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颊深陷憔悴消瘦 黑发齐肩 两眼炯炯发光 颧骨高耸……” 一九三四年秋病 中毛泽东 在江西于都河边凝立 彰显狂草书法家风采
此刻毫锋还未展开
干燥的笔还有些生涩
你躺在担架上轻悠晃动
在迷茫悲怆的气氛中
跟随杂乱的部队起程
“整个国家走上征途”
崎岖道路上缓慢移动
当涩滞的笔拖曳到湘江
墨迹飞笔般断成两截
英雄落难“半渡而击”
湘江 缓缓流动的不是水
是战士一腔黏稠的血
漂浮黑色喑哑的太阳
劣质的纸烟 忽明忽暗
在狂草者的指间燃烧
像星星点燃墨滴 凝聚
深邃明亮的思索
遵义古楼 像一尊巨砚
二十几个头戴红星
脚穿草鞋铁骨铮铮的汉子
团团围坐 刚开始
是内心焦躁不安 却
语气平和地陈述 接下来
变成言辞激烈
意象混浊的论辩
猛烈的暴风雨过后
一个天籁般的湖南口音
开始了明亮清澈的总结
“敌进我退 敌住我扰
敌疲我打 敌退我追”……
阳光般黑色闪亮的墨汁
巨砚上闪烁思想光彩的
馨香
狂草者的笔 开始变得
道劲飘忽灵动起来
力透纸背般在重重叠嶂
枪林弹雨的缝隙中
宕开宽阔的一笔
高悬起的腕 逆锋起笔
尖锐的线条穿越赤水河
又顺势回笔越过娄山关
当笔锋掠过酿酒的茅台镇
醇香的茅台酒 让狂草者
微醉中略有些胜算的得意
佯狂中 巨笔悄然回转
默默地飘过乌江 金沙江
一连串的闪跳腾越像
狂草者进入意境狂放呼啸
大写意的飞白
“书受墨 墨受笔
笔受腕 腕受心……”
狂草者 开始全身发力
锋尖弹跳 线条腾跃
大渡河 泸定桥 金沙江
苍茫雪山……
在川西北 当碰撞另一支
轻狂迷乱的笔锋 你虽显得
“面色憔悴 皱纹很深
举止拘谨……”却内敛
“瘦劲凝练 藏真妙于瘦
用兵如神”的英雄本色
两支巨笔悄然相揖后
一支北上 一支南下 而
狂草者从容不迫中锋走笔
穿越危情 越过草地
向北向北向北一路
到达陕北
在瓦窑堡 明亮的窑洞里
毛泽东书罢《七律?长征》
在幸福疲惫的倦意中收笔
冬日阳光的抚摸下 斜靠土炕
香甜舒缓地打起了瞌睡
桌上 半砚香墨涟漪潮动
狂草者 梦中思绪澎湃峥嵘
醒来 将走笔龙蛇墨舞笔歌
浓墨重彩 大开大合
笔下 喷薄同出的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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