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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岁月(小说)】 如歌岁月leaticia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童年      梅子天生就长得丽质。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黔西南这个地方,山高谷深、山清水秀,静僻似一处世外桃源。   梅子出生的那天是农历六月十三,正值山里的野杨梅成熟的旺期。于是梅子的母亲就这样叫起了她“梅子!”。三岁起,梅子就和漂亮二字结下了不解之缘。村里村外的老人见了活蹦乱跳的梅子都免不了要夸上几句“哟!谁家这娃?真好看!长大肯定是只金凤凰!……”,村里的女人们见了梅子更是赞不绝口了“啧啧!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小仙女啊!啧啧!……我儿子长大了一定让他把她娶回家藏在衣柜里”。
  那时的梅子只有五岁。上小学一年级的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漂亮,她只是习惯了在村里窜来窜去都有人夸她、逗她、捏她。梅子这时总会眯起那双明亮的单眼皮明眸,看着那些夸她的男人和女人,任他们捏脸弄鼻子什么的。当然,他们捏弄完后总习惯性地塞给梅子糖果之类的东西。
  梅子是父母八年爱情抗战的结晶和见证。梅子的母亲出生贫寒之家,由于成绩优秀,高小毕业后就被选派到地区卫校学习。就在读卫校的时候认识梅子她爹的。那年梅子的母亲才十七岁,那时梅子她爹是一个年轻的帅小伙。梅子她爹出生豪门望族之家,但是文革十年犹如一只魔爪把这一家族拆得七零八碎。文革结束后梅子她爹好歹顶替父亲进了镇上的一家工厂。后来就被选送到地区党校学习。他们的相遇应该追溯到一只绿色外壳的保温瓶上。那只保温瓶是梅子的外公当兵的纪念品。那天保温瓶掉在地上,砸碎了。原因是那个男生没有命中的三分球,那个球没有打在蓝圈上而是打在了那只绿色的保温瓶上。于是瓶碎了,于是那个男生后来就成了梅子她爹。
  卫校毕业后,梅子的母亲回到村里开起了唯一一家卫生诊所,担当起了这片僻壤上救死扶伤的圣职。梅子她爹不顾家里的强烈反对,最终还是和梅子的母亲结了婚。后来梅子的父亲在厂里升了职,分了房子,于是就把梅子和梅子的母亲接到镇上。向城市靠近,这是每一个山里人的梦。
  临走的那天,村里来了许多送行的人,也来了许多凑热闹、看热闹的人。村里的女人们你一句我一句不停地和梅子的母亲唠叨着,梅子的母亲只是点头、微笑或者是抹眼泪。那些脸皱巴巴、头发乱糟糟、奶子下垂的老女人们还是那样你一把我一指地捏着梅子红扑扑的小脸和小鼻子。“小仙女要上天了,小金凤凰要飞走了!我儿子长大再也娶不着了……”梅子是高兴的,她忘不了在临走前尽情地和那些满身泥巴满脸鼻屎的小伙伴嬉笑打闹。
  “梅子!进城后可要记得常回来看我们哦!”村口的人群挥动着手,远远地、恋恋不舍地呼叫着。梅子挣脱了母亲的手,然后停了下来,也使劲地挥动那胖乎乎的小手“我会回来看你们的,还给你们带好多好多好吃的白奶糖,再见!”。那年,梅子七岁,缺门牙里露出了天使般灿烂的微笑,像旷野里正在绽放的雏菊。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梅子蹦跳着,她知道,这是去另一个新家的方向。她也知道那里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睛和心。她认为,因为那里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特别是那纯白色的牛奶糖。
  
  二:成熟的秋天
  
  那年的秋天来得特别的早。小镇之外,旷野美丽风光无限。山一座连着一座,延伸到了天边。看着这个沉着、丰满、寂静的秋,我却像个老太婆一样愁眉苦脸,而母亲却和以前在老家种地时一样,又瞎高兴起来,好象她自己也有好多的庄稼可收获一样。
  整个暑假,我犹如度过了几个黑暗的世纪那样漫长。我就呆在小镇上,确切地说是呆在那间四十多平方米的房子内,睡觉、看电视。母亲从早唠叨到晚,我只是盯着电视傻笑。弟弟还在读小学五年级,他成了母亲活下来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这是我后来在昆明漂泊的日子才明白的。
  九月到了,我终究还是没有被录取。母亲更是心灰意冷。初秋的风在傍晚时刮起,站在窗前,我感到了冬天里的寒气逼人。母亲还是那样不知疲倦地奔忙于各乡镇的集市上。我们一家的生活就是靠她那一大包百货中赚来的小利支撑着。现在才明白,母亲,一个孤独女人的伟大和无奈。
  我上初二的那年父亲和母亲还是离了婚。很快,父亲就和那个女人住在了一起,弟弟判给了父亲,可他死活不跟父亲走,所以我和弟弟都跟了母亲。之后,父亲只是法律性地在特定的时间里把钱寄到了弟弟名下的帐号里。我终究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离婚。毕竟感情抗战了八年,又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然而,大人的事,很多时候是容不得小孩去思考的。就像有一句话所说的那样“人类一思考,上帝就笑了!”
