼虾的嬉戏
  化作游泳池里的欢笑
  海浪般起伏的稻麦
  被圈点成庭院的花草
  一望无际的原野,被钢筋水泥的利刃
  切成一块块流油的蛋糕
  听不见鸡鸣狗叫
  听不到蛙鼓蝉噪
  乡间叮当的牛铃
  摇成汽车的鸣号
  提灯夜巡的萤火虫晃晃身子
  变成诱人的霓虹广告
  黑暗无处躲藏,闭上眼睛
  依然能感觉到灯火的闪耀
  江水书中绿,渔火纸上烧
  稻花歌里香,鸟雀画上跃
  江南四百八十寺,“笃笃,笃笃……”
  木鱼只待电脑敲
  哦,苏南的村庄
  我梦中的鸟巢
  您的明天
  该是怎样的容貌?
  能不忆江南
  何处忆江南
  哦,江南好
  江南好……
  
  稻草(外一首) 刘双红
  
  我能想到的还是老家的稻草
  比梦真实比蝴蝶轻盈
  比房前屋后的树木还亲近的稻草
  这些阳光染指风吹雨淋的稻草
  这些土里的黄金田野上的孩子
  它们回来,静静地围坐在村庄周围
  像那些草帽、草席或者草绳一样
  我还能想到它们更像火苗或灰烬
  无论存在还是消失从不出声
  我能想到的只有老家的稻草
  想到它们,我就把我的村子
  也悄悄地带到了这座城市……
  
  不是我的
  江南不是我的
  是水的
  也不是水的
  是小巷的
  也不是小巷的
  是粉墙黑瓦的村庄的
  是插秧少妇和她怀中婴儿的
  不是我的,却是我
  深爱着的江南
  我用芦苇白发爱上你菱荷的红颜
  以手摇的橹歌追上你机织的云帆
  不是我的却与我息息相关的江南啊
  我只是你的露珠、萤火、细细的虫鸣
  我爱,是因为活在你爱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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