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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松的诗_爱松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爱松,本名段爱松,1977年10月出生,昆明晋宁县晋城镇人。在《诗刊》、《中华诗词》、《人民文学》、《词刊》、《滇池》、《大家》、《诗选刊》、《星星》等百余家刊物发表过作品。获选出席《中华诗词》杂志社第7届青春诗会。
  
  穷一点
  
  亲爱的
  让我们穷一点,好了
  穷一点的话,还可以为
  鸡毛蒜皮的事
  经常在一起,吵吵嘴
  
  亲爱的
  让我们穷一点,好了
  穷一点的话,还可以为
  漂浮不定的生活
  经常在一起,相互抱怨抱怨
  
  亲爱的
  的确,我们是穷了一点
  因为穷了一点,我们就还可以
  好好商量商量
  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亲爱的
  如果一直穷下去,人也就老了
  我们仍然可以,拄着拐棍
  把那些一起穷过的日子
  一点一点,数下去……
  
  沙沙
  
  沙沙
  这是雨点透析大地的声音
  我选择沉默
  我只能看着
  比远方更远的远方
  
  沙沙
  这是沙漠掩盖世界的声音
  我选择沉默
  我只能看着
  死去的人变成金黄
  
  沙沙
  这是现实和梦境摩擦的声音
  我一直沉默
  我曾经和春天一起
  满满盛开在窗外
  
  沙沙
  这是造物主和谁做爱的声音
  我一直沉默
  我想起你作为母亲
  渐渐下垂的乳房
  
  妈妈,我变了
  
  妈妈
  我的发型换了
  我的穿着新了
  就连我的口音
  也变了
  许多年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
  今天
  我几乎成了另外一个
  我
  脑子被城市的尾气与噪音
  慢慢摧残
  而我的心
  不安的心
  和着钢筋水泥一起
  越来越坚硬
  更糟糕的是
  我一看见乞丐
  总以为是骗子
  听说打架杀人
  一点儿也不惊奇
  闻着盘龙江
  发臭的水
  觉得
  这才是城市
  我惊骇于自己的
  这些变化
  
  妈妈
  不少亲人的模样
  渐渐模糊
  很长时间
  我不想您
  也不想故乡
  更不会
  因此而难过
  妈妈
  这多让人伤心
  而最伤心的
  是每天和我擦肩而过的人
  我时常观察他们
  他们却
  从不知晓
  就像命运和世界
  一直改变着
  我从来就不能
  感觉到它的眼睛和
  一丝气息
  
  妈妈
  我的发型是换了
  我的穿着是新了
  就连我的口音
  也变多了
  这许多年
  我看着一团团白云
  变成乌云
  乌云化作一阵雨
  然后
  雨掉到地上
  就脏了
  
  这不是我的家
  
  这不是我的家
  我家的房子没有这么高
  站在上面
  会让人害怕
  
  这不是我的家
  我家的地面没有这么硬
  踩在上面
  会硌得脚生疼
  
  这不是我的家
  我家堂屋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窝
  雏燕叽叽一叫
  春天就醒了过来
  
  这不是我的家
  我家墙角还有口老井
  捧一捧凉水
  就可以洗亮眼睛
  
  ……这不是我的家啊!
  我“家”怎么会被
  房东租着呢?
  我“家”怎么会
  被物管管着?
  我“家”怎么会被
  防盗笼罩着呢?
  我“家”怎么会
  被防盗门锁着?
  
  唉……我“家”左右
  怎么还会有两家
  一家怎么会
  常年无人
  连门把都起了一层
  厚厚的灰尘
  另外一家又怎么会
  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人
  就是不见
  家的主人……
  
  这不是我的家啊!
  或者也不是
  你的家
  这只是一所房子
  仅仅是
  一间房子
  许许多多这样的房子
  悬空了城市
  它们参差座落
  和野兽的牙齿一样
  排列整齐……
  
  头发长了
  
  前几天老婆又发来短信说:
  周末你赶紧把头发理短
  难看得很,像蟊贼
  她这样说
  已经好几次了
  我不由自主
  照了照镜子
  想看看给是和她说的一样
  难看得很
  像蟊贼?
  
  单位张师
  前天在电梯里
  也笑着对我说:
  你的头发太长了
  还有点卷
  不过,真有点像艺术家
  我又不由自主
  对着电梯
  不锈钢光滑的墙壁
  看了看自己
  给真的像
  艺术家?
  
  更有甚者
  我老婆的姐姐
  昨天对我说:
  段爱松,你看看你的头发
  怕是该剪了噶
  你这蓬头发
  要是在我们单位么
  硬是,早就……嗯!
  我心一紧
  还好我不是
  公务员
  
  最让人感到意外的
  今早,上班前
  我抱着三岁的儿子
  他在数大人的名字:
  妈妈是××
  婆婆是×××
  我问,那爸爸是哪个?
  这小子
  眼睛叽里咕噜
  瞎转一通
  好像还用力想了想
  看看我、又看看我
  边笑边叫道:
  爸爸是“鬼鬼”
  爸爸哦
  你是“鬼鬼”……
  
  “蟊贼”、“艺术家”、
  “公务员”、“鬼鬼”……
  这些和我互不搭边的
  称谓与非称谓
  一次次
  让我在迎面而来
  春风吹拂的
  时代深处
  头皮
  一阵阵发麻
  
  八一和老三
  
  八一向我要100块钱
  我一惊
  想着的事情怕是要发生了
  这像许多年前
  老三向我要钱一样
  最后
  我还是给了他们
  尽管他们都说
  再不整、那种事了
  可是下一次
  仍然要为那种事
  向我要钱
  我呢,明知道这样做
  只会害了他们
  但,还是忍不住
  心一惊
  把手伸向钱包
  为什么呢?
  我想了许久
  我想,我还是抗拒不了
  朋友哀求与不安的
  眼神和举止
  特别是,他们害怕对我撒谎
  甚于,对这个世界撒谎的撒谎
  所以,他们每次都
  慌里慌张
  向我要钱
  他们很清楚
  这,我是知道的
  但,从来不会
  当面拒绝和拆穿
  八一和老三
  断断续续
  曾经戒毒很长时间
  并娶妻生子
  我很期盼
  他们能一直戒下去
  我时常想起
  无数次,我们一起
  蹦蹦跳跳走在
  小镇放学的路上
  那时候
  阳光多灿烂
  那时候的空气
  多清新
  我多么怀念啊!
  那时候
  ――那时候的、小小世界
  人的心,永远不会
  这么一惊
  就把手
  伸向钱包
  
  钉床
  
  我想帮田老兄
  把他那张小双人床
  好好用铁钉加固加固
  很多次
  我玩晚了或是喝多了
  都在他那里睡
  我发现他那张床
  在岁月和身体的重压下
  有点不太稳妥
  一翻个身
  总有点要散架的危险
  但,这并不是我
  想帮他钉床的
  最终原因
  他离异多年
  现在终于找到一个
  胖胖的女孩
  准备开始恋爱
  我很担心,床
  会在关键时候
  出问题
  我便买好铁锤和钉子
  我不放心别人
  我得亲自动手
  我要把某种越来越散淡的关系
  认真敲打敲打
  牢牢地钉在
  这个时代
  未来的墙旮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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