  父亲离开我们后,母亲就撑起了这个家。重活、轻活、脏活全全包揽。母亲的脾气比以前大多了,一不小心她就会打骂弟弟。没有了父亲,弟弟越来越不听话了,还经常和同学在学校里打架。母亲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有时候打得弟弟满身是血,我站在旁边害怕极了,但还是没有敢上前去劝一句。母亲很少说话了,更少笑了。他和我们说得最多的是“不要让人家看不起,一定要争口气,就算是为了妈!……”。母亲教导我们的时候,泪珠溢满了眼眶,但她终究没有让泪滴落下来。这让我现在想起也害怕和无比的心痛。母亲,像一只受了伤的母狮一样,竭尽全力保护着我们,也呵护着希望。
  
  三:外面的世界
  
  秋天深了,更深了。冬天也就快来临了,我知道。
  当我和老家来的那帮大姐姐们背着大包小包挤上火车时,我真的不明白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去做什么?只是母亲的话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梅子,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不要学妈一辈子窝在这山里,不要让别人看不起……”母亲这样说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我第一次看到母亲的眼泪。一个四十多岁女人的眼泪让我害怕。它一定包含了诸多的无奈和伤悲,以至于后来只要我哭泣的时候都会像母亲一样无声无息。后来,我慢慢地知道,母亲所说的别人主要是指父亲,那个让她爱让她恨让她痛的男人。如今,他已经是别人了,他也不再是我的父亲了,不再是让母亲依靠的男人了。
  火车在漆黑的夜里轰隆隆地驶出了小镇。在无限的身心疲惫后,脑海中无数混乱的思绪也平息了下去。我从半醒半梦中被她们唧唧喳喳的叫声惊醒的。“哇!深圳真的好漂亮!你们看,那座桥好像就是我们在电视看到的那座吧,那些楼怕是有好几百层吧!”“吹牛!几十层还差不多……”
  睁开双眼,眼前陈列着的是一个陌生的漂亮的城市。一座座闪烁的高楼让人从心底里羡慕着、也敬畏着。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我总算弄到了一张假身份证和一张假暂住证。几百块钱换来了两张小小的卡片,我心痛了好几天。然而,这就是证明啊!谁也只得咬牙切齿地忍着。一个星期后,原来在深圳打工的一个老乡总算把我们介绍进了一家电视机组装厂。工作有了着落,生存就有了支点,生活就有了希望。那天晚上我给母亲打了电话,我告诉她,工作已经找到了。
  我们的工作就是在某条生产流水线上机械地装配上相应的零件。这看似轻松简单,但是一天十多个小时下来真是累得昏头昏脑的了。累归累,在第二天闹钟响起时还得起床。同社的舍友们都是比我大好几岁。她们每天都有说有笑,她们总是在谈论许多听起来很深奥的也很有趣的事情。我是很难被她们引入话题的,她们说“小梅子,我们不毒害青少年的!”。于是,我只有在她们旁边跟着笑、跟着听、跟着瞎起哄。的确,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谁会去在乎呢?
