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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光山方言儿化现象语音考察 光山方言

时间:2019-01-3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 要:光山方言属中原官话信蚌片。论文详细考察了光山方言儿化现象的语音:光山方言“儿”独立发音时为辅音自成的音节[35];在儿化音节中,除了有的韵尾会丢失,韵腹发生类似普通话的变化外,其不同于普通话的是儿化音节增加了卷舌边辅音韵尾[],而不仅仅是普通话的卷舌动作。文章还综合了各地方言儿化现象的已有研究,从语音角度给汉语的儿化现象分类。
  关键词:光山方言儿化语音
  
  光山县属河南省信阳市。光山方言儿化现象非常普遍,不仅包含普通话的所有儿化现象,还存在普通话所不具备的儿化现象,例如人名、地名的儿化,以及一些特别的语法意义。本文只就光山方言儿化现象的语音进行考察,同时从语音角度给汉语的儿化现象分类。
  一、光山方言儿化现象的语音
  光山方言的儿化现象是指后缀“-儿”与它的前一个音节融成一个音节,从而使这个音节的韵母带上卷舌边辅音韵尾[]的一种特殊音变现象。这种卷舌化了的韵母叫做“儿化韵”。
  光山方言的“儿”,单字音为[35],是舌尖后浊边音[]自成的音节。由于“儿”作后缀时读轻音,所以这个后缀“儿”[35]音有很强的黏附能力。光山方言的后缀“儿”[35]一律黏附在它前一个音节的末尾([35]同时失去声调)。这个韵尾[-]和韵尾[-n、-]一样,只有成阻、除阻阶段,是个唯闭音。文字上本论文用下标“儿”附在光山方言的儿化词后表示儿缀。如:花儿、笔芯儿。本文记音一律采用国际音标,往下一般省去国际音标标记“[ ]”。
  光山方言40个韵母除、a、ai、n、等5个韵母外,另35个韵母都有相应的儿化韵。这35个韵母的具体儿化情况如下:
  1.韵母末尾是a、o、e、u的,直接加卷舌韵尾。
  a―a 小伢儿:a35―a35
  ia―ia 书架儿:tia31―tia31
  ua―ua 画画儿:xua31―xua31
  o―o 唱歌儿:ko55―ko55
  o―io 麻雀儿:t‘io55―t‘io55
  uo―uo 小鹅儿:uo35―uo35
  e―e 蛋白儿:pe35―pe35
  ie―ie 树叶儿:ie55―ie55
  e―e 小说儿:e55―e55
  u―u 媳妇儿:fu31―fu31
  au―au 书包儿:pau55―pau55
  iau―iau 无聊儿:liau35―liau35
  u―u 小偷儿:t‘u55―tu55
  iu―iu 气球儿:t‘iu35―t‘iu35
  2.韵尾为-i、-n的,-i、-n脱落,加卷舌韵尾,同时韵腹央化。
  ai― 名牌儿:p‘ai35―p‘35
  iai―i 凉鞋儿:iai35―i35
  uai―u 一块儿:‘uai213―‘u213
  ei― 一对儿:tei31―t31
  uei―u 座位儿:uei31―u31
  an― 上班儿:pan55―p55
  ian―i 一点儿:tian213―ti213
  uan―u 拐弯儿:uan55―u55
  an― 圆圈儿:t‘an55―t‘55
  n― 对门儿:mn35―m35
  un―u 打滚儿:kun213―ku213
  n― 标准儿:tn213―t213
  但韵母in失去韵尾-n,加:
  in―i 电影儿:in213―i213
  3.韵尾为-的,-失去,加卷舌韵尾,同时韵腹鼻化。
  a―a 帮忙儿 ma35―ma35
  ia―ia 亮儿lia31―lia31
