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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的大海有多少可能】大海无垠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在荷马那里,大海就成为了史诗产生的场所和背景,而自从浪漫主义者在诗歌中再次发现了大海,它就成了诗歌中最壮丽的形象,成为了自由、生命、爱与命运的象征。雪莱死于他钟情的大海,普希金把大海看做是比生命还要珍贵的自由的化身。莱蒙托夫把大海看成了精神的故乡,拜伦则始终是从大海那里寻找灵感和激情。 “战争,爱情,风暴,这是史诗的主题”,《唐璜》中有这样著名的诗句。
  然而浪漫主义者的大海是单纯的,他们过于美化了它,从而使它的形象单面化了。这种理解被革命诗人继承了下来,他们同样把它概念化和道德化了, “生活是多么广阔,生活就像海洋……”这当然不是他们的错,大海的象喻实在是有太多美善的可能。也同样基于此。在反思性的诗歌和早期的新诗潮中,诗人也借助大海来寄托其思想和意绪,北岛、舒婷的笔下都反复出现过大海的景象,“我在微颤的手心里放下一粒珠贝,仿佛大海滴下的鹅黄色的眼泪……”,它们是精神苦难的外化,或与正义的同在的力量。
  现代主义者的功绩是在于还原了大海的丰富性,它不止有着道德化和真理性的属性,更是生命的原生形态,生命的丰富本身便是它的道德,叶芝、瓦雷里、甚至海明威的大海都是如此。这有似中国古人所说的天地之“大美”,但还不只是形而上学的赞美,金斯堡所喊出的“我领悟了海……”是领悟了它琐碎的一切,包括它的所有与世界的黑暗、人生的不幸对应的影像。
  柯健君的诗歌让人回忆起这一切。这本身便是成功,因为他把自己的写作汇入了我们关于诗歌中的大海经验之中,让自己的诗与前人的诗建立了谱系的关系。他把一个蕴藏着无穷生命的大海、一个千变万化的大海。一个寓意着生存的一切形态的大海,一个与日常生活和小人物们同在的大海展现在了我们面前。“大海里有多少鱼、贝、虾和蟹就有多少歌手,我曾听它们自由地唱过歌”,他在浪漫主义的抒情传统中。延伸出了现代主义者的关于大海的更原生、朴素与多意的想象。这里有它喧哗变动潮涨潮落的外表,有它内部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生命,有渔人卑微的劳作与悲欢,还有敏感变化着的时代讯息。而且重要的是,作者没有把这一切予以概念化的处理。相反,他是用了宽广、本源与朴素的眼光来看待一切的生命形式,用他同样变化多端的形象和形式,谱写出了一曲鲜活而真实的生命赞歌。
  但需要商讨的一点,也是这组诗歌中比较明显的“时代讯息”。固然在诗歌中应该融入当代的独有经验,特别是在歌吟大海这样的古老母题的诗歌中。但是如何融入,却是一个很难处理的问题。在我看来,将一些符号性的意象填塞进去,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什么都还原了。唯独这些东西没有好好隐藏――比如这些句子: “那些不是在城市边角存活的盐、泥、滩和烂鱼的味道/那些徘徊、迷茫及眩晕;那些暗处的窥视用B些现代化的伤害;那些拆迁;那些高潮中的尖叫/……”读者能够领会作者的关怀和用意,但也为作者担心,因为在任何诗歌中,最具时间性痕迹的事物,都是最容易过时的东西。倒不如把它们隐含起来,大海的悲凉和永恒中包含了一切消解性和超越性的主题,把那些最本源的悲凉写出来,当然也就传达了作者的时代忧伤与当下关怀。
  有一点是必须要称赞的,在这组诗中。我读到了一个和大海一起呼吸的、深植于这丰富的诗歌形意中的诗人形象,他是朴素和可爱的:“我,蜗居东海之滨的小诗人,虚构寂寞、现实和爱,用深蓝的口舌痛骂生活不地道,责备潮水这长脚婆浅蓝色脚印随意践踏在堤坝,而我的爱是蓝色――博大。宽广/允许自己偶尔痛哭一场”,见证,在场,卑微的生命与主体,在诗歌中永远是必要和感人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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