  扣掉杂七杂八的费用后,第一个月的工资只剩下了百块。我把那六张票子翻来覆去地数了又数,看了又看。那可是一张张红彤彤的通行证啊!看完后,我小心地用手帕包好,悄悄地塞进枕头下面。这是母亲教我的。那天晚上,大姐们把我拉着一起去了工厂附近的一家滇味馆子撮了一顿,每人花去了三十块。第一次这样大胆地花钱,心里有点不安。回来后,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我领工资了,六百块!我给你寄三百回来吧!”“不用了,只要你在外面好好的就行了!”母亲的声音那样的幽怨、深沉,那样的亲切、温和。第一次一个人身处异乡的感觉如此真切。很想家。
  有事做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快,生活也很充实,生命也就不飘渺了。
  那天,我因为想起读书时的一个美妙的情景而走了神,从而导致了我们车间流水线上的组装程序出了乱。事后,我被领班痛骂了一顿。领班是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干瘦干瘦的,胸部像个飞机场。听说是个大学生。我记得她不仅是因为她痛骂过我,更因为她是个出门在外的女人。女人,出门在外真的是挺不容易!我后来明白。之前我只是被母亲骂过,但是和这个陌生人的骂是截然不同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躲进被窝里哭了又哭,心里不知道骂了那个女人多少遍。“三八,三八,臭三八……”
  同宿舍的漂亮大姐姐们有几个很快就升做了领班,我以为这下自己有靠山了。可是后来的一切事实无情地诋毁了我天真的想法。她们只是会用上级的口气对我说话,当然都只是关于工作上的问题而已。她们穿得越来越时髦了。“时髦”这个词是后来我在电视里听到学会的。总之,她们越来越会讨好那个胡子拉碴的老经理。她们经常和他一起去吃烧烤、喝啤酒,而我只有一个人干巴巴地呆在宿舍里,站在窗前,独自尽情地、贪婪地欣赏着这个城市的夜景。深圳真的是个漂亮的城市,她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她更像一个越轨的女人,正迷醉于新一轮的激情中一样,娇艳、柔媚。我独自一个人唱歌、说话、狂笑或者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之后就把所有的痛苦尘封于那个最心爱的记事本里。
  有一天,有一位大姐说她的钱包不见了,问我看见了没有。我说没有看见。她们说“我们出去的时候都是你一个人在的,这钱难道会飞不成?”,“我真的没有看见……”我补充到。我说了又说,她们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我最终没有忍住,我哭了!出门在外,我第一次很伤心很伤心地哭了。“哭了就了事了,小骚货!”她们一副副审判的架势眼睛像一把把尖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真的无言……。后来,我被她们赶出了宿舍。住进了新的宿舍,陌生的宿舍。不变的是,那里还是一群比我大好几岁的女人。她们都差不多。化装、染红头发、穿超短裙、吊带,她们工作绝对没有我认真,但是她们常常被主管请出去吃烧烤,接着,她们就会被加薪,提升。在她们的中间,我是个多余的人。
  生日的头天晚上,我把手伸进枕头下面摸了摸那个亲爱的小帕包,我想为自己买点好吃的东西,庆祝一下,可是那个小帕包不见了!我又仔细地摸了好几遍,我甚至把整个床铺都摸交了,可小帕包还是没有影子。大脑里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我只能忍着满心的痛楚,我不敢再开口去问问她们“看见我的帕包没有?”
  生日的那天晚上,我躲进被窝里又哭了一场。那天我十六岁。
  第二天,我在楼下的小卖部又给母亲打了电话“妈!我想回家!……”话还没有说完,我又哭开了!
  临走那天,她们都热情地来送行了。原来同住的那几个大姐也来了,她们说“梅子,还真的舍不得你离开!”,我笑笑“我也是,舍不得离开……”这情景看起来有点凄凉!