  ua―ua 镜框儿 k‘ua55―k‘ua55
  ― 果冻儿t31―t31
  但韵母i失去韵尾-,加:
  i―i 宋圣雄儿 i35―i35
  4.单元音韵母 、 变作,加卷舌韵尾。
  ― 事儿 31―31
  ― 侄儿55―55
  5.单元音韵母i加。
  ― 有理儿 213―213
  从听感上来说,一般人感觉光山方言不仅儿化词特别多,而且儿化时舌头卷得比普通话厉害,舌位比较靠后。事实就是如此,因为发光山方言的儿化韵尾,舌尖是卷起来抵住了上腭的,而普通话的儿化词只是带了个卷舌动作,舌尖并没有继续翘上去抵住上腭。
  光山方言的韵母在儿化时除了带上卷舌韵尾外,有的还发生与普通话儿化韵相似的变化,如韵尾-i、-n、-脱落,增加央元音或,元音韵腹央化、鼻化等。因此一些本不相同的韵母,儿化后合并,读音变得相同:、、ei、n的儿化韵都是;i、in的儿化韵都是i;uei、un的儿化韵都是u;ai、an的儿化韵都是;iai、ian的儿化韵都是i;uai、uan的儿化韵都是u。35个韵母儿化后合并为27个儿化韵。
  光山方言、a、ai、n、等5个韵母没有对应的儿化韵的原因:、为卷舌音,自身已有儿化韵的效果;a对应的只有两个零声母单音节动词“□[a213]”(呕吐)和“□[a51]”(大声喊);ai对应的也只是“拽、甩”等几个借自普通话的数目有限的单音节动词;n对应的更是只有代词“你、恁”和叹词“嗯”了。它们都不适合儿化。
  需要注意的是,光山方言中的“儿”和“日、耳、二”都是舌尖后浊边音自成的音节,仅仅是声调的不同,“日”音[55],“儿”音[35],所以光山方言的时间名词“向前儿日、前儿日、昨儿日、今儿日、明儿日、后儿日、大后儿 日”,有人会误写为“向前儿、前儿、昨儿、今儿、明儿、后儿、大 后儿”。笔者坚持前者的原因,一是光山方言所有的后缀“-儿”都跟前一个音节合音为一个音节,而这几个时间名词的末尾都是自成音节的,光山方言的后缀“-儿”没道理在这几个词上例外;二是这几个词中独立音节前的语素“前、昨、今、明、后”等对应的音节大概是受了“日[55]”音的逆同化作用,已经儿化,带上了卷舌韵尾。
  二、汉语方言儿化现象的语音类别
  我们这里所说的汉语儿化,是指后缀“-儿”语音上不能自成音节,必须依附于前一个音节,跟前一音节合为一个音节的一种合音现象,它属于语流音变。有些方言,如山西交城、晋中、岚县,青海西宁,浙江杭州、温州、兰溪、衢州,安徽旌德、绩溪、建德、遂安等地的方言,后缀“-儿”独立自成音节,仍为一个单音节的独立语素,这种情况不属汉语儿化范畴(有人称这种独立自成音节的后缀“-儿”为“儿尾”)。有些方言的儿化则是混合型,如北京房山县,河北保定、满城、易县、清苑、安国、博野,山西平遥、太原、娄烦,湖南常德等地,其方言音系中只有一部分韵母可以与后缀“-儿”结合为儿化音节,其他韵母没有对应的儿化形式,后缀“-儿”独立,不与前一音节合为一个儿化音节。
  汉语的儿化现象主要分布地区有三:1.官话方言区; 2.相连的吴方言、徽州方言和赣方言地区;3.粤方言区。其他地区也有零星分布,如闽方言区福建大田后路话中也发现有儿化韵。综观各地方言儿化研究,其语音构造有较大差别。常见的儿化语音形式有(因参考的方言论文太多,本文不一一注明出处):
  1.卷舌元音式。如北京“花儿”[хur](←“花”[xu]+“-儿”[r])。北方大部分地区如江苏南京,山东荣城、济南、烟台、德州,河北满城,山西大同、长治、忻州、阳泉,陕西延安、西安,湖南安乡、常德,东北哈尔滨、长春、沈阳,内蒙古呼和浩特、包头,新疆乌鲁木齐等地的儿化韵尾都属于这一类。
  2.舌面元音式。由于有些方言“儿”的单字音本身是不卷舌的舌面元音,其儿化韵就有了平舌元音韵尾,如洛阳“兔儿”[tu](←“兔”[tu] +“-儿”[])。河北迁西、甘肃兰州的儿化韵尾也属这一类。