  火车开动了!黄昏中,这座城市像一位出水芙蓉的妙龄少女,静静地卧在柔媚的余晖中,而夜正慢慢地笼罩了下来。看着那群朝着火车挥手的女人,看着这座都市的高楼大厦……,一切正迅速地往后退去,退去。我的心涌来了一股莫名的伤悲。这些女人,她们曾经是我半年的同伴啊!可我竟然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上。也许,忘记会更好吧!这座城市,是许许多多的山里青年男女们所神往已久的天堂,然而,它对于我来说仅仅只是陌生的,它只是我回忆里的一段噩梦罢了。
  列车轰隆隆地驶出了这座城市的心脏。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我不知道,这是一种离去还是一种开始,还是一次结束。忽然间,耳边响起了齐秦的那首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四、冬季到昆明来过冬
  
  母亲到处弄钱,买东西。找亲戚的亲戚去送东西拉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总算把我送进了昆明的一所中专学校读书。这是我当时所不敢去奢望的事。现在想起真的是无比庆幸。
  有了进学校再学习的机会,我是格外地珍惜。我不再整天去幻想外面的世界了!用心读书,学东西。只有这样才能不再让母亲伤心,于是,我在学校里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发奋地学习专业知识。我是优秀的。至少还有考试成绩和各种奖励证书作证。当然,我也是受欢迎的,至少在校园内是倍受关注的,特别是那些男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军。
  军和我是同一个学校,法律专业的。已经记不清和他是怎样认识的了,只是记得他那憨厚的笑容,他坦率的幽默的言谈,他那孤傲的男生气质,他那关怀备至的胸怀,他那诗人般的浪漫情怀。我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是幸福的、快乐的。我和军的出没在校园内引起了许多纷纷扬扬的议论,当然,也招来了无数艳羡的目光。我们谈天论地、谈古论今;我们谈家庭、社会;谈历史、时事;谈梦想与现实,惟独不谈感情。我们哀生命的短暂,悲秋天的落叶,叹人生的苦痛,探80年代出生的幸与不幸……。军说他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军人。军这样说的时候,把眼睛深情地望向了远方。的确,每一个热心的年轻人,总是以风作马,总是以梦做翅膀。
  幸福和快乐的人总是容易忘记了时间的跳动。转眼间,我三年的中专生活就结束了。还来不及去构想好美丽的梦,我就已经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军毕业后入伍去了海南。他总算圆了自己的梦想。我为他高兴。临走时,我们说好了要彼此等待,等待……。也许这就是爱情的真谛所在吧!
  昆明的天气四季如春。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我开始发现自己已经在心里深深地爱上这个城市了。也许,是因为这里有着我难以忘怀的记忆和约定的爱情。于是我在一家幼儿园当了老师,开始了梦,开始了生活,也开始了爱情的等待,是的!等待。走上讲台,面对那么多活泼可爱的小面孔,我是欣慰的,因为面对孩子就是面对圣洁的天使,面对新的生命的起航、面对新希望的燃烧。我决心要做出一翻成绩。我也相信,我能。
  军入伍后不到一个月就给我写来了一封信。一封十多页的信。军说他在部队里很苦,每天要强化训练十多个小时,军说他比以前黑多了,问我是不是还会喜欢一个“黑鬼”。看着相片里他那英姿,我情不自禁地用嘴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后把它放进我的钱夹里。我也给军回了信,一封十多页的信。我说:“军!我会等你!永远!……”
  在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和军都不停地写信、不停地读信、不停地回信。这种嘎巴决是幸福的,也是酸酸的。我总是数落着日历,等待!等待着我亲爱的军赶快回到身边。然而,我只能独自一人在这个异乡的城市里遥望爱情,就像遥望星空一样。然后,看着别人的故事像风景般从眼前幌过,干巴巴地。我习惯了把泪流在深夜。工作一年下来收获不少,体会也颇深刻。但我越来越不满足于教书这个撑不着也饿不死的职业。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我决定参加成人高考读夜大。我深知,这个社会没有知识是不行的,没有文凭也是不行的。说做就做,白天上班,晚上看书到一两点才睡。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昆明一所大学的夜大计算机专业。然而,从此我的工作也就更加的累了。白天给孩子们上课,晚上还要从城西跑到城北上课。一个月还不到,我的身体差不多快跨了。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瘦瘦的脸颊,深陷的双眼和那一捧干黄的头发。我惊呆了。这是一个青春的人吗?真的不敢相信。回家过春节的时候母亲看着骨瘦如柴的我又唠叨开了。我说:“妈!我没有事,我很好的!”我没有把上夜大的事告诉她。弟弟高一了。弟弟比以前更不听话了,我看见他的头部有好几个伤疤。母亲说和别人打架的痕迹。我没有说弟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整天围着姐姐转的小男孩了。我也不知道是自己懂事了还是他真的长大了。提起他的时候,母亲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像当年父亲离开时一样。弟弟又伤了母亲的心。看着母亲无助的摸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要强的女生,但是我的半工半读、我的谈笑风声,让朋友们看到了女强人的势头。其实,没有谁能了解我。他们看不的到坚强背后的伤悲、看不到微笑背后的叹息和无助的泪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习惯了翻翻军的信件,看看军的照片。心里的浮躁就会消去一大半。我不曾忘记他对我说过的话“有梦就会有希望!”。
  时间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我马不停蹄地上课,听课。走在拥挤的人潮中,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他们微笑的却是疼痛的容颜、看着他们虚伪却真诚着的表情……。我开始怀疑,开始害怕了。有时也在追问自己,这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幸福生活吗?很多时候,许许多多的为什么都会在冰冷的现实中不了了之。就像我的爱情。
  平静的生活感觉很漫长。等待爱情的路上更是漫长。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底。一个独处异地的女人是需要一个男人的关心、关爱的。尽管这可能仅只是片刻的栖息。我承认,我身边的追求者很多很多,也可以说每个和我交往过的男生、男人都追过我。他们怀揣着不怀好意而靠近我。不知他们真的是喜欢我还是仅仅只想和我上床、做爱。他们的爱是那样的突然,看似那样的轰轰烈烈,却总是冰冷地嘎然而止,不了了之。有时我好想让自己放松一下,但军的笑脸把我振住了。就像一个遥远的梦一样模糊,也让人疲惫不堪,又像是疾病一样不定时地疼痛在心的最深处。
  冬天很快就到来。昆明的天气也有了几分的寒意。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教堂,在那里一个人过了很安静的西方节日。回来后接到军打来的电话“梅子!年底回来我们就订婚吧!”,我握着电话,又惊又喜。大脑成了一片空白。我哭了,在电话里我放声地哭了,好长好长时间。不知这是对压抑已久的心里包袱的释放,还是喜于既是预料之中却又是那样漫长的等待后突如其来的爱的宣告?我真的不知道。
  
  五、一场游戏一场梦
  
  婚姻,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之前,我是没有去认真考虑过的。以至于在严肃地面对它的时候,犹如见了惊雷一样措手不及。
  两年多不见面了,军在我的心中只剩下美丽的记忆和照片里的英姿了。冥冥中有股凉凉的感觉从心底涌来。我就要和这个叫军的人结婚了。他将是我一生的伴侣,我的丈夫,孩子的爸爸……。我们真的互相了解对方了吗?一辈子和他相依为命?幸福?一辈子啊!……。接到军的订婚电话后,我每晚都被缠在这些无头绪的问题里。我最不能忘记的是母亲和父亲的婚姻,更忘不了母亲那眼泪婆娑叮嘱我的一幕幕“梅子啊!不要把婚姻当儿戏啊,也不要把爱情当婚姻啊!男人啊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确定母亲所说的对不对。但我相信,母亲真的伤透了心。她还深深地恨着父亲,那个已经远离我们的男人。
  “给我点时间考虑行吗?”在电话里,我还是向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军的话火药味十足。我有苦难说。我记得军不是这样的脾气,他一向都迁就我的,也理解我的。但是……。所有的苦只能自己吞噬。我对这毫无怨言可言。
  再哭再累也得上班。也得面带微笑,因为还要生活。我又瘦了一大圈。青春的激情一天少一点。我也为自己的心理状态感到担忧,但面对现实,我无法停止思考和来自心底的种种害怕、怀疑。不知道这是来自父母婚姻的阴影还是来自于深圳的那个噩梦,还是来自这两年来对生活的真正品读。我真的不知道。
  有人说人生就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也有人说爱情、人生、婚姻、生活本身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我深信。人生可以适当游戏,但决不能游戏人生。人生要有梦才有希望。
  一段时间里,我爱上了三毛。从她的文字里我尝到了一个流浪女人的辛酸,读懂了她对于婚姻、爱情、人生的独到释怀和无限遗憾。三毛的一生就像《橄榄树》中所唱到的那样:流浪,流浪……。而我呢?
  站在西山顶,看着遥远的天际,天一片灰蒙蒙。风吹来了清晰的气息。让我情不自禁要眺望远方,那个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听说那里驻扎着浪漫的爱情,那里盛开满幸福的微笑,那里有不老的童话……。眼下是碧波荡漾的滇池,如果我跳了下去,就不会有什么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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