  3.鼻辅音韵尾或鼻化元音式。这是浙南和皖南方言儿化韵的主要特色。如安徽休宁“饼儿”[pan](←“饼”[pa] +“-儿”[n])。安徽黟县、休宁县,浙江义乌、武义“-儿”,浙江平阳、汤溪“儿”都属这类韵尾。
  有些地方的鼻辅音韵尾弱化,成为鼻化元音式的儿化。如浙江金华“虾儿”[hua]。
  4.边音韵尾式。如四川南溪县“娃儿”[ul](←“娃”[ua] +“-儿”[l])。边音韵尾在汉语方言中少见,河南光山县、四川仁寿县也属这类儿化。
  以上1、2、3、4主要是“-儿”的前一个音节的韵尾发生变化,韵腹也受到一定影响。有的方言则是用“儿”音全部替换了前一音节的韵腹和韵尾(单韵母i,u,y除外),出现儿化韵的大合并。如云南保山开齐合撮四呼,只有、i、u、y四个儿化韵(保山“儿”音):豆儿[t]、尖儿[tsi]、筷儿[k‘u]、麻雀儿[mA ts‘y]。山东平邑、章丘、博山、定陶,山西北部的定襄、天镇、代县、河曲、五寨、右玉,四川成都,陕西神木都只有开齐合撮四个儿化韵。
  5.声母变化式。据徐通锵《山西平定方言的“儿化”和晋中的所谓嵌词》中描述,山西平定方言“儿”音也是自成音节的卷舌边音,儿化时这个边音紧跟在前一个音节的声母之后,形成复辅音,前一音节为合口呼零声母音节时,成为声母。山东的即墨、莱州、诸城、费县、金乡、阳谷、定陶、宁津、莒县、胶南,河南的偃师、商丘等地,其方言儿化不仅使儿化音节的韵母发生变化,也使声母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变化。
  6.声调变化式。如山东胶南方言的儿化不仅引起声母、韵母的变化,还带来了声调的变化,其去声儿化后调值由21变为高降42,与阳平调值相同。甘肃靖远方言阴平、阳平、去声单字儿化后不变调,上声儿化后调值由55变为31,与阴平调值相同。山西太原、平遥、洪洞、榆次、太谷、方山、天镇、临县、天阴、娄烦,陕西神木等地都属于这一类。
  光山方言儿化语音形式属于上述汉语儿化语音形式中的第四类“边音韵尾式”。
  可以看出,上述儿化的各种语音形式是由后缀“-儿”本身的读音及其所处的方言本音系统决定的。不同方言儿化音节受“儿”音影响的深浅不同:一般是“儿”音融入或取代前一音节的韵母,尤其是通过添加或取代的手段使前一个音节有了一个共同的韵尾,但也有跟声母结合甚至使声调变化的例子。其中山西平定、山东胶南等地方言儿化打破了汉语通常没有复辅音的格局,河南光山、四川南溪、四川仁寿等地方言的儿化则打破了汉语通常没有边音韵尾的格局。而就具体的某一方言语音系统而言,任何方言的儿化都打破了其固有的音节结构模式。无论对于具体方言音系来说,还是对于整个汉语音节结构的格局来说,汉语儿化音节的结构都有其特殊性,值得我们去探究。
  
  (本文为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由光山方言看汉语儿化现象”的部分成果,项目批准号:2011-ZX-330。项目负责人:张贤敏。)
  
  参考文献:
  [1]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2]钱曾怡.汉语方言研究的方法与实践?论儿化[M].北京:商务印
  书馆,2002.
  [3]王福堂.汉语方言语音的演变和层次[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9.
  (张贤敏河南信阳 信阳师范学院文学院4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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